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见古今?呵呵,兴许吧。” 彻夜搜山,并无朱文奎的踪迹。 午时。 王宾给出了结论:“皇上恐再无法醒来。” 至于能活到什么时候,能喘息几日,似乎已经没有意义了。 大明皇室陷入了空前的危机,秘密终没有守住,如长了翅膀一样,飘出了宫墙。 金陵乱了。 坊间又传闻:建文皇帝因代王之乱急火攻心而亡,太子已被代王余孽所害。 解缙、杨士奇、夏元吉等人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给震惊,不知是谁泄露了消息。一干尚书、侍郎想要求见皇上,却被告知不准。 杨士奇疲惫地看着熙熙攘攘的官员,已将两天一夜没合眼了,这群人也不知道消停消停,让自己休息一会。 杨士奇无奈地摇了摇头:“陛下无碍,只不过是染了风寒,如今在武英殿休养,甚至连后宫都没去,坊间传闻如何可信。” 蹇义不信:“陛下风寒为何不可见外臣?我等心忧陛下,当面见问安!这就去武英殿。” 暴昭脾气不太好,上前就拍桌子:“武英殿我们进不去,那东宫总可以进去吧,为何东宫也戒严,太子在哪里,为何不见太子?” “不可能,出了如此多事,太子焉能留在后湖!” 杨士奇看着练子宁:“在不在后湖,你们去看看不就知晓。” 后湖是二炮局所管,是禁地之中的禁地,没有旨意根本就别想进去。 “诸位稍安勿躁。” 只不过这种安抚并没有收到什么效果,而随着事态发酵,建文皇帝与太子朱文奎已死的消息传得满城风雨。 李老三看着李晟回来,连忙问:“如何?” 李老三上前就是一脚,将李晟踢倒在地,喊道:“你说什么胡话,再敢胡言乱语,老子先把你打死!” “皇上不会有事!一定不会有事!” 想当年,若不是朱允炆代工代赈将定远这批百姓带到金陵,若不是朱允炆安排活计给自己,若不是他给了李晟读书的机会,若不是…… 李晟看着脚步踉跄的老父亲,在这一刻,他真的老了。 李晟悲痛不已,眼泪止不住地流淌。 到现在朱允炆还没露面,甚至连太子朱文奎也没出来监国,说明什么,已不言而明。 垂垂老矣的刘氏也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拄着拐杖,在王氏的搀扶下走了两步,老眼昏花地看着前面:“二月啊,坊间消息都是假的,对不对?” 黄九二脸色一变,黄二斤更是直接蹲坐在门槛上悲伤。 王氏也清楚,坊间消息绝不会空穴来风,要知道说皇帝与太子不好,这种事可是要杀头的,谁敢造皇室的谣言? “都是代王惹出来的,若不是他,皇上没有将他们全家诛杀,简直是太过仁慈!” 陈余红着眼,可不是,皇上一直以来都是仁慈的,甚至仁慈过头了。若是将代王全家都灭了,说不定就不会有今日之祸。 想想五十万山西大移民,若不是皇上仁慈,谁能想到会安家北平如此顺利,谁又会想到,自己会跑到金陵来,为皇室做事? 黄九二连连点头,回屋取了钱出来,带上一家人出了门。 夜色降临,依旧拥堵,时至三更,四更,人流如故。直至天亮时,黄九二一家人才到了佛堂,拜了之后,又去了英烈碑广场。 百姓无他法,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来表达愿望。 局势越发不利起来,内阁也掩盖不住消息,皇帝不省人事,太子失踪不知生死的消息还是被百官得知。 但在第三日,这种安静还是被打破了。 一石落,千重浪起。 代理监国,暂行君权? 吏部尚书蹇义听闻,当堂发飙:“皇上病卧在榻尚未醒转,你竟有如此大逆 解缙、杨士奇、夏元吉等一干人更是对陈继之不满。 朱文奎是生死不知,但还没找到尸体呢。 于是,在六部尚书、内阁阁臣、都察院等官员一致同意下,吕太后用了大宝,将陈继之派至西疆伊犁牧马去了。 解缙、杨士奇、夏元吉等承受的压力随时间变得越来越大,一些急报文书、地方文书、在京文书开始堆积。 太祖可是在宫内建造了铁石碑,不准后宫与太监干政,现如今这碑尚在,吕太后如此岂不是违背了太祖之制? 行人司严许伯,兵部郎中潘行,刑部主事廖洪等十余人站出来支持林成史。 内忧,外患! 纵是解缙、杨士奇也无法驳倒这些言论,吕太后毕竟名不正言不顺,且有违太祖之制。 到这个关头,从大明帝王的角度来看,必须选一人来暂理国政。 强压之下的解缙、杨士奇不得不站出来游说吕太后与马皇后,千万保证,朝臣只是选一人暂理国政,并非另选新君,另立皇帝,仅仅是代行君权,只要建文皇帝醒来,自然还是建文皇帝说了算。 直至八月十五日中秋节时,凤阳突发地震,震动中都,连给朱五四修的碑都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