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袖道:“是郡主让人送来的,说小公子做的不对,郡主替他与你赔不是。”
骆心词已收到宫中、宁王府的赔礼,均是金银首饰之类的贵重物品。打开韶安郡主送来的匣子,不出所料,依然是这些东西。
骆心词不大能理解,宁王府给她赔礼就算了,韶安郡主也这么做……难道明于鹤没将真相告知于她?
想到这里,骆心词忽然察觉到自她入府以来,这府邸中的所有事情似乎都是由明于鹤裁决的。
好比她被江黎阳戏弄,误闯武陵侯书房那次。
倘若武陵侯真的死了,事情由明于鹤做主很正常。可武陵侯是假死的,那么他为什么任由明于鹤放走自己,没有任何责罚、叱骂?
那地方不是连韶安郡主都不能踏足吗?
“明念笙”一个在武陵侯眼中连只蚂蚁都算不上的人,却能全身而退?
那时骆心词被武陵侯的死而复生吓得几近魂飞魄散,根本就没多想,这时才察觉出些不对劲。
趁着这个机会,她试探问:“父亲知晓我与黎阳的事,没说什么吗?”
云袖道:“侯爷精神不济,已经许久不管这些琐事了。”
骆心词琢磨了下,再问:“父亲需静养,府中所有事物都交给了大哥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也不全是。”云袖想了想,道,“小侯爷接管了大多数,但有些追随侯爷的部下,依旧只听侯爷调令,偶尔宫中有大事商议,也是侯爷亲去。”
“这样啊。”骆心词叹道,“大哥在父亲心中的份量一定很重。”
毕竟是要继承所有的独子。
这么说的话,明于鹤能给那么多事情做主,也说得过去了。
骆心词想起自己的爹,和明念笙眼中的武陵侯,在心底悄悄嫉妒了明于鹤一下,一转脸,见云袖神情复杂,一脸的欲说还休。
“怎么了?”她问。
骆心词说明于鹤在武陵侯心中份量很重那句只是随口一说,但听在云袖耳中,那是充满着心酸、自卑的羡慕。
云袖犹豫了下,道:“其实小侯爷与侯爷的关系是不太好的,曾经一度僵冷到互不干涉的程度。说起来,他父子间关系缓和,是在几年前小侯爷遇险之后……”
“什么遇险?”
骆心词追问,云袖却忽然想起不该与她说这么多,遮掩地笑了下,道:“没什么。小姐,这些可要收起来?”
云袖收拾起韶安郡主送来的赔礼,将话题中断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骆心词问不出来,想着侯府中的恩怨与她无关,遂不再纠结这事,专心准备着夜闯摘星阁。
戌时,烛灯熄灭,侍女退出,只留下在外间守夜的连星。
亥时,四下俱寂,夜色迷濛,忽然“咚”的一声,一颗石子扣到摘星阁的窗扉上,又反弹回草丛中。
声音不大,但在寂静的深夜里足够响亮。
假山后,骆心词屏息等了会儿,没见任何风吹草动,才敢大口换气。
“没人看守。”
“没看守才对,无缘无故的,谁会在自己家中百般提防?”
是这个道理。
骆心词带好火折子,深呼吸,道:“我上去了?”
“去吧,我就在这儿守着。”连星扶着骆心词出了假山,低声提醒她,“小姐记好了,听见两声猫叫,就赶紧出来。”
“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晚没有月亮,庭灯也全部熄灭,骆心词看不清脚下路,踮着脚,每一步都心惊胆战。
好不容易走到摘星阁门口,她心快从胸口跳出来了。
骆心词回头朝连星的方向看了一眼,模糊见连星与自己比了个手势,点点头,快速隐了进去。
庭院中昏暗,但至少还能看见近处事物的影子,阁楼中却是伸手不见五指。
这是骆心词第一次进入摘星阁,本想与侍女打听一下内部环境,怕传到明于鹤耳中引起提防,最终没问出口,只得扶着墙壁一步步摸索,很是艰难。
所幸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骆心词摸索到楼上,打亮火折子,如愿看见桌案上摆放着的一摞文书。
她快步走近,怕被起夜的下人发现,不敢点灯,一手持着火折子,一只手快速翻看起。
名录是按年份编纂的,骆心词全部心神都凝聚在上面,一目三行,看得飞快。
只是结果不如人意。
她将那年中举名录从头看到尾,王姓官员不少,改名的也有三四个,“王寅桡”这三个字却始终不见影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骆心词满心期待落了空,对着翻到最后一页的文书,怀疑是自己看漏了。
明于鹤会在子时回来,那时已经很晚了,他未必会再到书房中来,但为了不出意外,骆心词最好在子时之前离开。
她无暇多想,赶紧重新翻找。
偏那一年新增进士有近两百人,骆心词算着时间,心中着急,翻到第三页时,额头已沁出汗水。
等看完最后一个名字,骆心词心头凉意遍布,双膝一软,重重跌坐在太师椅上。
没有。
自听说典籍司的文书这事后,她几乎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这上面,壮着胆子进了摘星阁,却没能找出线索,骆心词恍若被兜头泼了一盆冰水,一时间不知所措。
手上的火折子不知何时熄灭,阁楼中一片漆黑,间或有远处的夜鸟啼鸣声传来。
骆心词就这么坐在黑暗中。
<ahref="https:///tags_nan/qingyouduzhong.html"title=""target="_bnk">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王寅桡千真万确是那年中举的,为什么上面没有他的名字?
朝廷的记录,不可能有遗漏。
除非……除非这份文书被人动过手脚,他的旧名被抹去了。
这就意味着王寅桡权势大到可以借阅典籍司的文书,并且早早想到这一步,做好了防备。
没做亏心事,为什么要掩去旧名?
骆心词默默捂住抽痛的心口,呆坐了会儿,她吸吸鼻子,用手背抹了抹眼角,再次从头翻找。
王寅桡可以改名、抹去旧名,但出身、籍贯这些同样需要记录在册,他不可能全部作假。
只是这么一来,需要查看的信息更多,耗费时间更久。
骆心词强行忽略心中的酸楚,集中精神查看起那年举人的籍贯。
当她再次将名册翻至最后一页,浓浓夜色中,冷不丁地传来两声尖锐的猫叫声。
骆心词打了个激灵,匆忙将文书恢复原状,用火折子探了下路,将要下楼,下方已有摇曳的烛光照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心中惶恐,连退数步,举着火折子飞快打量了下这间书房,忙不迭地躲到最内侧书架后的角落中。
动作太仓皇,熄灭火折子时,食指尖被烫了一下。
摇晃的光影逐渐明亮,骆心词分不出心查看伤势,提心吊胆地缩在书架后,大气不敢出。
书房中越来越亮,在脚步声传来后不久,摇曳的灯笼光芒被明亮的烛灯代替,有太师椅拖动的声音,也有人开了口。
“说了吗?”
“回小侯爷,属下与瞿礼周旋的这些日子,这人一直在提些无足轻重的往事,无论属下如何诱导,他都对那事闭口不谈,警惕心很强。”
说话的是两个男人,骆心词听不懂对话内容,但是能分辨出这二人是主仆关系。
正因如此,她有些呆滞。
因为那两个声音她都认得,问话的是明于鹤,回答的是武陵侯。
骆心词觉得兴许是她太紧张,错将别人的声音当做武陵侯的了。
他是明于鹤的父亲,怎么可能对着他自称属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数尺之隔的桌案边,又有人道:“既然套不出答案,何不将人抓了拷问?”
又是明于鹤的声音:“抓了瞿礼,父亲的死都瞒不住了,我可不想为他守灵。”
骆心词彻底懵住。
武陵侯死了。
彷徨中,她记起第一次见明于鹤时,那个躺在他脚下的尸体。
……
现在这个武陵侯是明于鹤让人假扮的!
这个也是假的,难怪他说可以杀武陵侯,但是要在三个月之后。
骆心词很慌张。
她好像撞破了一个很大的秘密,但她又不是特别震惊,毕竟同样的事她已经经历过一次了。
她慌张只是因为自己不该知晓这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上次书房事件后,明于鹤编了个谎言将她骗过去了,她该对明于鹤的话坚信不疑!
现在骆心词明白为什么明念笙说武陵侯很厌恶她,她到侯府后,武陵侯却对她不管不问了。
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府中的事情全部由明于鹤做主了。
可她不想知道。
骆心词心中无声尖叫,外面的人仍在自顾自说着话。
“小宁王传了信回来,说……”
骆心词捂紧双耳闭上了眼,蜷缩在角落里,恨不得化身成一截木桩。
她一点都不想牵扯进侯府恩怨里,什么小宁王的事情,她更加不想知道。
她双耳捂得很紧,一点人声都听不见,只听见自己“砰——砰——”的急促心跳声。
骆心词心慌意乱,从未感觉时间过的这么慢,她一遍又一遍地数着自己的心跳声,数到六百时,颤抖着眼睫缓缓睁开一条眼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书架与纱幔将她遮掩得很好,但光亮仍在,明于鹤还没离开。
她不敢松开捂耳的双手,心急如焚地又等了会儿,不经意透过书册缝隙看见地上的影子,发现屋中只剩下一人了。
应当是明于鹤。
深更半夜的,他不回去睡觉,独自在书房做什么?
他不会要在书房待一整夜吧?
骆心词算不出自己被困多久了,外面的连星没看见她脱身,该急坏了,可千万别冲动地闯进来……
骆心词焦急不安,没忍住顺着地上的阴影往上看,在烛灯下,看见明于鹤背对着她的方向站立着,面前挂有一幅画。
像是在赏画。
画被明于鹤的肩膀遮住,骆心词只窥得画像的下半部分,从衣着上隐约能辨认出画上是个年轻姑娘。
骆心词本来是没多想的,只等着明于鹤快些赏完画离开。可明于鹤伫立于画前久久不动,她也动不得,越是提醒自己不能动弹,越是控制不住手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为了转移注意力,她猜测起画中人的身份。
看得这么出神,难道画中是他的意中人?
骆心词想起明于鹤说他至今未有婚配,是因为他身怀常人无法接受的嗜好。
但见他今日这副痴迷的模样,骆心词觉得他恐怕是心有所属,良缘未成。
武陵侯府的小侯爷,出身高贵,仪表堂堂,门第、手段都是一等,再不济还能请旨赐婚,什么样的姑娘得不到?
骆心词猜测,这姑娘多半是斯人已逝,阴阳两隔。
这么一想,她觉得明于鹤有点可怜。
明于鹤杀了武陵侯,子弑父,为纲常伦理所不容。但凭心而论,她对“明念笙”这个身份卑微的庶妹已经足够好了,不介意她的品性,纵容她对京中子弟挑挑拣拣,虽为难她报复江黎阳,但也让她出了口恶气。
<ahref="https:///tags_nan/qingyouduzhong.html"title=""target="_bnk">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骆心词忽然有点愧疚,她欺骗明于鹤太多了。
就在她冒出这种想法时,明于鹤往前一步,向着画像上的人抬起了手。
由此露出了画中人的如云鬓发。
骆心词看见明于鹤的手贴着画中人的面颊抚摸,动作轻柔得仿佛雪花落地、春风拂面。
她看不见明于鹤的神色,但从他的动作中能看出无限深情与眷恋。
再怎么坚强、绝情的人也会有柔情脆弱的一面。
骆心词有些为明于鹤难过。
“唇该更红润些。”明于鹤忽然自言自语了一声,随即收手转身。
骆心词忘记自己什么时候放下了捂耳的手,见状心头一惊,连忙往后面躲了一躲。
直到瞟见地上的影子取了颜料转向画像,她才再次往外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样就更像了。可惜……”
明于鹤喃喃自语,听着比外面的夜色还要黏稠孤寂,“……可惜近在咫尺,我却不能触碰。”
他长叹了一声,持着颜料后退了一步。
躲在书架后的骆心词得以看见画中人的下半张脸,略微眼熟,但她记不起何时见过,只觉得明于鹤画工精湛,尤其那片新点过的红唇,娇艳动人,不输盛开的牡丹。
这姑娘一定很美。
明于鹤一定很爱她。
骆心词正想着,明于鹤侧了侧身子,露出了画像的全部。
骆心词完整看见了画中人,迷惑了一下,以为自己看错了。
她用力眨眨眼再看,听见明于鹤沉重地叹息了一声。
他声音哀婉,叹道:“念笙,你何时才能明白哥哥的心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骆心词僵了一下,反应过来明于鹤不是在与她说话,而是在与画中人倾诉后,她看向画像,迟疑了下,倏然打了个寒颤,浑身汗毛猛烈地炸开!
明于鹤说过,他迟迟不婚是因为有见不得人的嗜好。
骆心词终于知道那是什么嗜好了。
她与画中人对视,看着那熟悉到不能更熟悉的容颜,只觉天旋地转,她眼前阵阵发黑,险些直接晕了过去。
第18章黑暗
明于鹤对画中人有着男女之情。
画中人是骆心词。
虽说骆心词与明于鹤没有任何亲缘关系,可她现在用的是明念笙的身份,在明于鹤眼中,她是与他流着相同血液的妹妹……
骆心词缩在角落里,崩溃捂脸。
入京前提起明于鹤,明念笙说这个兄长是天之骄子,她根本接触不到,没什么记忆。但是她让骆心词放心,说明于鹤或许不会怎么关照这个妹妹,但只要不去招惹他,他不会为难骆心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骆心词信了。
此刻她蜷缩在狭窄的书架后,回想着明念笙的叮嘱与入京后的所见所闻,发现除了韶安郡主勉强与明念笙说的对的上,其余的早已全部颠覆!
尤其是明于鹤,简直是个疯子!
明于鹤惦记着“明念笙”,在骆心词眼中就和骆颐舟对她有男女之情一样。
她只是想一想骆颐舟像明于鹤那样,在难眠的深夜里,满目柔情地抚摸她的画像,她就毛骨悚然!
骆心词现在怀疑明于鹤杀了武陵侯,根本不是什么父子间的恩怨,更不是替天行道,而是发自内心的癫狂。
她听说过,某些人生来癫狂,越是世俗不容的事情,他们越是要做,以满足他追求刺激的欲念。
这种疯狂流传于血脉中,世世代代传递,永无休止。
书架后,骆心词没能从晴天霹雳中走出来,越想越觉得明于鹤可怕。
书房中,明于鹤气定神闲地坐回了桌案后,瞥向桌角摆放的银质烛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烛台是莲花状,花瓣被打磨得很是平滑,在烛光的照射下,折射出周围的事物。
他看见书架后露出的衣角,嘴角愉快地勾了起来,而后摊开一张新的画纸,慢悠悠画起“意中人”。
等骆心词好不容易从这个霹雳中清醒过来,看见他这副悠哉的恬淡模样,再遭重创。
天之骄子,京中权贵,外在看着端方俊雅、龙章凤姿,谁能想到他内心肮脏,是个不顾亲缘人伦的畜牲!
