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瞻基被史学家吹得很厉害,什么仁宣之治,国泰民安,但在朱允炆看来,这些都不足以弥补他的过失,主动丢交趾,丢河套,丢辽东! 在朱允炆看来,丢失领土,是国耻,耻辱柱上应该刻上他的名字,不能因为他的勤勉、仁慈、聪慧,就看不到他愚蠢的一面。 这是一盘大棋,不是说落子就能落子。 无论哪一种方式,朱允炆都必须提前筹划,让孔氏家族准备先生去东北,是出于绥靖的考虑,但朱允炆也有一种担忧,如果真的将女真部落从游牧甚至是原始状态拉到封建时代,大明会不会养虎为患。 不管后面如何动作,总得先调查清楚,看看这群人的态度。 刘长阁欣然领命,找人传递消息。 这一日,船只接近滋阳城,缓缓停了下来。 “为何?” 刘长阁回道:“他们是以搜寻白莲教余孽之名,盘查过往船只。” 朱允炆奇了怪,白莲教匪首被杀,佛母死了,加上青州事件,朝廷深入乡野调查,白莲教已经是销声匿迹,不敢露头,这事都过去一年多了,怎么还用这种借口拦路搜查? “这是官府盘查,还是路霸劫匪?” 杨士奇、夏元吉走了出来,也看到了之前的一幕,脸色都很是难看。 朱允炆直接坐在了船头,冷漠地下了命令。 不等船只停稳,衙役就举着长长的钩子伸了过来,勾住船帮,拉至一定距离后,铺上宽宽的木板,四个带刀衙役便踩着木板上了大船。 为首的班头吴田趾高气扬,一双贼眉鼠目来回打量着船上的人,时不时看向船舱内,只可惜隔着帘子看不真切。 “京师去济宁缘何从这个方向?露出破绽了吧,让我说,你们就是白莲教余孽,想要去济宁捣乱的,来人啊,给我抓 起来,” 刘长阁瞥了一眼朱允炆,见他没发话,只好任由两个衙役抓住。 ps: 打着白莲教的幌子 朱允炆侧过身,一只手搭在椅子背上,看着吴田猥琐地走过自己身旁,旁若无人地朝着马恩慧走了过去,便叹了一口气,起身道:“你看这是什么?” 砰! 可还没等吴田问话,朱允炆铆足了力气,直接抡着椅子就砸了过来,咔嚓一声,直将实木的椅子砸断,而吴田更是直挺挺地倒在了甲板上。 其他衙役见状,顿时慌了起来。 杨士奇与夏元吉打了个哆嗦,双腿之间有些冰冷,这也太狠了,直接让人断子绝孙啊。 该死就死! 其他几个衙役并没有躺在甲板上,而是被刘长阁踢到了河里,还有一个嘴里不干净的,被刘长阁一枚石子打中了嘴巴,以后啃肉估计是不太可能了。 几个爬上岸的衙役跑去搬救兵,资阳知县刘材正躺在后院晒太阳,突然看到惊慌失措的衙役王东跑来,连基本礼仪都不顾了,一脸惊慌地说:“堂尊,堂尊,大事不好,白莲教余孽杀了班头吴田,还打了一干衙役。” 刘材怒火中烧,白莲教竟如此猖狂,还敢对衙役动手,简直是叛乱逆贼!可转念一想,刘材便冷厉地问:“到底是那个白莲教,还是那个白莲教?” 王东不敢隐瞒,又担心受责怪,连忙回:“是富商,货物应该有很多,而且随行中还有两个天仙女子,端得气质非凡……”,还敢殴打朝廷的人,理当抓起来审讯!去,让崔巡检整合所有人,随本官到码头!” 商人,那就好说了,这群人都是知道利益与厉害的,只要使点手段,他们为了保住自己,货物是可以丢下的,女人也不是不可以丢弃的。 巡检带了军士,不多,五十人,四十步兵,十名弓箭手,这是一个县的全部武备力量,足以对付一般流寇小贼。 汤不平上了岸,双手不断握紧然后松开,骨节声不断响起,腰间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了两把刀。 汤不平淡然一笑:“传了,只可惜我还没机会试试,要不我们过两招?” “那这群人交给你了,听话就带过来,不听话就揍一顿,别弄死了,都是为朝廷效力的。” 毕竟来人中有弓箭手,不是寻常衙役,万一一箭射过来,不巧中了脑门,那可就真是头彩了。 知县刘材没有在意汤不平,而是看向上的船只,见船只不小,吃水也不浅,料想应有不少货物,只是没看到美人,多少有些遗憾。 刘材仔细看了看衙役身上的伤,不由地皱起眉头,侧身对崔巡检说:“朝廷清剿白莲教已有多年,可如今朗朗乾坤,竟依旧有白莲教徒为恶,欺打朝廷衙役,可谓是罪在不赦。还请崔巡检用心。” 刘材连连点头,只要把人弄到县衙,是黑是白,还不是自己染颜色。 刘材严肃地说。 汤不平停下脚步,冷漠地看着崔巡检等人,然后从怀中掏出来安全局的牙牌,森然一笑,随手抛出,崔巡检看着飞来的牙牌破空而来,力道不小,不由地眼神一寒,上前一步,下身微沉,猛地伸手接住! 蹬蹬! 汤不平眉头微抬,不成想在这里竟还有人能接住自己一击。 知县刘材看了看崔巡检,不由说:“还不动手,更待何时?” “在!” “啥?” 巡检只是知县的下级,哪里有下级抓上级的道理? 自己的脑袋可比其他人的脑袋更重要,什么上级不上级,生死关头,谁还顾得上这些。 崔巡检冷呵一声,巡检司的人终于反应过来,加上巡检素日里重义气,与众人关系不错,也没多问,便纷纷围住了刘材,刀兵架在了其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