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9章 治国显学(1 / 2)

(' 第1089章 治国显学

麻将是四个人的游戏,三个老头子,显然是不成行的。虽也能拉了年轻人陪着他们打,但这基本都已经退休的三老头就是三无赖,谁能打得过他们啊?真敢赢了他们三,也要被他们事后找由头穿个小鞋……比如朱棣,胡了老朱几局之后,就真被老朱当做家丁使唤着端茶倒水了。

谁让他扮的是家丁呢?

这种盘外绝招,就和大汉棋圣的棋术一般威力强大,使得这三老头人人都有了大明雀神般的实力。

不能胡这三个老登,和这三老登打麻将,也就成了队伍众人的煎熬。好在,很快就另有一个有分量的人顶上了这陪三老登打麻将的位置:宋濂来了。

宋濂虽然权位上比不上三大老登,但没奈何他在文人之中的地位,此时已是顶级。新学虽是朱肃创立,但归根结底,朱肃仰仗的也只是穿越者的眼界,自身其实远没有那份学问。

朱肃所提新学的概念,其实只是后世诸多学问思想的糅杂。那些学问和思想在后世都经过了无数实践检验,自然是难以寻出错处的。

在这个朝代更替,没有一个真正得用的思想学问,只剩下一个腐朽理学即将成为显学的年代,骤然说出那些更为先进精炼的观点,自能给人以醍醐灌顶之感。

但也仅此而已了。毕竟朱肃所言,只是一个框架。或许连框架也算不上,只是些许零零散散的碎片而已。

真正将这些零零散散的碎片一点一点拾起来,拼凑、组合,和儒学相互糅合,创造出一个名为“新学”的,大明后世真正可用的学问纲领的,其实是宋濂和刘伯温。

两位老人家是这个时代一等一的博学之士,有了观点骨架,还得有他们为新学填上真正的血肉。新学能发展至今,朱肃这个所谓的创始人不过是个甩手掌柜。

两人在故纸堆中寻找各种论据、圣人之言,儒学为体,新学为用,一篇篇的文章、一本本的著作从他们的笔下抛出来,一场场的讲座培养出一个个新学门生。朝廷的推动固不可少,但也是有了他们的宣扬,新学才最终成为了大明的显学。

真正的功劳该归给这两位老人家所有才是。

而今,刘伯温已然逝世,唯余宋濂仍存。或许是因为这位老人家比心系政事的刘伯温更纯粹的关系,治学数十年、心无旁骛的宋濂反而越来越精神矍铄。

他如今已是接近新学圣人一般的地位,论起名望来,比之老朱这样的人间帝王,也不遑多让。更何况老头子如今都快九十岁了,又无所挂碍,一心学问,自是百无禁忌。

追上了这车队,和凤阳三老登的组合打起麻将来,一点也不带留情面的。

“碰!呵呵,陛下,两位国公,承让,承让。”

“老臣又胡了!”

宋老头儿将自己面前的麻将子儿一推,笑呵呵的一副甚是快意的模样。他鹤发童颜,早年间也确实当过道士,此时看来,倒确实有一股道骨仙风一般的感觉。

只是接下来伸手要钱的动作,就多少显得有些气人了。宋濂来了以后,老朱输的最惨,此时便免不了的老小孩儿一般叨叨两句:“你这老倌儿,先前怎没发现你这般死要钱。”

“莫非也动了贪财之念,赢了咱这么多钱去,要购房置产不成?”

“呵呵,学宗之名,能值几钱?”宋濂呵呵笑着,将老朱丢在桌上的宝钞捡在手中,甚至还用手指沾了吐沫市侩的点了点,确认数字无误之后,这才心满意足的收进怀里。

“购房置产,倒是不必。陛下早年间赐的那两进小院,足够老夫一家居住了。”

“这钱可是个好东西……有了钱,便能印书,钱越多,书便能印得越多。”

“老臣幼年时家贫,无从致书以观,是深知这无书之苦啊……到老了想起这事来,就养成了贪财的这毛病。”

“老臣贪点财,坏一些名头,哪怕只多换来了一本书本,给一个有向学之心的孩子们看,这事儿都值当,太值当了。”

拍了拍怀里赢来的宝钞,感受着他的厚度,宋濂一脸满足的模样。

其实老朱这些年给宋濂赐下的赏赐不少,在朱肃的推动下,宋濂的那些文章著作,也都有稿费可拿。

可老人家始终过着清贫的日子,只将自己的余钱都用来印书,甚至亲自践行新学的务实之念,沾染“鄙贱”的商事,私底下让家人开了一间书店,专程用过来给囊中羞涩的学子们赠书。

这书店自然是不赚钱的,老爷子本也没有什么经商的才能,这门生意,甚至被他经营成了无底洞。他也不求名声,这事儿在都中都没有几个人知晓。但在场的老朱几人,却是知道的。

现在宋濂说出这话来,老朱自也不再多说什么。其实他何等样人,本就不会为了这区区些许宝钞而生出怒意。不过是因景适情、应应景儿罢了。

而今天色已晚,这四人又沉迷牌局,外头二虎便从馆驿官儿那儿拿来了饭食,验看过后给四人端了进来。

见端来了饭,四人便也止住了牌局,在八仙桌上围了先吃晚饭。

而今大明的馆驿系统建立未久,大头的资金都用去铺设关键城市之间的水泥官道,许多道路上的馆驿就显得有些简陋。

那主管馆驿的官员原是军中的老兵,初时知道是太上皇来了,激动的浑身打摆,只觉得自己招待不周,险些就要去把当地的吃食全都搜刮了来。

不过老朱不欲扰民,便只要他送了几个胡饼面片之类的吃食,故而送来的食物倒也简朴。

四个在当今天下几乎有第一等权势地位的老登,此时坐在八仙桌旁啃着胡饼,倒也和四个正围坐在桌前话家常的老农没什么区别。

“倒是没想到宋老大人会随队而来。这往来路途遥远,老大人年事已高,也不怕颠簸么。”徐达啃了一口胡饼,笑呵呵的对宋濂搭话。

宋濂是跟着朱标向老朱汇报国事的车队来的。老朱虽然不愿意再管国事,但朱标显然不打算真的把老朱撇在一边。故而两边其实始终都有联系,奏疏往来不断。

“何来颠簸?这一路上皆是这水泥大道,舒服的紧啊。”宋濂吃着胡饼,吃的也是一嘴的饼渣子,却也自有一股当世学宗的洒脱风范。

“格物致知,经世致用……这真真的当世顶好的学问。”

“若非有如此平坦的水泥大道,老夫我将近九十高龄,又如何敢出门游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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