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仗以军中重甲,多少确实是有些不公了。恐难服我等之心。”
“不若脱了铠甲再来一次,如何?”
朱肃看他明明别有所图,却做出一副道貌岸然岸然的模样不由得冷笑一声。自己不愿掺和朝争太深故而对这些勋贵子弟听之任之,但自己似乎高估了明初皇帝权威对于勋贵们的威慑力。以为凭借皇子的身份足够让他们和庄户一样老老实实,却没想到他们越发蹬鼻子上脸。
这朱暹为了一个水泥方子,更是脸都不要了。
怪不得这些家伙后来一个个都被忍无可忍的老朱弄到身死族灭。曾经在后世看到过这样一个观点:每个朝代的开国勋贵之中总有人脑子转不过弯来,还觉得皇帝依旧是昔日那个跟他们在同一张桌案上一起喝酒吃肉的泥腿子。一旦未能满足其贪欲,就觉得受了委屈既而心怀怨怼……
这样的人在汉即为彭越、黥布;在唐则为张亮、侯君集;而在大明,就是丞相胡惟庸、吉安侯陆仲亨、永嘉侯朱亮祖这些家伙了。
即将大难临头却还不知,还在这里自作聪明……朱肃心中冷笑,正想开口,却听见校场边上有一道声音朗声道:“赢便是赢,输便是输。”
“你等也是我大明男儿,莫非输不起么!”
众人转头,只见一身便装的李文忠与徐达大踏步走来。
“徐帅!”
勋贵家兵之中,亦有大部分曾经在徐达麾下听调的。见了徐达,许多人习惯性的便站直了身躯,场中顿时肃穆。
徐达冷电般的眼睛扫过朱暹,定格在了陆贤的脸上。“汝等也是将门子弟,却为何要颠倒黑白,当真看不出好歹吗?”
“这‘鸳鸯阵’分进合击,精妙无比,论战力,论协同,比汝等久居侯府、早忘了操练的**子强了不知多少!当真是只靠重甲?”
“你们的刀枪,又有多少能突破阵势砍到这重甲上的?我看这重甲,反而是这些军士身上之累赘。你等却罔顾黑白托辞于重甲。”
“况且兵不厌诈,你等不能事先预料,反而事后怨怼又是什么道理?日后在战阵之上,也打算让蒙元兵将脱了战甲下马和你们厮打、打输了也大叫不服,让他们再与你等打过一遍吗?”
这一番话,说得陆贤乃至诸多勋贵家兵面红耳赤。就连朱肃也稍微红了红脸。确实,就刚刚的情况看其实重甲挺多余的。只是自己不放心之下加的一重没用上的保险而已。
“胜负已分,你等还等什么?”
“还想留在此处的,就即刻遣散家兵奴仆!我会向你们父亲去信,即日起再有在庄中为非作歹的,军法处之!”
李文忠声若洪钟。
魏国公曹国公两人出面,这群本来还想着再闹一闹的纨绔屁都不敢放一个,一个个只敢偷偷面面相觑,就像被猫唬住了的群鼠。
“一群鼠辈。对着咱们那般猖狂。”
“现在却是屁都不敢放一个。”
朱樉不屑的吐了一口痰。刚刚要不是徐达出来的早,他就直接操着手上没开刃的刀,砸那阴阳怪气的朱暹脑袋上了。
好像谁不敢再打一次似的。
他这一番补刀,更是将朱暹陆贤几个二世祖气的歪了鼻子。
(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