骆心词无法面对这种畸形兄妹情,抛下一切,立刻收拾包袱回林州,与明念笙换回来的心都有了。
但当务之急是先逃出摘星阁。
明于鹤杀了武陵侯,会让人假扮做他掩人耳目;对“明念笙”产生异样的感情,也只背着人,在深夜靠画像抚慰自己。
“近在咫尺,我却不能触碰。”
明于鹤这么说过,所以他知道他所为都是不容于世的,他还有理智。
只要假装不知道他的病态欲念,他会继续将这份肮脏感情隐忍下去,不会对她做出任何出格的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骆心词有了主意,心里稍微踏实了些,耐心等待离开的时机。
浑浑噩噩过了不知多久,明于鹤终于起了身,再次深情款款地抚摸过画中人,他叹息一声,举着烛台往楼梯口走去。
这是要离开了!
骆心词精神一震,连忙直起身子。
前面那么久,她都很谨慎,哪怕受到了巨大的惊吓,也没弄出任何声音。
可偏偏到最后关头出了岔子。
骆心词只稍微动了动腰身,就觉得一阵钻心的酸麻感从小腿骨处散发开,她仿佛感知不到双腿的存在,重心一歪往前跌去。
她本能地攀住身旁的书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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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金丝楠木的书架撑不住突来的重量,被推动了几寸。
书架上除了书籍还有些香炉、砚台等摆件,随着刺耳的地面摩擦声,高处的细颈宽口瓷釉摇晃了起来。
“匡当——”
瓷釉落地,碎裂声犹若惊雷,划破深夜的寂静。
骆心词猛抽一口凉气,透过书册与香炉的缝隙,看见明于鹤举着烛台转过了身。
“我倒不知这书房中几时藏了东西。是人,还是哪里来的小野猫?”明于鹤的声音很轻,听起来还带着笑意,骇得骆心词汗毛直竖。
骆心词悔恨不及。
因久未活动而酸麻的双腿撑不住她,她只好一手抓着纱幔,一手借力撑在书架上,惶恐地盯着正前方。
仓皇间,她连学猫叫蒙混过关的想法都有了。
可这时,明于鹤将烛台举高,缓慢地向著书架走去,同时说道:“今夜我暴露了许多不能为人所知的秘密,弑父欺君、谋划篡位、对亲妹产生欲念,每一项都为世俗所难容……何惧再多一只野猫?你说呢?”
骆心词羞愤欲死!
倘若没有最后一个,被明于鹤发现,她只要坚定地与他站在同一边,说不准能有一线生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现在多了那条违背人伦的感情,被明于鹤发现,她该怎么做?
知道他许多秘密,却不接纳他的感情,明于鹤大概会杀了她。
接纳他?
骆心词宁愿去死!
骆心词从缝隙中看见明于鹤的衣摆,他的步伐很大,步调却慢如闲庭信步,每一步都像鼓槌高高举起再落下,重重敲击在骆心词心头。
烛光越来越亮,明于鹤越来越近。
就在他走到书架旁,将要直面骆心词时,外面忽地传来一声尖锐的叫声。
“着火了——救命啊——”
明于鹤脚步停住,向窗口的方向看了一眼。
骆心词听出那是连星的声音,这一瞬间,她福至心灵,用尽全身力气将书架往外一推,缩起手脚捂住了双耳。
书架倾斜,上面的摆件如流水般落下。
在一阵杂乱的书册落地、瓷器碎裂声中,烛灯被带起的风扇动,忽闪了两下,“噗嗤”熄灭,书房顷刻间陷入黑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骆心词瞅准时机往外跑去。
烛灯熄灭的那一瞬,她刻意看了眼明于鹤的位置,只要她速度够快,完全能够擦着明于鹤的手臂绕过他。
楼梯口的位置她也记得,跑下楼,躲在假山后,再假装是听见响动从云上居出来的就可以了。
忍着小腿上的酸麻感跑过去时,骆心词清晰地嗅到明于鹤身上淡淡的香薰味道,离她很近,大概只有几寸位置。
她心惊胆战,但幸好,不知道明于鹤是被外面的混乱分散了注意力,还是未能适应眼前的黑暗,没有任何反应。
骆心词成功地擦着他的手臂跑过去,重重扑在墙壁上。
顺着墙壁往前就是通向楼梯的扶手。
怕明于鹤点灯,骆心词不敢停留,深吸一口气,顺着扶手一鼓作气跑过去。
就在她心中衡量着是否到了楼梯边时,一个声音冷不丁地响在她耳边。
“是个姑娘。”
这嗓音低沉幽长,突如其来,如同鬼魅。
灼热的气息扑在骆心词耳后,吓得她猛地打了个哆嗦,头也不回地抬脚就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黑暗中看不见脚下,她一脚踩空,重心失衡,眼看要跌下去,腰间豁然一紧,横来一条手臂。
这条手臂强壮有力,从后方箍住她的腰,一提一拽,骆心词脚后跟离地,被人拎着转了半圈,回到了楼梯上方。
她的尖叫声已经到了嗓子眼,一想到被明于鹤认出后可能会遭遇什么,硬生生将惊恐叫声吞咽了回去。
“跑的挺快。”明于鹤带着赞许说道。
骆心词被他拎靠在墙上,眼前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
但她能感受到额头上的气息。明于鹤松开了她,站在她面前,正低头打量。
而他的手臂就撑在骆心词腰际,无声地警告着她,只要她敢动,就会被重新拦腰提回。
“来,让我瞧瞧是谁这么大胆子。”
纵是屋中一片漆黑,骆心词也不敢抬头,她紧张得呼吸急促、手心出汗,又奋力压制着,生怕被认出了呼吸声。
“不说话?”明于鹤“啧”了一声,道,“我这人虽视伦常道德无物,却对感情却格外忠贞。你都看见了吧?我对念笙情根深种,如非必要,我是不愿意与别的女子有触碰的。”
骆心词缩着脖子紧贴墙壁,听了这话又是一阵头晕目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种忠贞,不要也罢!
“不过凡事总有例外。”明于鹤话锋一转,自言自语道,“捉贼识人不算是亲密碰触,再不济,回头我把你杀了。念笙应当不会介意我碰过死了的姑娘。”
话音落地,骆心词感觉有东西贴到自己脸颊边,触碰到的瞬间,她意识到那是明于鹤的手指。
他想通过摸脸辨别出她。
骆心词清楚知道明于鹤的目的,但是她无法控制地想起前不久看见的,明于鹤抚摸画中人的行径。
这会儿,她成了画中人,要被那样抚摸。
噩梦成真!
骆心词头皮一麻,倏然偏脸,抓住探到她颊边的手,不管不顾地张口,狠狠咬了上去。
“嘶——”
<ahref="https:///tags_nan/qingyouduzhong.html"title=""target="_bnk">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趁明于鹤吃痛,骆心词甩开他的手臂,一股脑地往楼下扎去。
下到第一层阶梯她再次踩空,但这次她幸运地抓住了扶手,避免了跌滚下去的悲惨结果。
“咚咚咚”的脚步声犹若夏日骤雨,顺着楼梯一路远去。
明于鹤没往下追,兀自来到窗口旁,推窗看去,见距离云上居不远处的赏景园冒着火光,侍卫婢女等慌张地围过去救火。
而近处,藉着火光,他看见一道纤细的身影跌跌撞撞地跑出摘星阁,不远处的花树后,一人快速跑出来扶住她。
守在暗处的侍卫抬首看向窗口,明于鹤摇头,由那二人搀扶着消失在假山后。
在窗口看了会儿,侍卫上来点灯。
明于鹤回身,凝望着那幅未收起的骆心词的画像,片刻后,他抬起食指在骆心词脑门上戳了一下,语气温柔而又亲昵,问道:“好妹妹,对今日的夜访可还满意?”
说完看见了自己掌际的牙印。
印记不大,但是很深,正往外渗着血水,上面还带着湿润水痕。
明于鹤脸色一黑,冷声吩咐:“送水过来!”
第19章挑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火是连星放的。
明于鹤回来得太突然,骆心词没能及时脱身,守在外面的连星对里面的情况一无所知,也无处可求救,心惊肉跳地等了半晌,在听见阁楼上方传来瓷器碎裂声后,走投无路地放了把火。
烧的是芝园里供花匠歇脚和堆放杂物的小房子,火势刚起,她就喊了人,然后快速跑回阁楼下,接到逃出来的骆心词。
回到云上居,侍女几乎全部被惊醒,看见火光后,个个神情慌乱,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骆心词与连星混在里面,丝毫不显突兀。
“是挨着的芝园起了火,那儿都是些花草,烧不大,很快就会被灭掉的,小姐安心回去睡吧。”云袖问清了情况,回来瞧见骆心词脸色发白,当她是被火势吓着了,细心地安慰起她。
骆心词惊魂未定,低着头,几不可闻地“嗯”了一声。
云袖来扶她回屋,刚碰到,惊讶问:“小姐你怎么出了这么多汗?”
岂止是手心出汗,云袖若是服侍骆心词更衣,会发现她的后背已被汗水浸湿。
“小姐做了个噩梦。”连星忙替骆心词回答,“方才我听见响动去喊小姐时,她还在睡梦里呢,满头是汗。”
这话说的巧妙,明着说骆心词噩梦缠身,暗里透漏着火势起来时,她二人都在房间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云袖本就没起过疑,听了也没质疑什么,扶着骆心词往屋中走去,又问她可要热水沐浴。
骆心词手脚还是虚软的,只想躺在床上让自己清醒一会儿。
还没开口,远远看见明于鹤提灯走下摘星阁,骆心词的心瞬间提了起来。
按明于鹤对她那畸形的感情,多半是要过来安慰自己的。
光是想起明于鹤这个人,骆心词脑中就浮现出摘星阁中所见,以及那条箍得她毫无还手之力的结实手臂——勒得她到现在还喘不过气呢。
她立马面向云袖,道:“备水,我要去沐浴!”
只要能躲避明于鹤,别说是沐浴,就是跳进池塘喂鱼她都愿意!
骆心词带着连星去了里屋,留下云袖处理外面的事宜。
因为这晚的意外,下人们被轮番喊出去问话,骆心词再怎么说也是侯府女儿,护着连星免去这一劫。
二人听着外面的动静,一宿未眠,直到东面的天空见了白,才勉强睡下。
翌日,骆心词心惊胆战地与云袖套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云袖道:“昨夜有人闯入摘星阁,打碎许多珍宝,还窃走一幅画,芝园的火应当就是这贼人的同伙放的……”
“窃走一幅画?”骆心词听见“画”这个字眼,就想起明于鹤抚摸她的画像那一幕,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她一点都不想再回忆起“画”相关的东西,但她又很清楚,昨夜她根本就没从摘星阁中带走任何东西,不应该有画作丢失。
她忍不住问:“什么画?”
“侍卫说是一幅小侯爷极其重视的亲笔画。”
骆心词:“……”
没错了,是她的画像。
根本就没丢,一定是明于鹤在故弄玄虚!
骆心词忍住不适感,继续问:“可查出什么线索了?”
现在王寅桡的事情靠后,悬在骆心词心头的换成另外两件事,一是连星纵火时有没有被人看见,二是明于鹤能不能辨认出昨夜的人是她。
连星也惴惴不安地望着云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云袖道:“这事是小侯爷亲自查的,还不知道结果呢。”
骆心词再问:“小侯爷……大哥他人呢?”
“昨夜府中动静太大,惊动了京兆尹,小侯爷怕宫中听见了担心,一刻钟前刚入宫去了。”
“京兆尹!”
“入宫!”
骆心词与连星齐齐惊叫,“不是没有人伤亡吗?怎会闹得这么大?”
云袖被她二人吓了一跳,道:“是没人受伤,可咱们府上从未有过类似的事情,若非昨夜发现的早,大火不知要烧多久呢。小侯爷准备彻查此事……小姐你怎么了?”
骆心词嘴唇颤颤,说道:“我、我从未遇到过这样的事,我害怕……”
完了,侯府失窃、有人纵火,本身没有太大损失,传到皇帝耳中,事情就扩大成谋财害命了,谋的还是王侯权贵的性命!
<ahref="https:///tags_nan/qingyouduzhong.html"title=""target="_bnk">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真被查出,骆心词与连星恐怕要被翻个底朝天,加上林州的骆家几人和明念笙,全部完蛋!
“小姐放心。”云袖当她真的害怕,安慰道,“小侯爷已重新安排侍卫巡守,以后不会再有这事了。”
瞧骆心词面色发白,她又道:“对了小姐,小侯爷走得匆忙,说让你安心歇息,等他回来了再来看你。”
骆心词已经被吓得快魂飞魄散了,再与明于鹤相处,不被吓死,也会露出破绽。
想回林州!
正巧这时外面有人通传,范柠前来拜访。
骆心词忙不迭道:“请她进来,快,快请!”
因为同样被江黎阳针对,范柠从初知“明念笙”时起,就对她有无限好感。
她今日是遵守诺言来探望骆心词的,以防武陵侯府人前公道,人后苛待她。
范柠被请到云上居,受到热情的款待。从环境、衣着、下人的态度上看,骆心词不像遭受苛刻待遇的样子,只是脸色憔悴了些。
但这情有可原,毕竟昨夜出了意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范柠道:“听说昨夜你们府上出了刺客,我特意来看看你。”
骆心词:“……”
半天时间,事情从失窃、纵火演变成了行刺,她的罪名是越来越大了。
“是出了些意外。”骆心词生硬附和,往前一步牵住她的手,真切道,“昨夜我被吓坏了,想出去散散心,可是我对京城不熟悉,你可不可以带我出去走走?”
不管会不会被明于鹤找到线索了,她得先逃离明于鹤的势力范围冷静冷静,否则真的会疯!
骆心词难逃似的跟着范柠走了,远离了明于鹤,繁华的集市与安宁的百姓舒缓了她的惊悸不安,让骆心词暂时得以恢复平静,思量起正事。
她翻看了典籍司的文书,确信王寅桡的名字被人抹去后,从籍贯入手,发现那年来自林州的王姓举人共有两个,一个叫王束、一个叫王平研。
巧合的是,二人均是早年丧父,由母亲独自抚养成人,文书记录上便只有母亲的身份,分别是徐氏、韩氏。
骆心词从未见过祖母,偶尔听舅舅与母亲提起,也是称呼对方为“王家婆”,她根本不知道祖母的姓氏。
文书记录有限,仅凭上面的信息,骆心词无法辨别出哪个是她生父。
入京前她想过种种困难,唯独从未想过生父会刻意隐藏身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要写信询问舅舅吗?
