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美的生物——酒红色的尾巴和长发,美得雌雄莫辨的脸庞,在巨大的玻璃水柱中闲适地游动——一条美人鱼。 “去你妈的模特,老子花了大价钱的,这是真货!”他不屑地哼了一声,指着那美人鱼:“你看颈侧,那是鳃!” 大厅内的灯光金碧辉煌,亮如白昼的环境下人鱼的尾鳍与纱状侧鳍随着水波晃动着,像是少女的红裙。独特的造物,神明的宠儿。我是个俗人,向来不惮以最恶劣的想法揣度别人,我产生了一个可耻的念头,想日。不知道其他人怎么想的,我那损友故弄玄虚地把这种美人摆在那,万一被一群人玩了怎么办?万一变成了切片鱼生怎么办?调整了一下坐姿,我那硬邦邦的二弟告诉我你要敢于做第一个吃猪肉的人。 说干就干,我蹑手蹑脚地打开通向水池的门,钥匙是我偷偷去保卫室摸来的,不出所料水池上方还有一道铁闸门,是密码锁的。按常理来说我应该止步于此了,但好巧不巧我知道这位损友设密码往往都是一个数儿,而这个数儿我看他喝高了输入过——我就这么鬼使神差地把铁闸门开了。 美人儿一口吞下了我带来的鱼肉,随后哗啦一声浮出水面,好奇地盯着我,眼睛一眨一眨,在昏暗光线下闪着野生动物的光泽。好了我知道我很帅了,所以你有什么别的表示吗?这人鱼体格看着不算很大,我直接抓住他——应该是他搭在池边的手,试着把鱼拉上来。我触摸到了指尖滑溜溜的蹼,手感居然还不错,我想我一定是疯了。 我胯下的性器挨着一片冰凉的皮肤,飞快地又抬起了头。冷静,要冷静,哪怕再精虫上脑也急不得,不然这家伙被逼急了,把我按在水里淹死了上哪说理去,至少从他现在还没挣扎来看,我应该还能再进一步。 他并没有表现出害怕的样子,带着蹼爪的双手正好抱住我的腰,整条鱼在我的怀里扭动,还发出短促的鸣叫。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对吗?对吗?我承认我就是那种放恐怖片里会第一个死的人,但是来都来了,让你抱着这么个大美人你也忍不住。妈的,忍得住的那不算男人。 我另一只手顺势摸下去,从肚子摸到长着鳞片的小腹,再往下……可是再往下只能摸到光滑的一片啊?我有点摸不着头脑,手上用了力气自下而上按压那条酒红色的尾巴。 公的?公的又怎么样!美人眼眸半抬,嘬性器一样舔舐着我的手,还教我怎么操他,妈的,你这鱼真浪!我低低骂了声,火急火燎地单手解开已经被水打湿了的裤子,因为一直硬着的性器还废了一番功夫。 人鱼的身体本能地颤抖了一下,口鼻和鳃都剧烈地呼吸着,尾巴也甩动着拍着地面,看起来像是努力地吃下更多。我被卡的难受,索性直接吻住了人鱼的嘴,滑滑的。本来以为会尝到鱼腥味,结果只有淡淡的咸味,比想象中的好太多。我用力地舔过人鱼的上颚,像是品尝什么珍馐一样舔吻,和那条灵活的舌头交缠厮磨。我知道自己的肺活量不可能大过人鱼,所以这个吻主要是起到安抚的作用。真的很爽,舌尖和鼻息间有淡淡的海腥味,唇齿交融间像是过了电,我也爽的头皮发麻。 他愣了一下,呜咽着扭起腰来,半天才明白了我的意思,顺从地上下起伏着鱼尾,骑在我的性器上自己操自己。老天保佑我不会是修女与鱼第二了,因为现在看来更像是活蹦乱跳的人鱼在用屁股强奸我,那处小口贪婪地小幅拔出肉棒又用力将其吃的更深,鱼尾与地面,穴口与我的肉棒撞击都发出啪叽啪叽的水声——这给了我更多的时间仔细观察人鱼的身体,一边享受着汹涌的快意一边扶住他的上半身,大拇指擦过胸口两点粉嫩的乳头,那上面同样覆盖着半透明的鳞片,准确地说是胸肌上。礼尚往来,我直接低头含住了左边,用牙齿和舌头将那一点吸得啧啧作响,如愿以偿地听到了他更大声的呻吟。坚硬的性器擦过了紧致内壁上的一处凸起,他短促地惊叫了一声,又扭动几下,倒在我身上不动了,大口大口地喘息着,修长的舌头耷拉在外面,涎液也收不住滴下唇角,整条鱼成了一个刚吞吃完人精气的妖怪。我摸摸小腹和胸口,一手黏答答的腥膻精液,这小色鱼把自己给骑射了。我他妈就不该只解了个皮带,这下衣服也报废了,不过那是之后要考虑的事儿,现在先吃爽了再说。 就这么操干了上百次后,我抵住人鱼的深处,将精液尽数射在了里面,现在他真的像一条濒死的鱼了。一时间整个屋内只听见我低低的喘息声,透气扇转动的声音,还有这条人鱼被日得狠了后不自觉发出的哼哼声。 完事后已是凌晨两三点了,地面被我们溅得满是水迹,这条天真的人鱼翻了个身把自己的长尾泡在水里,对我满足地舔着嘴唇。妈的,这反应是不是欺负我不行,不能就地再来一炮? 看着此刻乖乖躺在放满水的浴缸里,像是发现新大陆一样把玩起浴球的好奇宝宝人鱼,我在心里暗自盘算着怎么和损友狡辩,一边和他搭话,管他听不听得懂人话呢:“诶,这个不能吃……老是叫你啊你的,也太难听了,要不就叫你……小红怎么样?”话音刚落,我就被大尾巴拍了一脸的水花,看起来他对这个名字不是很满意。 安置好绯之后,我反锁上浴室的门,定了个大早的闹钟便沉沉睡去。尽管绯盛情邀请我和他一起睡鱼缸,啊不是,浴缸,我还是礼貌地拒绝了他,并承诺早上会多送些鲜鱼来。 “什么逼事非得见面说?这一大早的。”他一脸的不耐烦。 “你……你什么?”他瞬间清醒了,怪叫着反问。“你他妈的……你你你……” “没事儿!你接着睡。”他回头应了一句,把我拉远,看那表情恨不得活剐了我:“谈溯你小子牛逼了啊,什么都敢玩是吧?你咋不去日虎鲸呢?” “那,那当然是我……我家里买的。” “嘶……那好吧!”