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子澄愤怒地看向解缙。 徐辉祖一听也是这个道理,要知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何况是很容易透风的皇城城墙。 可这些天来,皇上虽然没出后宫,但后宫里的气氛显然还是和往日一样,就连医用纱布都提前交割了,很明显,人家该干嘛都在干嘛,并没大事发生。 解缙有些鄙视黄子澄,刚刚是谁说耿炳文定能战而胜之,你一个军事白痴都这么有自信了,皇上会没自信,拿这种事当理由,也真够有你的。 解缙并没有起身,而是抬手,端起了茶壶,将茶水缓缓倾至茶杯之中,徐徐说道:“求见,就真的能见到吗?” 郁新与黄子澄都是有主见的人,自然不会因解缙三言两语就放弃求见皇上,一路言谈分析,到了文华门外,让内侍传话,就说有紧急军情,务必面圣。 郁新与黄子澄就站在文华门外等候,这一等,内侍没来,二等还没来,两人有些着不住了。 走吧,又不合适,万一皇上准了,自己又离开了,岂不是对皇上的大不敬? 徐辉祖留在内阁,并没有跟着一起去,而是和解缙一起喝茶,询问道:“皇上会不会他们入宫?” 徐辉祖疑惑地问道:“有何依据?” 徐辉祖接过看了两眼,便丢到一旁,问道:“这与眼下事有何关系?” 虽然这是地方官府,是文官体系的事,与五军都督府没有关系,但作为在朝廷混的顶级人物,文官的动态多少都会了解一些,不说看谁倒霉了,搬石头往井里丢吧,也得防着文官挖坑坑人不是。 “这……” 多少人是在地牢里睡得好好的,就被人弹来弹去,最后弹到了阎王殿。 徐辉祖眉头一抬,终于了解到了问题所在。 顾三审在京师,并没有离开,这点解缙、徐辉祖都清楚。 倒是薛夏已经有段时间没现身京师,莫不是他去了苏州?若薛夏去了苏州,他负责保护的人是? 解缙微微点头,道:“事出反常,背后必有事。至于是什么事,我们就不要擅自揣测了,只需多等一段时间,真相自然明了。” 原本在京师的所有藩王一溜烟出了京师,就连其世子也各自出京,这已经说明了很多事情。现在看来,这不过是皇上为出京做的准备工作。 徐辉祖脸色变得严肃起来。 解缙平静地点了点头,道:“放心吧,每一份批条虽字数不多,但都有印信,且字迹没有出入,只不过是皇上提前准备的一些笼统话术。” “接辽东都司杨文奏报,言说朝-鲜境内有军队调动迹象,恐会生乱,魏国公怎么看?” 徐辉祖反问道:“解阁缘何不问青州,而问朝-鲜?” 徐辉祖佩服解缙的才智,他擅长的不止是诗词歌赋,太平文字,还有睿智的思想与前瞻的目光,赞道:“解阁大才。不过朝-鲜内部事,我们不好插手,只能命令辽东都司加强警备。” 徐辉祖没有任何动作,只看着解缙。 徐辉祖深深看着解缙,然后端起茶碗,品了一口,道:“茶凉了,要不换一杯?” 朝-鲜,松京。 金乙祥匆匆入殿,跪道:“陛下心忧之事,臣有法可破。” 自己的两个弟弟,怀安公李芳干、靖安公李芳远已然决裂,频繁的暗斗与攻讦,已逐渐升级为明争与不择手段,前几日,李芳干的一位官员就被刺杀于府邸! 让李芳果有些可悲的是,别人争夺皇位与宝座,都是与皇上对着干,可自家两位弟弟争夺皇位,却根本不找自己。 李芳果也想要稳坐皇位,也想要将一切控制在自己手中,可是,自己除了比李芳远、李芳干年龄大一点之外,什么都比他们小,势力小,声音小,能力小…… 可问题是,李芳干是猛虎,李芳远是王虎,而自己是只猫啊…… 已经没有赢的可能了。 金乙祥是李芳果的心腹,自然清楚朝-鲜国内的斗争形势,但他并不认为事情到了无法挽回的余地,只要大明参与进来,承认并支持李芳果是朝-鲜正统国王,那一切都还有机会。 金乙祥肃然喊道。 金乙祥转身看向大殿门口,喊道:“让她入殿。” 只见一位身姿玲珑,肤若凝脂,犹如仙女下凡的女子,步步生莲而来,秋波流盼,勾魂夺魄。 一袭长裙,宽阔广袖,开合摆动之间,宛若仙子,外在迷人的形体,内在诱人保护的独特气质,杂糅在一起,像极了画中走出的绝美佳人。 听着那轻柔入魂的声音,李芳果心动了,痴痴不已,直至金乙祥提醒才恍然,连忙对伊真儿道:“快起。” 得意的是自己所寻找的美女子,连帝王都无法拒绝,那大明皇帝定也会被征服,完成使命的可能性很大。失望的是,李芳果是自己追随的国主,他竟连美人关都过不去…… 金乙祥见李芳果盯着伊真儿,就差扑上前了,不由高声喊道:“国为本,当请陛下行旨,派臣三入大明,将伊真儿送与大明皇帝,大业可期!” 金乙祥暗暗咬牙,大明皇帝笑纳不笑纳尚且不说,但你这么急切下结论,不就是想要自己笑纳? 金乙祥不畏生死,厉声提醒。 汉城宫门西门的血,是世子李芳硕的血,他为李芳远所杀。若自己不争取最后的机会,他日会不会也被杀? 内阁话语权之争 吏部给事中徐良合上书,刚吹熄蜡烛,准备离开书房,就听到窗外传来脚步声,临近后,仆人道;“老爷,门外有人求见。” “可说明身份?” 仆人回道:“问过,只说是老爷同僚,有要事相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