骆心词怕遭到训斥,也怕家里人找到京城来。
舅舅断了腿,娘亲与舅母一个身子弱,一个要照顾表妹,都不能出远门。而骆颐舟入狱后受了重刑,现在还未必能下榻。
骆心词愁眉苦脸,扭头看见范柠在打量她,连忙笑了下,问:“怎么了?”
范柠反问:“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
骆心词想编个借口瞒骗过她的,将开口,看见她纯洁的双眼,心底升起浓烈的负罪感。
范柠性格坦荡,为人张仪,以为她被江黎阳欺负,能够不畏宁王府的势力,站出来为她出头,是个难得的好姑娘。
也是骆心词入京后遇见的第一个,明确对她表现出善意的姑娘。
而她从一开始就对范柠抱有利用的心思,今日同样,并且还想着继续诓骗她。
被范柠诚挚的双眸注视着,骆心词满心惭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怎么不说话?”范柠问。
“我在想事情。”骆心词良心遭受着谴责,到嘴边的谎言有些烫嘴。
犹豫了下,她尝试着将心中所想换种说法向范柠吐露。
“早些年在林州的时候,有个京官回乡探亲,欺我与祖母老弱,出言不逊。我想寻他的麻烦,却只知晓他多年前鲜少有人知晓的旧名,该如何找到这人呢?”
范柠定定望了她一会儿,斩钉截铁道:“你说谎。”
骆心词:“……啊?”
“我爹说武陵侯与小侯爷都是狠毒又记仇的人,若真有这人,你直接与他们说了便是,他们就算不疼你,为了面子也会帮你出气的。你何必自己费尽心思寻找?”
骆心词:“……”
见骆心词无言,范柠又脆声道:“你果然是在骗我!你老实说,那日在校场江黎阳根本没有打你,是你假装跌倒陷害于他的,是不是?”
骆心词万没想到当日最为她鸣不平的人会突然得知真相,并陡然将她的计谋揭开,她脸上一热,登时哑然无声。
“哦!果真是这样!”范柠看出来了,高声道,“我娘说我被骗了,我还不信,现在看来,你果然是个心机深重的坏姑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是骆心词第一次做坏事后被人毫不留情地当面拆穿,羞惭感汹涌而来,让她忘记那事根本就是一个巧合……
她不知道别的坏人被揭穿诡计后是什么反应,反正此时的她如坠火炉,范柠的视线更是化作芒刺,扎得她脸上生疼。
骆心词不敢看向范柠,将视线转向远处。
二人正在城外的雁塔上,远处青山苍翠,飞鸟起伏,风景美如画。
骆心词自惭形秽,美景都不敢看,难堪地垂下眼睫。
这一低头,她看见了与云袖等侍婢一起候在下方的连星。
连星满面焦急,像是遇到什么棘手的事情。
骆心词依旧无颜面对范柠,但她要知道连星遇见了什么事。
<ahref="https:///tags_nan/qingyouduzhong.html"title=""target="_bnk">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她强作镇定地抬起头,想与范柠致歉与道别,却不想,范柠见她抬头,一脸理所应当地说道:“不过我不怪你。我娘说了,爹不疼、又没娘的姑娘有点心机不是坏事,何况你对付的是江黎阳!她还让我与你多学着些呢。”
“……啊?”短短半柱香的时间里,骆心词第三次惊诧。
“你说吧。”范柠拍着胸口保证,“你要找谁?我帮你!”
“王寅桡?”
“是。”侍卫道,“属下亲耳听见范柠姑娘让人暗中查找这人。”
明于鹤坐在梨花椅上,面前桌案上摊着一幅画,上面是骆心词坐在临水石头上,双手托腮,锁眉沉思。
他闭眼思量了下,再睁开眼看向那幅画,眸光森冷。
王寅桡。
典籍司的文书中没有关于这个名字的任何记载。
骆心词要找的人是京中高官,查无此人,说明这人早有预料,对典籍司的文书做过手脚。
骆心词只是无功而返,明于鹤却是被王寅桡的障眼法彻头彻尾地瞒骗了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感觉被挑衅了。
得知这个姓名之前,明于鹤只想弄清骆心词与明念笙在打什么主意,陪她俩玩一玩。
现在,他想亲自会一会这个王寅桡。
第20章交换
得知常太傅致仕回乡时,骆心词猜测王寅桡是怕丑事传到常太傅耳中,所以要杀她全家。
她为此崩溃过一次,后来反思,无凭无据,或许是她想多了。
查看过典籍司的文书,发现王寅桡这个名字被隐藏,这一猜测重新坚定起来。
无论如何,骆心词都要把王寅桡找到。
她银子不够、人手不足,势单力薄,想与躲在暗处的王寅桡斗争太难了,所以骆心词决定相信范柠一次,将“王寅桡”这个名字透漏给了她。
范柠不计前嫌,大方地保证会让人暗中查询。
为表谢意,骆心词取下脖颈上的珍珠璎珞送给范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是她与明念笙互换身份后,身上唯一一件属于自己的值钱饰物。
“不用。”范柠道,“你若真想谢我,就再陷害江黎阳一次,让我再光明正大地抽他一回!我就喜欢看他有理说不清的憋屈样!”
骆心词:“……嗯。”
好吧,她以后找机会再努力一把。
才与范柠说好,连星匆匆跑了过来,说明于鹤派人找来了,请她回府。
骆心词哪里敢去见明于鹤,在外面磨磨蹭蹭了小半日,等到范府来人接范柠回去了,才欲哭无泪地登上回府马车。
侯府中,明于鹤在等待的时间里,重新琢磨起骆家的事情。
现在可以确信,王寅桡就是三番五次对骆家动手的凶手,也是骆心词入京的目的。
一个是十六七岁的姑娘,一个是不惑之年的官员,二者之间的恩怨一定与上一代有关。
明于鹤想起侍卫禀报时说过,骆心词有个早死的爹。这个爹在她出生前就病死了,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关于他的消息。
没见过谁因为死了爹就改从母姓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见这父亲与骆家的关系不好。
或许王寅桡就是那个早死的爹,飞黄腾达后抛妻弃子……也可能他与武陵侯一样,对骆家姑娘做了禽兽之事,致使她生了个孩子。
还有许多其他可能。
想将事情弄清楚其实很简单,没有人能够完全割断过去,只要在林州大张旗鼓地张贴寻找王寅桡的告示,总会有旧识记起他,再将人请入京城一一辨识,就能将人到。
这法子太慢了。
从明念笙到骆心词,再到藏在暗处的王寅桡,明于鹤觉得所有人都在把他当踏板利用。
他的耐心在与骆心词的周旋中已经耗尽,对上王寅桡,明于鹤不打算再用温和的法子。
前提是骆心词与他说实话。
日薄西山,骆心词回府,被侍卫请至摘星阁。
经过昨夜那一遭,骆心词只恨离摘星阁不够远,是万不想踏足其中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方面她惧怕这里,另一方面,她又很想知道明于鹤有没有查出什么线索。
莫名其妙被套上刺客的罪名,这事关乎着她与连星的生死,不可轻视。
骆心词鼓足勇气上了摘星阁。
昨夜被打翻的碎瓷已被清扫干净,书架归位,那幅让她不敢直视的画像也收了起来。
明于鹤坐在窗口的桌案后描绘着什么,熏黄的夕阳从侧面包绕,为他镀上一层温柔的金色光芒。
画面美不胜收。
直到骆心词看见桌案上的颜料。
他又在作画!
“小侯爷,小姐回来了。”侍卫禀报。
明于鹤停笔,抬眸扫了一眼,将那幅画用宣纸遮盖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骆心词好一阵无言,不必想,这么见不得人,画上一定是又她!
她努力不去看那幅画,规规矩矩行礼,乖巧道:“我回来了,兄长何事吩咐?”
明于鹤看出她眼底的谨慎,心情愉快。
他从桌案后走出来,道:“念笙,你老实说,为兄对你如何?”
“大哥对念笙处处维护,关怀备至。”倘若他是在昨夜之前问出这话,骆心词能答得更有底气。
此时,她只能猪油蒙心,违背良心说着假话,“念笙感激不尽。”
明于鹤道:“既如此,念笙为何屡次说谎欺骗于我?”
<ahref="https:///tags_nan/qingyouduzhong.html"title=""target="_bnk">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骆心词本就忐忑,乍听这话,以为昨夜的事情暴露了,三魂七魄当场被震飞了一半。
僵站了会儿,她勉强回神,抱着最后一丝希望狡辩:“你、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王寅桡。”明于鹤道,“念笙不是要找他?”
骆心词本以为他要说的是昨夜的事,一听这话,最后几缕魂魄也快消散了。
她奋力定住心神,干巴巴问:“你、你怎么知道的?”
明于鹤道:“范柠说的。”
骆心词心尖一抽,顷刻间如坠冰窟,整颗心凉透。
范柠骗了她。
是她利用范柠在前,范柠用这办法对待她是应当的。要怪只能她轻信于人,就像舅舅说的,人心百变,她根本应付不来。
怪不了别人的。
是这个道理,可是骆心词有点难过。
她挤出笑,想说些什么,可是嘴巴张合了两下,没能发出声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明于鹤看见她苍白的脸色,眉头一皱,道:“府中才遭了刺客,为兄不放心你此时外出,特意派了侍卫暗中保护你,是侍卫从范柠那里偷听到的。”
骆心词呆愣地“哦”了一声,两眼依旧空虚无神。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缓缓明白明于鹤的意思,脸色渐渐恢复红润,眼眸也重新闪现出光芒。
只是看向明于鹤的眼神中多了丝幽幽哀怨。
明于鹤在心中冷笑了一声。
她有什么资格埋怨他?
“王寅桡是什么人?”明于鹤先问话,再特意提醒,“为兄不喜被人欺骗,念笙,想清楚了再回答。”
骆心词很听劝,当即闭嘴仔细掂量起来。
她可以用对范柠的那套说辞应付明于鹤,但是以侯府的权势,应当能顺利查出王寅桡的身份。
只要顺着往事查下去,早晚会查到骆家。
明于鹤已经知晓骆心词的存在,一定会多想,按他的性子……后果不堪设想!
骆心词悄悄看了明于鹤一眼,见他端方坐着,姿态悠闲,似在好整以暇地等着她的回复,好宣判她是死是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在林州有个好友,就是与周夷定亲的那个,叫骆心词。王寅桡是她的生父,抛妻弃子、猪狗不如!”
骆心词决心说实话,翻着心里的小纸条,她大脑飞快转着,说道:“前不久她家中遭了难,怀疑是他生父下的手,所以请我帮忙寻找生父的下落,将这事查探清楚。”
“我对她未婚夫婿动了不该有的心思,愧对于她,答应了要帮她寻爹。”
明于鹤挑了挑眉,隔了会儿,才在她惶惶不安的视线下慢声说道:“念笙,我能信你吗?”
骆心词忙道:“能的!我说的是真的,他真的是骆心词的生父!”
明于鹤未立刻表态,只是缓步走到骆心词面前。
两人说话的时候,夕阳已经全部落下,余下寥寥无几的光亮,被明于鹤宽阔的脊背遮挡住。
骆心词比明于鹤矮了许多,几乎被他的身影全面覆盖,这让骆心词回想起昨晚被困在他与墙壁之间的感受。
骆心词惊恐地退了一步。
“念笙怕我?”
“没、没有!”骆心词拒不承认。
明于鹤再往前一步,重新将她困于阴影之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骆心词不敢躲避,硬着头皮仰起脸,与他对视时,双眼使劲地眨着,祈愿他被那见不得人的畸形感情冲晕头脑,放她一回。
明于鹤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伸出食指在骆心词鼻尖轻轻一刮,说道:“小骗子。”
一阵恶寒直冲骆心词心头,她没忍住打了个寒颤。
“念笙先前说喜欢年纪比你小的夫婿,挑中的三人中有两个姓王,如今要寻的人也姓王,为兄无法不起疑。念笙,先前你在说谎,是不是?”
骆心词在他的威逼下编出太多花样,她已经衔接不暇了,支支吾吾,半天给不出回复。
“我知道你在说谎,不过没关系。”
明于鹤向着骆心词抬手,骆心词想躲,但是听他话中有放过自己的意思,生生撑住,没有避开。
她睁大眼睛对着明于鹤,余光瞥见他的手到了自己面颊边。
兄妹间偶尔有些肢体碰触是很正常的,小时候骆颐舟就经常背她,有时候两人吵架,骆颐舟还会掐她的脸。
骆心词努力说服自己明于鹤的触碰是兄妹间正常的互动。
……正常个鬼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实在无法接受这样的感情,也不敢躲开,干脆心如死灰地闭上了眼。
但那只手只是虚虚停在她颊边,能让她感受到指腹的存在与温度,却又未直接触碰。
明于鹤拨开她额前的碎发,道:“这些都是小事,念笙说谎,必定是有自己的难处,哥哥怎会为难于你?”
明于鹤话锋急转,给了骆心词喘气的机会。
看着憋得面红耳赤的骆心词,他收手转回身,道:“被人欺负了,念笙竟然宁愿求助于外人都不与为兄说,为兄很伤心。不过这次就算了,以后万不能如此。”
骆心词趁着他转身,深吸一大口气,抚着心口道:“知、知道了。”
明于鹤回到桌边,斟了两盏茶,一盏递给骆心词,一盏自己端起。
抿了两口茶水,他道:“王寅桡这人,为兄来帮你找,但是作为交换,念笙,你得帮为兄一个忙。”
“你帮我找?”骆心词先是一怔,随即双眸陡亮。
<ahref="https:///tags_nan/qingyouduzhong.html"title=""target="_bnk">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武陵侯府早就在明于鹤的掌控之下了,王寅桡权势再大,能大得过他?
有了明于鹤帮忙,何愁找不到人。
骆心词当即答应:“好啊好啊!谢谢哥哥!”
感谢人,当然要说些好听的,声音也要甜美些。
骆心词那句“哥哥”清脆可人,裹了蜂蜜一般,直甜到人心里去,让明于鹤相当不悦。
他接手了骆心词的麻烦,看不得骆心词悠哉快乐,提醒道:“别谢的太早,念笙,你得帮为兄做一件事呢。”
“大哥请讲!”
