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虽然不擅长朝政,却也是个明白人,是明白人自然要做明白事。 “一来宿免已经长成,文韬武功都不在话下,宿隼年纪太小,心性不定。” 此话一出,剑锋直指越凌峰,刚刚还宛若闹市一般的朝堂转瞬全都安静了下来。 忽而,越凌峰轻笑一声。 “怎么?是颇有感悟吗?” “噌!” “老夫觉得太后娘娘此话,有失偏颇了。” 不少官宦人家家主获罪,男丁流放,女人免于千里跋涉去苦寒之地受罪,而是充入教司坊献艺,当个供人取乐的玩物,其中艰难只有她们自己知道。 宿免的母亲便是运气好的那波,总算安稳下来。 但现在被人指着鼻子鄙夷生母出身卑贱,谁也忍不了。 “姨娘只是受家中人牵连才沦落至此,心性纯善,倒是越大人,如今要行大逆不道之事,为天下人所不齿,却做此等高洁模样,虚伪至极,也恶心至极。” “如何?我说错了吗?” “越凌峰你做得出,难道还怕人说?” 突然,太后面前的屏风碰的一下落地,不少人看过去,就见她身边的太监急匆匆的去钳制她的动作,太后也不反抗,只冷笑一声。 “哀家还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了。” 越凌峰最初眉头紧皱,他想的是最好能和平过渡,不然也没必要辖制太后。 “既然你们敬酒不吃吃罚酒,也就别怪老夫了。” “宿珉小儿那皇位一开始是靠谁才坐稳的,还不是老夫。” “先帝可没让你代替他儿子,自己坐皇位!” “先帝让你辅佐陛下,而你呢?你却想操控陛下,以此来操控朝堂,让这朝堂名义上姓宿,实际上姓越,陛下不对付你,岂不愧对列祖列宗?” “哈,哈哈哈,早就该杀?可谁叫他杀的晚呢?” 一边说,越凌峰一步步走上主位,在距离太后不远处,龙椅前站定。 “太子,老夫就在此说定了,是宿隼。” “如此还有何人反对?” 寒光闪闪的刀身,被挟持的太后,和站在龙椅前的越凌峰 “老夫自然也不同意。” 听着那些人的骂声,越凌峰脸色没有丝毫改变。 自然不是,其他人只是识时务的保持了沉默。 而在这种情况下,敢大声辱骂越凌峰的,更是少数。 虽然不说话,但站在高处的越凌峰很明显的看出,支持他的,反对他的和摇摆的,已经泾渭分明的成了三个部分。 他脸上的笑容更明显了些,而严重的寒意也没再隐藏。 “既然诸位同僚不认可老夫,那么话不投机半句多,就还请离开” “该离开的,是你吧。” 议政殿门口,突然出现了一个让所有人都异常眼熟的身影。 “陛下?!” 明明应该在西山行宫昏迷不醒的皇帝,出现在了议政殿门口。 越凌峰逼宫在前,陛下算计在后。 就算一开始没反应过来,可见皇帝一步步走进来,身后还跟着凌云以及金琼,以及被禁卫押着的宿和一家人,就算反应再迟钝的官员也什么都懂了。 “太子年幼,托孤重臣,倚重的老臣,代替太子主持朝政?” “朕何时同意立太子了?” “越大人说的这话,朕怎么听不懂啊。” 而后就是释然,他就说怎么会这么轻易就成功呢,原来是皇帝的算计。 后续他才匆匆利用了俞贵妃的计划,将对付甘泉宫那位婧修仪的毁容毒药,变成了伤寒病人唾液浸泡的豆子,散播疫病,想要靠着疫病,就算不能带走皇帝,也要让他身体虚弱,处理不了其他事。 皇帝临时去了西山行宫,西山行宫里也有他的人,不过并不算核心人物,他只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却不想这个人居然成功了。 毕竟纵观历史,总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外,更何况京城闹的这么厉害,又是立储君,又是将皇帝排 万万没想到,这么个刚刚及冠的年轻人,居然比他还要耐得住性子。 但,那又如何? “越大人,不给朕解释解释吗?” “事到如今,陛下与微臣之间,也就别演了吧。” 不痛快这么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