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你好狠”,策璘口唇翕动,嘟囔着这一句,栽下马来。
在阿克布钦布、拉布占巴等人的拼死护卫下,赛音巴特玛侥幸逃到了赛音诺言部,更侥幸的是联军进攻的时候,额尔济根的大部分牧民都在寨外各处放牧,虽然军队伤亡惨重,但百姓的损失并不大,陆续有额尔济根的百姓前来投奔,居然还有两万部众。“主子,咱们已到塔米尔城,往东便是额尔德尼召,再往东便是土谢图汗宫帐所在的汗山”,阿克布钦布恭敬地禀告。
毕竟是七十多岁的老人,赛音巴特玛早已体弱多病,经过这一次的惊吓,他病倒了。“我~我的那些装有箱子的大车呢?”老台吉挣扎着问。
“主子,当时形势紧迫,那些大车速度太慢,为了加快行军速度,奴才不得已将它们都弃了,罪该万死”,阿克布钦布脸一红,忙下跪请罪。
“都弃了?一辆都没留?”
“一辆都没留”。
“那些是我毕生的心血,是留着危急时使用的财富,伱~你告诉我,没了这些东西,我的两万部众吃什么?喝什么?”赛音巴特玛气急败坏,声嘶力竭地嚎叫。忽觉嗓子眼发甜,一口鲜血喷出,头一歪,没了气息。
“台吉~台吉~台吉~”
阿克布钦布、拉布占巴等人拼命呼喊,终究回天乏力。二人无法,只得带着引着额尔济根的属民往土谢图汗衮布的宫帐而去。
札萨克图汗诺尔布与和托辉特部珲台吉俄木布额尔德尼联手破败了赛音巴特玛所有的额尔济根鄂托克、策璘所有的半个卜速忒鄂托克,夺取了广袤的草场。
打仗,最重要的是分战利品,而不是其他。所以这二人并没有对大长辈赛音巴特玛穷追不舍、而是追到与赛音诺颜接壤的边界处便停下脚步。接着,开始分配战利品。
这一次,他们占领了大量的牧场,皆是上佳的水草地,诺尔布得到了四分之三的额尔济根,俄木布额尔德尼则分得四分之一个额尔济根外加半个卜速忒;不过,战乱中,牧民四散奔逃,俘获的人口并不多,总共不过一万人而已,两人二一添作五,各分五千人。
总之,分得很公平,两人都没有什么异议,喜笑颜开地握手道别。
争汗风波似乎结束,然而一场风波的结束往往意味着另一场风波的开始。堂堂的札萨克图汗刚继位就对同一部落的兄弟大开杀界,令诺尔布的声望下跌到谷底。
“父汗,来了”,土谢图部珲台吉察珲多尔济指着那条蜿蜒曲折的长蛇对衮布汗说,他对老父亲纡尊降贵迎接额尔济根的残兵败将十分不理解。
“你懂什么,咱们漠北最缺的就是人,要想增加人口,就要招纳其他部落的百姓为我所用。可若要其他部落的百姓心甘情愿地为咱们效力,就必须礼贤下士,友好地对待投奔咱们的每一个人”,当时老父亲是这么回答的,令他印象深刻。
土谢图汗衮布仔细端详,忽然激动起来,“没错,是额尔济根的旗帜”。他瞅着儿子,呵呵一笑,“我儿性子鲁莽,那赛音巴特玛也是咱们孛儿只斤家的人,论辈分,我得管他叫从叔,你得管他叫从叔祖。此人对于土谢图部极其有用。万不可失礼,坏我大事”。
“是!孩儿记下了”,察珲多尔济连声应是。
“嗯”,衮布威严地嗯了一下声,双目平视前方,不再搭理儿子。
(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