“昨日府中遭了刺客,你该知晓的。”
骆心词脸上的笑意一滞,转过眼,轻轻“嗯”了一声。
不慌不慌。她在心底安慰自己。明于鹤若是有线索,早该拿这事质问她了。
“纵火那人藏得隐蔽,没人看见。窃画的人却与为兄交过手,那会儿烛灯熄灭,为兄没能看清她的样貌,但感受得出那是个姑娘。能这么快消失,这二人必定是内贼,尚在府中。”
骆心词:“……有道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明于鹤上下扫视了她一遍,忽然道:“说起来,那姑娘的身量与念笙相近。”
骆心词艰难出声:“我这样的身量最是寻常,满大街都是……”
“胡说,念笙是天底下最独一无二的。”
“……”骆心词想与他道谢,又觉得有些反胃。
“她很敏捷,咬了为兄一口逃走了。”明于鹤抬起手,将掌上齿印送到骆心词面前,不顾她是何心情,继续说道,“不过为兄也不是没有任何线索。抓她时,我无意中碰过她的腰。”
他的手虚拢起,声音低沉缓慢,“——这么细。”
骆心词:“……”
第21章哥哥
骆心词在喊救命与捂耳闭眼之中犹豫了一个瞬息,最后选择将手背到身后,悄悄拉扯衣裳,尽量遮住腰身。
她怎么也想不到有人能把这当做线索。
怎么着?难道要将府中所有姑娘都拉过来,用他的手臂量一量腰身吗?
登徒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明于鹤是个不能以寻常人的思路来衡量的疯子,她该在第一次碰面时就知道的。
“男女有别,为兄不好亲手动手筛查。念笙,只好劳烦你帮着在府中查一查了。”
骆心词惊诧,“我怎么查?”
明于鹤道:“比着这个尺寸给府中侍女都量一下,左右你是个姑娘,不碍事。”
骆心词从未听说过有这样寻“刺客”的法子,可瞧着明于鹤一本正经的样子,又忍不住怀疑是自己见识短浅。
昨夜黑灯瞎火,她是在失足将摔下楼梯时被明于鹤拦腰提回去的,那会儿心里既有滚下台阶的后怕,也有被当场捉到的惊惧,惊慌失措,根本没注意到明于鹤是不是趁机量了她的腰身。
她反覆回忆,终是只记得那条手臂很结实、力气很大,将她的腰环了一周,她双脚离地,根本没法挣扎。
骆心词看向明于鹤的手臂。
明于鹤穿的是雪色织锦广袖衣,手臂被衣裳遮得严严实实,单从外在看着,略微偏消瘦。
若非切身体会过,骆心词根本想像不到他手臂力气能有那么大。
她再顺着明于鹤袖口的纹路向上看,视线扫过他肩膀,停留了一下,向内一瞟,看见他衣襟口绣着的银灰色的菱形纹。
身材修长,肩宽胸阔,单手能提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可怕。
骆心词分神打量着他,眼前倏然一暗,明于鹤往她的方向迈了一步。
天色不知何时转为灰暗,骆心词一抬头,发现明于鹤的神情已看不清,唯有那双漂亮的桃花眼微微眯起,暗含质疑与威胁。
同样的阁楼、相似的环境,四目相对的瞬间,骆心词仿佛被拉回到昨夜的慌乱,她恍惚感觉下一瞬明于鹤就要伸出手臂,箍住她的腰身,试试她是不是昨夜的“刺客”了!
骆心词赶忙退了半步。
退开后觉得这场景前不久好像也出现过,于是又侧过身,假装去取桌案上的茶盏。
“念笙方才是在看什么?”
不知是不是骆心词的错觉,她听着明于鹤的声音很是阴冷。
不应当啊。
明于鹤对她抱有异样的心思,被她多看几眼,该高兴的才对。
骆心词捧着茶盏飞速瞟了明于鹤一眼,道:“没什么,太黑了,看不清东西。”
天快黑透了,骆心词害怕阴差阳错下二人重演昨夜的事情,不再犹豫,说道:“我知道了,我会将府中侍女全部查一遍的,辛苦大哥帮我找人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骆心词抿了一口茶水,将杯盏放下,乖巧道:“大哥,我先回去了。”
明于鹤道:“我与你一同下去。”
二人并行到楼梯口。
屋中未点灯,两人在桌案旁谈话时,窗牖大开,外面已有侍女在挂灯,多少有些光亮透到屋中。
走到楼梯口后,视野之内,几乎一片漆黑。
骆心词瞅了明于鹤一眼,模糊觉得明于鹤也在看她。
“是唤人来点灯,还是为兄扶着念笙下去?”
骆心词回头,看见桌案下方被宣纸扣压着的画像,又看了眼楼梯。
楼梯道较宽,足够两人并行,黑漆漆的,犹若巨兽张开的大口。
<ahref="https:///tags_nan/qingyouduzhong.html"title=""target="_bnk">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我自己走。”骆心词两个都不选,“我当心一些,不会摔着的。”
昨夜明于鹤箍住她的腰,当真只是把她提回去,没有冒犯的动作,将她困住后,也立刻就松手了。
但那是在他不知道那人是她的前提下。
骆心词觉得,今日她若是跌跤了,明于鹤一定会藉机亲近她,以满足他见不得人的阴暗感情。
况且,谁知道明于鹤是不是真的记住她的腰身尺寸,万一被他搂住,认出来就不好了。
骆心词抓紧扶手,余光提防着明于鹤,小心翼翼地迈下第一步。
走得谨慎,就不会摔倒。
明于鹤在她另一边,与她保持同步。
楼梯顺利走下一半,转了个拐角,外面挂着的灯笼光芒照了过来,总算能看见阶梯了。
但骆心词仍是不敢放松,谨慎地盯着阶梯,一步不敢踏错。
又下三道阶梯,突然,明于鹤身子晃动了下,像是一脚踩空,身子朝着骆心词的方向倾斜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时候骆心词第一感受不是紧张,而是放松。
该来的还是来了,她就知道明于鹤不会安分地走下去!
明于鹤的确是故意。
他并没有打算在这时候揭穿骆心词,所谓的特殊嗜好是在恐吓骆心词,根本无意与她有肢体碰触。
偏骆心词侧着身子,两手一起抓着扶手,一副如临大敌的提防他的模样。
人家已经摆出这种姿态了,不恐吓一下,不是平白被当恶人了吗?
于是明于鹤假装踩空,朝着骆心词歪去。
就见骆心词惊叫一声,猛地跨出一大步,竟是直接跳下三层阶梯,接着脚下不停,“咚咚”几声跑到了最下方,走完了这截楼梯。
不仅完美地躲开了明于鹤,还彻底避免了明于鹤摔倒滚下楼梯砸到她的可能。
烛光将阶梯一分为二,明于鹤在黑暗中稳住身形,居高临下,冷冷地看着骆心词。
骆心词立在下方,身披温柔的烛光,鬓发因为突如其来的大动作略微凌乱,仰头看着完好无损的明于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气氛有点冷。
骆心词感觉很尴尬,讪讪一笑,捋着肩上的发丝,若无其事道:“那我先回去了,大哥你慢点走,当心跌倒。”
说完不等明于鹤回答,扭头就跑。
等明于鹤走到摘星阁门口,骆心词已经与候着的侍女汇合了。
在庭灯的光照下,明于鹤看见她与侍女边说边笑,走了没一段路,像是被东西绊了下,突然打了个趔趄,幸好侍女眼疾手快地将她扶住。
平地里脚滑,需要人扶。
为了躲避他,在楼梯上却能健步如飞,十一道阶梯,眨眼就能跑下去,矫健宛若灵巧狸猫。
“好妹妹。”明于鹤磨着后槽牙说出这三个字。
骆心词深知明于鹤的可怕,也明白,越是可怕的人,越有手段,所以,让明于鹤来找出王寅桡,她有信心能把人揪出来。
这日面对明于鹤,又是九死一生般的跌宕起伏,可结果很好,骆心词很开心,将这事说与了连星听。
连星表示质疑,比划着道:“只是抱一下就能知道对方的腰身尺寸?我在林州时候,给老夫人裁衣的绣娘是林州最有名气的,她都做不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他给的的确是我的尺寸,分毫不差。”骆心词猜测,“难道明于鹤天赋异禀?那他不去做裁缝真是可惜了。”
两人都想不明白,但是不管怎么说,与找王寅桡相比起来,核查府中所有姑娘的腰身尺寸这事太简单了。
“就是有点傻。”骆心词道,“太傻了,他不会是在戏弄我吧?”
“的确傻。”连星先赞同,再摇头,“小侯爷瞧着冷清的很,不像是会戏弄人的。”
骆心词觉得她说的不对,但是没有反驳的有力证据,想了会儿仍是没有答案,就将这事抛之脑后了。
两人琢磨了会儿,连星道:“左右是捉不到人的,要不干脆随便糊弄过去?小侯爷总不能再遣人重新量吧。”
当然是查不到的,就算找到尺寸附和的侍女,骆心词也不能将人交出去,因为人家本身就是无辜的。
但是也不能糊弄,否则明于鹤知道了,又该借事生非了。
趴在榻上思索了会儿,骆心词道:“要不就以给府中侍女们裁新衣做理由吧,这样的话,所有人的尺寸都能汇集。明于鹤若是问起,就说怕打草惊蛇。”
“可以!”连星觉得可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事解决了,只剩下最后一个问题了,“就怕小侯爷真能凭着腰身尺寸就把小姐你认出来……”
“这个简单……”
两人窃窃私语着应对之法,很晚睡去。
骆心词对科考、<ahref=https:///tags_nan/guang.htmarget=_bnk>官场相关的律例不大清楚,只听人说过,科考并非凭学识就可以参与的。
从院试、乡试到省试,层层递进,每一个关卡都需要本地书院、夫子或是大儒的荐言,经由官府查证后,方能会考。
她没能找出王寅桡,一是因为她无权无势,寻不到门路,再是因时间过去太久,她不知从何找起。
但这些对于明于鹤来说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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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骆心词想了许多明于鹤可能会用的法子,比如从当年负责验证学子身份的核实官入手,或是派人接近那两个疑似王寅桡的官员,再暗中调查,找出同年中举的其余学子打听也行,法子有很多,所需要的门路对明于鹤来说不值一提。
总的来说,在找人这点上,骆心词对明于鹤抱有很大的期望。
直到两日后,范柠再次登门。
骆心词心头的重担被明于鹤接去,这几日明于鹤有事在忙,没有再为难她,她难得的轻松愉快,去见范柠时笑盈盈的,结果刚打照面,就挨了劈头盖脸的一顿质问。
“既然找了明小侯爷,何故再来找我帮忙?”
骆心词被问懵了。
她很快反应过来,想通是明于鹤寻找王寅桡的事被范柠知晓了,急忙与她赔不是,又将事情解释了一遍。
范柠愤愤然道:“好,就算是小侯爷自己打听到的,那我问你,为什么你要求我暗中调查,却让小侯爷大张旗鼓地寻找?我连我爹都瞒着,当然没有他找的快。你是不是故意这样做,好给我难堪的?”
范柠初回京时,因地域差异与杂乱的口音闹了不少笑话,时常被人戏耍。她爹虽受重用,在京城却没多少友人,怕给爹找麻烦,范柠被人欺负了不能较真,经常吃闷亏。
骆心词的处境比她还要差,所以她主动出手,想与骆心词做好友。
现在好友有了更强大的助力,她成了被丢弃的那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把你当朋友,你竟然这样戏耍我!”
“我没有。”骆心词大喊冤枉,紧跟着发现了不对劲儿的地方,“小侯爷大张旗鼓地寻找?找谁?”
范柠气呼呼道:“除了王寅桡,你还在找谁!”
骆心词愣了一下,而后惊慌地睁大眼,抓住范柠的手再次确认:“你说他满京城地寻找王寅桡,大张旗鼓,所有人都知道?”
范柠可算是发现她的震惊了,撇嘴道:“可不是嘛,现在全京城都知道明小侯爷在找一个十六年前中举的书生了,过不了几日,就该有人送上门来了。”
骆心词呆滞片刻,失声大喊:“他怎么可以这样!”
她先前没用这法子,就是怕打草惊蛇。
现在明于鹤把消息散播出去,王寅桡感受到威胁,一定会去林州斩草除根的!
她家全是伤员,最健全的要数明念笙,可她失了武陵侯女儿的身份,根本无法自保,现在更是无法见光。
骆心词快急疯了,抓着范柠问:“他都往外说了什么?已经传开了吗?他现在人在哪里?”
“他替你将人找出来报仇不好吗?你急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问你他在哪里!”
骆心词厉声打断了范柠的话,范柠察觉她情绪不对,顾不得问她怎么了,回道:“这个时间小侯爷应该在官署里,你进不去的。”
骆心词闭上眼舒缓了下情绪,睁眼后,决然道:“我要走了。”
“去哪儿?”
“回林州。”
任凭范柠、云袖等人如何询问,骆心词一个字都不再言语,回屋与连星简单说过之后,二人开始收拾行囊。
这时候回林州,身份多半会暴露,难逃罪责。
可她若不回去,没人通知家人与明念笙,他们可能会死。
骆心词也可以不理会林州,反正她现在已经有了明念笙的身份,林州的事情她可以假装不知道,等那边的人死完了,她这个假的明念笙,完全可以彻底取代真的,成为侯府小姐。
武陵侯死了,韶安郡主不管事,明于鹤难缠,但是对她有意,只要她乖顺些,锦衣玉食不在话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的人可以为了前程名利抛妻弃子,有的人可以为了金钱将女儿发卖,只可惜这种事骆心词做不到。
她要回林州,赶得上的话,就先带着家人躲藏开,再论别的。
赶不及的话,至少能死在一处。
明于鹤刚迈进府门,云袖就急匆匆跑来禀报。
可明于鹤不急着去云上居,而是先问:“念笙这几日都做了些什么?”
云袖焦急,却也无法,只能如实回答。
明于鹤听后冷笑了一声。
他问云袖讨了骆心词腰身尺寸吓唬她,又给她找麻烦让她排查府中侍女,骆心词倒是机灵,直接让人给侍女们做起夏日衣裳。
花着他的银子,好人让她做了。
“一步没出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出。”云袖道,“非说有什么异常的话,就是小姐这两日胃口比较好,吃的多了些。”
明于鹤一时不知说什么才好。
骗她说记得她的腰身,为了不被看出,她就多吃点,争取长胖是吗?
挥退云袖,明于鹤去了云上居,先将范柠请出,再遣散侍婢,问:“去哪儿?”
骆心词早就收拾好行囊了,是被侍女们拖到现在的。她气明于鹤让自己家人落入危险之中,语气十分冷漠:“我要回林州,你让开!”
以前面对明于鹤时,骆心词要么逃避,要么温顺,这么不客气地与明于鹤说话,还是第一次。
态度转变这么大,只略微一思量,明于鹤就知道她在气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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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我懂了,念笙是在怪我自作主张。”明于鹤道,“怪我在京中大肆宣扬寻找王寅桡,惊动了他,是不是?”
骆心词撇开脸,不想与他说话。
没人有能够真正设身处地为对方着想的,而且明于鹤只答应帮她找人,没说会为她保密,没说会顾及骆家人的安全。
所以不能说明于鹤做的完全不对。
她没资格责怪明于鹤的。
骆心词只是难过自己太过弱小,无力保护家人。
她不想做任何解释,反正她走后,明于鹤会查出一切的,届时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骆心词只重复一句话:“你让开。”
明于鹤挡在她面前,问:“我再问你一次,你当真不管不顾,一定要回林州?”
