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且说,那柳大官人为了问路,只好老实巴交地交了钱,那种感觉就像是自己摆摊卖艺,却不得不给地头蛇缴纳保护费。
那哑巴姑娘也不客气,直接把那钱数了又数,等到数清楚了,这才很高兴地揣进怀里,然后就又比划了一阵子,意思是说,你跟着我走,我带你去。
作为有史以来问路中的“冤大头”,柳大官人自我安慰,毕竟人家小姑娘也不容易,你看看,年纪轻轻就出来养家糊口,还要舞枪弄剑,射杀獐子……三十文钱,权当扶贫救灾了。
见哑巴姑娘要拎那地上的獐子,柳文扬怕她拿着东西耽误事儿,搞不好天黑还没走出这座大山,于是就很豪气地说道:“这种重活,我来帮你好了!”不由分说,抓住那只獐子就使劲儿往上提。
可那獐子早已冻成冰雕,像大石块般沉重无比,他提了提愣是没提起来。
柳文扬有些不好意思了,刚才见人家小姑娘提着这玩意很轻松的样子,自己怎么会提不动?
于是他很没面子地朝哑巴姑娘讪然一笑,然后深吸一口气,蹲好马步,臀下括约肌收缩,使出自己浑身吃奶的劲儿……可惜那獐子刚刚提起来半截,咕咚一声,竟又砸落地上。
柳文扬这才发现这只该死的獐子,比他想象的还要重,不禁脸上感到有些发烫。
“我是说让我的驴子帮你托了它……咳咳!当然,在这之前先要把它提起来放在驴背上……”柳大官人不得不作出解释,以便掩饰自己是那种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
哑巴姑娘见他这样,吃吃掩嘴而笑,弯下腰,两手抓住了那只冰冻的獐子,一使劲,就把它抓了起来,然后随手就放在了驴子的背上,完事还朝某人嫣然一笑,小贝齿在黝黑的皮肤映衬下更显白腻,笑容也越发灿烂起来。
柳文扬则早已看得目瞪口呆,尼玛,这力气,绝对的女汉子一枚!
眼看哑巴女孩牵了驴子朝前而去,柳文扬站在那呼哧喘了几口粗气,心想,自己也算丢人丢大发了,只是想不到这小姑娘会有如此力气,当真是人不可貌相,小姑娘不可斗量。
不过马上又想,这姑娘力气如此之大,万一半路上见我如此帅气俊朗,想要对我图谋不轨欲行非礼,那可怎么办?!要不要大声呼救?还是闭上眼忍了她的侮辱?
柳文扬偷瞄对方健康美丽的容颜,又道,是啦,像她这么俊俏的小姑娘,本大爷就算被她侮辱一百次一万次也是值得的!
……
一炷香以后。
“姑娘,这道路是否不对?”
“姑娘,你能否走慢一点,我倒无所谓,就怕驴子跟不上!”
“姑娘,你累不累?如果累的话,就说一声,我不会笑话你的!”
“姑娘,看你模样也是一个心地善良的人,能不能就地歇息一下,我累啊!”
在柳文扬的苦苦哀求下,那哑巴姑娘终于停止住了脚步,然后用手指了指天空,又指了指下面的山路。
“你是说天色已晚,这道路不好走是吗?”柳文扬猜测道。
哑巴点点头,然后又用手比划了一阵,柳文扬猜道:“你意思是先带我找地方住宿,明天再继续赶路?”
哑巴姑娘有点点头,一双明亮的大眼睛露出笑意。
柳文扬感觉自己真的很有和哑巴交流沟通的天分,无论对方比划什么都能猜得出来。
“既然明天赶路,现在我们也不急在一时,我真的很累了,能不能稍微休息一下?”柳大官人苦头苦脸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