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允炆盯着张建,重复了一遍:“我要他说!” 山北峡谷。 “刚刚是什么声音?” 仆人回道:“应是监工在惩罚新来的匠人,每个月总有几个不听话的,打打就老实了。” 在郭亥惊疑不定时,郭达、郭楠带着二十余人抵达了大卓矿场的北入口,山谷上传荡的惨叫声,也引得众人抬头,目光之处,只有黑暗的夜幕。 郭达拿出了族长的手令,面对阻拦的护矿人员,一巴掌打了过去,强硬地闯入其中。 郭志的皮是没办法完整的给郭亥了,张建老头子狠啊,见郭志只惨叫不说话,就多锤了几次,可怜郭志想说都来不及张嘴,白白废了两只手,看那几根手指头,已是血肉模糊,这辈子想再抓东西,怕是没希望了。 郭志扛不住了,连忙招了。 朱允炆下命。 郭栾收起双刀,冷森森地看着挡路的人。 一高大汉子见朱允炆如此大摇大摆就想走过去,伸手就要擒住,可一道黑影闪过,一柄匕首便刺入了大汉的胸口,猛地一推,大汉后退几步,撞倒了几人,倒地不起。 郭栾挑衅地看了看左侧的人,该死,都是一群怂货,让你们上都不敢上,白白浪费了一身肌肉啊。 没有人答应,却也没有人反对。 护矿工呆滞着,不知所措,等看不到朱允炆几人的身影时,才有人说话。 “九哥死了。” “九哥死了。” “老五,你打我?” “废话,九哥死了,郭监工被抓,我们得赶紧去找郭管事啊。” 众人打了个哆嗦,他们明显是去找郭管事的啊,那自己也去,岂不是还得碰个面,得,不能去,老郭啊,不怪兄弟们不讲义气,实在是他们太生猛啊。 众人一捏咕,决定先放人。 “那里就是水泥场,烧碾水泥都在那里,也是矿场对外运输水泥的通道。”张建指了指右侧,然后看向左侧:“听说,那里有一座繁华的阁楼,是管事郭亥的私人宅邸,里面圈养着抢掠来的妇人、女子。” 张建咳了两嗓子,拦住朱允炆:“郭亥居所里怕有不少随从,他收拢了一些亡命之徒,不比护矿的人。你若是想要逃走,最好是走右侧,抢一条船,就可以离开。若再闹下去,我们这点人,恐怕没人能活下去。” 狂傲! 郭志感觉双手火热火热的,已经感觉不到痛,眼前的这几个人,似乎身份很不一般,尤其是那个背着三把刀的家伙,阴森阴森的令人感觉到恐怖,而那个手里拿着匕首的家伙,出手更是狠辣,一击致命,连警告都没有! 郭亥召集了自己的心腹陆九、陈奎、王七、黄四,商议着:“今日白间,郭燕琼就动了心思想要摘了我的管事,这晚上郭达、郭楠就带人来了,看来是来意不善啊!” 听郭亥动了杀机,陆九当即说道:“既然如此,不妨把他们都……” 郭亥踱步道:“他们毕竟是家中长辈,在宗族中颇有声望,若是在这里出了事,没办法给族长交代,到时候反而更麻烦,除非,换个地方动手……” 陆九附和:“在松山矿场外河道动手,确实是一个好的选择,即便是有人怀疑,也是先找骆家,而不是找管事。” “好。” 郭亥皱眉,看向黄四。 “谁?!” 陆九、陈奎、王七看了看气息渐无的黄四,不由骇然,纷纷戒备,看向门口。 朱允炆迈步而来,扫了一眼两侧的人,目光停留在了正中的郭亥身上,冷冷地说:“你就是郭亥?” 郭亥凝眸,见郭志双手已废,起身说:“好狠辣的手段,你们是谁?知不知道已经犯了死罪!” 门外传来了动静,越来越多的打手汇聚到房间外,将朱允炆等人包围起来。 张建连忙将郭志拉到后面当挡箭牌,阻止外面的人杀过来。不及动作,刚惊呼了一声,就看到郭栾抬起了脚,如闪电般踢在了王七的右脸颊上。 王七的脑袋猛地一歪,然后重重砸在地板上,木质的地板瞬间寸断,手中的短剑也无力地跌落下来。 郭栾向前一步,不高的身材却透着浑身的杀气。 “上啊!” 陆九、陈奎咬了咬牙,决定一起出手,陆九转身从背后的架子上取下一把大刀,陆奎抽出了腰间的短剑,一左一右走向郭栾。 一刀海底捞月,横扫秋叶,逼退两人,随后刀随步走,一刀猛劈,陆九拿大刀格挡,刚运好力,谁知郭栾的刀锋竟换了方向,转直劈为斜削,直扫双手。 苍琅—— 残忍的死法。 陆九见状,当即决定逃跑,什么郭亥不郭亥,都没自己的命重要,眼前的人太残暴了,也太强了,自己根本不是对手。 “我去,你咋知道我藏在这里的?” 陆九懵了。 自己可是跟着侦察兵学习了许久的潜隐之术,多年办事还没出过纰漏,谁知今日竟然被人发现了,还被人差点撞了个满怀,这要是被索靖那些人知道,还不被鄙视死? 朱允炆坐在了正背面,看着涌进来的打手,对郭亥说:“抢掠贩卖人口,以人为奴,滥用国法,草菅人命,这些你可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