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292章 妖后见真天子:娘对不起先帝
后宫别院。
温暖如玉的被窝之中,朱祁镇轻轻放下那具温婉细腻、柔滑如丝的身躯,缓缓地坐起身来。
然而,刚一坐定,他便感到背后贴上了一抹温软。阿伦娜那令人心旌摇曳的身影悄然依偎上来,她双臂轻环,紧紧拥抱着他,那娇媚而略带慵懒的御姐嗓音中,满含着深深的寂寥与不舍:“就不能留下来吗?”
“不能!”朱祁镇侧头看向了枕在自己肩膀上的妖媚脸蛋儿,回答的那叫一个干脆。
他来这里,主要是治病,修复自己的神魂,用医家的话说,就是精气神。
虽然阿伦娜不是最佳选择,可有总比没有好。阿伦娜自然也明白他的目的,只是次数多了,她也有了依恋。
“偶尔能来,奴家也就满足了。”她那对狭长而充满妖媚之气的眼眸凝视着朱祁镇,语气不自觉地柔和下来,双臂紧紧缠绕着他,仿佛要将这份依恋永远镌刻。
朱祁镇握了握她的纤纤玉手,轻笑一声:“别这样,朕都以为你动情了,我们只是各取所需罢了。”
“真是无情啊。”
阿伦娜恍惚了刹那,紧接着猛然间在他肩头落下了一记咬痕,朱祁镇分明地感知到肩部的皮肤被穿透,温热的血液汩汩而出,然而他硬是咬牙忍住了那份痛楚。
这女人,果然跟妖后一样,很疯,也喜欢咬人。
“下不为例!”朱祁镇的声音冷冽了几分,轻轻抚过她的脸颊,手猛地掐住她的下颚,“你可不是朕的妃子,明白?”
阿伦娜被掐的很疼,可嘴角勾起一抹诡谲的笑意,她轻柔地舔舐着那溢出的丝丝鲜血,眼眸越发炽烈,满是缠绵悱恻的情愫在空气中缓缓流淌。而她唇边那一抹猩红,更添了几分魅惑众生、勾魂摄魄的妖娆之态。
“奴家明白自己的身份。”她浑身散发着病娇的味道,一边舔食着鲜血,一边娇笑,“陛下,你的柔情用错了人哦,妖后在乎的不是伱。”
朱祁镇冷哼一声:“不关你事。”
阿伦娜痴迷的看着他,咯咯媚笑:“陛下啊,你雄才大略,可别被女人束缚住了。”
一双美眸泛着浓郁的爱意,紧紧靠着他。
……
洪武军校。
夜色笼罩,校舍区的小院子中,燃烧着篝火。三个人正围着火堆烤肉,香气弥漫,还融合着酒香。
“来来,老国公,老于,喝酒。”石亨举着酒杯。
张辅和于谦无语白眼,也都举起了酒杯,三人豪饮一杯。张辅放下酒杯,道:“别叫国公了,老子现在就是个教官。”
“谁都知道,你们张家圣眷最隆。”石亨摊手,“陛下给你孙子赐婚,马上就要大婚了,还是郭家的女儿,那可是皇亲国戚啊。”
张辅淡淡道:“皇亲国戚,不是什么好事。”
“啧啧,国公,你别口无遮拦,好不好?”于谦没好气,“别人求都求不来呢,你这就是得了便宜还卖乖了。”
张辅怒瞪:“于谦,你小子还不了解老夫么?还有你自己,你愿意做那什么皇亲国戚?”
“呃,我于谦连红袍都不愿意穿。”于谦摆摆手,“我这人啊,就是苦命,你们别跟我比啊。”
石亨目光扫过二人,打了个酒嗝:“你两都是国公,还命苦?”
仨人大笑,于谦接过话头:“哎,说起来,我们都是先帝爷用起来的。这杯酒,敬先帝爷。”
“敬先帝爷。”张辅重重举杯。
“纠正一下,我不是先帝爷启用的。”石亨道,“不过,也敬先帝爷。”
又痛饮一杯后,于谦笑着道:“石亨,你是不是想去前线?”
