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312章 妖后最后见真天子:不欠朱家
锦衣卫,诏狱。
一个怒气冲冲的声音在回荡:“老子要见石彪,他有种来见老子!竟然敢冤枉老子,老子当年在战场上流过血!”
石彪来到那间囚室前,望着里面叫嚣的郑宏。郑宏看到他,猛地冲到牢门,一把抓住铁柱子,眼中喷火:“放老子出去!”
“都这时候了,你就别费力气了。”石彪轻笑,“进来了,不老实招供,你还想出去?别把你带兵那一套,用在昭狱,那样,你会生不如死。”
郑宏面露讥讽:“老子怕你?”
石彪淡淡一笑,猛地挥手,他身后一个锦衣卫开了牢门,接着,七八个锦衣卫冲了上去。然后,就传来了郑宏的惨叫声。
小半个时辰后。
石彪坐在囚室中的椅子上,脚下踩着郑宏的头,轻笑:“来老子的诏狱,就老实点,诏狱最不喜欢硬汉。”
郑宏这会儿,浑身是血,毫无反抗的力气了,只能死死盯着石彪,咬牙道:“呸,伪帝的走狗。”
“还能说话啊。”石彪松开脚,“那就说说君山会吧。”
郑宏冷哼一声:“有种,杀了我。”
“就知道你嘴硬,我们不急。”石彪起身招手,“把人带上来。”
脚步声传来,两个锦衣卫押着杨善进来了。看上去,杨善就好多了,穿着厚厚的袄,脸色也红润。
“杨善,是你出卖了老子?”郑宏咆哮。
他想爬起来,可被石彪一脚踢翻。杨善看着郑宏,眼中闪过不忍,淡淡道:“是我出卖了你。”
“狗屁读书人!”郑宏怒骂,“软骨头。”
杨善眼中没有波澜,语气淡淡:“随你怎么说,我也没有欠朱家的了。武安侯,你觉得君山会还有机会吗?”
“若不是你出卖,我们大有机会。”郑宏怒喷。
“不,我们从来都没有机会。”杨善自嘲一笑,“因为我们自始至终,都是棋子罢了。”
郑宏面色微变,眼中还是喷火:“软骨头,不要为你自己找借口了。”
“好好好,你硬气。”石彪怕了怕他肩膀道,“希望你儿子也能这么硬气。”
郑宏骇然失色。
……
夏国公府。
这里不像其他公侯的府邸,很是朴素。当然,大还是挺大的,因为是皇帝赐下的宅子,就是装潢极为普通。
于谦正在书房里看书,他面前是西域的地图。马上开春,西域那边定然会有几场大战,大明今年的目标,就是与奥斯曼帝国东西夹击,灭掉帖木儿帝国。
“老爷,商老来访。”管家来禀报。
于谦微微一惊,挥手:“把商老直接带来书房。”
没一会儿,商辂急匆匆的进来,于谦朝着管家道:“你下去,把门带上,不让其他人靠近书房,老夫今天也不再见客。”
管家领命匆匆走了,于谦请商辂坐下,给他倒上一杯热茶,问:“又出事了?不会是郑宏把我们招出来了吧?”
“那倒还没有。”商辂喝一杯茶道,“鼠老大传来命令,让我们立刻转移陛下。”
于谦眉头皱起:“往哪转移?”
“法海禅寺!”商辂沉声道,“在法海禅寺的后山,有一个山洞,是当年国师姚广孝修行的地方,把陛下他们三个,转移到那去。”
于谦沉默了一会儿,点头:“倒是个合适的去处。”
商辂还是眉头不展:“关键是,接下来,怎么转移呢?”
