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母肃穆地声音响彻山洞。 佛母平静地摇了摇头,道:“我深思熟虑,白莲教屡屡受挫,无法撼动明廷,难以迎请弥勒,归根到底,是白莲教众还不够强大,不够团结。零零散散分散于各处,总无法汇聚成一股力量,自然不是明廷对手。我此来,是想说服你,与山东白莲教、北直隶白莲教、江浙白莲教会盟,同进退,共生死。” 佛母目光中有些悲伤,叹道:“瞿佑太过托大,在定远被安全局抓了。开封府内白莲教徒,也折损了六成之多,现在河南白莲教众,已并入山东白莲教,以我为尊。” 佛母呵了一声,面带自信,轻松道:“瞿佑是杰出的白莲教众,绝不会出卖我。何况,他的家人也是我的信徒……” 曾在开封密会周王朱橚时,被人取笑,结果她当庭表演了一番袖中剑,震惊全场,就连朱橚都被震慑主了,听说因为这件事,几个没有尽职的护卫被干掉了。 但此人不是魔,而是佛,因为白莲教需要这样的人物。 “我手中只有四百余人,而在文县却驻扎有一个守御千户所,一千余百战精锐!” 佛母点了点头,道:“一千余人,仅此而已。问题是,他们知不知道你只有四百余人?” 自己有多少人手,只有山上的人门清,文县的人根本就不知道情况,怕还是以为自己有千余人。 佛母认真说道。 继续留在山上吃树根是没有前途的,总欺负过路的商人也是没出息的。作为山西白莲教硕果仅存的天王,应该做点大事。 王金刚奴没有反对,而是喊来侯半月等人,吩咐道:“攻击文县的行动,听佛母安排。” 看来王金刚奴对佛母也心存顾虑。 佛母、王金刚奴亲自率四百教众下了摩天岭,披上用树叶穿织而成的绿衣,小心地接近文县城。待只有三百余步时,佛母抬手让人隐藏起来,然后对王金刚奴说道;“文县的水道门有个缺口,我需要二十名精通水性的兄弟,随我潜入城中。” 王金刚奴不是一个拖沓的人,既然决定要干了,那就赌上自己的一切,犹豫不决,瞻前顾后,才是真的找死。 佛母很是满意,嘱托道:“一旦城中起火,便是攻城之时,到时候城门会打开,你们一定要抓紧时间入城。” 佛母不再多说,带人在夜色与“绿衣”的掩护下,小心翼翼地接近城池,待没有草木遮蔽的地方,一行人便丢下绿衣,皆是夜行衣。 一行人悄然入水,而城墙之上的军士毫无察觉。 “你们二十人去守御千户所外守着,探查情况。待我取了知县首级,就与你们会和。” 其他人听闻之后有些犹豫,但想到王金刚奴的吩咐,要听佛母的安排,便只好同意。 知县郭有益正在酣睡,突然感觉脸上一凉,不由惊醒,看着床边手持短剑的黑衣人,瞬间打了个哆嗦,连忙侧身翻看枕边人。 佛母收剑,冷冷说道。 佛母坐在了床榻上,看着向后缩的郭有益,说道:“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不想升官?” 郭有益不解地看着佛母。 郭有益的喉结微微一动:“王金刚奴,他可是在摩天岭!” 佛母轻声说道。 佛母转过头,盯着郭有益,目光中的杀机一闪而过,道:“你的一只眼睛。” 郭有益面露恐惧。 郭有益深吸了一口气,厉声道:“你让我先得到斩杀白莲教首领的荣誉,又想在我的治下发展白莲教众?” “为何?” 佛母面无表情地看着郭有益,整个房间,陷入死寂。 郭有益是一个懂得价值规律的人,他清楚点头的风险。 不干涉,就意味着默许。 “洪武三十年,沔县白莲教作乱,已有无数百姓因此遭难,他们痛恨朝廷,想来也会痛恨白莲教吧?你真的以为这里的人还会相信白莲教?” 佛母平和地说道:“弥勒佛将于苦难之中降世,这里有苦难,自然需要白莲圣光,驱除黑暗。知县大人,这些并不是你需要考虑的问题,你只要一个选择,接受或死。” 佛母冷笑一声,短剑闪现,无情地说道:“据我所知,你是一个没有气节的人。既 “等等!” “呃……” 郭有益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自己好歹也是知县,只给一个条件就妥协了,那多掉价,好歹抬抬价,给我个面子不是? 郭有益眼神一亮。 听闻白莲教中的圣女,都是一等一的美人,而且精通闺房之术,乐趣无穷。 郭有益故作镇定。 郭有益深吸了一口气,这是赤裸裸的威胁,是对自己的警告。 郭有益保证道。 像郭有益这种人,佛母见多了,自己手中牵着的人物,可不只他一个人。 佛母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城外的王金刚奴顿时喜上眉梢,吐了一口唾沫,在手心搓了搓,然后抓紧钢刀,对身后的白莲教众喊道:“兄弟们,看到了吗?红光就在前面,杀掉官兵,夺下文县!杀!” 不到四百人,却杀出了数千人的气势,喊杀声震天动地,城楼上的守军听闻之后,更是惊慌失措,鼓声不断被敲响,可还没等到大部队前来,城门缓缓洞开…… “给我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