“当然!”石亨摊手,“哪个武将不想开疆拓土?哎,现在陛下只相信那些年轻人啊。我还在壮年呢,也没机会。”
于谦微微含笑:“你都是国公了,再立战功,陛下怎么封你?裂土封王?”
“裂土封王,的确令人向往啊。”石亨眼中闪过激动。
张辅横一眼:“想什么呢?大明朝,不可能有异姓王。”
三人喝酒喝到夜深,这才散去。于谦与石亨相互搀扶着,离开小院。张辅看着他们离去后,回到自己房间,到头就睡。
夜色深沉。
洪武军校和顺天大学,是门对门。这一刻,都淹没在夜色中。忽地,街边划过一道火,接着,两个火点忽明忽灭。
原来,有两个人正在街边抽烟。
“想争取石亨?太危险,他在土木堡之后,就投靠了伪帝。还有,他侄儿石彪,那可是伪帝最信任的亲信了。”
“他们叔侄,都不是什么忠心之辈吧。以前能背叛,现在也能。”
“也对,这对叔侄,都是有野心的。但是,我也不同意去争取他们,一旦我们暴露,那就全完了。”
“可若是争取过来,那我们定然就胜伪帝了。背叛还是忠心,要看我们的价码给的高不高,给一个他们无法拒绝的价码。”
“你小看伪帝了,他已经收服了那对叔侄。”
“向鼠老大反馈一下。”
……
锦衣卫,诏狱。
在深夜的笼罩下,诏狱仿佛一座阴冷幽深的古堡,被无尽的黑暗紧紧包围。
锦衣卫的身影,像是幽灵般在牢房之间徘徊,每一步都踏在厚重的石板路上,发出空洞的回响,远处时断时续的传来痛苦呻吟声。
诏狱之内,烛火昏黄,摇曳不定的火光将墙壁上的阴影拉得长长的,扭曲成各种诡异的形状,在微风中轻轻摇晃,宛如群魔乱舞。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气息,是潮湿与霉变,还夹杂着淡淡的血腥味,令人闻之胆寒。
每一间牢房中,铁栏之后都是一张张面目憔悴、神情绝望的脸庞,他们的哀嚎与呻吟在这幽深的空间里回荡。
锦衣卫们面无表情地巡视着这片人间炼狱,他们的眼神冷厉如冰,对这一切早已司空见惯。手中的兵器在昏黄的灯光下泛着寒光,更添了几分肃杀之气。
石彪来到一个囚室前,举起了火把。囚室中的会昌侯孙连,被这突然的光亮吓醒了,一下坐了起来。
“石……石大人?”会昌侯惊呼。
“冷吧?”石彪挥手,“去,把侯爷带出来,带到我的房间暖和暖和。”
他身后的两个锦衣卫打开囚室的门,把会昌侯带了出来。带到不远处的一个房间中,里面燃烧着炭火,会昌侯瞬间就暖和了。
“袁彬已经被行刑了。”石彪淡淡道。
会昌侯微微发抖,点了点头:“我知道。”
石彪递给他一壶酒,示意他坐下,而后一笑道:“你是想死呢,还是想出去,你自己好好斟酌。你的小体格,如果继续在牢房,估计熬不过冬天。”
会昌侯猛饮了几口酒,苍白的脸,红润了不少。他缓缓点头:“我明白,可我只知道那么多啊。”
“呵呵,你再好好回忆回忆,君山会到底是哪几个人。”石彪道。
会昌侯又喝了一口,身子终于开始发热,他思考了一会儿道:
“老鹿,应该是个年纪比较大的人,声音略显苍老,走路也是。不过,我们开会,都故意变了声,我也不能确定。他个子不高,说话很文气,应该不是个粗人。”
“老狼,应该比老鹿年轻,虽然带着面具,也有一股杀伐气,估计是军中的人。地位不低,那杀气不是一般将士能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