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抱着腿坐在椅子上, 双眸失神地想起了刚才接了电话的那个女人。只有一面之缘的池夏, 为什么能给自己带来安全感呢?难道是因为她的职业?但她只是法医, 这份莫名其妙的安全感从何而来呢?还是说梦境里记住的名字给自己带来了很大的影响,以至于在现实生活中见到拥有这个名字的她会无条件的信任她。因为梦里的自己在那个情况下不假思索地打了她的号码,这也说明了对她的极其信任吧。等等, 号码?司越去桌上拿池夏的名片,看到那串数字后, 她脑中浑浑噩噩的记忆突然被点亮,在发出亮光的某个碎片里, 就记录着梦境里的手机号码。大概是见识过撞名字的巧合, 这次的司越在对比了名片上的手机号码时,心里有了种“早知如此”的预感。那么有没有可能, 自己的梦中梦是真的存在?司越手脚冰凉, 这个猜测令她惊恐万分,所以说很有可能在某一天内,自己的房间里会出现一个人更改了夜灯的位置么?不会吧?万一是自己动了夜灯呢?只是自己忘了这件事。独自待在家里的司越决定不要自己吓唬自己了,她拍拍脑门,自言自语道:“平安平安,万事平安!”她在经历了两次梦中梦后, 就再也没有心思做事了, 司越愁眉不展地整理着桌子, 希望找点事情做做分散点注意力。但她很快又想到等会便能见到池夏, 心就突然的安静了下来。她当然也没有忽略掉窗外还在下的雨,司越自责地咬咬唇, 说道:“光顾着自己了,一点也不替别人着想,雨现在下得这么大,还让人家池法医跑一趟,这不是在作孽么!做个梦而已有什么可怕的,干嘛非给人家打电话呢。”司越陷入了懊悔中,拨打电话的举动让她没办法解释,只能把责任都推给那场梦,因为在梦中的那次求助,让司越下意识地抓住池夏这根救命的藤,希望有人能把她从掉入的深井里救出来。幸好池夏这根藤牢牢地垂在了井口,可靠极了,任由司越紧紧的握住。可以说司越现在的状态,是得到了池夏的正面回应,她才会失去了担忧,不再恐慌,她知道自己马上就有人陪伴了,不再形单影只。终于,被她千盼万盼的池夏到了,门铃声响起,让司越不敢耽误一秒时间赶紧跑过去开门。门口站着的女人手里拿着一把湿漉漉的雨伞,眉眼带笑,看着很是温柔,那艳丽的桃花眸望向司越,池夏说道:“司越,我可以进去么。”这是她们的第二次见面了,池夏看着没有一点生疏,名字喊起来极为顺口,司越在打电话的时候就听过她喊名字,那时的司越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深想,可是现在听她的呼唤,司越不知为何从这简短的一句话里品出了几丝缠绵。司越觉得自己一定是糊涂了,也太自恋了吧,这才第几次见面,能有什么缠绵?绝对是自己被梦境吓得神志不清了!她以为是第二次的相见,其实不然,她们的红线早就缠上了指尖。司越腼腆地点着头,打开了门,说道:“当然可以了,池法医请进。”池夏把伞放在外面抵在墙角,说话的时候是凝视着司越的,“我叫池夏,现在不是工作时间,不用喊我池法医的,这就会让我觉得我还在加班工作。”司越原以为这是个话少性子偏冷的女人,因为那双眸子欺骗性太强,没有温度,甚是淡漠。哪知道全是自己的错觉。司越浅笑着,这个说法倒是有趣,“好,不喊你池法医了,快进来吧,你要喝点什么?”“如果有咖啡更好,没有也可以。”池夏坐在了沙发上,看到司越怔愣的表情,她道:“是不是让你很为难?抱歉,习惯喝咖啡了,刚才你问我要喝什么,就下意识说了咖啡。”司越的出神不是犯难,而是惊讶,她双手一拍,合拢抵在脸颊,她像是找到了同盟,欣喜地说道:“怎么会呢,我也很喜欢喝咖啡的!不过医生叮嘱我少喝咖啡,但我这人就爱摆烂,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喝杯咖啡,反正都是睡不着,总要满足一下自己的胃口咯。”池夏不舍得从她身上移走目光,在恢复记忆的这二十多年里,找到她便是池夏活下去的动力,如今终于见到了她,池夏怎么也看不够,恨不得时时刻刻都跟在她的身边。“那真是好巧。”司越目光有些许异样,看了看池夏,又点点头,喟叹道:“是啊,好巧。”一桩桩巧合,让司越觉得自己就是命中注定要遇见她吧。先是梦,又是小习惯,巧合太多,就形成了一种默契,只有她们两个能懂的默契。司越没有忘记池夏来找自己的正事,她指着那桌上的便利贴,一边又去忙活起了咖啡机,池夏笑着起身,朝司越走了过去,她先是试探地靠近着司越,碰了碰她的手腕,见到司越没有抗拒,便又继续接近,在她们两个人之间似乎就不存在陌生人的距离。池夏低声道:“不用这么麻烦的,咖啡我可以改天再喝么?今晚过来不仅仅是为了你提供的线索,我这个人略懂些心理学,在接到你电话的时候我很担心,因为你的情绪不太稳定像是见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我实在放心不下,就开车过来看看你。”司越的手腕像是被烫了一下,收回手臂贴紧腹部,垂眸看着站在自己身侧的池夏,她局促地说道:“改天喝咖啡?当然可以的。我..我没遇见什么事情,就是白天见到了警察,又想起了王姐的香,我心里有点慌。池夏,你真是个很温柔的人,谢谢你的牵挂。”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