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又升高了许多,何正身焦急地远远望着那小车,就是不敢靠近,却也不愿意就此离开,他在等。
此前,方向前说是要去准备准备,这一走,竟然到现在都还未露面,真不知道这小子办事靠不靠谱!
一晃,时间过去都快两个多小时了,何正身忧心如焚。
“好了好了,老何大叔,咱们就别老在这毒日头底下晒着了。走走走,先去把还缺的那一味药给置办齐活儿了再说。”方向前突然就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一般,冲何正身说道。
唉,何正身一颗悬着的心可算是落了位了,待想再问一问方向前,这小子却自顾自地朝回春轩走去,无奈,何正身只好是亦步亦趋地在后面跟着。
进了回春轩,很快买好了药材,方向前却不着急走,临街靠窗在一把椅子上坐下,一边喝着药店提供的茶水,一边满脸含笑地盯着窗外。
趁左近无人之际,方向前嘿嘿轻笑道:“别着急,老何大叔,待会儿保管让你看一出好戏!”
又过了大约四十来分钟,步行街口外远远地开来了一辆皮卡车,方向前看了看药铺的挂钟,低声嘟囔道:“这些家伙,效率可真不咋的!”
见皮卡车一来,街口许多小贩们连忙收拾好各自摊子,撒丫子就跑,有人还大声地提醒着行动迟缓的相识之人:“快跑快跑!城管来了!”
那皮卡车一路径直开到街口,车门一开,从车上先后跳下来三名身着制服的城管,直接奔着那辆插有五色旗的小车就走了过去。
因为离得不近,又隔着一层玻璃窗,那些人在吆喝着什么,方向前并不能听得见,可显然那“小贩”是不愿意就此撤走的,与城管理论了起来。
过得片刻,一名城管实在是忍无可忍,直接上前噼里啪啦,不消片刻,就将那些旗帜全部拔下,扔到了地上,推起小车就走。那名小贩急了,伸手去抢,早被另外两名城管挡在了一边。
正在你争我夺之际,“噼里啪啦”,步行街里竟然传出了猛烈的鞭炮声……
方向前看得哈哈大笑,站起身说道:“好了,好戏看完了,咱们也该走了。”
一回头却发现,这何正身早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香蕉个儿八辣!还有没有一点儿组织纪律性了?还有没有一点儿团队精神了!骂归骂,方向前也只好是悻悻地自己先回去了。
……
这一切,当然就是方向前提前定下的周郎计。
在听了何正身的请求后,方向前可不想正面去与那些“小贩”争执,一则是怕挨打,二则嘛,人家好歹还免费为自己包了手,这要明打明地去砸场子,也忒说不过去了。再者说,这拨人里有好些可都是三归堂的,弄僵了,万一以后还想买什么千奇百怪的灵药,你再有钱,人家还不一定肯卖给你了呢。
为此,方向前有了主意,直接打通了赵胜利的电话,一番寒暄后,则提出了自己的要求,请其帮忙尽快托关系联系城管部门,首要的就是快把那些小贩及其小车和彩旗全部清走。
至于什么原因,方向前没说,人家赵胜利可是官场老油条,更是不会问。大包大揽就全部答应了下来,并让方向前一小时后听回话。
过了一小时,方向前再一次打电话过去,赵胜利说正在联系,又过了一小时,赵胜利说,成了,城管马上就到。
有了这句准话儿,方向前这才拿上刚刚买好的一长挂鞭炮,又了一百块钱“雇”了一位街边擦皮鞋的小孩儿,让他一看见那小旗被城管收走或者扔在地上,立刻就要跑到步行街最热闹的地方,点燃鞭炮快闪,这一百块钱就算是挣上了。
这么简单的活儿,那还有谁不愿意干的?这事儿,就这么的成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