他被我说服了,“你别到时候了,现在就给,就当是嫖资了!” 推开浴室门之后,我所担心的人鱼乱跑并未发生,反倒是眼前香艳的场面刺激到了。绯好端端躺在浴缸里,长而柔韧的尾巴垂出来,他肉粉色的鱼阴茎正从穴口伸出来,直直地指着门口的我。而绯正用那有些尖利的蹼爪,笨拙地抚慰着自己,还因为得不到满足发出急切的哼叫。相比于人类灵活的能包住整个性器的手掌,他的蹼爪更接近擒拿和抓取,也没法伸入那个饥渴的小口抚慰自己。见我来了,绯激动得把水池搅得哗啦哗啦响。 你还别说,这人鱼的时间还不短,我反复地上下套弄着绯的鱼阴茎,手都酸了,最后索性两只手一起上,加快了速度,很快就看到他的性器不住弹动,在我的手中射出一大股精液,还好我躲闪及时,没有被射得一头一脸,看起来简直他妈的像水枪,射出来的精液颜色也更透明,但粘稠倒是挺粘稠的。 “那接下来是不是也得给我来点儿付费服务了,嗯?”我解开裤链,这次吸取教训把碍事儿的衣服脱得差不多,只穿着一条内裤坐在浴缸边缘,扣住绯的手,暧昧地伸向我的胯下。这么想要的话,就自己来吃。 “对,乖孩子,就是这样。”我安抚性地摸着他的头,从头顶一直到后脑。他的头发长而顺滑,不晓得是怎么保养的,怕是要羡煞无数男男女女。绯含住茎头后,好奇地嘬了两下,像是在品尝口味,还吐出来试探性地用舌头来回舔舐。生理和心理上的双重快意让我险些把持不住,用了最大的克制力才没有立刻操起他的嘴,而是鼓励地抚摸那艳丽的脸庞,轻轻地把他的头往下按示意再深一点。这个姿势一下一下地顶弄起来,每次顶到里面还会收缩,大有要把我每一丝精液榨出来的趋势。 他很满意,我也很满意,我觉得这是打好关系的最好时机:“吃饱了没?昨天答应你的鱼肉,喏。”擦干净性器后,我把盛着鲜鱼的餐车推了进来,从情人化身为海洋馆饲养员,填满绯还不够饱的胃。 等绯风卷残云地扫完了肉,我便拿来了牙膏牙刷和漱口水——野生的人鱼肯定不刷牙,但我还是有点过不去这坎,想着还是帮他搞一下。我在他把牙膏放进嘴里啃一口之前抢救了下来,然后大胆地掰开了他的下颌。这张跟我接了吻,吞了我的精液,刚刚又吃了一大筐鲜鱼的嘴色泽艳红,细密尖锐的牙齿排列整齐,一看就不属于人类,舌头不老实地扫来扫去干扰我的牙刷。他眼里湿漉漉的,好奇我在跟他玩什么新花样。 小头支配大头可耻,但我发誓是绯先勾引的我。我收起洗漱用品想放回去,结果绯以为我又要像晚上那样把他关在浴室里,整条鱼翻出浴缸,在地上发出啪嗒一声,像爬行动物一样在瓷砖地上扭动过来,尾巴蹭着我的腿,双臂直接搂住我的腰,挂在了我的身上。 “操!”我骂了一声,白日宣淫,白日宣淫啊!直接把这条浪得一批的人鱼按在地上,双腿分开,一屁股坐上他的尾巴,手再度伸向那个小口。那儿因为情动又湿的厉害,往外渗着清液,亟待硬物的进入,用手指插入之后发现虽然紧,但并不难以进入。绯那宽而扁的红色尾鳍催促似的啪啪拍打着我的后背,用好听的声音呜呦呜呦地鸣叫。 从茎头到柱身都被完全包裹的美妙难以用语言描述,直到我感觉顶到了一个小口。绯的尾巴像海蛇一样缠住了我的腰,双臂也向我伸开,索求拥抱。我掂量了一下后直接将他抱起,就着插入的姿势进的更深。绯的体重比成年人略轻,我能感觉到抱起来后他的内壁死死绞紧我,生怕滑下去,又因为绞紧的动作刺激了敏感点,他的叫声更高亢了,我只觉得我像抱着一个大型的玩具娃娃或是飞机杯,不过这个飞机杯活色生香。 将他放在洗手台上,这个姿势刚好我发力,我就这么一边顶弄着娇艳欲滴的鱼尾,一边握住那根吐着清液的鱼阴茎,加快了速度,逼出绯连续的淫叫。在一阵冲刺后,我又灌满了绯的小穴,而我手中的肉茎也可怜巴巴地射出了第二泡精液。他整条鱼都坐不住了,要靠着墙才不至于往下滑,像个被玩坏了的婊子。 我和绯从浴缸到地板上,到沙发上,床上,甚至餐桌上。我也如同退化成了野兽,重复着交媾、进食、睡觉的循环,除了送餐之外没应过门,让损友见鬼去吧,我以面对末日前的狂欢的态度,同绯鬼混得不知白天黑夜。后来我才知道,人鱼进入发情期的时候,会分泌激素,刺激伴侣一同忘情苟合。 清理完毕,绯吐出我的性器,腹部的鳞片已然合拢。他翻了个身,用胳膊撑着缓缓伸了个懒腰,这是他吃饱了的表现,实际上他再不饱我也快虚了,成年之后就没玩得这么疯狂过。 荒诞性事接近尾声,我终于得想办法处理这一地的烂摊子了。就在我头疼该怎么把绯还回去时,忽然听到他发出了有些兴奋的叫声。我转过头去,看到他正倚着床头柜,望向窗外,宽大的尾鳍支棱在空中。 “好了好了,好孩子该回去睡觉了。”我刮了一下绯的鼻梁,把他送回浴缸。经我观察,绯的尾巴在陆地上移动是不成问题的,不过每次蹭掉鳞片他都会苦恼,所以大多数时候都是由我抱来抱去。说实话,风暴的预兆让我心中闪过一丝丝担心,不过很快就被抛之脑后了。 “……总不能是有人喝多了在外面发癫吧……”我嘀咕了一声,推开浴室的门确定绯的情况。没想到绯居然也没睡,一开门就扑到了我身上,尾巴还急切地晃来晃去。 我也没多想,不让绯出我的房间门是最后的底线,便不顾他的抗议声把他塞回浴缸里说:“不行,你留在这里,我去看看。”此时那阵奇怪的响动又停了,我披上雨衣外套打着手电,出了门。的声音,结果那哥们也是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行,我不问了,直接让那大哥接着睡了。好吧,雨声确实很好睡! 我想当然地以为是绯溜了出来,转身看去:“绯,是你吗……卧槽?!!!”手电筒啪地一声落在地上,像是有无形的大手将我狠狠攥住。