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曹虎也笑着拿出一个礼盒,面带笑容地附和道:“大人,这是下官送给大人的程仪,祝大人青云直上,前途不可限量。”
一说到程仪,陆皓山很快想起,在古代的确有这么一个惯例,就是上官或上司晋升出外游玩时,下官和下属就会送上的一份心意,供他在路上销,以壮行色之用,这个就是程仪,其实也算是一个趁机敛财机由头。
户房司吏周大源从怀中掏出一个礼盒道:“大人,惯例就是惯例,请大人收下,要不然就是看不起我等,让我等害臊了。”
“大人,这是小人的一番小心意,请大人笑纳。”
“祝大人步步高升,前途似锦”
“大老爷,这是小老微簿之意,请大人不要嫌弃。”
“大人.......”
继张云辉之后,在场的人有一个算一个,人人都送上贺礼,只是一会儿,陆皓山身边的礼盒就堆积如山,就是迎宾楼的胖掌柜也笑脸似地送上一份,现在迎宾楼是县衙的物业,细算起来也是下属,他送礼也没有什么不妥。
这是不是奉承,而是发自真心表示一下心意,为官一任,造福一方同,陆皓山为政期间,江油政通人和,百废待兴,就是生意也好做多了,曾经身为小人物,陆皓山知道小人物的心态,一直对他们优待有加,这样一来,全县上下都对他心存感激。
看着身边那一大堆的礼盒,也是众人送的程仪,陆皓山也有些感动,不过还是笑着说:“好,诸位的心意,本官已经收到,你们的礼我也收了,不过也不能坏了本官的规矩,这样吧,这些程仪除了支付这次宴席的费用,其余分作二份,一份捐给县里四大慈眉机构,一份用作修路补桥,也算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吧。”
县令大人果然清如水啊,众人心里都有一个这样的感觉,钱银都送到面前了,理由又充分,可是依然没有破例,有两个老乡绅感动得快要哭了,以前那些官员,恨不得刮地三尺,临走时送程仪还当面拆开登记,要是封少了马上把脸拉下来,想想陆县令来江油这么久,没有搞过寿宴、没有借节日敛财,就是成亲也没收红包,在场人都被陆皓山劝捐过,可是那是为了江油百姓,一分一文都列得清清楚楚,没有半分糊涂帐。
简直就是传说中的陆青天啊。
众人又是一番赞颂,很快,众人分席坐下,开始吃席,陆皓山、张云辉、曹虎、六房司吏还有一名老乡绅坐在首席,其余人也按号入席,在胖掌柜的唱诺声中,宴席开始。
“大人,下官有一件喜事要说与大人知晓。”坐下后,张云辉眉开眼笑地、压低声音对陆皓山说。
陆皓山心头一动,张口问道:“县令的任命下了?”
“大人果然高明,一猜就中”张云辉难掩心里的喜悦说:“临出门收到的,大人手段通天,没想到我张云辉临老还乡前,还能过一把县官大老爷的瘾,还是在江油当地方官,简直有点难以置信,请大人放心,日后大人有所指,下官不敢辞,下官上任之时,就是赵军当上捕头之日。”
大明的官场果然够奇葩,好像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这边刚刚调任,那边马上就任命新的县令,前后相隔不到一个时辰,好像朝廷的官员就是专门为江油服务的一样。
不过细想一下,像剿灭不沾泥的事,肯定会第一时间报知朝廷,而封赏也会很一时间发放,而张云辉继任的事,看得出那程铁山拼了老命,为求陆皓山满意,怕他等急,估计动用了不少关系,跑了不少腿,费了不少钱财,而七品小县令一职也不惹人重视,所以顺利批了下来,只要那黄公公在别的地方耽误了一下时间,这就造成先后到达的情况。
“不错,平武那一趟总算没白跑”陆皓山突然问道:“对了,那义军伤亡的抚恤到了没有?给刘捕头追封一事,有什么消息没有?”
像那种小事,不会在圣旨中提及,多是用文书的方式来下达,陆皓山最关心的,就是这样,特别是给金柱追封一事,现在他的坟头上还没有立墓碑呢。
一旁的张云辉有些感动:很多官员眼中只会看着程仪,可是陆大人心里装的是情义,虽说读音相似,但是两者的差别实在太大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