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姬听着还算是厚道的价，争取了几次，终于以二两三钱成交。 “是啊。” 李秀姬作伤心状：“不瞒掌柜的，我们姐妹没了父母，这变卖了家产，四处飘零，听闻大明强盛，我们很是敬仰，也想去大明京师看看，不知掌柜可否指点一二，我们愿意出钱。” “可我们两个弱女子，官府哪里会准我们离开。” “官府不让你们走，那就安心留在朝鲜吧。” 李秀师见郭掌柜不上道，转而说：“那掌柜可愿给我们讲讲大明京师的事，满足我们的憧憬。” 姜中跟着常百业在京师居留许久，自是熟悉：“大明金陵，可谓是人间富贵之地……” “谁说的，都是假的，建文皇帝的妃子寥寥无几……” “长江边上。” “八十，我们那八百也有……” “是啊，再向北就是黄河，再向北就是北平，说起北平……” “那还用说，那里可是有七万北平军士，这些人虽比不上京军，可也是百战之师，许多人还是燕王部下，骁勇善战……” 抓了个夜行人 不管李秀姬姐妹问什么，姜中知无不答。 姜中几乎看痴，保护欲爆棚：“女真？呵，他们有什么恐怖的，你们还不知道吧，大明早就降服了所有的女真部落,不听话的都赶走了。你们若有机会去大明，路过建州也不需要担心，那里有大明军士把守，没有人会伤害你们。” “看你们说的，大明在辽东设置卫所有……” “姜中！” 姜中下意识地应了一声，起身就走，刚走两步，才意识到旁边还有两个女子，连忙安抚：“你们先坐着，我稍后再来给你们讲。” 姜中被一声“公子”几乎叫走了魂，送两位女子离开店铺，正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脑后挨了一巴掌。 郭掌柜眼神犀利地看着姜中，压抑着愤怒，低沉着说：“你是不是想被安全局的人抓了去，砍掉脑袋才能清醒？” 郭掌柜拉着姜中回到店铺，看了看天色，直接关了店铺，拉着姜中到了后院，这才咬牙说：“你知不知道，那两个女子一直在问你什么？” 姜中没感觉不妥。 姜中见状立马躲至后面，惊慌地问：“掌柜，你先说清楚，我若真犯了错，你再打我也不迟。” 姜中顿时愣住了。 京师的女子见得不少，交流过的只有青楼里的，还只去了一次，花了自己一个月的工钱，探讨的问题自然是身体，呸，是风花雪月，吃喝穿搭，什么姿势睡觉更香。 郭掌柜丢下棍子，一脸凝重：“我总感觉有些蹊跷，朝鲜可是大明的藩属国，可他们的人竟然在打探我们的城防驻军，你说，这是为什么？” 郭掌柜打了一盆水，洗了洗脸。 如果不是细作，怎么可能会打探大明的布防？ 朝鲜是大明藩属国，李芳远更是亲自去大明参与了四十年大阅兵典礼，回来之后高度推崇大明，处处以大明为尊，他没必要急赤白咧打探大明的布防状况吧？ “掌柜，大东家说过，不要放过任何细节，这件事背后一定有其他目的，我们需要马上告知朝廷！” 郭掌柜看着姜中，指了指铺子：“咱们是商人，奉大掌柜的命令来铺出货路，这生意还没做出来就跑回去，大东家如何看我们，其他掌柜如何看我们？” 郭掌柜皱眉：“兴许是我们多想了。” “绝不是多想，一定有隐情，我们必须早点通报朝廷，否则可能会有大祸！” 郭掌柜摇了摇头：“在没有收到足够的货物之前回不去。” “对了，掌柜的，咱们没必要回去啊。” “掌柜的忘了，东海水师的郑准郑指挥使过两日就会来松京啊。” 大明将官或使臣每抵达一次松京，松京都会提前 郑淮确实要来松京与李芳远会谈，具体谈论什么，为何而来，姜中、郭掌柜并不清楚，但有一点可以确定，水师能将消息在最短的时间里传报京师。 郑淮确实来了。 郑淮看了看身旁的护卫禹铸，不由地笑道：“堂堂安全局千户，竟给我做护卫，当真有些梦幻。” 郑淮严肃地纠正道：“你可不是被发配到东海水师，而是被调入东海水师！你小子懂什么，皇上这是器重你，给着你机会让你早点立功。” 自己可是辽东安全局千户，也是倒霉，只不过是和纪纲喝了几顿酒，说了一些话，就犯了错，一下子被打成寻常军士。 “朝鲜官员来了，我们走吧，早点办完事早点回去，十月要忙了。” 李芳远十分重视大明，哪怕前来的是指挥使一级，完全不需要自己出面，李芳远还是亲自招待了郑淮，过问济州岛港口的建设问题，大气得表示：“若有困难，只管说，只要我们能做到的，都会全力支持。” 这样也好，做大明的死忠，总好过做大明的死敌。 李芳远看向河仑。 朝鲜这两年农耕发展不错，丰收年景占多，官仓里有不少粮食，放着也是放着，卖给大明水师是好事。 李芳远哈哈大笑，很是满意：“大福船的出现让朝鲜水师终于有了远航大海的能力，我们定会谨记大明的恩泽。只不过大福船没有神机炮，多少有点……” “不过什么？” 郑淮平静地说：“不过，大明军队中有不少碗口炮，听说这些火器将逐渐退出大明军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