我第一次知道,人在极度恐惧的情况下是叫不出声的。 我没时间去思考这种该死的生物是怎么莫名其妙多出来一条,出现在甲板上,还把我当成捕猎对象的,惊慌之中也没联想到他能与绯有什么关系。我只知道哪怕我再勇敢,也没有胆量赤手空拳与黑熊搏斗,更别提眼前的这条人鱼只会让我联想到虎鲸……我感觉自己魂都吓飞出去了,一时间只想着快点逃走。 昏暗的月光下,陌生人鱼充满侵略性的面容在我眼中如同索命的死神。我唯一后悔的就是身上没带任何能防身的武器,这下恐怕是真要葬身鱼腹了。 我最后的记忆,就是周遭不断上升的景物和宛如撞在一面墙上的冲击感,随后便被黑暗夺去了意识。 一处……一处山洞?我挣扎着坐起来,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除了摔进海里身上留下的淤青外,脖颈、手臂、胸口都有利器划出的划痕,好在没缺少什么零件。衣服也变得破破烂烂的,我便把损坏的布料脱下来,保证身体的干燥。 第二次照面,这只凶悍如恶鬼的人鱼杀意好像没那么重了,我也得以好好打量一下这家伙。和绯比起来,这条人鱼的面相更加硬朗,但非人的特征又让他增加了几分攻击性,假如是隔着玻璃而非这样亲密接触,我相信我也会被如此俊美的长相所吸引的。 我也顾不上人鱼能不能听懂我的话了,我只担心绯如果留在船上,恐怕已经被关回去了,又或者是被这条攻击性这么强的黑尾发现,无情杀害……我不敢再想下去了,自己此刻也是泥菩萨过江,只求面前这只凶兽能高抬贵手……咦?真抬啦? 等等,我心中突然浮现出不妙的预感。按住我的蹼爪中的一只缓缓下移到了我的臀部……卧槽!原来不是看中了我细皮嫩肉,而是对我的屁股图谋不轨啊!我还想挣扎,就感觉到几根锋利的趾爪威胁地抵在我的臀肉上,再乱动恐怕真的会被开膛破肚。 “卧槽!你这狗……啊!”我意识到这条人鱼根本不知道男人那处不是用来干这种事的,更不知道前戏为何物,就感受到那巨物像一根铁杵一般,直直地捅了进来!这一下的痛苦不亚于先前窒息,我只觉得自己像一张被撕成两半的纸,在风中摇摇欲坠。我再也顾不上随时能刺伤我的利爪,剧痛让我疯狂地扭动挣扎起来。 身后的人鱼见我反抗得厉害,被夹得不舒服,便停了动作,整个俯下身来,利齿叼住了我的后颈,修长的舌头在我脑后来回游走着,作势要一口咬断我的颈椎。我被这股剧痛中的痒意刺激得发麻,口中的辱骂也变成了呜咽。 我再度从昏迷中醒来,这下等着我的不只是头疼了,还有某个部位不可言说的剧痛。我在心里骂骂咧咧地勉强爬起来,发现我还是之前趴在地上那个动作,那混蛋甚至没帮我清理,就像我对待以前的床伴一样好吧我承认这样是有点渣,拔吊走人了!我稍微一动,腿间就有粘稠的浊液从穴内滑落。那狗东西还射进来了!我在心里恨得咬牙切齿,双腿抖个不停,哪怕是人鱼的精液也得弄出来,不然到时候吃苦头的还是我自己。 这处山洞的构造极为巧妙,不知道是依托着哪座岛屿, 更重要的是,比起想办法逃离,现在有一个更重要的问题等着我——一天多没进食还被好一顿折腾,我的肚子发出了抗议的鸣叫。这下好了,这山洞里一眼望去净是无机物,连能折腾出个钓竿的材料都没有,这可如何是好? 黑尾凌厉的面容又露出了那似笑非笑的诡异表情,看得我心里毛毛的。我注意到,他嘴里还叼了一块简单处理过的鱼肉。他一甩头,那鱼肉便“啪”地一下落到我怀里,上面还沾着明显的血丝。 我心中的恐惧越发强烈,黑尾看我没有吃的意思,发出一声低沉的咆哮,一排锋利的牙齿龇出来,大有今天不是我吃鱼肉就是他吃我的架势。我作为好汉瞬间秒怂:“我错了,我吃,我吃,大爷饶命。” 好消息,他短时间内不想让我死在这儿;坏消息,他真的操上瘾了。在我吃完最后一口鱼肉,跌跌撞撞地奔向淡水池想要喝口水时,黑尾也悠哉悠哉地跟了过来!他直立起来后长长的尾巴还有一截拖在身后,缓缓地摆动着,一举一动都游刃有余,俨然一副逗弄猎物的样子。 没想到,黑尾直接将我抵在池边,带着獠牙的嘴蛮横地啃上我的唇。精致的脸庞一瞬间在我眼前放大,我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一根修长而宽厚的舌头便横冲直撞,挤进了我的口中。我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眼,感受着作乱的舌头在口腔内勾动、舔弄,再一路向深处钻探。 等黑尾把我放开的时候,我再度接近窒息,整个人都是懵的,软倒在一边,大口大口地喘息着新鲜的空气,口中含不住唾液,滴落下来。 有力的长舌侵入时,不同于上次,刚开始还痛,后穴就像被钻入了一条蛇,随着蛇的扭动戳探,痛感逐渐变成了酸胀和麻痒。穴肉在清醒状态下被强制破开的感觉太过奇怪,直到他猛地戳上了某个点——前所未有的奇异感觉从身体深处冲上大脑,我不由自主哼叫出声:“嗯啊……” 这条黑尾的长发是银白色的,同样光洁闪亮如绸缎,此刻我却无心欣赏,那颗头颅埋在我的腿间忘情地舔着,极尽缠绵,舌头操干后穴的动作一下比一下狠,只要一想到这咕啾咕啾的水声的来源是自己的后穴,我便一阵面红脑热。我猜人鱼口腔内的液体有麻醉的作用,疼痛已经完全被刺激前列腺的爽意替代,我再也承受不住,腰肢骚浪地摆动着,抓住那头银色的长发难耐地叫出声:“哼……唔啊……求你,别弄了……嗯嗯嗯……” 后穴的麻痹感传到脑髓,我混混沌沌的还没来得及感到恐惧,黑尾便迫不及待地将茎头顶入,肖似人类的面庞上满是兴奋。