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墙就是池夏,黄氏也不敢多骂,拽着女儿手臂把她抓进了房,宁秋回屁颠屁颠地跟了上去,她幸灾乐祸。终于可以看到二姐姐被骂啦,让她不带自己出去骑大马,哼。这门一关,黄氏脸一沉,宁燕来便知大祸临头。她有气无力地靠在软榻的茶几上,微眯着眼睛道:“娘,池姐姐是寡妇怎么了,又不是什么妖魔鬼怪,我还不能钻房了呗。”黄氏见到二女儿这幅没骨头的样子,嫌弃地说道:“燕燕,自打你十岁起,你就给我收起了这没骨头的样子,每次去老宅你大伯母哪次不是冲我含沙射影?这是因为什么,还不是你给我长脸了?那一身端庄的气派,谁看了不说是大家闺秀?再瞧瞧你现在的样儿,天啊,没脸见人了。”宁燕来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她戏谑道:“那就别出门见人了,正好娘也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黄氏吊起眉眼,使了狠劲儿掐了下宁燕来,疼得她一下子坐了起来。黄氏没好气地说道:“娘不是不让你和池娘子感情好,可偶尔见个面就成了,咱俩家住的那么近,爬上墙头就能见到,何必成日钻去她家里,我看你都快忘了自家的家门了。”宁燕来揉着被黄氏捏疼的手臂,不冷不热地说道:“我乐意和池姐姐待在一块儿,爹娘不也同意了么?现在又为何教训起我了。”“我和你爹只是同意你那一次,怎知道...”说起这件事黄氏也是一肚子苦水,总感觉在二女儿跟前失了面子,从前说什么也不准她出门,现在一经池夏的插手,这件事就有了变动。宁燕来无所谓地笑了笑,道:“你们可以拒绝池姐姐的。”黄氏哀愁地苦笑了下,“燕燕,这事儿有关你爹的前程,我们两个说什么也不能拒了池娘子啊。”她眉梢惊愕地挑动着,反问道:“我爹的前程?”“书院里不乏有那些宠坏了的公子哥儿,你爹的性子你也清楚,见不惯他们联手欺负个农家子,寒门的苦,公子哥儿哪晓得,整日取笑为乐,你爹帮了那农家子一次,就被他们记上了,不听管教的大闹了好几次课堂,扬言说你爹在书院一日,他们就折腾一日。”黄氏口中泛苦,宁长湘被折磨的苦不堪言,祖上的荣辉在今日根本威慑不了他们,宁长湘一人也拗不过他们几人,他知道这是因为自己上头无人,所以他的兄长说起献给赵王的美人时,宁长湘便动了心思。这话她不敢提,只怕会被女儿怨怼。宁燕来愣愣地说道:“池姐姐摆平了他们,换来了我爹的安宁,我也就成了自由身。”这件事的来龙去脉,池夏一直未跟宁燕来详说,这是她第一次知晓整件事的真相,能让宁长湘都束手无策的纨绔子弟,很难想象池夏是如何解决的。池夏是不是花费了很多心神?自己是不是给池夏带来了很多麻烦?宁燕来感动之余,又觉得亏欠了池夏太多太多,她耳边回荡着黄氏的絮絮叨叨,心早已飘到了外面,飘到了一墙之隔的池夏身边。忽然,宁燕来站起身,吓得嗑瓜子的小妹抖了抖手,瓜子掉了茶几上一大堆。“二姐,你吓死我了!”“燕燕,你看什么呢。”宁燕来不是个胆怯的性子,从她敢用剪子威胁黄氏就能看出她骨子里的坚毅,被三从四德压抑的心灵始终躲在角落里顽强的生长着,虽然缓慢,但总有开花的那天,幸好宁燕来也坚持到了这一日。她拨开了门上挂着的布帘,匆匆抛下一句,“我去找池姐姐。”黄氏瞪着眼睛,骂道:“你这跑野了的丫头,刚回来就走,干脆这辈子住那池娘子家里好了!永远也别回来了。”宁秋回垂眸看着手里的瓜子,顿觉不香,扔回了小碟里,兴高采烈地说道:“娘,你说真的么?那可不可以再加上我!”她不知道自己的话差点让黄氏气得七窍生烟,恶狠狠地扭了扭宁秋回的耳朵,无奈道:“一个两个的都是不安分的,早晚把你们嫁出去。”“我才不要嫁人呢,我要当侠女,走遍天下!行侠仗义!”“....”黄氏狠了狠心,给小女儿泼了盆冷水,道:“异想天开!想着当侠女,还不如想着一辈子不嫁人!”宁秋回瞬间眼圈发红,憋着嘴仰头大哭了起来,一点也不给黄氏面子。黄氏崩溃地按了按眉心,真想给自己一巴掌,没事招惹这冤家作甚!这边的闹腾丝毫没有影响到宁燕来悸动的心跳,她自然地推开了门,在院子未见抚琴与春溪,砍柴的王大冲着宁燕来颔首示意,她熟稔地来到了池夏的房门口,敲敲门走了进去。垂落的珠帘被她掀开,一阵好闻的香气萦绕在宁燕来的鼻尖,她留意到挂在屏风上的衣裳,心弦微动,再看那坐在内室的池夏已经换上了与之前不同的衣裳,她喊道:“池姐姐。”“怎么来了?”她撒娇道:“不愿见我啊?”池夏本就不是这个意思,“刚回去又出来,家里无人么?”宁燕来坐到池夏的身旁,竖起手指在桌上走动着,很快就停留在池夏的右手边,手指一弯,倒在了池夏的手背处,在池夏的目光中,她抓住了那只纤柔的腕子。池夏打趣道:“你这是做什么。”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