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动手了,那罪责就不是和陆云缨平分,而是她,是她的家族担着了。 陆云缨叹口气。 事已至此,珍妃能承担这些吗?事情有她之前说的轻松吗? 珍妃眼里闪过一丝羞恼: “你摔一跤,不就没了吗?” “还是说,娘娘想要嫔妾独自去准备处理?不打算沾手分毫了?” 陆云缨也没空和她在这里相互折磨,她们二人的合作在婉妃被罚当晚,就已经结束了。 家里有背景的妃嫔遇上事,好歹都能留一条命,比如荣嫔,比如谢修华。 杨贵人是例外,她是遇上了权势和权势间的争斗,被牵扯进去了。 与其说是天子妃嫔,不如说她果然还是个艰难的社畜比较恰当。。 至于其他两个难道去那两家,就会比在宫里过的好吗? 从落雁楼回到晴雨阁后,陆云缨喝了盏果子露,心里这才静下来。 而等下身微微湿润,她这才发现自己月事来了。 最近事情又多,又乱,还件件没办法少费心力,忙的她都忘了时间。 雨朵不太清楚孕妇具体情况,但也知道,怀孕之人应该是不会来月事的。 “但说无妨。” 莫不是跟皇帝在一起呆久了,也学会他那套办事之前先演半折子戏? “无妨,女子有孕期间也会来月事,这是正常的。” 雨朵显然松了口气。 算了,这方面是雨叶负责,到时候让她帮忙处理下好了。 就算她和皇帝是一派的,也不要太过放心皇帝送来的人。 因此虽然皇帝又送了人来,但能在陆云缨身边伺候的,还是只有雨朵雨叶和小李子三人。 而雨叶得到陆云缨的指示后,也将那些补药处理了,虽然她也不懂明明是补药,为什么主子不愿意吃,但她明清楚自己是奴婢,不用问那许多,听令就是。 这么折一腾,陆云缨觉得自己又亏了。 至于等她没用了,皇帝会不会清算现在朝堂上这个样子,皇帝要稳住不知道需要几年,这几年不单单是给皇帝成长的时间,也是给她成长的时间。 她不多问,能乖巧打配合,只要些珠宝财物就能满足,世界上还能有比她更好用、更方便、更有眼力见的妃嫔吗? 又从明贵姬这么多年都稳定受宠可知,皇帝并非是一个喜新厌旧的人,他但凡习惯了使用某物品,大概率就一直用下去,不会去动她。 只是: 反胃感袭来,虽然她已经很努力的扮演了,但身体倒也不必如此诚实,身边都没什么人看呢,就演的这么起劲啊。 陆云缨握紧了自己手里的帕子,指尖有些泛白,她可不是傻瓜,察觉到不对劲后登时就想要请太医来,很快又放弃了这个想法。 如果不是她想的那样,那么让太医诊脉也没用。 晋升礼包会按照她如今的情况,开出她需要的道具。 婧贵仪有孕,别看宫里没人拜访,似乎也没人讨论,但暗中盯着晴雨阁、盯着陆云缨的人却绝对不少。 怕是才往晴雨阁那边走几步,就被皇帝皇后记上小本本了。 “哎,人家这有了皇嗣,只等着生下来养大,便再无忧虑,何必那样招人眼?” “且再瞧瞧,之前那个招人眼的现在” “哎呀,好姐姐,这都是姐妹几个私底下说说,哪里会给其他人听去呢?” 但刚刚开口让那些宫妃闭嘴的,却不是钟妃,而是骆婕妤。 自然就更没有人在意与主位只差一步,实际上才是真正主位之下第一人的骆婕妤了。 让明华宫内那些爱嚼舌根的宫妃闭嘴后,骆婕妤又挥散了她们,转身去了明华宫主殿。 两人一个相当甩手掌柜,一个看不得宫中事务杂乱无序,一拍即合,长时间相处下来,也没什么隔阂。 骆婕妤一进门,见钟妃捧着本书倚靠在榻上看,随手行了个礼就开口劝道: “你这般伶牙俐齿的,也怕记恨?” “哈哈,好了好了,本宫等下会下令让她们闭嘴的。” “就你贫嘴。” 说来钟妃本身家室背景也不错,乃是先帝太傅的孙女,还是长房嫡女。 这运气更不好的来了,太傅本人并不迂腐,但他长子那脑子不知道怎么长的,经过这事不心疼自己女儿也就罢了,硬生生认为钟妃晦气,又觉得女儿定了亲,硬是要让钟妃给那家儿子守活寡,再不行就送庙里去当尼姑,青灯古佛,了却残生。 这事闹的极大,皇帝也听闻了,太傅在他幼时也曾教导过他,更是先帝恩师,天然的保皇党派。 钟妃清楚自己能入宫,占据妃位并不是皇帝多宠爱她,也不是自己家室能力多么出众,就是陛下念着与自己祖父的那丝情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