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山血海只是手段,终极目的是引弥勒降世,为了这个终极,任何手段都是可以使用的。 杀吧。 流血吧。 为了净土,为了后人,都献出自己的生命吧! 战斗持续了至天亮,青州城城门再度关闭。 北面的守卫也不轻松,直接被白莲教众冲垮了阵型,撤退了三里,若不是耿炳文派人接应,说不得还会折损在那里。 不得已,耿炳文下令后撤三里扎营,并命令山东各地卫所抽调兵力,助战青州。 杭州城。 不得不说,虽然西湖萎缩的厉害,但作为京杭大运河的终点之地,又有钱塘江,杭州依旧显得生机勃勃,繁华不输苏州、南京。 宁妃听闻顿觉有趣,对朱允炆说道:“夫君刚刚答应雷峰塔住持兴盛香火,这杭州城就有了民谣,也太巧合了吧?” “谁这个大胆?” 不以皇权的手段去解救问题,而是以民谣的方式来解决,这倒令人意外。 雷峰塔香火不旺,是因为这里的百姓认为雷峰塔与溺死的百姓有关,只要将这个问题解决掉,冠以“显灵”,那百姓自然而然就会重新前往雷峰塔。 可是明代人都很信神明,直接点就是都很迷信,对付迷信的人,也只能用粗糙的迷信的办法。比如陈友谅的老板徐寿辉,人家就用“佛”作刀枪不入的盾牌,上战场之前,先别抽刀子干架,先念念佛经,然后再去打。 要是打输了,挂了,那也只能说你心不诚,对佛不够意思,你不死谁死。 用神灵对迷信,好使。 杭州知府虞谦虽没有大才,但治理杭州还算过得去,至少没有听闻民怨,从这一点来看,杭州官治比苏州要好一些。 宁妃拉开帘子看着路边的风景,满心的欢喜与幸福。 弟弟,妹妹都还好吧? 朱允炆看着不久之前递送来的情报,见并无重点,只是百官动态与水师调动,便收了起来,对“近乡情更怯”的宁妃说道:“若我没记错的话,国丈韩秉忠育有两子两女,长子韩成才,次子韩成志。这些年来他们一直留在杭州,倒委屈了他们。 朱允炆欣慰至极,眼前的宁妃素来清高,倒也是一个聪慧之人。 朱允炆之所以能坐上皇位,其中一个考量因素就是,朱允炆的娘家没什么人。而朱允熥的娘家,那人可就强横太多了,外祖父常遇春,舅祖父蓝玉…… 从这个角度来说,朱元璋是坚决不允许存在外戚干政这种事的。 在这种情况下,宁妃自然也不愿意自家人走入官场。 踩着夕阳,一行人进入了王官屯,原本宁静的村落突然之间热闹起来。 韩秉忠虽有一个杭州经历的官身,但只不过是个虚职,闲来无事,便在王官屯打造了一家乡里学堂,起名为“明伦学堂”,教导下村里的孩子们读书识字。 “不要,母亲说,我已经七岁了,要注意男女大防,不同席,不共食。” 韩秉忠叹了一口气,女儿哪里七岁了,明明只有六岁单十个月,至于如此急匆匆立规矩? “走,我们回家。” 京师小学堂的背后是皇后,是皇后为了可怜灾民,帮助灾民照顾下孩子而已,官员自然挑不出什么毛病,可若是地方上也如此乱来,那肯定会惹来弹劾。 韩夏雨高兴地牵着韩秉忠的大手,走出明伦学堂没多久,就看到了不远处的车队,不由喊道:“父亲,好多马车。” “王姐姐要出嫁了吗?也和姐姐一样远吗?”道。 近与远,有区别吗? 女儿家,一旦嫁出去,那就是别人家的了,轻易回不了家门。无论她是在很近的地方,还是很远的地方,都没有随意“回家”的权利。 “父亲,你捏疼我了。” 韩秉忠连忙松开手,蹲下身安抚着。 韩秉忠脸色一沉,对王屠夫说道:“什么国丈爷,在这里只有先生。王屠夫,你要再如此称呼,你儿子就不要来明伦学堂了。” 作为王官屯所有人家孩子的先生,韩秉忠在这里很有名望,如果说恩师如父,那韩秉忠就是很多孩子的“二爸”,王屠夫虽然是个土财主,就是没有国丈这一层光环,他也不敢招惹韩秉忠。 车队缓缓而来,王屠夫站在车队前面,吆喝着:“怎么来这么快,我盘算着还有两日。既然来了,那就停在这里,让大家搬货吧。” 车队停了下来。 “父亲……” 韩秉忠此时也惊呆了,揉了揉眼,无法相信眼前的一幕,这走来的女子,怎么这么像自己的女儿,太像了,简直一模一样。 韩秉忠的身躯猛地颤抖了下,终于清醒过来,撩起衣摆就要下跪行礼,却被朱允炆一手拉住。 朱允炆认真地说道。 “公公?” 你眼神有问题,耳朵也有问题啊!我如此阳刚之气,我的声音充满磁性…… 薛夏、孙栋等人估计是赶路太多,站在那里都在打摆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