“是。”
明于鹤不想让事情就这么结束,定定看了她一会儿,侧身让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在骆心词擦肩走过时,他忽地说道:“王寅桡若是平民百姓,更改姓名藏匿于闹市,很难找出。可他是通过科举入朝的官员,哪怕过了十余年,也无法将所有行迹抹去。念笙,倘若你是王寅桡,听闻我在满城寻你,你是继续躲避,还是主动现身?”
骆心词满心林州的事,一只脚已迈出门槛,听见他的话,顺着这个思路一想,惊觉情况与她以为的有些出入。
就像明于鹤说的那样,王寅桡说正经科举出身,历经层层选拔,不可能将所有过往抹除。
明于鹤代表着武陵侯府,想找一个改了姓名的朝官,只要去找,一定能找到,只是时间早晚的区别。
满城都知道这事,王寅桡必然也是有所耳闻的。
若是此时不现身,任由武陵侯府继续追查下去,虹桥镇的往事就会暴露在日光之下,更甚至,典籍司那些被动过手脚的文书也会暴露,他将面临更大的怀疑。
对藏在暗处的王寅桡来说,此时现身与明于鹤周旋,才是最好的选择。
站到明面上来后,他所做的一切隐藏身份的努力都将白费,他与骆家人的关系轻而易举会被有心人查出,这时候他还敢派人去林州行凶吗?
不,他该用怀柔的法子,比如收买骆家人。
当初骆心词不敢声张是怕被无声灭口。明于鹤身份不同,同样的事,他来做会是不一样的结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被明于鹤提醒后,骆心词猛然想通这茬,被愤怒、担忧冲晕的头脑恢复清明,她赶忙返身回来,道:“若我是他,再躲下去就成了心虚,为了不被查出旧事,一定会坦荡地站出来。”
明于鹤嗤笑一声,绕过她坐在了椅子上。
骆心词扔了包袱追过去,讨好道:“大哥,他来找你了吗?”
“不是要回林州,还管这事做什么?”明于鹤不冷不淡道,“快去吧,为兄已经让人安排好了马车。”
骆心词脸颊发烫,低声道:“方才是我想岔了,我以为‘骆心词’要出事,太着急……你知道的,我虽然抢她未婚夫婿,可我也是真的把她当做朋友,我们姑娘家就是这个样子的……”
明于鹤淡漠地听她瞎扯完,转开眼,目光落在茶水上。
骆心词慌忙帮他端起,递到他手中,目睹他啜饮罢,又低声下气地讨好:“哥哥,你真聪明,我怎么就想不到这些呢?”
“你何止想不到这些。”明于鹤道,“抛妻弃子最多会被弹劾,影响他的仕途,你就没想过他能下死手,会不会有别的原因?可能的原因有很多,他妻子、岳家、政敌等等,你就完全没想过从这方面入手?”
骆心词怔住。
看她这模样,明于鹤就知道她从没考虑过这些,说是入京寻仇,只怕找到人了,她也迟迟不敢有行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竟然被这样的姑娘算计了?
明于鹤又想起前几日他假装摔倒,骆心词敏捷地躲避开的事情,越想越气。
她还怪他自作主张,对他大呼小叫?
胆子肥了!
明于鹤不能轻易放过她。
“怎么不说话了?生气了?”明于鹤脸色缓和下来,声音也变柔了,道,“方才哥哥不是在说你,是在说你那朋友,叫骆心词是吗?你一心为她,她却躲藏在林州,这种朋友,不交也罢。”
“……”骆心词不敢接话。
就在这短暂的静默中,有侍卫叩门,道:“启禀小侯爷,王束王大人登门求见。”
骆心词倏然转头看向侍卫,心口剧烈跳动着,似江潮狂起,又似万马奔腾。
王束,骆心词记得这个名字,他来自林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带去前厅,让他等着。”明于鹤波澜不惊地吩咐。
骆心词捂着心口缓和了会儿,再次彻底确信明于鹤是对的。
她想听王束亲口承认他就是王寅桡,又有点害怕见到王束。
林州的事又要怎么开口呢?她根本没有证据。
骆心词手足无措。
呆呆站了会儿,她挪到明于鹤跟前,抓着他的衣袖晃了晃,道:“哥哥,好哥哥,我答应了朋友要帮她解决这事,可是不知道该怎么做了,你教教我好不好?”
明于鹤眉尾一扬,反问:“我教你?”
“嗯。”骆心词卖乖道,“我最敬仰哥哥你这样的聪明人啦!”
<ahref="https:///tags_nan/qingyouduzhong.html"title=""target="_bnk">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明于鹤岂能不知她心中打着的小算盘,不外乎是觉得他对她有异样的感情,想通过这份感情来利用他。
前两日还避之不及,今日就主动靠近,是笃定他不敢将这份感情透漏出去?
明于鹤偏不顺着她。
他看着骆心词眨动的水润双眸,缓慢道:“想要我教你,当然可以。只不过有件事哥哥想先与念笙确认一下。”
“你说!”
明于鹤站起来,高大的身形犹若一堵城墙,将骆心词面前的光亮遮住。
骆心词不自在地退了一小步,想了想,又主动站了回去。
明于鹤看在眼中,眸光一闪,道:“念笙,哥哥让你查府中侍女,你可有仔细排查?”
“查了。”骆心词赶忙道,“我让人以裁衣为由,给每个侍女都量了,有几个符合的,可是那会儿她们都有不在场的证据……”
“只是揽了一下腰,我怎么可能能精准地掂量出她的腰身尺寸呢。”明于鹤笑道,“念笙,哥哥只是在与你开玩笑。”
骆心词喉头一哽,一肚子好话都吞了回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其实哥哥记得的不是她的腰身尺寸,而是……”明于鹤凑到骆心词耳边,偏着脸,轻声道,“……是胭脂香味。”
说罢,他轻轻嗅了一下。
骆心词汗毛又起!
不对劲,她感受到了危险的气息。
骆心词本能地退后。
明于鹤跟上,迎着她颤颤的目光,露出一个分外温柔的笑。
“来,念笙,与哥哥说说,那晚你都听见了什么?”
骆心词:“……”
她在心底大喊救命,想跑出去,前路却被明于鹤挡得严严实实。
坦白她不是明念笙?可王寅桡刚刚现身,失了明念笙的身份,她再无法接触到他报仇雪恨。
骆心词心中尖叫时,一只手伸到了她颊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明于鹤的食指勾着她鬓边落下的碎发,亲昵地责怪:“明明知道哥哥的心意,却假装不知,还想利用哥哥对你的感情。念笙,你好狠的心啊……”
骆心词心底一寒,再也忍耐不住,猛地将推开明于鹤,惊惶往外跑去。
可惜没走出两步,摘星楼中的事情重新上演,她被人箍住腰提了回来。
第22章躲避
这回明于鹤没干脆地把骆心词放下来,而是勒紧手臂掂了下,才将她搁到椅子上。
甫一沾到椅子,骆心词立马站起来想往外跑,可明于鹤长臂一伸,两手撑在了椅子扶手上。
骆心词站起,几乎撞进他怀中,那张可怕的俊脸骤然放大的眼前,骆心词倒抽一口凉气,重重跌坐了回去。
眼看着明于鹤弯腰靠近,她惊慌地将双腿蜷缩到椅子上,抱着双膝将脸埋在腿上。
就好像她不去看,明于鹤就没有靠近她一样。
明于鹤看着缩成球的人,这几日在骆心词这里遭的郁气可算是全部发泄出去了。
他心情大好,抬手在骆心词脑袋上轻拍了拍,换来她一个寒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跑什么,哥哥还能伤害你吗?”
埋起的脑袋使劲摇晃了几下。
“念笙这反应,看来那天晚上的事情你已经全部知晓了,既然如此,哥哥就不瞒你了。”
明于鹤在骆心词面前坐下,语重心长道:“以前哥哥与你说父亲为臣不忠,意图谋害太子,这事是真的。其实不止是太子遇险那件事,老宁王的死与他也脱不了干系。他不是好人,念笙,这么多年来,你从不回京,是因为怕他,对不对?”
“现在不用怕了。哥哥与你说实话,其实三年前他就死了。”
骆心词觉得就算武陵侯还活着,她也不怕武陵侯了,她只害怕明于鹤。
这个罔顾人伦的疯子!
怕归怕,但是明于鹤的话她也听进耳朵里了。
骆心词想起最早领她入府的汤总管,据说那是武陵侯身边最得用的管家,前几年开始逐渐失去重用。
算起来,正好与明于鹤口中武陵侯的死期对的上。
“父亲死了,会有许多麻烦事,所以哥哥找人假扮了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次念笙撞见的也是假的,是哥哥手底下的人装久了,入戏了,竟然反过来威胁哥哥,哥哥只好将他杀了。念笙,那次是不是吓着你了?”
杀爹就算了,还找人假装,一装就是三年,明于鹤不正常,他手底下的人妄想假戏真做,也很不正常啊!
骆心词不想和这样的人扯上关系,抱着腿的两只手改为捂住双耳。
这就不如明于鹤的意了,他还没说到重点呢。
明于鹤抓住骆心词的手腕往下拉,骆心词死命地与他抗争,一定要将双耳捂紧。
将她的手拉开一条缝隙,明于鹤道:“念笙,你越这样,哥哥越觉得你令人怜惜,越想欺负你。”
说着,他轻轻将手覆在骆心词手背上。
骆心词从小就被保护得很好,一不曾被人冒犯,二未见过这等违背人伦的复杂感情。仅仅是被明于鹤碰了手背,她就仿佛看到那荒唐肮脏的兄妹亲密场景,脑中轰的一声响,血气全部冲到了脸上。
她被蛇咬了一般猛然缩手,抬起头与明于鹤对视了一眼,慌张往里缩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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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椅子很大,她双腿并拢,侧面对着明于鹤,佝着肩膀缩起脖子,将两只手藏在怀中,继续蜷缩着。
“这就对了。”明于鹤道,“哥哥做了天理难容的事情,无处可说,憋在心里都快憋出病了。直到遇见你。念笙,知道你也想杀了父亲的那一刻,那种来自魂魄深处的共鸣,让哥哥忍不住想靠近你、亲近你。念笙,你能理解哥哥的,对吗?”
骆心词想说:不理解,你滚啊!
她不敢,只能缩着身子瑟瑟发抖。
“念笙,哥哥知道你说了许多谎话,比如周夷的事、林州的事,你全心为骆心词考虑,与她的关系必定非比寻常,哥哥可以不去查。你想帮她查明真相对付王寅桡,哥哥也可以教你。”
“只不过我这人道德败坏,最爱违背伦理纲常……念笙,你得付出代价,懂吗?”
明于鹤的声音很温柔,倘若不是骆心词才被他抓了回来摆在椅子上,她一定会以为这是绝佳的好兄长。
事实上,她也的确对明于鹤的话很是心动。
有了明于鹤做靠山,她就不必再畏手畏脚,担惊受怕了。
可惜代价她付不起……哪怕她不是明念笙,与明于鹤没有任何亲缘关系,她也做不出那种离经叛道的事情!
“念笙,说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简单四个字,蕴含着无形的浓重压迫。
骆心词打了个哆嗦,瞄了明于鹤一眼,发现他在盯着自己看,急忙转回去,对着自己裙面上的花簇,凄声哀求道:“你找别人好不好啊?”
明于鹤像是听见好笑的事情,轻笑一声,道:“念笙,哥哥只有你一个妹妹,哪里还有别人?”
骆心词脑袋差点炸开。
入京时她还觉得占用明念笙的身份,将她拖入自家的漩涡中,愧对于她,现在她觉得自己为明念笙承受了太多,该明念笙愧对她才是!
骆心词呜咽一声,泪汪汪地看着明于鹤,悲声道:“可是我只想正常成亲……”
“正常成亲?”明于鹤感喟一声,道,“念笙想的太简单了,你看母亲,贵为郡主,都会被夫君背叛,何况你一个没有靠山的小小庶女?”
骆心词:“……”
她竟然恍惚觉得这话有几分道理。
她娘亲被王寅桡背叛,姑且能说是她母亲太过平凡,比不得京中贵女。
韶安郡主出自宁王府,是当今圣上的堂妹,几乎是天底下最尊贵的女子了,依然会被夫婿背叛,并且是通过一个处处不如她的卑微侍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该怎么说呢,有时候丈夫背叛妻子,与妻子的出身、相貌、性情等等无关,纯粹是他本身想背叛罢了。
……
但也不是所有男人都不可信的,她舅舅就是一个可靠、忠诚的好丈夫、好父亲。
骆心词及时从明于鹤的诱导中清醒,再度猛烈摇头。
明于鹤目睹她神情的转变,嘴角微扬,再道:“念笙若是真想嫁人,之前哥哥说过会帮你挑选京中才俊,这话依然做算。”
接着,他靠近你稍许,声音变低,轻盈的、充满暗示与引诱,说道:“哥哥保证,纵使你嫁了人,与哥哥的情谊也不会被人发现。”
“哪怕念笙想做皇后,哥哥都能帮你。只要你不避着哥哥……”
骆心词眼前一阵眩晕。
这是什么意思?哪怕她成亲了,站到最高的地方,也依然不能摆脱他?
明于鹤是疯癫入脑,无药可治了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骆心词抬起脸,坚决地拒绝他,“不要!”
“真不要?”
“不!”
明于鹤神情倏然冷淡,从骆心词面前站起,淡淡道:“我不喜欢强迫人,念笙不接受,那便罢了。”
他站起后,两人的距离远了许多,但是他个子高,身影填充进二人之中,依然让骆心词紧张不已。
骆心词用余光飞快地瞥了他一眼,抱着双膝,盯着自己手指甲上的月牙印,壮着胆子道:“不强迫我,那你就离我远点。”
明于鹤转身往外走去,大步流星,走得干脆利落。
骆心词看着他的背影,忽然记起王束还在前厅等着,忙又喊道:“等等,那个,王束,你要怎么解决?”
“王束是国子监司业,与侯府没有任何人情往来,为兄没理由留着他,自然是寒暄几句,将人送走。”
骆心词急道:“就这么打发走?那你怎么与他解释王寅桡这名字的来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明于鹤道:“就说那是刺客留下,引导为兄去找王寅桡的。——这样说,也不全然是假话吧?”
“刺客”是骆心词,王寅桡这名字是她说出来的,目的是揪出这人。
是一点都没错。
国子监是官学,里面的学子皆是王侯权贵家的公子,骆心词进不去,也接触不到司业大人。
一旦没了侯府的威胁,谁知道王寅桡会不会故态复萌,再次派人杀去林州?
