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倭军忍受不住,想要拼杀出去,却被外围的明军水师射杀,根本就不容他们跑出来。一处处建筑崩碎,火开始燃烧起来,哭喊声、惨叫声连成一片。 陈挥、王绥不知道什么发现,足以让赵春如此兴奋,跟着赵春进入京极大院,遍地尸体惨不忍睹,到处都是战火硝烟与浓烈的血腥味。 王绥忍不住埋怨。 陈挥不理解地看着赵春:“不留俘虏,你不清楚吗?” “胡闹!” 朱允炆可是下了旨意,水师东征倭国不留俘虏,若自己真的带着俘虏回去,岂不是违背圣意,忤逆建文,到时候功劳没有,反而可能丢了官位。 陈挥和王绥走了进去,只见不大的房屋里装满了一个个木箱,木箱叠在一起,有些高的地方已堆到了房顶,随手打开一个木箱,陈挥顿时愣住了。 陈挥伸手拿起一块碎银,放在口中咬了一口,看着清晰的牙齿印,指了指一屋子的箱子,对赵春说:“这该不会都是银子吧?” 赵春拉开隔间,指了指里面的箱子,说:“这里还有。” 王绥掂量着一把碎银,笑着说:“对马岛虽然有些钱财,可远不如这壹岐岛啊。没成想,一个个小小的岛,竟有如此多白银与黄金。” 王绥将银两丢回箱子里,看向陈挥,认真地说:“赵千户所得对,我们需要带俘虏回去!” 赵春郁闷,这个副总兵怎么就不开窍,不由地踢了踢箱子,说:“副总兵,这里有白银,有黄金啊!” 王绥笑呵呵地解释:“这里的洪武通宝很少,更多的是白银。如果这些白银是通过与大明的贸易取得,那铜钱的数量至少多出白银几倍,而不是明显少于白银。” 而这壹岐岛上的铜钱数量并不多,更多的是白银,只能有一个解释: 陈挥总算是明白过来,看向赵春:“如此说来,那些倭人俘虏知晓哪里有银矿?” 陈挥乐了,不成想小小的岛国还出产金银,这要是占领了银矿,挖出银子来送回国内,还愁什么军饷…… 陈挥下令。 王绥无语,这是自己的银两,你这个周扒皮。 王绥委屈,那可是十五两银子啊…… 七日之中,水师先后三次击溃了来自九州岛方面的援军,击沉倭国水军船只一百三十余,杀倭千余。 七日之中,一些有价值的财物都被搬上了宝船。 陈挥眯着眼:“我们的人已经封锁了海面,斯波义将还能飞出去不成?” 王绥点了点头:“继续找下去也不是个办法,马上进入十二月了,是时候回去复命了。斯波义将虽然是足利义满手下的重要人物,可想要收拾他,还不算难事。再者,他若真的跑回去,这未必是一件坏事,至少可以告诉足利义满,大明找惹不得。” 王绥眼神一亮,开口道:“我有个主意。” 壹岐岛南端,黑神庙。 只有十岁的京极持光走出密室,呼吸着新鲜的空气,空气里似乎依旧弥漫着一股血腥味,目光中透着悲痛,想哭又强忍着说:“父亲是不是被明军杀了?” 京极持光重重点头,稚嫩的脸上满是刚毅。 京极持光不停呕吐,又强忍着去看。 在抵近京极氏大宅时,斯波义将看到了两块大石头矗立在门外,上面是漆红大字: 大明血,他日还。 京极持光瘫软地坐在地上,看着眼前一排排 强势的崔娘 小商小贩涌入,占据着大街小巷,此起彼伏的吆喝里都是生计。无论是结伴的公子,还是掀开马车窗帘、露出侧颜的女子,亦或是寻常的百姓,眉眼间都透着喜气。 一辆马车进入金川门,军士只简单盘看了下照身帖,见身份符合,便送上一份京师舆图,退到一旁。 陈立接过,含笑对母亲崔娘与父亲陈木说:“这是京师舆图,上面写了哪里可以买到什么货物。父亲你看,这就是你几次打听的秦淮河……” “我没有,没有啊,儿子,你害死我啊……” 陈力看了看吃瘪的父亲,笑着对崔娘说:“母亲,这里就是通济门大街,姐姐以前写书信说过,她就在这里。” 崔娘放过了陈木,转而问。 崔娘笑着拍了拍陈树的手,说:“我们什么身份,哪里见皇上、皇后去。你姐姐陈余有幸入宫伺候皇后,是她的福气,我们可没这个福分。” 马夫见前面的街道人越来越多,走马车已是十分拥挤,便勒停马车,对马车里的陈木等人说:“就到这里吧,前面路拥堵,你们步行吧。” 张马夫指了指前面的路:“堵了,你不会看吗?” 张马夫呸了一口唾沫:“就你们穷酸样,一看就是外地的土包子,才给二百文,我都懒得拉。给钱,下车。” 街道上的百姓听闻这一嗓子,顿时围了过来。 崔娘哪里理睬张马夫,对着围过来的人群就开始诉苦:“我们千里迢迢来到京师探亲,这马夫竟然坐地起价,商议好的两百文从渡口送到通济门大街,现在到了金川门就要将我们丢下,可怜我们人生地不熟,男人又是个软骨头,被人给欺负了不敢声张,可他千不该,万不该辱骂我们山西移民是土包子,呜,如此折辱我们,天理何在啊。” “半点信用都不讲,简直是丢了京城人的脸!” 围观的百姓不断指责马夫。 陈力、陈树敬佩地看着母亲的身影,解气啊。 黄二斤待在人群里,盯着崔娘一直看,让一旁黄二月很是郁闷,不由捣了捣,提醒道:“非礼勿视。” 黄二月看向崔娘,眯着眼说:“还真像是哪里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