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论皇帝个人,因为儿时的经历,对于自己未来的孩子和家庭皇帝是抱着一些期待和幻想的。 另外他的父皇作为皇帝,实际上也没有保护好自己的皇子,他的那位太子哥哥不提,除了他们兄弟,太后也是生育过皇子的,只是没长大而已。他的那些兄弟姐妹,又是怎么没的呢? 所以他并不想自己也变成这种笑话,毕竟给自己下药这种行为,在当时虽然是个不错的选择,却也过于决绝了些。 还好他成功了,即便有了些后遗症,婧贵妃的存在,更是让这后遗症显得都不那么重要了。 半晌,似乎是平复了自己的心情,感受到怀中温热的身体,皇帝鬼使神差道: 他甚至都没有用二皇子指代。 陆云缨不清楚他提这个是想要说什么,只能跟着回答,不曾想,皇帝道: 下一秒,皇帝低头,将拥抱的动作,改为用双手捧住陆云缨的脸,似乎要将她的表情全部看入眼中: “爱妃这么聪明,就没有猜到些什么?” 这,这是 皇帝这是要说什么? 她的表情,变得近乎惊恐了起来,皇帝看着看着突然笑了,本觉得有些难以启齿的话,似乎也没那么难说出口了。 这要如何回答? 她当然知道不全是假的。 自己接触的这位陛下,或许因为身份等等关系没有上过战场,但用杀伐果断来形容,完全没问题。 怎么回答似乎都是一条死路啊。 一条死路? 此刻皇帝已经有些不耐烦了,也不知道自己刚刚怎么了,突然和她说这些做什么。 “朕说笑的,咱们的汤圆和元宵不都好好地么?” “瞧你,被吓成这样。” “陛下是在伤心么?” 特别是皇帝还特意对你提起的问题,更不能马虎。 只要说些安慰的话,然后展望未来,皇宫中会诞下健康的皇子公主,此事也就过去了,以皇帝的态度,想必以后也不会再提起此事,可陆云缨却忍不住深想下去。 所以皇嗣“病弱”对皇帝来说才是正常的,相反汤圆和元宵的健康才是反常,是意外。并且皇帝知道其中的原因,且这个原因极大可能出现在皇帝身上。 以上,才是作为一个皇帝,最佳的选择与做法。 顿了顿,陆云缨缓缓地,缓缓地开口: 其实她一直下意识和皇帝保持礼貌的距离,如同现代的职场一样,在夫妻,不,甚至算不上夫妻,总之在这种关系之前,皇帝,上司等等等等,现代你对上司不满,顶多离职走人,在这里,压根没法子做这种事情。 可这一刻,或者说她是天真也好吧,亦或者是因为与面前这个男人有了孩子,见他为了其他的早夭的孩子伤心,甚至因为这种伤心,在她这里自爆短处,那么她可以认为皇帝对她,勉强是有了几分真感情吧。 她收敛了那种虚伪的安慰和温和,反问道: 什么答案? 仿佛是知道了皇帝的想法,没等他开口,陆云缨自顾自道: 的确,至少在看到那些史书之前,她真没往深处想,至于现在,这不是没给她想的机会,皇帝就来了么?还问了这么一堆乱七八糟的问题。 “这一刻臣妾只是因为看到您的伤心,所以稍微有些难受。” 而那些孩子,只是单纯可惜怜悯罢了。至于能为他们做什么?还真什么都做不了。 这些,便是她的回答了。 “朕知道了。” 不过说完这句话,他便 若不是袁御女生产,按理来说,他此刻还在处理政务。 因而陆云缨到最后也不知道,皇帝对自己回答的打分如何,后续更是一切正常。 一个刚刚生产,一个天生病弱,一个积劳成疾眼看着请安怕是又要不成了,不过这对陆云缨来说,倒是一件好消息。 如今总算是清净了。 又因为是皇后的孩子,是礼法上的嫡子,即便眼看着长不大,也入了皇室玉碟,能被称呼一句二皇子,而不是没名没分的皇子叫着。 一边是太子和贵妃,一边是皇后和嫡子,两个孩子年岁相差又不大,这不等着打起来么? 更何况在将二皇子过继给皇后后,不出三天,婧贵妃的父亲又去天牢走了一遭,据说是收了人家的重礼。 这算是十分小心谨慎了吧,可就是收了老友的一份亲手作的书画,第二日便被禁卫抓了起来,说是某某真迹,又说是行贿受贿之类,这找谁说理去?冤字都要刻在脑门上了,但压根无处申辩呢。 陆云缨听闻此消息的时候,并不如何慌张,上次陆峰下狱,皇帝便和她通过气,只是故意吓唬陆家。一来敲打陆家,二来将陆云缨、太子和陆家的关系提前拉开,至少不要看上去那么紧密。 不过却也没对胡夫人保证什么,只说让她先回去等消息。 虽然和皇帝保持了心理上的距离,但到底要长时间相处的不是?因此在私底下,不那么重要的场合,她也就拿出自己的真性情来。 上次说那番话,她也是考虑到了这一层,坦然直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