骆心词一想到这个可能就坐不住了,从椅子上下来,小步跑到明于鹤身旁,眸中噙着闪烁的泪花,可怜地望着他,无声哀求。
明于鹤低头与她对视了片刻,绝情地转身,被揪住袖口。
他站定,看见骆心词柳眉微蹙,眼波盈盈颤动,好一副惹人怜惜的娇弱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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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若他真的是个罔顾天伦的禽兽,一定会为之动心,说不准心一软,就着了她的道。
可惜他不是禽兽。
但他能比禽兽更可怕。
明于鹤忽然低头凑近骆心词。
就见骆心词飞速松手,敏捷地一退就是两尺距离,瞬间断绝了任何与明于鹤有肢体接触的可能。
——这行为与那日楼道中躲避明于鹤的动作可谓是如出一辙。
明于鹤眼神一利,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冷冷地望向骆心词。
骆心词额头冒汗,在他的视线下慢吞吞走近,声若蚊蝇道:“我答应哥哥就是了……”
明于鹤扬眉,根据这些日子对骆心词的观察,他笃定这是骆心词的权宜之计,不过是想利用他对付王寅桡而已。
“此话当真?”
“真的……”骆心词双唇吸动,发出的声音极低。
明于鹤神色莫测地盯着她看了会儿,再度低下头,慢慢靠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不信骆心词真的能接受,可骆心词仰着脸,眼中是肉眼可见的紧张与排斥,却如石雕般站立着,除了颤动的长睫,没有任何动作。
明于鹤继续靠近,在呼吸拂动她的额发、能清楚看见她脸上细小的绒毛时,停下了。
他不想输掉这场较量,可以真的亲下去,左右这种亲密行为,是姑娘家吃亏更多。
但他素来洁身自好,没与任何姑娘有过这种行为,心底其实是介意的。
明于鹤假装有见不得人的嗜好折腾、恐吓骆心词,是想让骆心词后悔冒充明念笙,并不想将自己搭进去。
他垂眸看着骆心词强行睁大的含泪双眼,觉得自己成了武陵侯那般令人不齿的存在。
停顿了两个呼吸,依旧等不来侍卫的打断,明于鹤只好自己找理由终止。
“可以……”
他开口,刚吐出两个音节,骆心词忽地闭眼,踮起脚向他凑来,饱满水润的红唇朝他脸上印去。
明于鹤反应难得慢了一些,只来得及偏转了下头。
他清楚嗅见一阵清淡的馨香,伴着温热的触感从他脸颊轻轻擦过,同时看见骆心词红透了的耳尖,她耳下挂着的双飞燕耳饰,在他眼前悠悠晃动。
骆心词迅速退开,低下头,声音极其微弱,“……慢慢来好不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明于鹤:“……”
他僵直地站在骆心词面前,目光落在她发顶,顿了顿,不急不缓道:“当然可以,哥哥怎么会逼迫念笙呢。”
说完他也退了一步,道:“念笙先收拾一下,稍后与哥哥一起去前厅见王束。放心,一切有哥哥。”
骆心词不敢抬头,低声“嗯”了一下。
明于鹤就这么离开了。
在明于鹤的身影彻底消失后,骆心词捂着脸蹲在地上,痴傻了约半柱香的时间,恍然醒悟过来,喊道:“连星、云袖,送水过来,快些!”
另一边,明于鹤阴沉着一张脸回了房间,同样吩咐下人送水。
足足换了八盆水,他才扔了帕子。
衣裳也换过了,可他仍是气不过。
骆心词,你好大的胆子!
第23章王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明于鹤派人请骆心词去前厅见王束。
骆心词很紧张,临走前灌了一盏冷水下肚,才勉强控制住情绪。
路上,连星糊里糊涂问:“小姐,咱们不回林州啦?是小侯爷不许吗?”
她对屋中事一无所知,这么问也是想心里有个底,不知这句话如同火上浇油,让本就心神不安的骆心词战栗了一下。
明于鹤走后,骆心词洗脸更衣,着重将嘴巴洗了好几回,可唇上始终萦绕着一股似有若无的温热触感。
她不确定那是她的错觉,还是明于鹤的脸颊遗留下的气息。
事实上,直到此刻,骆心词还无法相信自己真的答应了明于鹤那无耻的要求,并主动亲吻上去。
真的亲到了,还是贴着明于鹤颊边擦了一下,骆心词自己也不确定。
她很懊恼。
当时她只顾着王束的事,情急之下屈服了,现在想来,按照明于鹤的性子,将来京城的事情顺利解决,她想回林州了,明于鹤怕是不会轻易放手。
还能顺利回林州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倘若明于鹤不肯放手,她要怎么与明念笙换回身份?
骆心词越想越是头痛,她因此分神,上台阶时踉跄了一下,险些摔倒。
连星慌忙扶住她,道:“算了算了,我不问了。小姐,你先打起精神处理眼前事吧,要去见王束呢!”
她特意强调“王束”这个名字,提醒骆心词这是她入京的目的。
回顾入京这段时日,骆心词好像被人推着似的,一步一步走到了今日这种处境。为了寻找王寅桡,她已经牺牲了这么多,断不能将这次会面搞砸。
骆心词领悟到连星的暗示,在心里提醒自己分清事情的轻重。
车到山前必有路,暂且不去忧愁别的,先弄清楚来人究竟是不是王寅桡再说。
话虽如此,在前厅看见明于鹤时,骆心词仍是心慌意乱,两眼发虚。
只快速扫了明于鹤一眼,她就匆忙看向厅中多出来的中年男人。
<ahref="https:///tags_nan/qingyouduzhong.html"title=""target="_bnk">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人蓄着长须,年纪约四十前后,身穿暗红官袍,头戴官帽。骆心词看见他的第一眼便想起在林州见过的私塾先生,但这人又比普通的私塾先生多了些许威严。
骆心词猜想这大概就是街坊们常说的朝廷大官的威严了。
她该怕的,然而在经历过真真假假的武陵侯、冷漠的韶安郡主、暴躁骄横的江黎阳,再加上最可怕的明于鹤之后,面前儒雅与威严并存的王束,丝毫不能让骆心词感到畏惧。
她只是有点紧张。
毕竟这人极有可能是她的生父。
“念笙,这位是国子监司业王大人。”明于鹤介绍。
王束站起来,向着骆心词拱手,不卑不亢道:“听小侯爷说,小姐在寻十六年前高中的进士王寅桡?”
“是。”骆心词轻声回答。
第一眼看见王束,除了儒雅与淡淡的威严,骆心词模糊能看出他年轻时容貌应当是十分俊秀的。
舅舅说过,她只有闭眼时与王寅桡有几分神似。
骆心词想确定王束是不是王寅桡,便盯着他双眼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除了第一印象之外,她什么也看不出来了。
“敢问小姐寻王寅桡有何事?”王束提高声音询问。
骆心词回神,看向明于鹤。
她没想过王束会突然来访,之前在云上居光顾着与明于鹤周旋,忘记问他该怎么应付王束了。
骆心词想与明于鹤求助,可这一看,发现明于鹤脸颊上有一点红痕,恰是她先前隐约碰到的地方。
骆心词以为那是她的口脂留下的印迹,瞬间窘迫地满脸通红,转开眼看见王束,又硬着头皮重新看过去,这才发现是她看错了。
她这番羞耻的表现取悦了明于鹤。
明于鹤心头压抑的怒火减小,站起来,走到骆心词身边,温柔道:“有哥哥在,念笙尽管说。”
骆心词一想到他的温柔的代价,就想打哆嗦。
她努力忍住,面向王束,想了一想,道:“我在林州有个好友,姓骆,她父亲在她出世前入京,高中后一去不回。前不久她家中遭了难,她知晓我要入京,特意托我替她寻人,想……”
想问问她爹,是不是他派人行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骆心词原想就这么直接了当地问清楚,可问了一半,发现王束皱起了眉,神情中浮出一丝厌恶。
假设他是王寅桡,是真凶,旧事将被揭穿,他该害怕、瑟缩。若他不是真凶,听闻往事与女儿,多少也该有些触动。
王束可以是任何反应,唯独不该是厌恶。
骆心词的声音卡住,停了一下,她说道:“……想找到她爹,求她爹看在她们母女的份上,对舅家施以援手。”
王束紧紧皱着眉,似在极力忍耐。
待骆心词全部说完,他再次拂袖拱手,道:“实不相瞒,王寅桡正是下官入仕之前的旧名。”
骆心词心念一动,提了许久的心终于落下。
今日之前,她设想过许多见到王寅桡之后的场景,她要厉声质问他为什么派人行凶,要将他骂得狗血淋头,并且提醒过自己,千万不能掉眼泪。
真的见了,骆心词却并没有那么强烈的反应。
大抵是因为才在明于鹤那儿经历了足以颠覆她对人伦道德认知的疾风骤雨?
否则就是因为王束眼底浓厚的厌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总而言之,骆心词很平静,静静看着王束,等他说下去。
“小姐既知往事,下官便直言了。我与骆裳的缘分早在十六年前就以休书为结点终止,还请小姐转告骆家姑娘,骆家人是生是死都与我无关,我不会插手骆家的任何事情。”
一席话说得绝情、凛然,不见丝毫内疚与心虚,仿佛是骆家人对不起他。
骆心词呼吸急促了些,不自觉地往前迈了一步。
她想说既然生死无关,你何必让人去灭口?还想说明明是你对不起骆裳,如何能有脸面说出这些话?
碍于没有证据,骆心词将这些质问收回肚子里。
过了会儿她开口,问的却是:“那你女儿呢?这么多年来你对她不闻不问,如今她有难处,你也要置之不顾吗?”
王束沉默。
沉默便是默认。
骆心词有点难过,她又想起年幼时的那些幻想,梦里她爹做了大官,得罪了皇帝要被杀头,所以才与她和娘亲撇清关系。
梦有时候不仅仅是梦,还是笑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时候再看王束,她终于从那生出细纹的眉眼中看出细微的相似之处,心却一片冰冷。
骆心词连眨几下眼睛,将眼中湿润眨去后,咳了声清嗓,决心与王束坦白,问他为什么要派人去林州灭口。
“你……”
“圣上仁慈,尤其重血脉亲情。”明于鹤在这时忽然开口,“王大人无故抛弃妻女,事情传到圣上耳中,恐于前程不利。”
骆心词看看明于鹤,再转向王束。
而王束眉头紧锁,神情郁郁地斟酌片刻后,不甘心道:“她不是我女儿。”
骆心词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迷茫地跟着重复:“骆裳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你女儿?”
“不是。”王束肯定回答。
骆心词千想万想,从来没想过这个可能,睁大双眼问:“她怎么不是你的女儿?你把事情说清楚!”
<ahref="https:///tags_nan/qingyouduzhong.html"title=""target="_bnk">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王束闭眼叹息了一声,娓娓道:“当年我入京赴考,被榜下捉婿,以家中已有妻子拒绝。却不想我那留守的妻子耐不住孤寂,与旁人有了奸情,待我回乡接她时,她已有身孕……”
“你胡说!”
骆心词初听他说自己非他亲女,心中震撼,以为其中当真有什么隐情,急切地追问了下去,不想他竟将骆裳说成不守妇道的坏人,顿时面红筋涨,想也不想,张口便高声斥责回去。
“你骗人!分明是你抛妻弃子!”
王束似被她的震怒惊讶,凝目看她。
骆心词心里一紧,勉强收敛起怒容,隐忍道:“我见过骆家的裳姑姑,她连大声说话都不会,整日待在后宅照顾家人,才不是你说的那样!”
王束道:“我也不愿相信,可我离家四个月,回乡时她腹中胎儿仅两月余,你要我如何相信?”
骆心词满面赤红,“不是这样的,你说谎!”
“这是大夫把脉后亲口与我说的,由不得我不信。”
王束面含屈辱,侧过脸道:“念在三年夫妻情分上,我未将这事公之于众,给骆裳留了休书与银两后上京赴任,从此以后再未回过虹桥镇。这事到底不光彩,我不愿再提,入京后便改了名字,与骆家人彻底了断。”
“不是,不是这样的,一定是那个大夫说谎……”骆心词焦急辩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很确定自己娘亲不是那样的人,也清楚记得自己的生辰,按生辰来算,王寅桡回虹桥镇时,骆裳该已怀孕四个月,绝不可能只有两个月。
可这些事并非她亲眼所见,她只能根据从舅舅口中得知的零星信息拼凑,无法说出具体的月份,更拿不出证据来反驳王束。
越是着急,面上越是赤红,骆心词思绪混乱,无法条理清晰地为娘亲洗刷污名。
她这副模样,在虽含垢忍辱却儒雅依旧的王束面前,没有丝毫说服力。
明于鹤将二人对话听得一清二楚,视线在两人中游移一周,绕回骆心词脸上。
她因剧烈的情绪起伏,全然忘记要掩饰身份,眼眶憋得通红,泪水转悠着,随时将要落下。
明于鹤想让她继续做明念笙,就得对她这反应视若无睹。
得装傻子。
“一定是有人串通大夫说谎,诬陷……”
“当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明于鹤推了下手边茶盏,瓷器碰撞声尖锐刺耳,将骆心词的话打断。
这次骆心词满心屈辱,看见他也没能想起自己现在是明念笙,噙着泪水就望了过去。
明于鹤暂且无视她,说道:“据我所知,那时王老夫人尚且在人世。”
“彼时家母的确在世,正因有家母与大夫的双重证词,下官才确信骆裳与人苟且,狠心弃她而去。”
骆心词听不得母亲被人这样污蔑,含泪咬牙,“那就是老夫人也在说谎!”
舅舅说过,当年王寅桡初离家,骆裳就诊出身孕,一边操持家中,一边照顾王老夫人,他不放心,常让舅母过去陪着。
王家老夫人是最清楚骆裳何时有孕的,她一定在说谎!
“小姐这是何意?”王束怒声转来,质问罢,与明于鹤拱手,“家母已过世多年,小姐再对亡者出言诋毁,下官恐会有失言行,还请小侯爷见谅!”
这是威胁。
骆心词无凭无据,平白说过世长者与外人勾结污蔑儿媳,在他人看来是在血口喷人,是她不占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如今用的是武陵侯府家眷的身份,这是在仗着权势污蔑朝廷官员的过世生母。
骆心词觉得明于鹤一定会斥责她,让她闭嘴,她咬着下唇,恨死了王束与那个素未谋面的祖母!
“你怎知是诋毁而非事实?”明于鹤的声音轻飘飘传入骆心词耳中。
骆心词一愣,抬头看向明于鹤,见他闲适地坐着,手端茶盏,神态淡漠。
是在为她说话。
王束也愣了一下,道:“家母绝非那等……”
“不许别人空口说你母亲的不是,你却可以凭着死人的几句话给骆裳定下罪名?令堂已不在人世,那大夫恐怕也再难寻回,还不是全由你一张嘴?人已死,死无对证?”