我能感觉到鸽子蛋大小的茎头在我体内颤动,他缓慢而决绝地继续向内顶入,动作比第一次温柔了不少,虽然我还是想要放声浪叫。粗大的性器过于磨人,他进入一半的时候,就觉得自己被整个塞满了,被整个套在这狗人鱼的鸡巴上。 我看不到自己的表情,但是黑尾人鱼想必相当受用,他硕大的身躯压在我身上,胸腔中发出连续的吼叫声,那根操过我嘴和后穴的舌头舔着尖牙和嘴唇,就着这个动作将性器抽出,随后更深地捅入! 海浪般涌来的快意让我再也承受不住,被彻底送上了顶峰:“我操……哦哦哦……哼啊……”脑中有烟花噼里啪啦炸开,双腿抽搐,我居然就这么被操射了。乳白色的精液溅在我和他的胸腹部,他也感受到了,嘴角勾起一个大的弧度,蹼爪沾着白浊涂抹在我的胸口,尤其是乳头处。 射精后分外敏感的身体能清晰感受到他是如何吸吮啃咬我的喉结的,身下也只能任由他一下一下顶弄我的前列腺,酸胀感和快感让我几乎濒死,像是狂风暴雨中无所依靠的小船,被怒涛中黑色的鱼尾一下拨弄着。样顶着我后穴深处一股股灌入液体,对于我来说体验接近于用水管灌肠,那种呕吐感又涌上来了,我控制不住地吐出舌头,双眼翻白,又什么都吐不出来。 在那次荒诞的合奸之后,我足足昏睡了一整天。幸运的是我没被发烧发炎之类的病找上门来,就连下身的伤口愈合得都很快,我只能归功于自己体质强悍,亦或是人鱼的体液不仅能麻醉还能杀菌促进伤口痊愈。 于是接下来的两三天,我琢磨了各种除了一头撞死和跳海自杀之外的逃脱方法,除了把自己折腾得一身伤口之外毫无收获。奶奶的,动物园关猴子还知道给人做丰容呢,合着我在这鸟不拉屎的山洞里比坐牢还痛苦?我甚至还做了最愚蠢也是最不可能的尝试——试图拿着原始人一般的尖石头去袭击定时来送饭的黑尾,而下场自不用说。 幸亏是涨潮时刻,这回我没有被狠狠地拍在海面上,而是被一条人鱼搂在怀里,但还是一个不察灌了好几口海水。我呸呸地吐出口中的咸苦液体,发现此刻黑尾像海豹一样悠哉地肚皮朝天躺在水上,我骑在他的尾巴上,而我的屁股又被一个硬物顶住了。 海水涌入口鼻,四肢百骸翻上来轻微的痛感和酸麻感,眼前是拍打面庞的无数气泡,疯狂滋长的求生欲让我伸出手抓住一切可及的东西,于是我就这样搂住了一个宽阔的肩膀,接着有什么东西贴上了我的嘴。混沌的大脑无法思考,直接用力吮吸着,感受着对面源源不断渡过来的珍贵氧气。 睁开眼就被刺得发痛,我只能紧紧地闭上双眼,感觉到人鱼把那根粗长的肉棒与我的性器并在一起,有些粗鲁地戳刺着。按照常理来说我是没那个闲心闲心去产生感觉的,可是对d深海的恐惧让我整个人死死扒住了他,双腿也勾在了他的鱼尾上。鬼使神差地,我伸出人类灵活柔软的手,代替他的蹼爪抚慰起两根贴在一起的性器。 或许是被我的动作取悦了,黑尾拥着我浮出海面,我终于放开他的唇,上颚被他的舌头顶的发痛,半死不活地大口喘息。身后也被这混蛋趁人之危——他抬起我的腰部,借着海水的润滑一插到底,还恶意地用蹼爪掰弄着我的臀瓣,发出“啵啵”的水声。 “啊……呜啊……求你,求你了,至少别在……哈啊,别在这里……”黑尾恶劣地就着海浪的起伏一下一下地往上顶弄着我,一边还用舌头和蹼爪玩弄着我的乳头。他忘情地吃着我的胸口,我只感觉一股巨大的力量要把我的乳头嘬掉了,随后麻痒感袭上来,和下身不断被入侵的饱胀感加在一起,几乎把我逼疯。 像骑在一匹暴虐的快马上,我完全失去了身体的控制权,只能淫荡地扭着腰臀大叫。黑尾甚至在加快身下的冲刺时再一次把我压进了水里,我的高潮是在窒息之中到达的。 那次我是真的跟断片一样对自己如何回到山洞毫无头绪,反正被折腾狠了之后很是老是了两三天。就在我百无聊赖时,山洞里迎来了一位意料之外的访客。 只见往常都是黑尾爬上岸的地方,绯正探头探脑地向山洞里望来,一双大眼睛扑闪扑闪的。我实在是太久没接触到黑尾以外的活物了,顿时感动得像见了亲人一样。我热情地冲过去一把抱了个满怀,哪怕他没法和我交流还是忍不住开口诉苦:“宝贝儿,我想死你了!我还怕那条黑色的狗人鱼对你怎么样呢,还好你没事!” “小绯,你们人鱼品种还真是奇怪,你就跟那个大家伙一点儿也不一样,你这么好看,他那么……”我默默咽下“禽兽”二字,本来就是野兽,骂他反而是抬举他了。看不出绯能不能听懂,他此刻正乖巧地坐在我的腿上揪我有点长长的头发玩,柔软的舌头微微吐出,色泽艳红。 绯拖长了声音“嗯?”了一声表示疑问,呆呆地看我为什么不摸他了。他周身透着一股被操熟了的气息,合着是和正牌情人厮混去了! 终于我还是没舍得下死手,颓丧地后退一步,扑通坐倒在地。你他妈哭啥啊,该哭的是我才对吧。我懊恼得说不出话,绯看出我的低落,完全不在乎我刚刚差点杀了他,相当主动地钻到我怀里,凑上来亲我。大概在他的概念里亲亲能有效安抚人类。 明明跟我做了那么多次,又跟那条黑尾不知道如何颠鸾倒凤,此刻还是一副欲求不满的模样。我不由得恶向胆边生,妈的,我馋你老婆身子,你馋我身子是吧,那就算为了报复那条狗人鱼,此刻的我也没有拒绝的理由。而且,绯操起来真的很……舒服。 居然真的是阴蒂!我有些难以置信,绯居然是一条双性人鱼。不过事到如今,你就算告诉我他们会变出双腿,会双性怀孕我也不惊讶了,先及时行乐再说。我受发情的绯的影响,口中也不断分泌出津液,直接操了进去,边操还边有节奏地挤压着绯那个小小的硬豆。 绯很快遭不住,性器和小穴一起往外喷水,在高潮后夹得更紧了,肉壁用力要将我的性器挤出去,我很快也抵着穴内的敏感点射了出来。 x月5日 x月6日 x月7日 x月8日 x月9日 在这儿待的越久,我发现我对现状就越乐不思蜀。