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一边说着，一边把拐杖往地上敲，发出咚咚咚的声音，显露出自己对牛二的死气急攻心的模样，似乎想要增强话语的可信度。 齐沣熠不屑地嗤笑道：“老头。撒谎之前都不会检查一下自己。你看看你一身的鲜血。再看看你拐杖上的痕迹，谁是凶手？不是一目了然的事情。” 李老狠狠的瞪了一眼几位玩家，转头又多用连哄带骗的语气跟阿楠说，“阿南，你可不能冤枉了好人呐，我年老体衰的，怎么杀的了你阿爹， 阿楠似乎回忆起什么东西来了，她的眼睛逐渐由灰白色转向血红色，可她说的话却和他们一直谈论的牛二之死的凶手截然不同，“谁害死了阿童？” 副本“笼”三十二 “到底是……谁……害了……阿童？”阿楠阴森森的话语伴着半夜的凉风，更让人觉得凉飕飕。 苏祁虞瞬间发现了李老的心虚，他用怀疑、审视的目光看向李老：“李老，你在慌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齐沣熠总觉得，如今再看着李老头，总感觉他不是个好人，反而像个伪君子，像极了真正的杀人凶手。 “真的……不是……我！”在阿楠的冰冷注视之下，李老说话都是结结巴巴的，与他想象中坚定地说自己不是害死阿童的人的模样相距甚远。 要是被她发现端倪，不，不会的，没有人会知道祭童背后有他的一份主意。 以及在内心深处，李老还涌现出一抹无力与不安，在失去怨灵之后，他就好像拔了牙齿的老虎一样，没有什么攻击手段了。 正当李老在内心不停地咒骂，怨天尤人的时候，他没有注意到，阿楠脸上的表情变得诡谲莫测，眼睛却像冰一样的冷，看他就跟看死人一样。 阿楠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脑海里会突然浮现，李老极其谄媚的语气，跟“它”说，“它”可以让翠娘想办法引导村里，用祭童祭祀来平息神的愤怒。这样“它”可以获得孩童的血肉。而神明可以获得怨气。 阿楠有种莫名的笃定，这份记忆是真实的！在阿楠极致的平静下面掩藏着的是极致的愤怒与疯狂。 阿楠一边说着，一边将怨气所化的小手变得更长，硬生生地把牛二的腿给扯断了，鲜血喷涌而出，四处溅射。 苏祁虞和齐沣熠看到这一幕，不由想到之前李老虐杀牛二的场景，当时的他们，万万没有想到，没过多久，情况就发生了逆转，牛二之女变成了向李老举起屠刀之人。 在混乱，没有正确秩序的世界，杀与被杀，从来都不是恒定。唉，他们在心里默默叹气，在游戏副本里待久了，就越想要回到蓝星，回到他们久别的家园，回到和平的、不要每天担心自己下一秒会不会被杀的环境中， 双腿被扭断的李老正不停哀嚎着，“我的腿，我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