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典王国最高荣誉——一等圣剑大十字骑士勋章。
奥地利帝国最高荣誉——玛丽娅·特蕾莎大十字骑士勋章。
俄罗斯帝国最高荣誉——圣安德烈勋章。
普鲁士王国最高荣誉——黑鹰勋章。
撒丁王国最高荣誉——天使报喜勋章。
两西西里王国最高荣誉——圣斐迪南和功绩勋章。
除此之外,还有许多德意志小邦国的最高勋章,以及亚瑟都认不出来到底是什么勋章的勋章。
当然了,重头戏还是公爵阁下的八根元帅杖。
可以说,威灵顿公爵距离欧洲勋章全收集也就只差了一个法兰西荣誉军团勋章而已。
但他没拿到这枚勋章说到底只能怪他自己,谁让他在滑铁卢把拿破仑打退位了呢?
就因为拿破仑退位,弄得这枚勋章都暂时绝版了,搞得大伙儿都没得领。亚瑟想瞅一眼那枚勋章长什么样子,还得去塔列朗那里申请,实在是罪大恶极。
不过虽然威灵顿公爵的辉煌璀璨无比,但这不代表每一个贵族的小儿子们都能像他这么成功。
下院的不少人都是只有一个花钱买来的从男爵头衔,又或者是托关系走后门得来的下级勋位爵士勋章。
当然,也有连从男爵和下级勋位爵士勋章也没有的,比如说正在舞台中央遭受一众辉格党议员围攻的本杰明·迪斯雷利先生。
威斯敏斯特联合会的汉特先生不住地拍打着桌面,面红耳赤的冲着迪斯雷利发炮道。
“从1721到1832年的22位首相里,有13人是上院贵族,6人是贵族之子,1人是贵族之孙。一些重要的职位如大法官,比如枢密大臣和侍卫大臣也都由贵族担任,而不列颠重要的外交官员在大多数情况下也是由大贵族把持的!
从1734年—1832年, 3/4的成员是地主或者他们的近亲,其余的议员不是他们的朋友,就是由他们提名的富裕的商人和自由职业者。至于军队,那更是贵族的天下。我们的议会甚至曾经明文规定:军官应该来自有产者家庭!所以从军的多是土地贵族和有土地者。
而在议会当中,我在对558名长期在下院任职的议员展开了背景调查。调查结果显示,其中有107人是贵族之子,68人是贵族的同胞兄弟和侄孙, 129人是从男爵及其至亲,也就是说55%的下院议员身上都或多或少含有贵族阶层的成分。
议会和军队由贵族掌握,地方的司法和行政权力则是由有名望的乡绅控制,不列颠最广大的工人、农民和小手工业者则被排斥在国家政权之外。现如今的不列颠政府,不是代表商人的,也不是代表农民的,它是代表着在全国民众当中占不到哪怕万分之一的贵族的!
这是一种典型的贵族寡头制,权力集中在少数人里。如果议会不能代表不列颠的全体民众,迪斯雷利,你是怎么能够一直厚颜无耻的宣称自己是人民的代表?你是怎么能够厚颜无耻的宣称议会改革是没有必要的!”
迪斯雷利听到汉特的质询,只是鼻子一皱,轻轻的哼了一声:“汉特先生,我从未说过自己坚定反对议会改革。但是我认为,议会改革应当是渐进式的、和缓的变革。如果你非要说,我们要立刻实行普选,好吧,那伱首先要说服的对象应该是和你站在同一个下水道里的辉格党同僚。这里是议会,不是讨价还价的市集广场,如果你们自己不事先统一步调,那么我们在这里任何的讨论都是多余的……”
亚瑟趴在二楼的围栏上,听着迪斯雷利在议会中央的演讲席上高谈阔论,忍不住评价道:“看来本杰明很快就熟悉了自己的新职责。”
一旁的大仲马听到迪斯雷利的言论,则忍不住直摇头:“本杰明,这小子藏得可真够深的。不过我实在想不通,一个犹太小子怎么会成为保守派呢?议会改革对犹太人难道还有坏处吗?他的屁股到底是怎么坐到托利党那头的?”
亚瑟靠在栏杆上开口道:“亚历山大,这可不是屁股的事情,这是政治上的事情。他现在首先是受林德赫斯特伯爵庇护的托利党议员,其次才是个犹太人。在现在这个阶段,他是没办法提出太多自己的观点的。”
大仲马嗤笑一声道:“或许林德赫斯特伯爵就是看中了这一点才选他出来的吧?饱受歧视的犹太人都站在他们那一边,其他人还怎么提更进一步的改革观点?”
亚瑟闻言摇头道:“在我看来,得到林德赫斯特伯爵的支持显然还是比得到纽卡斯尔公爵的支持好得多。林德赫斯特伯爵在托利党中最起码算是和皮尔爵士站在一个阵营的自由派,而纽卡斯尔公爵和艾尔登伯爵那一派才是最难搞定的。上次议会改革法案的第二次投票中,下院的76张反对票有一半是来自于他们。”
“才一半?”大仲马问道:“那另一半是谁投的?”
亚瑟把玩着那枚琼斯警督送的镀金鼻烟壶,开口道:“那还用说?当然是威灵顿公爵的保守派了。”
大仲马皱眉道:“托利党的极端派不是和威灵顿公爵因为《天主教解放法案》决裂了吗?怎么到了议会改革问题上,他们又站到一个坑里了?”
“此一时彼一时嘛。”
亚瑟望着楼下吵吵闹闹的议员们,开口道:“《天主教解放法案》是把教士们给全得罪了,但是托利党的极端派里也有没那么虔诚的。其实托利党现在不光是自由派分裂了,就连极端派也裂成了两半。如果不是托利党依旧把持着上院的绝对多数,《议会改革法案》这时候本应该已经通过了才对。”
大仲马问道:“所以我才说不列颠下院完全就是个摆设。只要控制了上院,就能强行否决在下院通过的法案。既然如此,那英国强行弄个上下两院有什么作用?就为了显得自己很民主?”
亚瑟闻言只是摇头:“亚历山大,你不明白。上院虽然确实可以否决下院的议案,但是这种权力用多了是会出事的。目前不列颠各地爆发关于议会改革的抗议和游行就已经很说明问题了。”
大仲马耸肩道:“是吗?但那又怎么样呢?内务部不是打算在全国建立常设的警察机构吗?你们还怕抗议和游行?”
亚瑟只是瞥了他一眼:“没错,内务部是打算这么干。但你这是给警察机构预设政治立场了吗?我要提醒你一句,目前当政的可是辉格党,议会改革法案是他们提的,然后他们又打算增设地方警察机构。虽然这种做法的初衷确实是为了维护地方治安和秩序,但是你觉得就只有这么简单吗?”
“不然呢?”大仲马挑着眉毛问道:“难道他们除了游行和暴动以外,他们还在提防别的什么吗?”
亚瑟闻言只是笑了一声:“亚历山大,我还以为法国人对这方面格外敏感呢。但你这个参与过七月革命的家伙,却是格外的钝感。”
大仲马思索了一下,他正准备刨根问底呢。
忽然,有人伸手拍在了他的肩膀上。
“亚瑟,亚历山大,虽然我不想搅了你们围观下院辩论的兴致,但是这时候咱们得先把正事办了。哈里森先生到了,他就在议会厅门口呢。”
大仲马扭头一看,说话的正是路易:“可是,我得问清楚啊!这帮英国佬,说话做事总是说一套藏一套。”
亚瑟拢了拢上衣,轻声笑道:“你问我我也不知道,关于这方面的事情,你还是去请教路易吧,他可是这方面的行家。”
(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