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麦斯顿子爵:政党中存在不同声音是很正常的,我们需要考虑到全体党员的声音,但是我也坚定不移的相信在首相格雷伯爵的带领下,我们会解决好这个问题》
《格雷伯爵召开党内临时会议,要求全体辉格党员加强凝聚力,向改革目标看起》
《托利党党魁罗伯特·皮尔爵士与前首相威灵顿公爵对于改革法案受阻不予置评》
《帕麦斯顿子爵:皮尔心虚了,托利党正是改革法案未能通过的最大阻力》
《皮尔爵士回击:据我亲眼所见,帕麦斯顿子爵在改革投票中走向了左边的大门,众所周知,那扇门是代表反对的》
《帕麦斯顿子爵严正声明:一派胡言,我那只不过是年纪大了,迷路了而已》
红魔鬼站在亚瑟的后边,一眼扫过报纸的标题,笑得简直合不拢嘴:“这帮人真是有意思,泼脏水、玩心眼、互相阴阳怪气,这都过去几千年了,怎么还是这一套呢?”
“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亚瑟耸了耸肩:“就算再过去几千年,我保证你还是可以看到同样的场景。就这一点来说,议会里的那些人比起埃尔德还真强不到哪里去。不过也感谢议会政治,如果没有它,我们也无从得知原来这帮人是这么滑稽,他们简直都能去剧院里当谐星了。”
“喔呵呵……”红魔鬼坏笑道:“然而就是这么一帮人,三言两语便能决定比利时的命运。看看伱手边的那份报纸,你们不列颠的那个老赘婿利奥波德王子好像已经被正式接纳为比利时国王了。”
“随便比利时人高兴吧,反正他们高不高兴都得接受这个现实,但愿利奥波德王子能对他们好一点。”
亚瑟说完,便又拿起了手边的另一份文件。
红魔鬼只是看了一眼,便又笑着眯起了眼:“呀,亚瑟,你还真是不走运啊!替内阁当狗之后,总是会碰上这种事情。这次你打算怎么办?你的朋友又打算造反了。”
亚瑟望着那份文件,也忍不住一只手按住了前额,只觉得胸口喘不上来气。
那是一份牛津地区联络员传给他的汇报文件,抛开长篇大论不谈,里面的核心主题只有一个——牛津的教士们貌似准备搞个大新闻。
对于亚瑟来说,牛津教士当然不是什么讨喜的身份,但是架不住他欠牛津教士的领袖之一——约翰·纽曼一个人情。
亚瑟琢磨了半天,最终还是放下了案前的文件,将它归到了不重要的那一边。
红魔鬼一挑眉头:“怎么?你打算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放过他们了?看不出来,你小子还挺重感情的嘛。”
亚瑟只是瞥了眼阿加雷斯:“阿加雷斯,你是真不明白还是装不明白?这和感情没有任何关系,而是从辉格党的角度考虑,现在他们不能与教士们为敌。我不清楚格雷伯爵内心是怎么想的,但是我知道,他如果不去力推议会改革,那么他在那个位置上一天也待不下去。现在支持议会改革的在议会里本身就是少数派了,如果我再把由于《天主教解放法案》转向辉格党的教士们抓了,你觉得我能落到什么好果子吃吗?”
红魔鬼听到这话,只是一挑眉头,他舔了舔泛红的嘴唇道:“喔,我亲爱的亚瑟,你活的还挺明白的。既然如此,你今天早上为什么要去动伯尼·哈里森呢?”
“伯尼·哈里森?”亚瑟开口道:“他又不是教士,而且还是个谋杀犯,有合规签发的逮捕令,我抓他有什么问题吗?”
“呵……”阿加雷斯搓着手坏笑道:“但愿吧,亚瑟,我祝你好运。”
亚瑟听到这里,顿时感觉事情有些不对劲。
他微微一皱眉,还不等他想清楚其中的缘由,忽然门外便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汤姆抱着一份文件火急火燎的冲入办公室,他满头大汗的开口道:“亚瑟,大事不好了!”
“怎么了?”
“你快看看这个吧。”
汤姆将手中的文件递到了亚瑟的手里。
亚瑟只是轻轻扫了一眼,脸色立马阴沉了下来。
这份文件的份量不重,但是寥寥几段话后隐藏的力量却让亚瑟不得不好好掂量掂量。
汤姆懊恼道:“警区那帮人也不知道是干什么吃的,为什么连一个最基本的嫌疑人背景调查都没做好。治安法庭也是荒唐,居然没有审核清楚就直接下发了对一位议员的逮捕令。眼下正是议会召开期间,下议院要求我们立刻释放伯尼·哈里森先生,你说我们到底是放还是不放呢?”
亚瑟看着面前这份文件,也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按照法律规定,在议会召开期间,议员享有言论免责权与不受逮捕权,即便议员涉及叛国重罪,也必须要在通知议长并获核准后,才能对其实施抓捕。
然而现在亚瑟却在没有报请议会批准的前提下,直接把一名议员抓到了苏格兰场蹲号子,在议会的眼里,这简直就等同于当面挑衅,完全不把他们的权威放在眼里。
亚瑟一想到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忽然心里浮现了一种可能性。
“罗万,你他妈的,这种事你也敢拿出来整我?”
他的话音刚落,门外便又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一个小警官怯生生的伸头进来,他咽了口吐沫,勉为其难的僵硬笑着:“那个……黑斯廷斯警司……罗万厅长叫你过去一趟。”
汤姆急忙问道:“厅长说了是为什么事吗?”
“呃……”小警官一听到这话,顿时笑得比哭还难看:“汤姆,你别难为我了,这种事我哪里敢问他?不过估计……大概……就是为了今天早上那件事吧?”
(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