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可能是他杀?”丁秀问。
那属下摊摊手:“按照那夕瑶姑娘说的,她起来后一切都正常,也没有外人来过。然后,她就出去买菜了,回来后就看见姚三孝躺地上了。我们也查过,那段时间,没有外人去那院子。要真是有凶手,那要么是姚三孝自己,要么是夕瑶姑娘。”“或许就真是他们呢?”丁秀一笑。
“怎么可能?他们师徒啊,什么仇什么怨。”属下摇头。
丁秀淡淡一笑:“你想的不全面,夕瑶离开的那段时间,可能有人进过院子。这校舍区这么多人来来往往,我们不一定查的到。”
“哎,继续查呗。”属下无奈的叹息。
……
夕阳西下。
冬天落日下的皇宫,也有些凄冷。寒风穿梭在琉璃瓦间,发出细碎而幽长的低吟。
宫门深锁,朱红的颜色在暮色中显得格外沉重,每一扇门背后都藏着无数不为人知的故事。太监与宫女们身着厚重的衣,头戴暖和的帽儿,脚步匆匆,在这庞大的宫中穿梭,他们的身影被拉长,在冰冷的石板路上投下斑驳的影子。他们的脸上或是麻木,或是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愁,似乎这冬日的寒冷不仅侵入了骨髓,也悄悄渗进了他们的心里。
宫中的池塘已结了薄薄的冰层,偶尔有几只耐寒的鸟儿掠过水面,留下几声清脆的鸣叫,却很快又被这广阔宫殿的寂静所吞噬。
夕阳的余辉渐渐淡去,宫中的灯火开始星星点点地亮起,朱祁镇迎着风快步走向坤宁宫。进门之后,瞬间就暖和多了。一袭长裙的妖后慵懒的躺在软席上,曲线傲人,微仰着脑袋,修长的脖颈之下,肌肤如凝脂白玉。
“饿了饿了。”朱祁镇喊着。
妖后抬起美眸,瞋了他一眼:“有这么饿么?你这个皇帝要不要这么惨,像是吃不饱的样子。”
朱祁镇走过去,伸出冰冷的双手捧着她秀美的脸,冷的妖后龇牙咧嘴。见她正要骂人,他低头吻了下去。
一个粗暴的法式吻后,妖后就老实了,面色绯红:“扶我起来,该用膳了。”
朱祁镇笑着把她拉起来,走向餐桌,双喜已经端上来饭菜。他是真饿了,立马开始大快朵颐,边吃边:“对了,今天锦衣卫来报,说……姚三孝是中毒死的。”
“什么?”妖后大惊,“怎么会?他得罪谁了?”
朱祁镇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摊手:“朕不知道啊,锦衣卫还在查。姚三孝进京才多久?不可能有仇人啊。”
“你什么意思?”妖后哼一声,“他的死,跟本宫无关。”
她竟然直白的说出来了,朱祁镇点头:“当然,我信你。”
“呵呵,这事你信我了?”妖后没好气。
“你没必要说谎。”朱祁镇道,“再说,我一直都是信你的。”
他在心里加了一句,我信你个鬼,你个娘们坏的很。如果姚三孝的死跟你无关,那就奇怪了,谁会去杀姚三孝呢?什么仇什么怨?难道真是意外?
“朕吃好了,走了。”朱祁镇起身,擦了擦嘴,大步而去。
妖后欲言又止的想叫住他,最后也没叫,看着他的背影,眼中闪过黯然:“还真只是来陪本宫用膳,怎么感觉他越来越敷衍了呢?”
……
寒夜正浓,一片冰冷。
可后宫别院的房间,却是一片温暖如春。
朱祁镇躺在软榻上,伸手扒开落在自己脸上的阿伦娜的秀发,扫来扫去的,有点痒。阿伦娜俯身看着他,通红的脸颊上有着细细的汗珠,媚笑:“陛下,这是怕痒?”
“难道你不怕?”朱祁镇手在她腰间抓了几下。
阿伦娜扭着腰咯咯笑,伸手把垂落的秀发甩到身后,挺着动人心魄的娇躯,嗔怪道:“陛下,奴家想出宫走走,行么?”
朱祁镇脑袋枕着自己的双手,欣赏着她的美丽和雪腻,笑道:“可以啊,你跟贤妃说下,派几个有经验的太监和宫女跟着。”
“真的?太好了。”
阿伦娜眼眸眨动,低头在他脸上吧唧了一口,再坐起来,明显很高兴,黑色秀发从香肩垂落而下,在那黑发的衬托下,肌肤更显白皙,气质也越发的妖媚。
朱祁镇伸手握着她的腰肢道:“你帮朕,朕帮你,各取所需。”
阿伦娜抿了抿红唇,俯身靠在他怀中,柔声道:“陛下,靠我还是治不好你的,因为陛下你心中没有我。我们心意不相同,达到不了所需要的境界。”
朱祁镇大概明白她的意思,神魂交融的境界,应该就能彻底修复自己的神魂了。用医家的话说,精气神也就圆满了。
“朕找谁啊。”他低声道,脑海里想着妖后。
阿伦娜头埋在他的脖颈间,声音柔媚:“陛下,你是担心妖后的术法后果吧?可惜,我若是能看到那术法,应该有解决的办法。”
朱祁镇拧了拧眉,心中暗骂,那术法书关键的部分,被谁撕走了。
……
翌日,法海禅寺。
寺内,古木参天,枝头挂着薄霜,偶尔有风拂过,带下几片轻盈的霜,旋转着融入这片静谧之中
香炉前,轻烟袅袅上升,信徒们双手合十,面容平和,虔诚地祈祷,他们的身影在晨光中拉长。在这片被冬日阳光温柔拥抱的土地上,时间似乎变得缓慢。
禅寺的后院,一片竹林在微风中轻轻摇曳,竹叶上的露珠晶莹闪烁。一片竹叶随风飘进了一间禅房,房间中,两个女子面对面坐着。
一个带着鼠面具,一个带着狐狸面具。
“这个东西是给你的。”狐狸面具拿出一个本子,推到鼠面具身前,“是姚三孝生前的发现,记录下来的。”
鼠面具双眼明显闪过惊诧,接过来,并没有立即打开,而是朝着狐面具,冷声问:“不会是你杀了姚三孝吧?”
“是!”狐面具肯定的回答。
鼠面具语气惊恐,带着不解:“为什么?”
狐面具轻笑一声:“为了你,因为他发现了你的秘密,他会去禀报给那伪帝。”
“啊?”鼠面具惊呼。
狐狸面具伸手指了指桌子上那个本子,道:“你看完,就知道了。”
鼠面具不再犹豫,立刻打开,目光匆匆扫过。虽然看不到她的面容,但是她的手在不断的颤抖,她在害怕?在紧张?
“你也都知道了?”她看完后合上,冷冷的问。
狐面具摊摊手:“你以为我想知道?可我不看,怎么知道他记录了什么?我估计是他看来姚广孝留下的那些笔记,推断出来的。”
“呵呵,不愧是姚广孝的徒弟。”鼠面具冷哼。
鼠面具直接起身:“走了,接下来,你都知道该怎么做的。”
……
冬日的阳光落在街道上,依然寒冷,完全抵不住那刺骨的寒风。一辆马车缓缓行驶而过,驾车的是双喜,别看她是个姑娘,驾车特别的稳。
坐在马车里的妖后,没有感觉到一点儿颠簸,她手里正拿着一个本子,眉头紧蹙,冷冷的自言自语:“姚广孝,原来你也不是为了朱家,你好狠啊,所有人都被你骗了。”
(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