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惟川深呼吸的做着心理建设。 …… 许建国转头看周惟川,而周惟川也从监视器里看到了唐菲和关柳是借位,关柳亲在了自己的手背上。 许建国意味深长的看着周惟川,笑容里充满了老姨夫一样的慈祥。 “许伯伯。”周惟川挤开了周围的人,低声道:“不会开始,不要给人造成影响。” 他装模作样的咳嗽一声:“关柳、唐菲,你们借位的时候要自然一点,如果没接过吻,找不到感觉,先试几次找到感觉了再拍。” “许伯伯。” 周惟川面无表情,温和的笑意再也挤不出来,只从牙齿缝里压出两个字:“理!解!” 许建国指了指旁边的小马扎:“别站这儿杵着和木头一样,坐吧。” 周惟川忍住那透着酸意的滋味,重新挂上温和有礼的笑容,带着晚辈式的乖巧,搬来马扎坐到了一边:“许伯伯,我不干涉剧组工作,您请。” 周惟川是许建国从小看着长大,他打小就懂事,跟在他妈妈身后,嘴甜的很,见人就喊叔伯阿姨。 那些私生子的传闻和父亲角色的缺失,给他造成的影响或许很难消除了。 “有个让你冲动的人,要好好珍惜。” 许建国对于这个判断倒是认可,一时劝不动周惟川他也不急,转身拿起了对讲机:“各就各位,预备,开始!” 苏阳为李秀云梳理了头发,小心的盖上被子,启用自己的灵能将房间完全冰封。 风和着雪吹了进来,满屋子飘飞的雪花慢慢落下,冰冻了空间,也冰冻了苏阳的内心。 苏阳絮絮叨叨的诉说过去的故事,从他第一眼看到李秀云说起,这期间有许多配角前来劝慰,苏阳都固执的不肯让李秀云下葬。 “我只想再看看她。” “因为中毒怕风、怕光,几十年里,她都只能在黑暗的小屋里。” “想看一看吗?我带你去。”苏阳的手轻轻抚开李秀云脸上的雪,抱起她往外走去:“我们村是中洲大陆上最大的人族聚居地了,这里有最多的人,有最高的灵能高塔,有热闹的街市,我们穿过街市去高塔上看星星,你肯定喜欢。” 周惟川的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唐菲,盯着鼓风机与造雪机一路相随,他们风雪随身,六名摄像师或躺在地上单手前进,或拍背影,或拍侧影,或近距离贴着男主的脸,或贴着女主的脸,打光灯与反光板一路带着线跟着他们跑。 周惟川闭上眼睛,慢慢坐了下去。 如果他现在以这样幼稚的心态破坏了,将一件完美的作品未出炉之前就毁掉,对唐菲和他自己都不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