恐慌和安逸像是孪生的姐妹,轮番造访我的内心。我甚至都忘记了粗略计算我究竟呆了多久,正常人脱离人类社会这么久早该疯了,而我还活得好好的,由此可见我确实不是一般人。 仔细想想,我老妈走得早,没什么特别亲的亲戚,恐怕会为我担心的只剩我那个一心扑在事业上的老爹了,而他早就看出我不是继承他事业的料,赶鸭子上架未遂后决心把家业交给别人。那群狐朋狗友就更别提了,出事的地方在公海,现在我又不知身处哪个犄角旮旯的海岛,被发现的可能微乎其微。 难不成是跟人鱼相处得太多,无师自通?我百思不得其解。唯一可喜的就是我的活动范围多了山洞附近的一圈海域,虽然我还没办法独自游出太远,但或许可以利用其逃得远一些。 经过我多日的冥思苦想,终于想出来了一个“好主意”。不让我逃跑的主要是强硬派的黑尾,那么如果我避开黑尾,对绯“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会怎么样? 今天的绯在耳鳍上别了两颗圆润光泽的珍珠,配合那妩媚的容貌真有几分雌雄难辨的魅惑感。他见我主动下海,高兴地拉长声音呜了一声,尾巴灵活地卷起来缠住我的腿。我连忙捂住他的嘴把他引向浅滩,开玩笑,我真怕他把黑尾叫来了。 说干就干,我俯下身去,驾轻就熟地轻轻抚摸着绯柔软的腹部,感受着那儿从微凉到炽热的变化。用手轻柔地将情动而慢慢勃起的肉棒带出来,然后——我低头用口腔含住了它。绯显然被意料之外的快感刺激到了,腰背猛地弓起,喉中发出细碎的尖叫。 口中的性器尺寸同样不小,直直地戳着我的上颚,有腥味儿逐渐在我口中扩散开,我以为自己会想要作呕,没想到经过这么多天的折腾我已经习惯的差不多了。 “呜嗯——呜!呜啊……”绯娇滴滴地呻吟着,该说不说,他叫起来,是真的叫人热血往下身涌,我都不敢想绯要是能用人类的语言叫床该有多催情。我就这么趴在酒红色的大尾巴上,尽职尽责地伺候着这根人鱼鸡巴。 没一会儿,绯整个身体剧烈颤抖抽搐起来,按经验来说我知道 保持着这个握住肉茎的姿势延长绯的快感,我把脸凑到下方,对着那颗看着像阴蒂的凸起嘬了上去。 恭敬不如从命,我再度低下头,舌头舔着阴蒂,这回还照顾到了因为情动而一开一合的穴口,我甚至能感觉到小口在殷勤地夹着我的舌头。我凭着感觉一轻一重地吮吸着阴蒂,听着绯难耐的叫声,明显是已经达到了濒死的高潮。 绯绝顶之后的样子勾人极了,从尾巴尖儿到眼睫都抖个不停,脸上因为情欲完全控制不住表情,美目翻白,我还没来得及好好欣赏这幅盛景,就听见另一声水声—— 我僵硬地转过头,目之所及是另一条健壮的人鱼,黑尾人鱼目光阴冷,刀子一般的视线扫过来几乎把我凌迟……这他妈真能这么巧啊!我上一秒才给人做完口活,下一秒就变成了被抓奸在床的奸夫,罪证都还没擦干净呢! “祖宗,你真想让我死啊!”我欲哭无泪,绯的力气也不小,我整个人就是背朝着黑尾的状态了,要害完全暴露在他的爪间。我心下有不好的预感,就感觉一个高大的阴影笼罩住我,把我压在了绯的身上。 卧槽你怎么敢的啊,这条黑尾的变态程度再次刷新了我的认知,你就这么直接在你老婆面前操我啊!我想骂但是不敢骂,我怕我一开口就会发出变了调的淫叫,努力收紧后穴想阻止他的入侵。 “你他妈别捣……啊……嗯唔……”我话还没说完,舌头就被绯勾出来,海蛇一般交缠在一起,他肆意舔吻着刚刚给自己带来极乐的舌头,亲出湿哒哒的水声。后穴的入侵还在继续,我很想开口和黑尾说别顶了,眼泪要掉下来了,快要顶到内脏了,但我嘴巴也被堵的牢牢的,只能被迫被拉起后腰承受这惩戒一般的占有。 随着黑尾抽出又插入的动作,他很轻易地顶到了我的前列腺,那时我只觉得肚子在胀得不能再胀的情况下又获得了触电般的快感,身前的性器颤颤巍巍地立了起来,戳在绯的鱼鳞上。我他妈被操硬了。 我他妈要疯了,语无伦次:“你别——呃,呜,啊啊啊插进去了,呜……” 黑尾对于绯行为的表态就是操得更用力了,就像是在隔着我操他的老婆一样,成了一个沉默的打桩机。每一次他插入的时候我的性器就顶着绯的肉壁摩擦,拔出来的时候又刻意摩擦着我的敏感点,绯还在我耳边吟唱一般发出色情的浪叫……我早就被干的舌头都吐出来了,口中吐不出完整的词句,破碎的呻吟声和绯一应一和,配合啪啪啪的肉体撞击声,也不知道黑尾听着都在想什么。 高潮之后被反复刺激敏感点的感觉让我感觉整个人都成了黑尾的鸡巴套子,意识像快要崩断的弦,即将昏迷前又被连续的操干拉回来。直到蹼爪抓着我的胯骨,标记领地一般恶狠狠地射在我的后穴最深处,精液强劲的力道让我抖个不停,倒在了绯的怀里。 “所以!”我对着绯比比划划,“你能不能偷偷帮我回到人类那边去!啊对的对的,我也爱你,所以先别亲我让我把话说完……”我像撕牛皮糖一样把又想往我身上黏的绯拽下来。 “我保证,等我回到岸上,一定,一定常常回来看你们!真的!”我指指绯又指指我自己,谄媚地揉着他柔软的肚腹。 终于,绯还是心软了。也许我在他心目中还是有些地位的,他抓住我的手腕,跳下海后向着一个方向游去。冰凉的海水一如人鱼的体温,裹挟着推动我游向未知的远方。我在换气的间隙努力地向绯道着谢,同时心底也透出几丝迷茫。 相处了这么多天,我也听出这声音是黑尾人鱼的,心头一凉。万策用尽,还是时间不够,在那 绯一双美目望着我,眼里亮晶晶的闪动着复杂的情绪,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将什么东西塞到了我的手里。