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谆指了指对马岛南北,严肃地说:“兵分两路,一路在北面直击浅茅湾,吸引对马岛主力调动。另一路则在对马岛南部登陆,斩其退路,避免对马岛上的倭人四散而逃。” 这第三个方案是不错,水师此番东征动用了两艘宝船,五十艘大福船,合计六千五百军士,考虑到对马岛上的倭人数量不会太多,战力最多不会过三千,水师完全可以兵分两路作战。 王绥盯着舆图上的对马岛,低声说:“我们是不是先不打对马岛?” 陈挥顿时呆住了。徐安、刘谆等人也纷纷皱眉。郑准是个暴脾气,霍地站了起来,厉声呵斥:“你若是怕死,可以留在船上!不要让我们水师蒙羞!” “没有骨气的文官!” 王绥看着群情激奋的水师众将,笑着说:“你们骂不骂我,我不介意。但我需要先说清楚的是,我说的是先不打对马岛,而不是说不打对马岛。只不过,在打对马岛之前,我们是不是应该办点事?你们不是要复仇吗?区区一个对马岛,能复仇几多?兄弟们,既然出来了,就打一场大的吧。” 感谢各位朋友的支持,有些朋友在不同地方打赏,还有打赏连名字也不显示的,惊雪没有办法一一感谢,但还是需要在这里说一声,谢,谢谢谢有你们,让惊雪能坚持写下去,我努力写好,努力爆更。 展翅而飞的苍鹰俯瞰着天山,苍茫的山林与冰川连成一条线,蜿蜒东西,而在这一条线上,如同睁开了一只眼,透着晶莹的目光。 苍鹰收翅而下,俯冲向这神秘的眼,白云散去,视野越发清晰。这是一座极为美丽的湖,清澈碧蓝。湖水很是宁静,如同铜镜,毫无波澜。 这座湖里没有鱼,但这里有羊。 咩咩! “聒噪!” 箭破空而至,苍鹰受惊,松开羔羊,翅膀尚未发力,便感觉受到重击,翻滚着坠落。 穆罕穆德恭维。 盖苏耶丁看着军士驱马去捡取猎物,目光微微一寒,看向帖木儿的目光也变得更为敬畏。多年不见帖木儿亲自出手,几乎忘记了他曾也是一个神箭手。 傅霖看着老当益壮的帖木儿,微微摇头:“我们的皇帝并没有苏丹精通骑射,在大明来看,打仗是臣子的事,不是皇帝的事。” 傅霖了解过帖木儿,这个人很是博学,喜欢听闻远方的故事,看来他对中原王朝还是有些了解,知道宋徽宗被关五国城的事,便笑着说:“苏丹博闻强识,倾国东征,想必也知晓,大明城池修的都很坚固,其中不乏有钓鱼城那样的城。” 帖木儿并没有大怒,反而哈哈大笑起来:“大明的人口舌都这么厉害啊,不知道你们的军士是否也如此厉害。” 帖木儿看着碧空白云,扬鞭道:“那就拭目以待吧。” 帖木儿的这个要求对傅霖、王全臻等人来说有些不安,但对于霍邻、郑大成来说,这倒是一个绝佳的机会,虽然被限制活动区域,但举目就可以看到帖木儿的轻骑兵、重骑兵、步兵,可以研究帖木儿的行军进度,军队驻扎,后勤保障,军中传讯,战士士气等。 看得出来,决战时,这些人会化作狼兵,不畏生死的作战,帖木儿治军是有一套的。 孛罗城距离阿拉山口也就百余里,如此近的距离,又是在大后方,帖木儿是不会允许大明军队存在的。 毛整哈着冰冷的双手,咒骂着西域的鬼天气,对一旁拿着望远镜的蔡熊英踢了一脚:“看清楚没有?” 陈茂哆嗦着,呼着气息:“还不是大将军惹出来的麻烦,四万精锐都被一口吃了,一个都没跑出去,这几乎是不可能做到的事,可偏偏大将军做到了。帖木儿这是生怕中了埋伏,这才动用了大军。” 毛整将手都塞到袖子里。 陈茂看了看远空,感叹道:“无论如何,阿拉山口都是一个战略要地,作为东西门户,我们想要控制西域,就必须牢牢控制住它。”钱可不行。” “我们下山吧,这里太冷了。” 毛整摆了摆手:“再等两日,让军士们找个避风口好好休息,千万别冻坏了,我可不想砍掉他们的手或脚。” 事实证明,毛整是对的,米兰沙是一个狡猾的猎物,他并没有真正撤退,而是在撤离一日之后,杀了一个回马枪,再次突入阿拉山口。 对这一幕毛整并不感到惊讶,早在大宁附近戍边的时候,就经常看到这一套把戏,他们会将骑兵的机动性发挥到极致,打完一次,还能再来一次,看似向东面撤退了,很可能神不知鬼不觉出现在背后。 帖木儿的行动并不慢,但也谈不上快,每日百余里,抵达库尔喀拉乌苏城就花费了五日,之后驻留库尔喀拉乌苏城,派遣沙哈鲁、盖苏耶丁各带两万骑兵前往石城,整个过程中没有遭遇任何抵抗,空无一人的石城落入帖木儿大军手中。 明军帅帐。 宋晟走了进来,对朱棣道:“安全局、侦察兵奏报,帖木儿全部主力已进入石城,合计十五万大军。只不过……” 朱棣平静地问。 朱棣眼神一亮,示意宋晟坐下:“看来帖木儿还是有些谨慎啊,他并不打算仓促作战,而是先看看形势。不过这样也好,他来一趟,给大明留下一堆坎儿井也是好的。” 朱棣沉默了会,问道:“没有提巴启山、卡拉奇等人?” 不说帖木儿知不知道这些人还活着,即便是知道,也不会在乎他们的死活,这些失败者在帖木儿眼中已经没了价值。 隔着一百五十里,大明主力想要救援根本来不及,若贸然带主力前往,那目前所有的布置都需要重新来过,也不符合昌都剌决战的战略安排。 宋晟明白这一战的重要性,也清楚绝不容有失。大明能不能站稳西域,就看这一战了。解决了帖木儿,西域至少能有三十年的太平! 战争的惨烈,生命的戛然而止,满是鲜血的大地,残肢断臂的修罗场,给了无数新兵噩梦。但与此同时,同生共死的豪情,杀敌立功的热烈,保家卫国的激昂,开疆拓土的伟业,舍生求死、直面死亡的震慑,也让所有军士得到了蜕变与成长。 战争是残酷,赢得战争却是军士最大的光荣。 备战,决战帖木儿! 日月旗迎风飘展,西风烈,旗也猎猎。 解缙、郁新站在文官之首,而在两人之后,则是杨士奇。 一些官员对于杨士奇升迁内阁颇是不满,认为此人未有显功,不足以入内阁。还不等朱允炆发话,郁新就直接发了话:“你有什么功劳,站出来说说,若能比得过杨士奇,抬你入内阁如何?” 不,他有! 社学教材、县学教材、府学教材,国子监各学院教材,都是杨士奇一手牵头,组织安排的,这些影响深远、波及广泛的教育举措,不是功劳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