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母淡然地点了点头,轻松地说道:“我知道,所以,我们需要借古今的手,去真正开一片属于我们白莲教的极乐大地。” 韩天父吃了一惊,问道。 韩天父深吸了一口气,没想到佛母的胆量已是如此之大。 “你想怎么做?” 佛母自信地说道:“简单,抢走古今的那一笔钱,我们自己建立一个白莲佛国。” 启程、韩天父、余丑母等人震惊至极。 所谓的白莲信仰,弥勒救世,不过是一个招牌,把招子亮出去,打响亮了,这些傻百姓才会跟着自己。 那弥勒佛很可能从西面来,又回到西面去,中间都不带休息半个时辰的。 眼下大明朝国力蒸蒸日上,一年前打得安南损兵折将,不久前打得鞑靼被迫搬家,朵颜卫再签投降文书,瓦剌不敢东顾。 可谁都知道,现在的京军设置了两个三大营,战力非凡,外敌都被收拾得不敢来了,你佛母是不是也太狂妄了,想要立国,纯碎是白日做梦啊。 余丑母呵呵了两声,摇头道:“佛母,不是我看不起你,而是白莲佛国根本就不现实。当初韩山童、刘福通起义时,我们白莲教是有希望建国的,可惜为那朱元璋所夺,最终背叛白莲教。眼下明廷已定,百姓居安,内无大灾,外无大敌,已失去了建国机会。当下之计,唯有静待时机。” 王金刚看向韩天父,他的白莲教徒是在江浙一带,是最富庶的地区,但也是白莲教众中,最弱的一支力量,按佛母的揣测,韩天父的信徒最多不过千,而真正能影响的,愿意跟随其赴死的,怕是少之又少。 但凡他们有点生路,就不会干造反找死的行当。 “不在大明,在哪里?” 佛母看着众人,目光凌厉,吐出了两个字:“琉球。” 能坐在这里的人,虽然没出过国,但还是知道琉球在哪里的,那里是福建对岸的岛屿,虽然中间隔了一道海,但好像,听说,不算宽。 只不过,琉球在海的那一边,白莲教徒在海的这一边。 吕程凝重地摇了摇头:“此计不可行。琉球三国虽然弱小,却是大明属国。一旦消息走漏,大明发兵,那我们将彻底被困死在岛上,以大明水师的战力,我们断无生理。” 就算是有船,你去了人家的地盘,想要当山大王,没半点群众基础,怎么混?自己去种地,自己去摘果子,过野人的日子吗? 佛母见众人反对,便说道:“眼下安全局步步紧逼,将手已经伸向了乡野之间,诸位认为我们的力量还能保存到几时?” 余丑母连连点头,吕程等也用沉默表了态度。就连王金刚,也在这一刻没有说什么。 然而明廷给白莲教的压迫越来越强,继续留在大明,迟早会被挖掉根基,现在北直隶、山东、河南等地,正在大兴学堂,这对白莲教可不是一个好消息。 转移地点,蛰伏等待,休养生息,这才是白莲教强大起来的必由之路,是白莲佛国大盛的必由之路! 佛母相信自己的本事,也相信教徒的本事,只要有船出海,那里将没有人能阻拦自己! 沿海船业大兴,市舶司即将重新开放,百姓出海的日子不远,在这种情况下,图谋琉球,不是空幻之事!当然,为了在那里扎根,需要一笔财富。而这一笔财富,就需要从古今手里夺走。 佛母累了,示意大家休息,明日再议,可就在此时,门突然被敲响,众人惊愕起身。 佛母走到门口,低声回道:“明日再给安全局两个地点,我们集议还需要点时间,不要让他们来打扰,若无要紧事,不要来西厢。” 门外脚步声渐远。 佛母嘴角含笑:“来的可是刘长阁,安全局前指挥史,此人看似粗鲁,实则心细的很。宁王在大宁被他看得不敢有半点动弹,若不是他这双鹰眼盯着,宁王未必不会站在古今一边,可惜了,若宁王起事,其破坏力怕远超齐王,我们白莲教也还有机会。” 京师,小教场。 天有些寒,更麻烦的是,在辰时开始飘起了小雨。 举人入场,官员入场,藩王入场。 为了与民同乐,与民同受,朱允炆没有待在搭建好的帐篷里,而是执意站在外面。 一时之间,朱允炆仁爱之名大盛,百姓感激涕零,痛哭震天。 在后世,朱允炆翻看历史书时,每每看到大臣或百姓嚎啕大哭的场景,总觉得有些虚假,堂堂男子汉,怎么可能说哭就哭,还有百姓,怎么可能如此轻易流泪? 内侍送来伞,被朱允炆推掉了,希望把这把伞送给还在雨中观看武会试的百姓与孩子们。在百姓感动之中,第二日的舞刀测试拉来了帷幕。 这一项测试,显然不同于举石与拉硬弓,不仅要拿得起刀,还要舞得动刀,是舞,不是抬,不是拉,有一套规定的技术要点,像是提刀在手,自左挥舞一圈,绕过头顶,自右挥舞一圈,绕过头顶,从前胸舞过长刀,还得将长刀自后背转过…… 举石与拉硬弓,在某程度上,多少重视爆发力,但舞刀,显然更重持久,更侧重单兵战力。后世人很难想象,八十斤只是武举考试舞刀的最低水平。但这就是冷兵器时代、以力主乾坤的现实。 考虑到天气的缘故,兵部临时改变计划,以四人一组的方式安排舞刀,以加快测试速度。原本在举石、拉硬弓中表现还可以的武举人,在这一刻拿出了自己真正的本事。 薛禄保持着自己的勇猛,成为了第一个挑战,也是唯一一个挑战一百二十斤舞刀的举人,刀风斩开薄雨,游转如蛟龙,一套刀法行云流水,最终以一招刀劈华山收尾,一副战神之姿令人震惊。 直至中午,舞刀告以结束。 马恩慧见朱允炆浑身几乎湿透,问明原因之后,才心疼得一边命人准备热水、羹汤、衣物,一边埋怨:“这是冬日,天本就寒,怎能淋雨。若皇上身体有恙,臣妾如何见太后?” 马恩慧听后,更有些埋怨:“去了永和宫,这两日都在那里玩疯了。” 朱允炆有些惊讶。 马恩慧拉着朱允炆到了桌案旁,指了指桌上的物件,然后躬身吹了一口气,叮铃铃地声响便传了出来。 “风车?” 马恩慧白了一眼朱允炆,道:“什么风车,这是吉祥轮。” 朱允炆看着风车,这一次听说它还有这个别名。 朱允炆听着马恩慧的话,问道:“这东西莫不是那伊真儿制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