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权敬畏如今的大明,惧怕朱允炆。 大明对外的战争不再会出现什么几天几夜的鏖战,也不会再出现动辄被围困多久无法突围的情况,只要有足够的火器,不需要你来我往的厮杀与鏖战,足够撕开任何敌人的防御! 这是大明对外作战的新特征。 这些国事之外,最让朱权冷汗直冒的是另外一些事! 朱允熥造反,在奉天殿废墟外都已经要自称为皇帝了,结果“死了”的朱允炆冒了出来,将朱允熥给扬了。 古今死了,棋手死了! 那是一份玄铁令牌,名为古今令,背后刻着“吉”字。 丁盖上宝,便是宁。 宁王! 若真那样,自己恐怕也死在了宫廷之中,死在了朱允炆手下! 一切就此沉入海底吧。 周一壶走到朱权身边,低声禀告:“王爷,有一神乐观道士自大明而来,听闻王爷在此,想要求见。” 朱权眼神一亮。 朱权喜欢道教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他平日里时不时就喜欢穿着道袍,背着一把桃木剑,还会打坐修行。 朱权自是高兴,难得见到道士,吩咐周一壶:“快,让他来。” 惊雪感谢每一位长期以来陪伴的小伙伴,谢谢有你们让惊雪一路走到现在,谢谢你们对《大明》的支持。 愿所有你们,诸事顺遂,身体健康,愿你们学有所成,事业有成,家人和睦。 也希望我能在新的一年,写出更精彩的大明故事给大家,还请多多支持。 2024年,一起加油!」 朱权站在船舷侧,看着小船之上清瘦出尘的道人,心头莫名多出许多亲切感。 道劫手中拂尘一动,高歌道:“大道幽深,如何消息,说破鬼神惊骇。挟藏宇宙,剖判玄元,真乐世间无赛……愿学人、达此希夷微理,共游方外!” 谁不向往长生之道,如山海同寿! 朱权迎上前,难掩欢喜:“福生无量天尊,竟在这等蛮荒遥远之地遇到神乐观的道长,当真令人快慰,来,快入座。” 朱权看了看桃木符,见上面确系神乐观的标识,对其身份已是认可,何况他还说出了自己与张宇初之间的对话,而这对话知道的人并不多。 朱权邀请道劫入座,命人奉茶。 朱权摆了摆手:“这里风倒是有不少,可没什么逍遥。你是不知,我来此处并不是为了逍遥快活,而是被皇上委派而来。你看到这海了吧,向北便是大陆,大陆北面又是海。我们的使命就是开一条运河,将这两个海连接在一起,好让大明的船队可以畅通无阻地出入。” “这运河是千年基业重地,不可不争啊。” 朱权重重点头,确实如此, 朱权自是兴趣盎然。 眼见道劫如此受朱权信任与器重,一干船上之人也不再盯着道劫。 朱权与道劫坐在船舱之内打坐,油灯的光算不上明亮,时不时晃动两道人影。 朱权微微睁开眼,看着道劫,凝眸问道:“道长这是何意?” “王爷若能控制这运河,拉起一批人手,以宁王之能,以兵力之盛,杀出一个不输大明疆域的帝国来,不算什么难事吧?这可是宁王的大机遇,一旦成功,天下便会以宁王为尊。到时,这里也不是不能有九五之尊!” 九五之尊?! 好大的野心! 道劫呵呵一笑,正色道:“王爷还请息怒,容我将话说话。” 道劫站起身来,抬手虚空一点:“大明朝廷远在万里之外,鞭长莫及,这就是王爷最大的机会与可能,这是其一。其二,非洲也好,马穆鲁克也好,威尼斯、奥斯曼、拜占庭等等,都没有谁能充当王爷的对手!敌人羸弱,王爷强盛,横扫之势已成,王爷若要控制这一片天地,不出五年,足够了!”已没有了帖木儿,只不过是一个软弱的哈里主持大局。哈里无论是作战能力上,还是治国能力上,都无法与宁王相提并论,一战便可败其军,灭其国!” 朱权眉头紧皱。 “千古基业,只在当下。若王爷不敢放手一搏,那就将错过这绝佳机会。想当年韩信,若不是他犹犹豫豫,最终怎么会落得惨死于竹刀的下场!何况宁王此举并非在大明分疆裂土,而是在大明之外开疆辟土!” 道劫整理了下道袍,跪在了朱权面前,从怀中取出一方锦帕包裹的东西,递给朱权:“我乃是棋手弟子道劫,奉棋手之命,将这令牌转交给宁王!” 朱权脸色一变,伸出手接过东西,打开锦帕,看着眼前熟悉的古今令牌,朱权几乎要崩溃。 我刚丢了一块,这又给我送来一块? 道劫沉声道:“天下堪称棋手之人,除建文皇帝外,唯有宁王。这第二代棋手,便是王爷!” 棋手的黑字令! 白莲教地方作乱,阴兵潜藏金陵,藩王接二连三的造反! 朱权心头说不出来的难受,丫的,这玩意早几年给自己,说不得跟着朱老四一起造反了,可现在给自己还有个鸟用? 再说了,这里是红海,不是大明,没有阴兵基础。 道劫看向朱权的目光有些震惊,不知道他为何知道阴兵的接头语。 道劫心头有些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