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徐达再世,常遇春复活,也打不了这样的仗! 今日闹事,自己处理了。 后日呢? 以前大家都吃大白菜,没啥说的。 一起的穷兄弟马上服役二十年了,可以回家逍遥快活,再想想自己,就算是老死在军营,也没半点好处,谁还有心思训练? 张玉感觉这是个死结,很紧,勒得自己无法喘息。 朱能拨马到了张玉身旁,低声说道:“不妨将怒火引入朝廷。” 稍加引导,让燕王三卫仇视朝廷,那这些人,将彻底忠诚于燕王,且愿意跟着燕王举事! 张玉赞赏地看了一眼朱能,对众人喊道:“新军之策,深得军心,朝廷却独独将燕王三卫排除在外,是不合适的,张某便亲上都司衙门问上一问,朝廷是作何想,为何对三卫不公,为何对我等将士不公!” 张玉下马,走向都司衙门。 平安上前,拱手喊道:“世美兄,多年不见,依旧健朗。” 平安曾随朱棣北征,与张玉、朱能等人自是熟悉。 平安哈哈大笑,说道:“既然张将军问起,那平安便回答你。” “皇上深知,燕王三卫,常年征战,劳苦功高,当先享新军之策,亲至京师燕王府,将新军之策委托燕王于三卫先行,再推及北平诸卫。” “三卫不入新军之策,不是皇上不允,不是朝廷不允,不是都司不允,而是燕王不允!本都司在这里可以明确的告诉诸位,告诉北平所有军民,只要燕王点头,三卫顷刻之间,便可享新军之策所有待遇!” 平安说完,便走下高台,看也不看平安等人,径直回了衙门。 “那便请盛大人按律行事吧!” 盛庸看着张玉踉跄而去的背影,冷笑一声,瞥了一眼被绑的众人,下令道:“每人杖五十,再有下次,一律斩诀!” 众人悚然。 再说了,这些抡棍子的兵刚刚享受了新军福利,浑身充满了劲,用力过猛,也是有情可原,至于里面有没有夹杂着私仇,就不得而知了。 离心的燕王三卫 可如果意志崩溃了呢? 是燕王不允许新军之策入三卫! 棍子打在屁股上,疼,很疼,疼的让人想哭。 有人,低声啜泣。 为什么? 燕王! 我们百战余生,创伤无数,为家为国,风雪驰骋,走过万里沙漠,踏过尸山血海。到头来,您就是一句话,直接将我们所有人的利益,全都丢弃了吗? 燕王大人! 为什么如此优渥的待遇,反而不允许给我们了? 失望的情绪,弥散在燕王三卫之中。 人心,散了。 不得军令,出营者斩! 有对军中不满而宣于口者,斩! 当肃杀的军令传达至三卫军营时,没有一个士卒说什么,只是沉默如鬼蜮,木讷地接受着。 谁都想不通,如此新军之策,是个瞎子聋子也应该答应,为何睿智的燕王不答应? 朱能带百余人冲出了北平城,直奔南方而去,听闻朱棣已到了济南,用不了几日,便可以北上抵达北平。 朝廷为了新军之策顺利实施,虽然并没有从京师拨付钱粮,但却允许北平布政使张昺,以尚未解运京师的夏季税,就地拨付军营诸卫。 布政使张昺见状,便鼓励北平府各府县,扩大畜牧养殖,尤其是猪、羊、牛、鸡、鸭、鹅等,为了打消农民顾虑,张昺贴出告示,以洪武三十一年九月市价为准,日后大军收购,绝不低于九月市价。 农户虽然苦点累点,但多了营收不是? 以前总担心养了没地方去卖,现在不用担心了,军营直接来收,绝不会让农户亏了。积极性,也为后续保障士兵饮食奠定了基础。 朱允炆给了两人足够大的权力,张昺想要给商人松绑,承认商人户籍,不再硬性要求商人挂靠其他户籍,准备为北平商业发展创造条件。 布政使衙门。 商人的要求并不多,只希望朝廷解禁政策,允许自由经商,若是朝廷答应,商人们可以接受朝廷将三十税一的商税,改为二十五税一。 至于商税问题,则交由朝廷定夺。 当然,张昺也没吃亏,以松绑户籍的政策,换取了商户的支持。当张昺提出当下北平粮食颇多,而银钱较少的困难时,这些商户便打了保票,愿以朝廷定价,以银两购置粮食。 九月十四日,朱棣一脸疲惫地打马进入了北平府,连车架都没坐。 朱棣心力憔悴,归来途中,世子朱高炽染病,在济南耽误了两日。出济南不久,便遇到了朱能,得知了平安施行新军之策,燕王三卫闹事都司衙门,燕王三卫戒严令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