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者,应如此吗? 哈什哈命人接过信,展开看去,不由抬了抬眉头,看向完者帖木儿,又看向哈儿,沉声问道:“此事当真?” 经查证史料与资料,自成吉思汗时代开始,蒙古军队的前进口号“hurree”(读音“乌拉”),这也是后世俄语“乌拉”的来源。这里用乌拉,并非惊雪杜撰。 完者帖木儿抬起右手,握成拳头,猛地砸在了心口处,对哈什哈低头道:“如此大事,朵颜卫岂敢欺骗大元丞相。我愿以祖先的名义起誓,绝无虚假。” 完者帖木儿行礼,哈儿、也孙台等也纷纷起身告辞。 额日和木等人看过之后,皆是面露惊愕,甚至可以说是不可置信。 额日和木惊呼。 虽然现在的朵颜三卫只剩下了朵颜卫与福余卫,但其前身依旧是纳哈出统领的蒙古军队,但纳哈出投降明廷是洪武二十年的事,到现在已经过去十三年了。 对于这样的叛徒,软骨头,无耻之徒,蒙古本部根本就不需要他们,哈什哈等人还曾设想过,哪天收拾掉了阿鲁台等为主的鞑靼部落之后,顺带着将这一群叛徒也给收拾掉。 哈什哈站了起身,一脸肃然,严肃地说道:“朵颜卫背叛蒙古部落一十三年,各部落对他们的态度如何,你们应该清楚吧?” 对于背叛族群的人,不要说是蒙古人,就是任何种群,都无法接受,也无法原谅! 蒙古各部落在谈起朵颜三卫的时候,不是指着骂天,就是抽刀干天的架势,加上元廷内部为了预防再出现像纳哈出带几十万人,不开一枪,不放一炮就投降的无耻行径,在黑灯瞎火的夜里,总是拿朵颜卫当反面教材,告诉所有人,要敢于斗争,要战到最后也绝不能跪下。 死也不当孬种。 哈什哈看着自己的心腹大臣,道:“朵颜卫想要回归蒙古本部,你们认为我们能接纳他吗?” 若是在没有看这一封信之前,三人绝对会喷出一堆口水,骂不绝口,可现在有了这一封书信,再继续骂下去,就有点不合适了。 额日和木无奈,只好一边哈哈一边思索对策,饶了几个圈子之后,方说道:“丞相,若脱鲁忽察儿这封信属实,朵颜卫回归蒙古本部也未尝不可。毕竟,他们会用行动证明他们对蒙古部落、对大元的忠诚。” 岱森达日相对更为谨慎,指了指那一封书信,道:“臣所担心的是脱鲁忽察儿是否有能力做到这一点,要知道大明在大宁、辽东等地可是设置有不少卫所。揣测脱鲁忽察儿的意思,他是想借我们的力量,去控制西喜峰口以北的大片地区,而不是单凭朵颜卫的力量打下这一片区域,献给丞相。” 卓力格图皱着眉头,听着岱森达日的长篇阔论,不由打断道:“对上明廷又如何?明廷骑兵羸弱,根本就不是我们的对手。若不是他们龟缩在城中,擅长修城、守城,我们早就杀入关内了。” 腹背受敌,乱拳打死老师傅,谁也扛不住围攻不是。 可如果打败了,或者是打平了,那鞑靼很可能会不老实,毕竟,东面是鞑靼的地盘,他们想要阴自己一下还不容易…… 可如果不答应朵颜卫的条件,拒绝朵颜卫回归蒙古本部,那朵颜卫很可能会将降表交给阿鲁台等人,自此朵颜卫成为鞑靼的力量,这种壮大敌人的选择,实在是不太好。 “哦?快讲。” 额日和木脸上露出了自信的表情,徐徐道:“丞相,这件事只需要大汗发一道旨意,着令朵颜卫与鞑靼谋取喜峰口以北之地,以扩我大元牧场。” 哈什哈明白过来,笑了。 第一只雕,是朵颜卫。 第二只雕,是明军。 第三只雕,是鞑靼。 到时候,冤有头,债有主,鞑靼老兄,好自为之…… 额日和木笑道:“丞相,人死了可就不好用了,待榨干他的力气之后,再杀掉岂不是更好?” 草原之上,昂沁纵马驰骋,风在耳边呼呼作响,弟弟傲木嘎从远处绕了一条路,穿到昂沁身旁,高声喊道:“这一次那达慕大会,我一 昂沁侧着头,冲傲木嘎笑了笑,道:“你先赢了我再说吧,驾!” 天很蓝,大块大块的白云形状各异,低低地,如同只要冲上一处低矮的山丘,伸手就可摘到白云。 “也孙台带来了两个神秘人去见了哈什哈,具体密谋了什么,我们无法探明。” “神秘人?可以查清楚他们的身份吗?” 折兀朵面无表情地回道:“也孙台对这两人保护的十分严密,别说我们的人,怕是连哈什哈的人也无法轻易接触。想要查出来,需要一些机会。” 折兀朵默然。 折兀朵丝毫不怀疑绰罗斯部的战斗力,尤其是这些人爬冰卧雪,从冬日猎猎之中杀出,从未曾懈怠一日,这些军士已成最凶猛的狼,足以打败任何对手! “一切听首领安排。” 侍卫不是政客,不是将军,只是用命保护首领的人。 可问题是,一旦绰罗斯部过早暴露力量,很可能会成为哈什哈的第一个打击对象,到时候或许得不偿失。 说到底,现在的绰罗斯部还不是登上舞台的最佳时机。 马哈木有些遗憾与无奈。 那达慕大会——骑射 事实上,在早三个月前,哈什哈已经以大汗的名义,向各地蒙古部落发出了邀请,并定下了这一次那达慕大会。 眼下此处汇聚了五万余人,可谓是人头攒动,热闹非凡。 从这个场面来看,哈什哈已经不满足于当一个丞相了,他已经自认为能够与大汗平起平坐了。 他之所以还活着,只是因为哈什哈需要这一块牌坊。 坤帖木儿、哈什哈自然是坐在第一排,面前的桌案上,摆满了新鲜瓜果,哈密瓜、西瓜、葡萄、梨……还有手抓羊肉,美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