明于鹤截断他的话,冲他侧了侧脸挑眉询问。
在王束哑口时,他又道:“再者说,念笙便是诋毁令堂了,你又能将我武陵侯府如何?”
前面还算讲道理,这里已经是仗势欺人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王束满面赤红地立在厅中,粗喘几声,耻辱地振臂甩袖,大步踏出。
骆心词想喊住他,没有理由,也觉得这时候不大合适,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往府门外走去。
呆立了会儿,她不知所措地转向明于鹤。
明于鹤呷了口茶水,淡然瞥过去,道:“惊讶什么?不是说了有哥哥在,你尽管说?”
第24章雨滴
明目张胆地用权势欺压!
骆心词守法奉公十六年,头一回遭遇这种事情,没想到自己会是欺压别人的那一方,震惊得许久没能说话。
等反应过来后,她很感谢明于鹤堂而皇之的偏颇,在她无助时给予了很大的支撑,可一想他为什么帮自己,心里又直发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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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样的感情太刺激,将她胸中翻滚的憋闷、愤怒、不甘、伤痛等多种情绪全部冲撞开了,她都伤心不下去了。
骆心词还在犹豫该以何种态度面对明于鹤,他又说了:“我让你尽管说,你还真推心置腹什么都跟他说,你怎么不干脆气死我?”
“我没……”
没有推心置腹,她一直遮掩着说的,根本就没提骆家被人意图灭口的事。
“怎么没有?从第一句话开始,你就在被他牵着鼻子走。”
明于鹤起身,来到骆心词面前,俯首拧眉,沉声说道,“父亲一心颠覆皇权,手上沾了不少皇室的血,哥哥比不得父亲,却也不是善茬。念笙,你这么软弱,让哥哥好生没脸。”
骆心词:“……”
她嘴巴张了又合,实在不知该怎么接后面这句话,索性闭了嘴,假装没听见。
骆心词将心思放在他前面一句,回忆着自己与王束最初的对话,发现好像真的是这样。
幸好她中间多了个心眼,否则什么都没问出,就要将老底全透给王束了。
她赶忙拉住明于鹤的袖口,仰着脸虚心请教:“哥哥,他是在故意套我的话吗?那是不是代表着他不知道林州的事,所以不是他派人去林州灭口的,对不对?”
明于鹤将袖口从她手中抽出,边往外走,边道:“这要问你自己了,与他交谈过后,你觉得他是清白的,还是幕后凶手?”
骆心词亦步亦趋地跟着他,心中将与王束的话重新过了一遍,道:“他说的那些诋毁骆家姑姑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信。可他不像是在作假。有没有可能他真的是受人蒙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相信他?”
骆心词不喜欢王束的那番说辞,但是亲眼目睹他的不甘、羞愤,与对王老夫人的维护,内心已经不知不觉地偏向他是无辜的了。
至少在他以为被妻子背叛时,不仅没有声张,还给骆裳留下了银两安身。
后来改名隐藏身份,也是为了与过去割舍,将这段名声扫地的事情掩埋起来。
怎么看,他都是一个有情有义的好人。
或许真的是王老夫人从中作梗也说不定。
骆心词点了头。
“是吗?”明于鹤在廊下停步。
长廊通向后院,一侧是精致的浮雕壁画,一侧是宽敞庭院,院中高大的晚春玉兰随风摆动,间或落下一两片粉白的花瓣。
明于鹤就站在花树的阴影下,面容忽明忽暗。
他俯首看来,问:“那么,是谁欺骗了他?”
骆心词想说王老夫人,又记起典籍司中被篡改的出身,这一点王老夫人是做不到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犹豫了下,道:“那人这样做是为了拆散他们,不是王老夫人的话……会不会是看上王束的那户高官让人做的?哥哥,你知道他岳父是谁吗?”
明于鹤配合道:“他岳父是礼部尚书秦之仪,十六年前官职虽不高,却也足够摆布一个新登科的进士。兴许是秦家女儿看上了王寅桡,纠缠无果,就让人从中作梗,拆散了这对夫妻。”
骆心词听王束说话时就模糊有这种猜测,听明于鹤也这么说,心急速跳了起来。
若当真如此,她爹就不是背信弃义之徒了,他只是愚笨,被人哄骗了,仇人另有其人。
她眸光熠熠望着明于鹤,道:“一定是这样的……”
“我说的是有这种可能,并非一定。事实上,我更偏信王束在说谎。”
骆心词又一次愣住,呆呆问:“为什么?”
“没有缘故,我只是觉得从他的言辞中看,他这个受害者过于清白了。”
明于鹤朝着骆心词弯腰,与她对视着道,“在他的描述中,所有人都有私心,唯独他或许愚蠢了些,却兼顾情与义,是最令人同情的受害者。——但可别忘了,他同时是最大的获利者。”
骆心词因他的话怔愣住。
明于鹤直起身子,道:“对了,念笙若是无事,就再仔细想想王束与你的对话。”
骆心词愣愣点头,原地思量起来,久久未有动弹,直到一片玉兰花瓣随风吹到她鼻尖,她才恍然回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四下张望,发现明于鹤不知何时走开了,不远处,连星正担忧地看着她。
寻找凶手的线索中断在王束这里,并且给骆心词带来了新的谜团:王束究竟是在说谎,还是当真受人挑拨?倘若是,又是谁在蓄意拆散她爹娘?
骆心词回云上居思量许久,觉得不论这人是谁,一定都与王束有着密切的关系。
她决心从王束入手,将事情抽丝剥茧,一件件弄清楚。
愿望是美好的,可惜刚得罪了王束,如今无处可下手。
骆心词无法,与侍女们打听起。
侍女们叽叽喳喳,说来说去,只知道礼部尚书名叫秦之仪,有个独女名叫秦椋,而秦椋与王束只有一个孩子,便是之前骆心词看过画像的王凌浩,曾经并被她列为接触目标之一。
骆心词赶忙把画像找出来,重新观察这个少年。
王凌浩比骆心词小了六个月,刚过十六岁生辰不久,粗略一算,王束应该是休妻后很快就另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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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骆心词心情有点沉重。
这日天降雨水,淅淅沥沥惹人心烦,她依旧未能想出查证当年往事的办法,鼓起勇气去找明于鹤,得知他外出未归。
骆心词心烦意乱,没让侍女跟着,一个人沿着长廊漫无目的地走着,一会儿琢磨王束,一会儿想着明于鹤,时不时忧伤叹气。
忽有一阵风吹来,雨水被拂动打在她裙角。
骆心词提了提裙子,看见脚上的绣鞋,忽然想起年前落的那场雪。
那日她用积雪给表妹捏了个小人,表妹爱不释手,把她的绣鞋给小人做床榻。
结果翌日醒来,雪人没了影子,绣鞋也湿淋淋的不能穿了。
想起往事,骆心词咯咯笑了起来,很快又停住。
她想家了。
骆心词忽然感觉鼻子发酸,哽咽了下,扶着廊柱拭起眼角。
“又在装!我根本就没碰你!”一道暴躁的怒叱声在前方响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骆心词心里一惊,慌忙抬头,见长廊尽头的避风亭下摆满瓜果茶点,亭下除却侍女,还有韶安郡主,那道恼怒的声音则来自于江黎阳。
因为上回校场的意外,江黎阳颜面尽失不说,与范柠的比赛没有结果,被她当众抽了一鞭子还不能还手。
再得知宫中、王府、侯府都替他与骆心词赔了礼,江黎阳简直恨死了她。
他今日是来看韶安郡主的,哪知又撞见了骆心词。好巧不巧,人原本还提着裙角笑得开怀,往前走了两步,突然抽噎起来。
江黎阳怀疑她又是在陷害自己,先发制人找韶安郡主作证,“姑姑你瞧见了,我一直坐在这里的,根本就没靠近她,我连看都不敢看她的!”
骆心词刚凝起的思乡之情,顷刻间烟消云散,拭着眼角的手也十分尴尬,不知该不该继续。
她想转头就走,远离江黎阳。
可是韶安郡主是她名义上的嫡母,平日不见无需请安,都迎面撞见了,再躲避就不合礼数了。
她得去请安。
骆心词整理了下衣裙,款款上前。
未至跟前,江黎阳突地从亭下蹿了出去,直奔向雨中,“姑姑,我累了,我要回去休息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哎……”侍女诧异,见韶安郡主点了头,连忙撑伞追去。
骆心词窘迫地停在了廊下,隔着段距离与韶安郡主请安。
韶安郡主一如既往的冷淡,点点头,道:“坐着吧,正好我有事问你。”
骆心词温顺地走过去,在圆桌最边上的石凳坐下,两手规矩地搁在膝上,低眉顺眼,不敢多说话。
她看见韶安郡主就想起武陵侯。
韶安郡主一定早就知道现在的武陵侯是假的了。明于鹤说老宁王的死与武陵侯脱不了干系,兴许真正的武陵侯是被这母子俩联手杀的呢?
反正武陵侯死了,府中一切都由她儿子继承,她不吃亏。
骆心词觉得这个可能性极大,这样看来,韶安郡主也是个狠人,她得更加谨慎才行。
可韶安郡主能问她什么呢?不会是终于想起要为江黎阳出气了吧?
“前几日王束来府中何事?离开时怎会气成那样?”
“……嗯、这个……”这事一言难尽,骆心词不怎该怎么讲,也讲不出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韶安郡主见她支支吾吾,扣了扣桌面,道:“那我换个问题,你大哥对你可还好?”
“好的!”这个简单,骆心词流利道,“哥哥带我出去游玩,为我撑腰,教了我许多,我真不知该怎么报答哥哥。”
“哥哥?”韶安郡主提着音调重复这二字,又挑着眉尾,“报答?”
她与明于鹤相貌上几乎没有任何相似之处,但是当做出同样的动作时,神态如出一辙。
骆心词恍惚有种被明于鹤这样盘问的错觉,脸倏然转红,低下头不敢说话了。
韶安郡主看看她,抬手将侍女们全部挥退。
等亭中只剩下她二人时,她温声道:“我这儿子性情怪异,从未有姑娘说过他好相与,你是不是被他威胁了?来,与我说说,我保证今日的事不会传到他耳朵里。”
骆心词冷汗直流。
怎么说?说你儿子对妹妹有不伦之恋,两人达成交易,背着你卿卿我我吗?
肯定是不能说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骆心词摇头,小声道:“没有,大哥待我很好。”
韶安郡主眸光凝在她红润的面庞上,看了片刻,道:“那就好。若是他能待所有姑娘都这样,或许早就能娶妻生子了。”
骆心词耳尖一动,忽然想到脱身的办法。
明于鹤的妻子一定会是权贵家的女儿,有她看着,明于鹤哪里还有空闲纠缠“明念笙”,迟早要放她回林州。
这么一来,骆心词与明念笙就有机会回归本位了。
现在开始说亲,两三个月定亲,假定入秋时完婚,足有半年时间呢,够骆心词将自家事情解决了!
骆心词忙附和道:“对啊,大哥该成亲了。上回大哥带我外出,许多姑娘偷看他呢。”
韶安郡主眸子低低一转,道:“找到合适的姑娘不难,难的是他那一关。”说着她扶着额头叹气,“每回宫中问起这事,我都不知该如何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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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骆心词面露惊色!
这话听着怎么好像韶安郡主对明于鹤见不了人的嗜好知道得一清二楚?
她嘴巴微微张着,又不会回话了。
而韶安郡主瞧见了她的神情变化,在心底琢磨了下,继续诱哄,“这么多年,也就你与他走得近些……”
“聊什么呢?”淅沥的雨声中忽然多出一道清凉的男声。
骆心词扭头,看见明于鹤不知何时撑着伞站在了亭外。
“闲话家常罢了。”韶安郡主一反方才关切絮叨的模样,重新端起高贵清冷的贵妇模样。
“最好是这样。”明于鹤冲骆心词抬了抬下巴,“过来。”
骆心词看出母子俩有分歧,不敢介入其中,乖乖地从亭下走向明于鹤。
明于鹤将伞往前递去,将她接到伞下,与韶安郡主道:“母亲坐着,我送念笙回屋。”
韶安郡主“哼”了一声没理会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油纸伞不算很大,一人遮正好,两人勉强也行,但是需要靠得很近。以前骆心词在家时与表妹同撑一把伞,都是搂着表妹肩膀的。
现在与明于鹤同撑伞,她不敢靠近明于鹤,又不敢表现得太明显,每一个步伐都精心计算,生怕走歪了,不小心碰到了他。
“我让你反思与王束的对话,你反思了吗?”
“反思了。”骆心词宁愿踩到脚下的小水坑,也不愿意挨着明于鹤。
“反思了,怎么还这么容易被套话?”
骆心词“啊?”的一声停了步子,从伞下暴露出来。
雨水扑在她发顶与肩膀,她忙跟上明于鹤,重新躲回伞下。
“你就没发现母亲是在逐步试探,误导你、引诱你主动暴露秘密?”
与王束见面那日的骆心词太凄惨了,明于鹤不想趁人之危,特意给了她时间,让她仔细琢磨王束的话、收拾好情绪,为此,好几日没去见她。
今日回府听说骆心词找他,刚想去吓唬,没想到半路上听见她与韶安郡主的对话。
他再晚出现一会儿,骆心词就该把一切都说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更让他生气的是,他已经警告过骆心词一次了,这人竟然还敢踩着他的逆鳞,提他的婚事。
“再说那日,表面上看,王束是在严厉地维护王老夫人,可实际上,你之所以怀疑王老夫人说谎、有人诬陷骆裳,全是他在有意无意地引导。若非我打断,你恐怕会当着他的面怀疑起秦尚书。这样说,你明白了吗?”
骆心词一怔,仔细回忆起那日的对话。
一分心,脚步就跟不上了。
她想先确定明于鹤的说法是否正确,腾不出心思看路,顺势将手挽在了明于鹤撑着伞的臂弯。就像她在林州时,与母亲、舅母一起那样。
她是能凝神回忆了,明于鹤的脸色难看起来。
他盯着挽在他臂弯处那只白皙的手,看见袖口滑落,露出一截羊脂似的皓腕。
有几滴雨水斜打进来,落在骆心词手腕内侧,顺着清晰的青蓝色血液脉络往下滑动,将那片白皙托衬成出水的无暇白玉。
水滴继续下滑,在随着二人脚步而晃动的衣袖下摇摇欲坠。
“他想引导我往秦尚书身上查。”骆心词终于想明白了,喃喃自语着,“对啊,他又是清白的……”
她与王束的矛盾在于骆裳究竟是何时有孕的,这事很好查,她出生时舅母有准备出生礼送给街坊,许多人能作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虹桥镇上曾经的邻里也多少对这事有记忆。
只要去核查就能证明王束是受了王老夫人蒙骗,王老夫人死无对证,最大的嫌疑者成了秦之仪与秦椋。
而王束,另娶娇妻,飞黄腾达,却从始至终清清白白。
挽在明于鹤臂弯处的手摇了摇,骆心词与他求证,“所以凶手就是他,他说的那些都是假的,都是他推卸罪责的算计,对不对?”
