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陆云缨说的也有道理,第一次休沐去御花园的秀女肯定很多,娘娘们说不准也蠢蠢欲动,御花园是多事之地不如避开。以后还有几个休沐日,不愁没时间逛园子。 “我娘说我是没什么心肝的,能选上是托了她和我爹给的锦绣皮囊,选不上就是我的草木肚腹,哎,怕是过不了两三个月,我就要回家了。” “不过这样也不错,算是见见世面了,但我看妹妹却不是这样,你,想留下来吗?” “也好,说不准妹妹也有青云路呢。到时候可别忘了我呀。” 其实在平日的相处中,陆云缨也能感觉出楚绣娘是被宠爱着长大的,她前世也是如此。因而羡慕是羡慕,倒也不嫉妒,反而为楚绣娘开心,也多了一丝亲切,毕竟她这辈子是享不了这样的福气,看着另一个可爱的女孩子无忧无虑的生活也挺好的。 “宫中也好,外面也罢,日子都是自己过的,端看什么适合自己。” “说什么逾越呢,你就是太小心了,我难道不知道你的性格。” 但再认真相处,就会发现陆云缨也会说促狭话,也有自己的小脾气,和表现出来的性格不太一样。 楚绣娘家中清白干净,又被教导的极好,别看性格大大咧咧,其实很能体贴他人,登时就明白陆云缨和自己选择不一样的理由了。 今儿个有秀女在御花园遇到了那位陛下,不仅有荣幸被招伴驾在身侧,还被夸宛若茉莉花般清雅动人呢。 “你这奴婢倒是比上一个雪梨好,有眼力见。” “喏,赏给你的,好好办差,我啊,可不会亏待你。” “这,这陆小主你要不要等陈小主梳洗好后一起用点心?” “可”顿了顿,丁香还是大胆开口了“其他同房间的小主都是一起进出,陆小主您这样独来独往的,其他小主子看见了难免觉得您性子独,而且也伤了陈小主的心不是?” 第11章 陆云缨定定的看着丁香,从她替代雪梨成为她们的伺候宫女看,丁香在宫内的地位绝不会高,可就算是这样,丁香也有自己的小心思。 “为我着想?我将你刚刚说的话在冯嬷嬷面前再说一遍,她也会这么认为吗?” 丁香瞬间白了脸,立刻跪下。 她,她也是不想再成为人人都能欺负的小宫女了,陈小主样貌的确没有陆小主好,脾气更是和陆小主相差甚远,可她运道好,得了陛下的青眼,这就是机会,她想要抓住陈小主这登云梯的。 “好了好了,闹什么呢,我都睡不着了。” “不过是些点心罢了,我难道还和陆姐姐计较这些,没得显示我气量狭小,丁香你去捡几个点心给陆姐姐好了。” 楚绣娘和陆云缨向来到的早,今天也是如此,她同样听闻了陈兴月的事情,见到陆云缨来,开口便是: “对了,她现在这样要是换房间柳月芽应该会同意,你要不就和我住一屋?” 只是换房间嘛这段时间不少秀女禀明冯嬷嬷后都调换了房间,要么是和相熟的秀女一起住,要么就找个性格好的住,这就是刚刚丁香说的秀女们开始“出双入对”的原因。 陆云缨想了想便答应等下和柳月芽谈谈,倒不是怕了陈兴月,而是昨天她就闹到后半夜,按照她这个性格还能继续折腾下去,陆云缨是不想奉陪了。 “楚姐姐,陆小姐。” “我瞧着你们相处的这么融洽,住一个房间岂不是正好?而陈妹妹昨天也和我聊的不错,若是你们有意,我愿意去和陈妹妹说,咱们换换房间可好?” 说着柳月芽就拿出了一个玉佩,成色瞧着还不错,玉佩下的络子似乎也是新换的,急吼吼便要塞陆云缨手里。 “这本是大家自愿的事情,我怎好受你的礼。” 楚绣娘赶紧打圆场,心里却有些无语,这就是她和柳月芽不对付的原因了,柳家本 她看不起柳月芽的原因倒不是她的出身,而是这姑娘的行为,陈兴月若能称的上娇蛮,柳月芽就是无脑了,大庭广众之下就直接塞玉佩,万一陈兴月知道了就算再怎么不喜欢陆云缨,也绝不可能同意交换房间的,不然和她同住的资格岂不是一块玉佩就能买卖了? “谢谢我?” 说完这番话楚绣娘只觉得额头冒汗,若回家后她母亲再说她没脑子,她便要把这件事说出来,让家里人瞧瞧她还是有一番急智和口才的。 但这人虽然假正经了点,倒也的确算是官宦人家出来的小姐,说话还是好听的,正好最近她送出去的东西也多,白白给个和楚绣娘关系好的陆云缨,她也心疼呢。 “不,我们倒是同意了,就是陈” “陈姐姐一定会同意的,我们昨天聊的那么好,差一点就要秉烛夜谈呢。” 陆云缨腹诽,转而看了眼楚绣娘,发现果然她的精神也不那么好,估计昨天睡得也很晚。 “那好吧,等下冯嬷嬷那边” 见她兴致这么高,她们这番对话附近秀女们也都听着,没什么好担心的,因而陆云缨便点点头,没再说什么了。 昨天和陈兴月说话的有她,但不仅仅是她一个。陆云缨现在愿意主动让位置,不知道多少和自己想法一样的秀女等着占房间呢,她可要快一点。 她离开后,又有秀女陆陆续续的过来,但经过陆云缨观察,昨日的休息非但没让秀女们养好精神,反而越发疲惫了,想想也怪不容易的。 以往京城高门贵女间自成一个圈,就算是陆云缨这样同样是京城官员家出生的小姐,也会因为父亲官位低微而没机会插进去,陈兴月自然也是如此,但今天不一样。 她伸手摸了摸鬓角,那里有一朵茉莉样的发饰,直到昨天她回来为止,这东西还不在她的梳妆盒内,但今儿个就有人巴巴的送来了。 “哪有这么好,陛下,陛下只是随口称赞。” 这话显然瘙到了陈兴月痒处,让她双颊泛粉,显露出了一种不同于往日的耀眼风采,因而不由自主的,她的声音便越发高昂了起来,不一会儿,正殿内几乎都是她说话的声音。 “噗嗤,我倒以为是谁这般吵闹,原来是你,陈,陈” “算了,我不关心。” 她故意买了个关子,见所有人都看过去,轻慢的笑了: “你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