“我来安排,现在晚上不宵禁。”于谦轻叹,“正好,我有几个忠心的下属,负责巡城,我来安排下,今晚就把陛下转移了。”
商辂大喜:“那实在是太好了。”
于谦苦笑一声,拍了拍商辂肩膀道:“老商啊,我们也要做好准备咯,搞不好哪天,下昭狱的就是我们。”
“呵呵,那也算是求仁得仁了。”商辂洒脱一笑。
……
黄昏,坤宁宫。
外面是寒风呼啸,里面却温暖如春。甚至,妖后养的那几盆,提前开了,散发着淡淡的香。
妖后穿着一袭华贵的紫色长裙,冷艳端庄,眉目如画,可绝美的脸上,却是冷若冰霜。她立在梳妆台前,看着铜镜中的自己。
一双手环绕住了她纤细的腰肢,接着,朱祁镇的头搁在了她的肩膀上,懒洋洋的问:“怎么了?还在生气?”
“没有!”妖后往后仰了仰,靠着他,“你最近动作很大啊,是要清洗老臣?”
朱祁镇闻着她身上的幽香,头埋进了她的脖颈,亲了一下,道:“朕没那心思,杨善和郑宏都犯了国法。”
妖后转过身来,白皙的皓腕勾住他的脖子,面色微红,踮起脚尖直接吻了上去。拥吻了一阵后,她依偎在他怀中。
“明天,我要去法海禅寺做一场大法事。”她低声道,“会动用内库的一部分银子。”
朱祁镇大气道:“朕的钱,就是你的钱,你随便用。”
妖后瞋一眼,眼眸垂落:“本宫最近召见了大臣们的那些夫人,新年嘛,都要给些赏赐,其中有人已经暗示我了,就是立后的事。”
“哦?她们建议立谁啊?”朱祁镇笑问。
妖后嘴角浮现一抹笑:“德妃!”
那都是你的授意吧?立德妃,也算是你自己人,不立贤妃。
朱祁镇心中吐槽,嘴上却是道:“她们都不知道,朕想立的人,是你呢。”
“别瞎说。”妖后一颦一笑之间流露出一种说不出的绝美,“我是不可能的了,你我的身份,呵呵,下辈子吧。”
朱祁镇松开了她,道:“也对,你也不是我的女人。”
妖后抿了抿嘴,面色黯然:“你也未曾对我动过心。”
“这么聊下去,又会不欢而散了。”朱祁镇摊手。
妖后轻哼一声,道:“我知道,你想立贤妃,可你要想清楚,贤妃家有国公,还有个在外握着兵权的弟弟。朱家的规矩,皇帝立后,藩王选王妃,都从普通人家挑选。”
“不对吧?太宗的皇后,可是徐达大将军的女儿。”朱祁镇道。
“那能一样么?太宗一开始只是燕王。”妖后瞪眼。
朱祁镇伸了个懒腰,走向餐桌道:“朕不急立后,没准,朕这皇帝当不了多久呢?你说是不是?”
妖后冷着脸走过来,坐下:“你这么聊天,我们还是用膳吧。”
……
翌日,法海禅寺。
寺内,钟声悠扬,沉稳而深远,似乎能穿越时空,召唤着远方的灵魂。
在寺庙的正中,一座高大的祭坛已经被精心布置,其上摆放着各式各样的法器:铜炉中轻烟袅袅,香火不断;庄严的佛像前,供奉着各种不同的贡品。祭坛四周,挂满了五彩经幡,随风轻轻摇曳。
随着一声声浑厚的梵音响起,身着袈裟的高僧们缓缓步入祭坛,他们面容肃穆,手持法器,步伐庄重。为首的是一位年岁已高、德高望重的老僧。太后娘娘,身着一袭华丽的宫服,颜色虽艳丽却不失庄重,头戴珠翠,跟在僧众之后。
法事正式开始,僧众们开始诵经,太后娘娘亲手点燃了一炷香,虔诚地插入香炉之中,闭目默祷,为前方阵亡的将士祈求冥福,也为大明祈求和平与安宁。
一个时辰后。
禅寺的后院,一间禅房中。太后正召见一个年轻的僧人,那僧人跪在大殿上,望着太后,眼中泪水落下,低声喊道:“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