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断不能发生之事。” 朱允炆呵呵冷笑，摇了摇头：“你现在说断不可能，朕是相信的，可再过几百年，谁又说得清楚呢。朕要求你们如此，是为了你们好，别活成棒子啊……” 李芳远发现自己有些不了解朱允炆，也不太了解大明文化了。 朝鲜要不要消灭，朱允炆考虑了很久。 这虽然是一个临海国家，可已经类似于“内陆”，只要大明愿意，他们连一艘船都跑不出去。 再说了，留下朝鲜，有助于安抚西洋诸国不安的内心，让他们知道，大明虽然霸道，但也是真心实意帮助听话的小弟。 李芳远全都答应下来，事实上，根本就没有拒绝的余地。 张辅必须退了，因为后勤有些跟不上，尤其是冬日开始到来，军士是夏日出征，再不回去，可就要冻死了。 朱允炆不知道朱棣现在有没有出瀚海，也不清楚阿鲁台与本雅失里在哪里。 「容我调理下身体，要连着吃二十一天的中药，这段时间腾点空休息下，过个两周左右时间，恢复两更，还请理解。」 雪落，沸沸扬扬，吵得很。 太平驱马向前，抬头看着漫天大雪：“我们不能再继续前进了，天寒不说，战马疲惫，军士也疲惫，是时候休整了。” 折兀朵拿出舆图，又看了看周围，摇了摇头：“大雪之下，无法辨识具体方位，但按行程来推算，距离孛罗城应该只有二百里左右。” 马哈木皱眉。 可偏偏天公不作美，一场大雪拦住了去路，更令人头疼的是，谁也不知道这一场大雪会大到什么程度，下一个时辰还是一日。 马哈木咬牙。 把秃孛罗与太平不好反对，只好命令身后的骑兵跟上，可只前进了二十里，马哈木就不得不下令停下休整。 扎下帐篷。 一是明军在西疆省的主要策略始终是坚守城池，哪怕是马哈木从乌鲁木齐城外窥视，瞿能也没有派遣军队来战，除了尾随扫去的斥候外，明军就没出动过任何百人以上规模的骑兵队伍。 三是大雪挡住了瓦剌的前路，同样也挡住了明军，这是一道公平的屏障。 自七月多起兵，三个月时间里，瓦剌骑兵可以说是一直都在马背之上，纵横穿梭近五六千里路程，若不是一骑三马的配置，若不是带了大量物资，谁也扛不住三个月的煎熬。 不用试探，试探就是死人。 无奈之下，只要从乌鲁木齐城撤退，然后进入沙漠，虽没有深入沙漠，可这却拖累了行军速度与困难，尤其是进入十月之后，沙漠的晚上实在是太冷了。 大帐之内，烛火摇晃。 马哈木坚定地说：“没错，我们一定会登上天山，占领赛里木湖与伊犁河谷，将那里无数的战马化作瓦剌所有。” 马哈木摆了摆手：“我们此行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战马，上等的战马。瓦剌能不能崛起，成为蒙古高原的王者，就决定我们这一次能带走多少战马，还有，杀掉多少战马！” 没有战马，大明就不可能组建出能威胁瓦剌部落生存的超规模骑兵。 这一次开战大明，马哈木最初是想占据西疆省，切断大明进入哈密的道路，实现瓦剌部落西迁。可大明火器的普及，西疆省自给自足的耕种，大量物资的囤积，龟缩不出的战略，让马哈木根本无法实现这个战略。 大战略无法实现，那就转成小战略：削弱大明，强大瓦剌，争取时间。 瓦剌不是不缺马，这些年来，为了讨好大明，每年都需要送几百匹战马过去，毕竟是同盟，还需要做买卖，做生意。器，享受更烈的酒，买来更好的香料，私自出卖了不少战马。 不削弱大明，就等于瓦剌在哪里都不安全，而马场是火器之外，对瓦剌威胁最大的因素。一旦大明拥有了大量骑兵，瓦剌部落将再无生存空间，茫茫草原，也躲不掉明军的追索。 帐外有军士喊道。 马哈木喊道。 “不是明军的探子？” 虽说下雪天不适合出征作战，但谁能保证瞿能这个家伙不反其道而行之，非要跑过来揍自己一顿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马哈木命令月哲将人带过来，看着瘦弱有些矮小的伙计，终于相信这不是大明的骑兵或探子，厉声询问：“你是何人，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马哈木看了看伙计身上的衣着，果有徽商的标记，还挂着一个“沈”字，想来和沈一元有关，便放松下来：“只要你老实交代，我不会杀你。” 王铁汉想哭，这可是自己第一次行商，怎么就如此倒霉，遇到了这群杀人的汉子。 “关内。” 马哈木接着问：“大明朝廷有没有派遣大军西征，有没有征调大量民力进入哈密等地准备大规模战争？” 王铁汉看了看马哈木，低下头。 马哈木厉声。 王铁汉双眼泛红，看着马哈木，有些悲伤地说：“建文皇帝，皇帝，他，他已经……” 把秃孛罗、太平紧张起来，急切不已。 太平厉声追问：“建文皇帝如何了？” “朱允炆死了？！” 要说瓦剌最大的敌人，那非建文皇帝莫属！ 大明之所以西征并占领亦力把里，将其作为大明的西疆省，也是朱允炆一手策划！ 毫无疑问，他是大明的好皇帝，是一个有为的皇帝，可对于瓦剌而言，他就是一个恶魔，一个想要吃掉所有敌人的恶魔，一个想要消除大明所有威胁的恶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