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妈一句,那个小孙,他没有嫌弃我们,他说结婚后一年,就接我们过去。”她极力的为女儿的相亲对象辩解道。 “爸……妈,你欺负爸现在不会说话,就要送我走。”舒小安说完眼圈里蓄满了眼泪,舒母也被这些话刺激得泪像断了线一样往下掉。 以前的他们只盼望舒小安能舒舒服服平平安安的过一辈子,有什么问题还有父母在后边替她撑腰呢。 “安安,你别说了。”她捂着自己的脸,她怎么做,日子都回不到过去了。 女儿重重的关上了门,唯一的让她觉得是生活希望的人也与她渐行渐远了,只留下一屋子的冷清给她。 她和丈夫在菜市场租了小门脸卖水果,那天,不知道为什么生意特别好,库存的水果不够了,丈夫才急忙开着货车去进货。 这天以后,她就开始了日复一日的绝望与麻木。 她照顾着以前有说有笑现在无知无识的丈夫,每每见到熟悉的人变成这个模样,想到自己拖累着女儿的人生,她就变得越来越暴躁,再后来,她被生活的压力掏空了所有力气。 “我们这辈子已经毁了,为什么还要毁了安安的日子。” 她抬起头,看到的是家中斑驳的墙纸脱落鼓起,上面充满了发霉的黑点。 她大口大口的呼吸,可吸入再多的空气,也缓解不了这样的窒息感。 听着丈夫阿巴阿巴咿啊呀的发出无意识的声音,她的泪水无声无息淌下来,抬手擦拭,才发觉自己又哭了。 她的情绪低落,眼泪好像关不上的水龙头,总是她没意识到就自己跑了出来。 她面无表情,思维缓慢,脑海里都是女儿关上门,告诉她,要好几天不回来了。 她弯下腰,扶起丈夫原本健壮,现在却变得枯瘦的身体,用背带将丈夫绑到了背后。 她慢慢的走在阶梯上,膝盖与腰背都被沉重的负担压得弯曲。 “哪个在拆楼呐,有点公德心要得不。” 她走到了一楼,松开身上的背带将舒父绑到了轮椅上。 舒父的口水滴在脖子上围着的口水巾上,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天空。 “老舒,以前我们没时间去散散步,以后我们天天在江边看好不好?” 晚间七点多的湘江边,人流不减,舒母推着舒父走在众多人潮中,却像是隔着一层世界。 与她面对面而来的一家人,妈妈牵了一个小男孩,爸爸推着婴儿车,一家人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小男孩时不时的挣脱妈妈的手跑到婴儿车前:“要妹妹来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