随后挥爪指了一个方向,看他的意思似乎是要我独自向前了,随后他一甩尾巴,朝着黑尾鸣叫的方向折返回去。 又过了不到十分钟,一望无际的大海只留下了海潮与我划开水面的水声,诡异的放松感涌了上来,像是重回母亲的子宫。我有些勉强地踩着水,希望这一切不过是一个糟糕的梦,一觉醒来我还在那艘游轮上,在家里,或者是不曾遇到过这种任性又独特的生物…… 黑尾从水中直立而起的上半身冷漠地俯视着我,与人类相似的眉眼间有着压不住的怒火,喉间发出几声低沉的,闷雷般的叫声,像是在质问我为什么要离开。 “让我走吧。” “我受够了,我要回去。” “砰!”突如其来的枪声惊得我睁开了眼,我震惊地抬头望去,一架军用直升机悬停在上方,机上持枪的人正直指黑尾!我顿时感觉手脚不听使唤,抽搐着要沉入海底。 我顾不上那么多,连忙举起手来大叫,吸引注意力:“救——救命啊!救一下啊!”我无法接受黑尾囚禁我的行为,但绝不意味着我能眼睁睁看着他被来历不明的人抓走,这是两码事。机上的人也望向这边,转过头来安顿在海面上扑腾的我,我心里忐忑不安,不知道接下来究竟是什么样的命运在等着我。 这架直升机的内部空间相当大,出乎我意料的是,把我捞上来的人非常正常,正常到我几乎要起疑心了,个别还穿着类似军服的制服,神色有惊讶有淡定,至少和我想象中图谋不轨的组织相去甚远。 他和善地向我伸出手,我都快忘记上次是啥时候接收这样的人类礼仪了——红色鳞片被我吐出来放在了左手,我礼貌性地用右手同他握了下。可能是太久没整段整段地说过话,也可能是疲惫到有些麻木了,我揣着满肚子的疑问,等这个人开口解释。 “我,我还以为你们会把他杀了……”我的嗓音因为脱水而有些嘶哑,拿不准这群人的态度,我只能半真半假地试着套话。 难以想象我居然在和一个疑似专业研究员的人一本正经地讨论“人鱼”存在的真实性尤其是旁边还躺着一条的情况下,我怀疑我已经和这个世界一起疯了。但听到这个姓闵的研究员说黑尾死不了,我还是不由自主地高兴起来:“那,那你们会把他带回去做实验吗?” “真不会?” 性格温和的人鱼……我想到了绯,心里头一咯噔。绯和我第一次见面,不就是被违法捕捞的?我有些急切地问:“闵……闵大哥,你们这算是国家机关吗?那你们知不知道,那种对人鱼,违法抓捕的组织?” 我恨啊,当时在游轮上怎么就精虫上脑只想着嫖了,没多问我那个损友两句这人鱼到底是什么来路呢,现在我也只能干瞪眼。要去检查还在麻醉中的黑尾。 守在黑尾旁边的几个军人打扮的人见到闵研究员,纷纷敬了个礼,把位置给我们让了出来。我终于换上了他们送我穿的,人类的衣服,算是重回文明社会了。望着黑尾精致的,阖上双眼的面容,我心内不由得一团乱麻。这应该是最好的结果了,我脱困,而黑尾也没有遇到心怀不轨的邪恶人类,还能够重返大海……现在再回想在山洞里那些荒唐的日日夜夜,简直恍如隔世。 “你要是之后有什么想说的,这是联系方式。”他突然开口,递给我一张素色的名片。上面写着“闵夕渊”三字,底下还有联系方式和一行“国家特种生物化学研究部门主任”的字。哦,原来是主任,牛逼呀。我心里此刻像是被挖走一块一样,空落落的,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能点了点头。 “等等!”我突然喊了声。他们打开水箱后,黑尾修长的身躯还处在麻醉之中,我不知道他还有没有意思,对着他腰部的一块鳞片,用力一拔—— 我站在原地,研究人员的说话声和远处人类城市中传来的喧嚣像是隔了一层玻璃,听起来朦朦胧胧的。绯离开了,黑尾也回归了大海。这样不欢而散,恐怕我答应绯要常回去看看他,也要失约了。 对,结束了。我听到我这么对自己说。 身处其间,一双有力的、关节处带着鳞片的胳膊揽着我,我就这么躺在一个冰凉但充满安全感的怀抱里,黑色的尾巴环绕上来,于深海之中闪着粼粼的光。有什么东西暧昧地啃咬着我的耳朵,让我全身发软。身前游来一个红影,捧着我的脸,轻轻地吸吮我的嘴唇。 我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惊疑不定。该说不说人就是贱,朝夕相处的时候对那些人鱼怕得要死,分开了之后偏偏又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离我有惊无险地回了家已经过去几个月,这段时间像是凭空从我生命中删去了,除了……两块鳞片和一张名片,我什么也没带回来。鬼使神差地,我将两块鳞片打了个孔穿成项链,隐蔽地佩在胸口。 万年不搭理我的老头子都以为我转性了,还特地把我喊过去慰问了下。 其实这说病也算不上病,因为主要症状就是腰酸背痛,怕热喜水。明明我已经生活检点,节制禁欲了,老腰还是酸痛,就像……就像人鱼一样。 之所以还没有联系那个名为闵夕渊的研究员,一方面是安逸之后我本能地没有再去思考他们到底是什么人,另一方面是我心下依旧没有完全相信他们,万一说了之后,把我带走隔离观察或者是当成小白鼠可就尴尬了。我更不可能和心理咨询师或者别的什么人说“我他妈被人鱼绑架了!还是两条!”那都不用闵实验员那一帮人,我自己就先被抓进精神病院了。 谁知王姨笑眯眯地对我说:“小谈啊,我看新闻说这两天没雨呀,这不还阳光明媚的吗?” 至于最最最最糟糕的一点是,我发现,我的性欲,几乎减退到了低的发指的水平,或者说,我好像没法对别人勃起了,男人女人都不行。 