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杀光了桥头与桥梁上的人,武士才能迎战敌人!否则,被敌人驱赶过来的这一群毫无斗志的残兵,将会冲垮武士的防守,让武士连立足之地都没有,更无法谈进攻。 所以,都死吧。 青川桥出现了诡异的一幕,桥西面的明军在杀倭军,桥东面的武士也在杀倭军,夹在桥梁中间的倭军成了最无助的一批人,要么跳江死,要么被杀死。 火铳军士列为两队,一队蹲,一队站立,铅子已填充完毕,火药已填充完毕,只等一声命下便会击发。 咻! 楚智抬头看了一眼,催促前面的军士:“抓紧进攻,庄得开始催了!杀!” 前面的大明军士挥舞长刀,将一个个倭人砍翻。 庄得没给楚智更多的时间。 没其他办法,楚智下令军士摘下推盾,军士靠拢,左右临河区域与前面,都设置了推盾。 火药弹并没有瞄准三山的武士队伍,七丈宽的河流,用虎蹲炮着实太近了一些,何况这些火器原本的定位就是毁伤敌人的后方,切断倭军的支援部队。 在虎蹲炮发射的同时,真正协助楚智军进攻的火铳兵、八牛弩兵也已出手! 当最亲密的武士山岛捂着胸口倒下时,三山慌乱起来,扶着三岛,看着其胸口流淌出的鲜血,震惊地问:“这是怎么回事?” 三岛茫然地看向桥对岸,在夜色里,似乎有什么东西飞了过来。 “发生了什么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月光之下,似乎隐藏着吃人的恶魔,它不张嘴,就吞去了一条条性命! 三山不明白为何会如此,直至感觉到了一丝异样。 额头似是被什么撞击。 哨箭再次飞夜空。 明军火铳使用的是铅子散弹,在射击过程中存在着部分铅子偏离的问题,若没有推盾防护,可能会误伤。 虎蹲炮依旧在发射,覆盖远处的倭军。 军士赵鸿长刀在手,不远处是一个凶戾的武士,双手握着倭刀,叫喊着听不懂的声音拼杀而来。 叮! 赵鸿将长刀切入倭寇的肩膀,脖子上青筋骤起,胳膊上的肌肉高隆,巨大的力道透过刀锋,切断了倭寇的肩骨。 极度残酷骇然的景象,让一向能忍的武士再也忍受不住,开始崩溃。 “杀!” 随后军士猛冲,一举突破青川桥,进入青川江以东,楚智带人杀出一片区域,后面的军队源源不断进入。 与此同时,杨文带领的军队,迂回在安州东南方向作战,牵制了安州的大量倭军,盛庸、杨文从两个方向对冲安州! 畠山满家没有力量指挥与应对局面,留在安州的四万余人,直接隶属于畠山家的只有八千余人,其他还有斯波氏、京极氏、赤松氏、细川氏等部属。 虽说指挥系统有些乱糟糟,但这些人还是将主力留给了杨文,因为所有人都没有想到青川桥这么重要的位置会如此轻而易举地丢失! 缺乏统一的领导与调度,彻底葬送了这一群人。 这种三段击的作战方式,实现了火器与冷兵器的完美结合,加上推盾的防御力强,即使有一些倭军残存也很难形成对明军的威胁。 这支军队早已从安州北面,青川江上游临时搭建的木桥上过了江,迂回至倭寇背后,隐在密林之中,等待作战到来。 双线对冲的战场局势,让倭军陷入困境。 他们只有东北或西南两个方向逃窜,一旦这些人逃窜,那也就意味着已经过了青川江,正在攻打龟城的斯波义重、京极持光、赤松宏信等人彻底成了孤军,彻 畠山满家等人如同无头苍蝇,这里看杨文攻击太过生猛,派人战一下,见打不过,立马调兵回去打盛庸,吃了亏又开始去碰杨文…… 畠山满家等人以为倚仗着城池可以坚持一段时间,可他们错了,明军最擅长的就是攻坚克难,尤其是火器在手,攻城作战更是酣畅。 弓箭,弩箭,火铳,形成了前沿“火力”,虎蹲炮居后,形成了后方火力,覆盖城墙、城墙,密集的“火力”让每一个敢露头的倭军刹那身死! 安州的城门,被炸开了…… 取死之道 脚步踩了下去,溅起浓稠的血花,沾在身旁军士的盔甲之上。 一处院子里,充满了复杂的味道,浓烈的硝烟味盖不住血的气息,还有一股子尸体烧焦的味道。 这些人,似乎在用血肉之躯,硬抗火药弹,想要庇护房屋里面的人。 一处巷道里,军士握着火铳,挨个尸体刺去,不管是受伤的还是装死的,都不能活着离开这巷道。身后军士再捡拾长箭,这一次作战耗费了海量的箭,不收回的话,后面作战可就不容易了。 杨文、盛庸正在吵架,身前是瑟瑟发抖,跪地求饶的畠山满家。 盛庸梗着脖子喊。 盛庸不否认,坚持说:“他是我的人先抓到的!” 盛庸抽出腰刀:“比划就比划,若是你输了,就闭嘴!” “那就动手吧!” 盛监着急不已,看向徐真、楚智等人,见这一群人毫无动静,浑似看不到主将在内讧,连忙站出来,还没说一个字,就被盛庸、杨文齐声呵斥:“滚回去!” 盛监担忧自己老爹,毕竟杨文这家伙可不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