他自即位以来,诸臣皆以保民图治为劝,他自认亦时时以百姓为念,这仍不够么?完全爱民难道是站在百姓一边?那君民之分又在何处,岂非乱了体统? 魏征眼皮跳了跳,抬头看他:你念我的谏书做什么? “由于对秦君有怨,苦秦久矣,固有陈胜吴广大泽乡起义?那这历史周期律所指又为何?”李世民蹙眉。 魏征冷冷地瞪了他一眼,转头对李世民拱手道:“以臣所见,这历史周期律似乎是在说王朝覆灭的规律。” 魏征:…… 三国时期。 但是…… 他这好儿子不会是抱着这种迟早会死的想法治国的吧?! 杜甫一声喟叹,对李白说道:“我之在后世的声名,亦在那些为民呼号的篇什,所谓立场,楚姑娘是希望我们与百姓处在一端吧!” 他无法再过多解释,这只是一种模模糊糊地感觉。先师遗训,敬天保命,效君王、恤百姓、成德业几乎是他们的从政本能,可楚棠似乎并不出于此,倒好似……倒好似自然而然将自己放在百姓一边似的!可百姓,他们会有这般意识吗? 白居易忆起楚棠讲《琵琶行》一章时,似乎也称赞他兼善天下多过欣赏独善其身,着重说的也是那些讽喻诗,赞之为民呼号。 为君分忧,劝谏皇廷难道所行有差吗? 嬴政双眼凝了凝,他倒真想去问一句,秦亡的根本原因到底有哪些?! 阳和启蛰。 距离上次观看水镜已经旬日有余,杜牧文名本盛,一经水镜宣扬更是如日中天,如今不仅歌楼楚馆争唱杜牧的春风词,连市井百姓都能念一句“六王毕,四海一”了。 春哗楼。 席间俱是他在此地结识的唱和之友,闻得消息也为他高兴:“杜兄才华横溢,文武兼修,屈居此地实属大材小用,我祝杜兄此去志愿得展、扶摇直上。” 一句话说得众人都黯然起来。 筵席上气氛微凝,一时只剩管弦之声,有人不耐这样抑郁的气氛,忙笑着打破僵局:“事在人为,我们知晓后事,总能绸缪一一。倒是杜兄,” 众人一听纷纷会意地笑了起来,杜牧的诗写得好,人又风流潇洒,美名早便传遍坊间,颇有些人人争唱杜郎词的势头。杜牧一走,她们可不是失了第一手好词? 其声清越多情,如莺啼泉响,正是杜牧颇负盛名的扬州词。 “可不是吗!天下仰慕杜兄之人不知凡几。”先前说话的人接着道,“只可惜杜兄将离,他日唱和亦不知何时,这首扬州词本写别情,此时唱来倒也应景。” “皇命在身,多有不便,此间种种,杜某多谢大家抬爱。” 其他人那会受这样的礼,纷纷站起身应道:“杜兄太谦虚啦!如今水镜揄扬,谁不知你的才名。” 众人你说我和,席间顿时热络起来。 这种好机会,不要白不要! “昨夜星辰昨夜风,画楼西畔桂堂东。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杜牧眼神微动,其他人已经讨论开了:“此诗听着倒是耳熟。” 他们讨论着,俱是赞赏不已,其中一人忍不住扬声问到:“刚刚唱的那首诗是何人所做?” 杜牧神情一凝,酒杯顿在桌上,发出沉闷的一声。 “水镜!” “楚姑娘回来了!” 这些淳朴的人们早在这一来一去地“观影”过程中产生了一种熟悉感,每次水镜亮起竟然都有一种故人回归的感觉。 学诗书的机会,可不多得! “杜兄,水镜又至,咱们去外间看看?”“也好,看看这次又会讲授谁的诗文。” 【各位同学大家好呀!】 【又见面了,上次的课文背得如何呢?默写有练习吗?放的歌大家学会了吗?】 众人倒是也乐得配合回答三连: “练了!” “此等佳作,当然是要熟读成诵!”这是过目不忘且很给面子的曹植。 北宋。 就是嘛…… 看完楚棠的朗诵视频之后,苏轼内心蠢蠢欲动,这时便羡慕起后世便利的交通来。 以后还是离兄长远一点吧! 汉朝。 话倒是那么个话,但就是这神情和语气……众人默默地低下了头。 所以……陛下您是在高兴骂秦朝的文赋又多了一篇是吧一定是吧? 李斯蒙毅等人在心中苦笑,那能不背吗?虽说楚棠指出赋文观点并不完全准确,但仍是可备一题,他们这些时日都要把《阿房宫赋》和上次水镜的记录读出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