这个,身材不如那条黑尾好看,那个,叫的不如绯好听,下一个,卧槽这男的逼话怎么这么多,下一个…… 不,或许还有一个办法…… 我就着这个放松的姿势握住自己的性器,体会着,想象着,回忆着……冰凉的海水,光滑的鳞片,拂过脸颊的气泡,还有,人鱼们同我做爱时身上传来淡淡的、接近龙涎香的馥郁气息。 这不对,这不对。我脑海中浮现的居然是绯和黑尾。人鱼不会说人类的语言,但绯那口温暖的穴却比任何一个人类都多情,温软的叫声也是最好的催情剂,叫人血脉贲张,恋恋不舍;而黑尾做爱的时候没有那么多荤言荤语,只一边挺动腰身一边发出性感的低吼与沉重的呼气声,每一次顶弄都带来致死的快感,把我送上顶峰。 完蛋了,我在浴缸里猛拍大腿。好奇害死猫啊,绯还是我自己接触的,谈溯啊谈溯,你这辈子就是被自己招惹的人鱼害了,等着自己 更为可怕的是,在缓过不应期后,我的后穴居然也一下下开合起来,我脑子里轰的一声:“不会吧……”我颤抖着手向后摸,穴口难耐地翕张着,孑待硬物的进入。 我颤抖地爬出浴缸,几乎算得上落荒而逃,被我串起的鱼鳞项链还挂在我的胸口。我怕,再在卫生间里待上一会儿,就要看到自己发情流水的淫荡场面了。我没有照镜子,但我猜,我现在的样子,就像……昔日在浴缸中面色泛红,发情等操的绯。 就像有一双无形的大手,抹去了那些人类与活体人鱼的接触记录。 我咬着嘴唇,盯着那串电话号码,始终下定不了决心,简直像个在泌尿科和男科前畏缩不前的患者。或许,还剩下一种最直接最简单粗暴的办法,我只能试一试。 回顾我那二十多年的人生,男男女女来往过客,除开肉体上的性欲,我好像还真没对哪个女生,甚至男生或者不男不女都没有产生过那种,类似于爱情的悸动。活到现在顺风顺水,也没什么特别大的执念,这两条人鱼的出现像是往风平浪静的湖中投入了一枚石子,却就此掀起了滔天巨浪。 我与普通游客一样,穿着休闲的着装抵达了海边,车里还带了一些儿冷冻鱼肉。心里那点我自己都说不清的期待像肥皂泡一样越来越大,又在一天的等待中被消磨殆尽。 果然还是痴人说梦么,我叹了口气。算了算了,就当是观光吧,此刻我已经溜达到了一个临海的,还未完全工业化的小码头上,夕阳西下,看完日落的游客也已经纷纷准备离去,整片海滩的人稀稀拉拉,走了很多。 “嘟……嘟……嘟……”就在我等待电话接通,就此打道回府时,突然感觉到,有陌生人在向我靠近。还没转过身,就感觉什么坚硬的东西顶住了我的后腰。 “大哥,我,我钱和财物放在车上……我去给你们拿呗。”我立刻开始装孙子,努力让自己的语气保持镇定。 那把枪拿远了些,但仍旧指着我。我深吸一口气,大脑飞速运转:“好,我这就扔。”随后,我把之前握在手中的鳞片与手机放在一起,用力扔进了翻涌的波涛中。如果要搜身的话,留在我身上恐怕也保不住,不如让它们回归大海。 一切发生的太快,大概从遇到绯之后,我那平静的生活就脱了轨,一路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奔去。现在唯一的好消息大概是我不仅活的好好的,还四肢健全活蹦乱跳,不过等会儿会遇到什么就没人说得清了。 黑暗之中难以判断时间的流逝,我身上那种酸痛感又出现了,再加上手腕和脚腕被捆得难受,我情不自禁地扭动了两下,就被重重地踢了一脚。 约莫一个多小时的车程,车辆颠簸,我被带下车的时候解开了脚上的束缚,被推着踉踉跄跄地往前走。等到终于停下来的时候,我以为他们要摘下眼罩和布团了,没想到居然有几双手开始扒起我的衣服! “有,有话好好说!我,我很脆弱的,各位大哥高抬贵手放了我吧!” “这算是例行搜身,毕竟见到那位特地交代过。” “你小子放心,虽然你皮白肉嫩的,但你现在对那位可还有用呢,暂时逃过一劫咯。” “嘿,这公子哥儿玩起来肯定带劲儿!” 我听着他们七嘴八舌的言论,全身发冷。我到底是被怎样一群神经病抓了啊!他们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你们不是说只搜身吗?我操你要干嘛?!”我就这么被个人压在地上,全身被扒得光溜溜的。尖锐的针管扎进我的手臂,被抽血的酸麻感让我控制不住地抖了一下,随后有手放在了我的屁股上。 “我日你祖宗——” 前些日子的纵欲让我的身体没有那么排斥异物的侵犯,待我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东西已经深深捅入然后拔出了,口中作乱的手指还恶意地玩弄着我的舌头,让我不由自主发出近似娇喘的气音。 “去,去你妈的!”我气喘吁吁,好不容易获得了喘气的间隙,恼羞成怒地骂道。 蒙在眼上的带子被摘下,我被粗暴地套上了宽大的外袍和裤子,推搡着走进面前的门内。我回头看了一眼,七八个黑衣人带着墨镜,但 我从来没有如此想念那两条无法言语,但却通人性的人鱼过。人类,好恶心啊!!! 我感觉胃像是被什么攥住了,紧张得不知从何开口:“你,抓我到底有什么目的??” 我脑子里轰地一声,果然,真的是因为绯,但是至于把我绑架到这里吗?他们到底要干什么?我不敢深想,被吓出一身冷汗。 “卧槽,是你?!”看到我那个损友鼻青脸肿的样子时,我顿时更加惊疑不定了。 让绯逃离这件事,我心中也的确是有愧于他,因此回来之后赔了他不少,几乎掏空了我的小金库,但这事儿完全可以说成是一时疏忽导致人鱼的丢失,我不负全部责任,据说还赔了挺大额的保险,因此我俩当时都以为这事儿就此揭过了。 我他妈真的服了,真是自作孽不可活,我和我这损友真是两个究极倒霉玩意,现在给人家一锅端了都没处哭去。 “对啊,你,你们要多少钱?我赔给你还不行吗?”损友也瑟瑟发抖。 好汉饶命!“我,我可以带你去找!只要你答应放过我们!我亲自带你们去,海边!”我控制住声音的颤抖,差点没给人跪下,“不要伤害我和我朋友!” 面具男吩咐把损友带下去,而把我像垃圾一样赶到一边。他对自己的手下低声命令着什么,我依稀能听到“捕捞设备”、“电网”之类的词语,他们这是来真的,我感觉身体一阵阵发抖。脑中疯狂思索对策,我还能做什么?会不会没命,或者更糟? “不……不行!”我突然吃了豹子胆一般喊了一声。所有人齐齐看向我。 “找,找人鱼需要良辰吉日吧,哪是你……想找就能找到的!”我开始顺嘴瞎扯,“六天之后,不,三天之后再出发可以吗?你们也能准备得更充分。”我看旁边的黑衣人面色不虞,快要和衣服一般黑,连忙改口。 “你真以为,我不敢动你?挺会蹬鼻子上脸的嘛。”他的声音在我脑子里嗡嗡回荡,“三天是最后期限,来人,把他带下去关好了。” 我整个人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在囚室中团团乱转,还得克服身体上隐隐的不适,并视牢房外那些虎狼般的目光若无物。不过,一个有些疯狂的计划在我脑海中成型了。 “我知道的,‘他们’很认可你,瞒不过我。”在出发前,我听到面具男用阴阳怪气的低哑声线对我说。“说不定你也可以成为……呵……”后半句便听不清了。 随着一阵颠簸,两三个小时的车程终于是到了头。我被取下眼罩和脚镣,带到了一片沙滩上。我光着脚,久违的海浪拍打着我的足面,我紧张得脏腑一阵抽搐。 话音刚落,膝盖上又被踹了一脚,我差点没跪下。“小子,你没糊弄人?十五分钟前你就是这么说的。” 又陆陆续续折腾了二三十分钟,我终于让他们停下。此处并未沙滩,而是与璨之前囚禁我的地形有些相似——一片峭壁靠海,约莫三四层楼高,背后是郁郁葱葱的树林,远处还有一座半高不高的山包。 “你们在这儿等着吧,你要的人鱼……很快就会来的。”我听到自己的声音这样说。还不够,还得再拖延时间,得安抚这群人。“打渔也是要有耐心的嘛,哈哈,要稍微等一会儿!” 我操,我瞬间汗流浃背,我在拖时间,人鱼真来啊?千万别是绯或者璨,千万别被抓住……我掩饰的慌张被面具男看在眼里,他冷笑一声:“动作麻利点!” “大人,那畜生挺难办的!动作太快了,时近时远的跑不进网的范围,抓住有难度啊!” 五,四,三,二,一…… “什么声音?”起初还没人反应过来,但时间一久面具男敏锐地感觉到不对。掏出手机一看 我等的就是此刻,不跟他多废话,矮身挣开钳制,毫不犹豫地冲向崖边,纵身一跃——开玩笑,我和两条人鱼待在一起的时候,跳个这种程度的海还是没问题的。也感谢我的身体,在紧要关头没出岔子,反而让我爆发出无穷的力量,完美地跃入了已经涨起的海潮中。几艘渔船也刚刚收到预警讯号,在逐渐激烈起来的海浪中摇晃不停。 说来奇妙,海啸先头的几波小浪发出轰轰的震耳欲聋的动静,我潜入水中后,反而自内心深处涌起一股本能的平静。就像三天前,明明我从未了解过海啸相关的知识,可就那么灵光一现,我自己都说不清到底是怎么捕捉到那抹细不可查的震感的…… 「绯!」我兴奋地在海中吐出一串气泡,结果喝了两口海水进去,又紧紧地闭上嘴。我又喜又急,喜的是重逢让我感到十分亲切,急的是海面上的威胁还未解除,不排除那群丧心病狂的人会顶着海啸进行围剿。我在水中连比带划地问那条黑尾来了没,怎么样。 我连忙捧住绯的脸,轻轻地揉搓着,手指捋着耳鳍以示安慰。 我和绯相拥着藏在海中一处阴影里,他的尾巴缠住我的一条腿缩在一起。海啸那来自大自然的愤怒没有让我们恐惧,反倒是海面上徘徊的渔船让我提心吊胆。 绯见状,毫不犹豫地吻了上来。缺氧让我无法思考,只感觉软舌撬开我的牙关,救命的氧气顺着度了进来。我大口大口地吮吸着,无关情色,只是生命本能的攫取和掠夺。 在水下,什么声音都闷闷的。我依稀听见了枪声,巨浪拍打岩壁的潮声,还有绯的尖叫声。真讽刺啊,异族的人鱼努力救我让我活下去,我的同胞却处心积虑想要夺走我的生命。可惜了,我还没来得及跟他们俩道歉呢。 意识弥留之际,我的脑袋空空的,不由得又想到了小美人鱼的那个童话。人鱼公主救了王子,最后变成了泡沫。而我呢,救了一条人鱼,一切孽缘也是因我而起,现在即将要葬身海底了。虽然我不是个大公无私的人,但如果这两条无辜的人鱼因为我受到人类的伤害,那我才会一辈子问心有愧。 绯悲恸地哭泣着,揽着我向远处游去。我想和他说别哭了,别为我这种人难过,却全身无力,与黑尾那次在海中做爱做到濒死的感觉很像。 ———————————————————— “多亏了内部卧底和您的建议,他们果然不惜顶着海啸预警也要行动!” “老天爷开眼……谁知道呢。” “人质落海!闵主任,是按原计划行动还是确保人质安全?”一个小队长模样的人询问闵夕渊。 随后,他们便看到准备充分的面具男一群人迅速爬下山崖,登上了其中一艘船。 霎时间,弹头爆鸣,火光冲天,那船应声炸成一团火海,随后是第二艘,第三艘…… “不过,这样会不会让线索断了啊?”有人弱弱地发问。 “主任,好帅啊!您武力值居然这么高!” “哦,可是掉入海中的人质……” “闵主任,我们队长让我们和您说一声,那个邪/教分部的受害者全部救出了,所有人都还有生命体征,无危险!” 海风吹过,海面波澜不息,燃烧着的残骸在海啸带来的骤雨中渐渐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