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大成停在了沫儿五步开外,安全局之人已然包围过来。 郑大成抽出了腰刀。 剑与剑鞘,跌落在地上。 沫儿赤着手,对郑大成微微一笑,道:“就这样走吧,不要打扰朱有爋睡觉,好吗?” 月亮,冒出来了。 朱有爋的勇气 头有些痛。 赤脚下榻,朱有爋看到了桌案上叠好的红衣,一旁还压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 朱有爋一把抓起红衣,冲出屋外,喊道:“沫儿!” 郑大成端坐着,看着汤弼,毫不客气地说道:“三千人,都司衙门借还是不借?” 郑大成肃然道:“白莲沫儿身手不凡,无缘无故,自入瓮中,束手就擒,实在是匪夷所思。至于她是否留有后手,谁都无法预料。况且白莲教徒余孽未清,万一途中劫囚……” 郑大成冷眼看着汤弼,这是自己的功劳,怎么可能送给别人? 郑大成想了想,并没有拒绝,而是坦然接受:“若无都司出力,军士配合,此番行动也不可能如此顺利。郑某是一粗人,不妨就由汤都司代笔如何?” 郑大成无语…… “不见!” 朱有爋只要不是聋子,一定会听闻到昨晚上的动静,在这种情况下,猜想白莲沫儿的去处,也不过就是安全局或都司衙门。 汤弼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 朱有爋连忙上前拦住,道:“你就是郑大成,安全局千户吧?不要否认,在这个时候能让刘义送行,除了汤弼也只有你了。” 郑大成没有否认,只是冷冷看着朱有爋。 郑大成露出了洁白的牙齿,不屑地说:“我看你是疯了,白莲沫儿在青州杀了那么多大明军士,又是白莲教圣女,她早就没了活路。朱有爋,你现在是周王,自己可以丢人,但不能丢了周王爵位的脸!我希望你自重!” 朱有爋从袖子里抽出短剑,砥在郑大成的胸前。 郑大成抬手止住了众人,目光死死盯着朱有爋,冷厉地说道:“你知不知道这样做的后果?” 郑大成看着朱有爋有些颤抖的手,毫不畏惧地抬起脚,在朱有爋惊骇的目光中向前走了一步,朱有爋连忙收退一步,喊道:“你别逼我!” 朱有爋看着转身要离开的郑大成,猛地冲上前去,不料一只脚直踢在胸口,整个人顿时道飞出去,重重地砸落在地上。 朱有爋咳了两口血,高声喊道:“告诉沫儿,我会找到她!” 朱有爋捡起短剑,仰头看了看天色,目光变得坚定起来。 沫儿微微点了点头,道:“你还没告诉我,是谁预料到我会回开封府。” 沫儿双眸一闪,长长叹了一口气,道:“看来大明的这位皇帝,竟还懂得‘情’之一字。都说帝王无情,看来他并不是如此。到了京师,我能见到他吗?” 哗啦啦。 郑大成几乎不敢相信,看着沫儿说道:“你是不是忘记了,你现在是死囚,没有资格提任何要求。” 郑大成没有说什么。 郑大成有些惊讶,这个白莲沫儿到底给朱有爋灌了什么迷魂汤,以至于他如此痴情,甚至不惜违背朝廷禁令! 霍良再次禀告。 沫儿惊愕了下,旋即轻叹:“多谢。” 在侦察之后,确系没有任何异常之后,郑大成才亲自带着安全局精锐,携白莲沫儿离开开封,并伪装为商人,一路走走停停,极是缓慢,半路之上,还接了个汤不平。 京师。 大宁军情的消息震惊京师。 以徐辉祖、宋晟为主的武勋,当即请命,愿带兵主动出击,尤其是宋晟,慷慨陈词,道:“鞑靼、瓦剌不过是败北之敌,也敢窥我疆土,当兴大军北伐,荡平哈什哈、阿鲁台!” 吏部右侍郎毛泰亨出班,道:“皇上,北方有军情,自有大宁、辽东两地都司处置,若需兵力增援,可于关内调兵。至于从京师集大军北伐,臣认为不妥。一旦北伐,必调动大量民工,耽误农时,且今年户部支存已至极限,再出动大军实在有所不妥……” 毛泰亨有些着急,反驳道:“可我说的是事实,今年国库铺了那么多工程,哪里有余钱去打仗!” 毛泰亨梗着脖子:“那是明年的开销,今年你们拿去打仗了,明年会通河还疏浚不疏浚,混凝土道路还修不修,宝船还造不造?” 毛泰亨很想问问宋晟,洪武朝有这么多新工程吗?不知道这些地方每年都要耗费无数银两吗? 朱允炆有些头疼,找文官来谈论军事问题,简直就是自找没趣。 “你的意思是,不出京军,只依靠辽东、大宁两个都司去对抗北元全部精锐?” 铁铉有些紧张,北元的实力不容小视,若瓦剌与鞑靼真的联合进攻大宁与辽东,再有一个白眼狼朵颜卫在一旁帮忙,只大明两个都司,真的能抗衡吗? 要知道大宁都司,除本部外,还有是十个卫,合计兵力超出八万。而辽东都司盘踞辽东,分散有二十个卫,合计兵力超出了十万。 二十万想要吞掉草原上的一座座坚城,可不容易,尤其是现在已经过了中秋了,十月一旦来临,北风猎猎之下,不利作战,更不利打攻城战。 “燕王吗?” 朱棣,你也闻到了战场的味道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