那滴雨水在骆心词晃动他时,如流光一闪,终是没进了骆心词衣裳底下。
明于鹤转开眼,道:“或许,还需要查证。”
“那就要接近他身边的人,才好继续往下查。我也是这样想的,可是我不知道怎么做……”
明于鹤的感知全部放在臂弯处。
他给骆心词撑伞是想让她不自在,最初是成功了的,在她分心想事情后,不自在的成了明于鹤。
明于鹤感觉被人轻薄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与骆心词的较量,在骆心词一无所察的情况下,他再次落了下乘。
他不允许这事发生。
“雨大了,走廊下。”明于鹤打断骆心词的呢喃,拐入廊下。
骆心词如愿放开了他的臂弯,他面色却更加阴沉。
这次的肢体碰触全程只有他一人在意,好似骆心词是个坦荡清明的正人君子,而他一个大男人矫情敏感,为了芝麻大点的小事耿耿于怀。
……骆心词还妄想与韶安郡主干涉他的婚事。
明于鹤开口:“王束、秦之仪、秦椋怕是已对你有了戒心,念笙想查王束,可以从王凌浩下手。说起来,哥哥给你送过他的画……”
“说好过去的事不与我计较……”骆心词大胆而又惶惶不安地将明于鹤翻旧账的话堵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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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在廊下并行几步,明于鹤道:“念笙知道怎么最快接近一个陌生人吗?”
骆心词见他不再提过往,真当他是什么大方的好男人,彻底将过去说的谎言抛之脑后,一心思量眼前事。
“投其所好?”
“投其所好太卑微,为兄更喜欢反其道而行。”见骆心词满脸迷茫,他话题一转,道,“念笙,哥哥给你出主意,你得有些表示才行。”
“……”骆心词瞬间清醒,生出逃跑的念头。
跑不了。不敢跑。
明于鹤看着她瑟缩的眸光,心情好转,深情款款地俯首低腰,为她提供便利的条件。
“呵呵。”骆心词干巴巴笑着,神色纠成一团。
上回为她撑腰算是擦脸一亲的报酬,这回帮她出主意,她理应再给好处。
骆心词抿了抿嘴巴,感觉唇上发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自从亲了明于鹤,她三天没睡好觉,闭上眼就是明于鹤在与她讨亲密。
再亲他一次,她得把嘴巴洗烂,吓死在梦里。
不能亲……那就抱吧。
就当明于鹤是表妹,小孩子,长大后成什么样都有可能,说不准就随了舅舅,长成这人高马大的模样呢。
她难道会因为表妹长得太像男人,就拒绝表妹的亲近?
骆心词说服了自己,停顿了下,闭上双眼,毅然地往前扑去。
第25章好奇
同一种错误,明于鹤不会犯两次,所以当骆心词扑来时,他早有准备地抓着她肩膀将人止住。
“哥哥与你说笑呢。”明于鹤含笑道,“念笙将来是要正常成亲的,怎能坏了名声?”
骆心词被迫站稳,闻言怔了下,继而向四周张望,见潇潇雨幕中,有下人正在照料庭院中的名贵花草,再远处,时有侍女路过。
好不容易做好与明于鹤相拥的心理准备,事情忽然有转机,她情绪还没恢复,短时间内心绪纷杂,没想好怎么接明于鹤的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明于鹤放开了她,退回到正常距离。
他不想与骆心词有肢体碰触,又要让她为自己的选择惊惶害怕,眸光往下一扫,落在骆心词被衣袖遮掩住的手腕上。
那滴顺着凝脂皓腕下滑的雨水,再次映入明于鹤脑中。
他看着神色不安的骆心词,笑了一下,温柔安抚道:“哥哥喜爱念笙,也知道这样让念笙为难,不着急的,慢慢来。今日……到了云上居,念笙让哥哥画一幅画就好。”
第一句话听得骆心词头皮发麻,后面一句,则让她喜出望外,连忙道:“好的啊。”
画一幅人像而已,无需肢体触碰,而且明于鹤已经暗中画过了,不差这一幅。
骆心词的喜悦肉眼可见。
明于鹤心情也不错,但他不表现出来,转身继续往云上居去,边走边问:“念笙为林州那位骆姑娘做了这么多事……你们关系很好?”
话题骤然落到骆心词本人身上,她弯起的眼眸一眨,瞬间全身心戒备起来。
跟着明于鹤走了两步,骆心词谨慎地“嗯”了一声作为回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现在是明念笙,不仅要“帮”骆心词查清究竟是谁在作怪,查清之后,还要不惜代价地将人绳之以法,所以不管是出于歉疚、友谊或是别的感情,她都必须与“骆心词”关系极好。
“怎么相识的?”
骆心词怕他对自己有过多关注,不想多提,瞧他一脸随意,像是随口闲聊,思索了下,还是如实与他说了。
“八岁那年,我与……”刚开口就差点代错身份,骆心词赶紧闭嘴,停了下,重新开口。
“我与姨娘替祖母去寺庙拜佛,看见一个少年欺负小姑娘,他用手臂勾着她的脖子,举止轻浮,吊儿郎当地管她要银子……”
少年是骆颐舟,想问骆心词借银子买一张弓箭。
骆心词不肯,被骆颐舟从后面圈住脖子打闹起来。
骆颐舟没用力气,也不会真的抢骆心词的银子。
兄妹俩在家时常这么打闹。
大人见多了,知道是在玩就没插手,谁知道明念笙当真了,大喊一声,朝着骆颐舟重重撞了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骆颐舟没一点防备地被撞倒,跌在庙中修建了一半的菩提像上,辟里啪啦,佛像、贡品等等摔了一地,惊动了主持。
没伤人,就是得赔寺庙银子。
两户人家中,无疑是武陵侯府地位更高,也是明念笙撞人不对,合该他们赔偿。
可明念笙与桃姨娘到了林州之后,虽然比在京城自在许多,也处处被人高看,但手里并没多少银钱。
倒是可以让人回府支银子,只是老夫人不待见桃姨娘,得知后,多半会责怪桃姨娘教女无方,将人关起来反省。
“骆家人见我与姨娘尴尬,主动与寺庙赔了银子,了结这事。”骆心词道,“骆家是林州有头有脸的门户,不算多富贵,但是名声好。后来常有偶遇,走动的多了,就渐渐熟悉了。”
明于鹤道:“这么看,你与那骆心词并无太深的交情。”
骆心词由着他的话想了一想,觉得他说的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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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她与明念笙是儿时玩伴,常互相吐露心声,但真算起来,在入京之前,这份情谊仅局限于少女间的玩耍,不牵扯任何利益、家世,相对的,也没有那么多保障。
连星是同一个道理,对她有恩的是明念笙,而非骆心词,带着她入京也有很大风险……或许哪日遇到危险,她会为了自保将骆心词出卖。
骆心词知道明于鹤是这个意思,也觉得有点道理,但她从未往这方面怀疑过。
她很认真道:“骆家人都很善良,都是好人,可以信赖。”
顿了下,又说:“我也是好人。”
然后补充:“周夷的事不算。”
明于鹤大方地同意她略过周夷相关的漏洞,问:“骆心词是个善良的好姑娘,念笙你也是?”
“嗯。”骆心词想做恶人,但还没做成,本质上还是个好姑娘。
“那哥哥呢?”
霎时间,骆心词脑中里被癫狂、狠毒、绝情、目无法纪、仗势欺人等等谴责的词句充满。
她违背良心,抿着嘴笑了笑,眉眼弯弯道:“哥哥是最善良、最公正、最大方的好哥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的全是好话,哪料明于鹤皱起了眉,道:“念笙怎么骂人呢?”
骆心词:“……啊?”
两人在这时到了云上居,几个侍女迎上来给二人擦着沾到衣裳上的雨珠,骆心词不好再说什么,瞄了明于鹤两眼,不再提那话题,吩咐侍女去准备画笔、宣纸。
一切就绪,侍女全部退下,骆心词依窗而坐,认真地等着明于鹤来画她。
“今日只画一只手即可。”明于鹤道。
骆心词更加高兴,将两只手摊开在桌案上,一副任君挑选的模样。
明于鹤也不挑剔她的手如何摆放,提笔就画了起来,边画边道:“哥哥可不是什么善良公正的人,以后不许这么说了。”
骆心词:“……哦!”
忘记他脑筋不正常了。
明于鹤时不时看一眼桌面上白皙的双手,专注地画了会儿,又问:“念笙知道范夫人为什么准许范柠与你来往吗?”
这个范柠说过,骆心词忙道:“她觉得我心眼多,想让范柠与我学一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明于鹤点头,“其实你与黎阳的争吵,只有小部分年轻小姐、公子信了你是无辜的,那些后宅夫人们见的多了,多数都知道那是你假装的,用来陷害黎阳的。”
骆心词惊了一下。
“但这并不妨碍她们认可你。”明于鹤道,“范夫人便是这么觉得。因为生母被辱骂而诬陷黎阳,是维护生母,出师有名。”
“大庭广众之一出手,让人寻不到证据,被迫吃下哑巴亏,这是胆大心细,有手段。”
“事后又得了多方赔偿……”
“有情有义有手段,这才是范夫人准许范柠与你来往的原因。”明于鹤总结,“倘若你只是一个单纯的善良姑娘,范夫人不会责怪范柠向你伸出援手,但今后绝不会让她与你有过多来往。懂了吗?”
骆心词彷徨地看着他,不能理解这句话。
明于鹤解释:“因为善良的人,大多数时候都是要吃亏的。反之,你看我,我杀人、无视人伦天理,仗着权势搬弄是非,但别人只会说我可怕,敬重我、讨好我,在我偶尔大方一次后,长篇大论歌颂我。”
“善良?善良有什么用呢?得不到好处,还会被骂蠢货、贱人、活该去死。”
骆心词久久没出声。
她一家人都很善良,却落到如今的地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明念笙的生母也很善良,一生坎坷,始终保留一颗善心,却早早病死,死后还要遭人唾骂。
“念笙,这便是哥哥教你的第一条,善良无用,想报仇,就将你的善心抛弃。”
这句话说完,明于鹤收笔。
他当真只画了骆心词的一只手,搁笔后站起,来到骆心词身后,将那幅画摊在骆心词手边。
明于鹤这等出身的贵胄公子,诗书茶画样样皆精,画上的手纤细、白皙,自然地半张着,栩栩如生,就像与骆心词的手用一个模子拓印出来的。
“像吗?”明于鹤站在骆心词身后,微微躬着腰,在她耳后轻声问道。
骆心词有点不自在。
一是因为他那番善良无用的言论,再是她脖颈处有点酥痒。
像是衣领摩擦起来的痒意,也像是明于鹤的声音落在她颈窝导致的。
骆心词悄悄往前挪了挪,看了看手边的画,肯定道:“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哪里像?”
明于鹤画的快,用色浅,画干得也快。
他边问,边向着面前的画伸出了手。
明于鹤的手很大,修长的指骨犹若白玉长笛,微微弓起,只有食指、中指指腹触到画纸。
那两根手指轻柔地从半蜷的指尖往下,缓慢地抚摸到手心,顺着手心的掌纹轻轻游走。
骆心词的手就与画中手一模一样地放在桌上,明于鹤抚摸的明明是画像,她却觉得手心发麻,好像有无数只蚂蚁顺着明于鹤的动作爬到她手上,带起一阵阵酥麻感。
“哪里像?”明于鹤的声音似乎更加轻柔,就响在骆心词耳后。
骆心词缩了缩脖子,想将手藏起来,又怕让明于鹤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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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又不是真的碰到了她的手!
她忍着没动,道:“哪里都、都像。”
“外在看着像,可惜终究是画出来的,没有温度,不够细腻柔滑。”
骆心词的脸瞬间红透。
她废了好大力气没让自己躲避,也不吭声,默默看着明于鹤的手从掌心滑到掌际。
精准地说,画中的那只手画到了小臂处,整个手腕清晰地描绘出来,余下的被衣袖遮住,接着画面终止。
骆心词看见明于鹤的手抚上了她的手腕。
他的手贴了下去,仿佛将那截手腕环住,拇指还贴着凸起的腕骨温柔摩挲。
半晌,他的手顺着画中光/裸的小臂慢慢往下抚摸,停在了衣袖边缘。
骆心词的手臂就在画像旁边,不同的是,她小臂上冒出一层细小的疙瘩。
骆心词因明于鹤的动作毛骨悚然,忍耐了许久,到这里,这场折磨终于露出终结的曙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明于鹤看起来也有收手的意思,然而就在骆心词要大喘气时,他的指尖忽然在衣袖边缘处做了个往下勾动的动作。
那是画,衣袖当然不能被勾下去。
可骆心词看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顿感手臂发凉,猛地将手缩到怀中,抓紧袖口,将小臂、手腕,乃至手心全部藏进袖中。
她想跑,被理智劝阻。
她已经如了明于鹤的意,表现出了诚意,该明于鹤为她出主意了!
不能白白吃亏!
“那些……”骆心词一开口发现自己喉口干涩,咽了下口水,重新道,“那些大道理我听不懂。”
她很直接,“你清清楚楚地我说,究竟要怎么接近王凌浩?是藉着前几日王束的事去与他赔礼吗?”
她说得还算镇定,可满面赤红,耳尖红得透亮。
明于鹤看在眼中,心情好极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终于在没有与骆心词发生任何肢体碰触的前提下,让她惧怕自己了。
“我说过了,这种方式太卑微,我不喜欢。”
心情好,说话也大方起来。
“想短时间与毫无关联的陌生人扯上关系,最简单的法子,就是引起他的好奇,让他主动来接近你。”
骆心词迅速将那些窘迫、心颤的感觉驱逐出去,转过头,睁着乌黑的眼眸望着明于鹤,眼中写满求贤若渴与纯真的不解。
明于鹤看着她还红着的耳尖与藏起的手,心情愉快,说得更加明了。
“两个人都得罪过你,一个低声下气与你赔罪,另一个猖狂依旧,甚至变本加厉地又刺了你一刀,你更恨哪一个?更想弄清哪一个的来历?”
“猖狂的那个。”不止好奇,骆心词光是听着,就想把猖狂的那个拎到面前,大声质问他凭什么这么对自己!
“你要我刺王凌浩一刀?”骆心词很快反应过来,连连摆手,“不行的,我不能伤人,而且他是无辜的……”
“我说了,善良无用。”明于鹤面色转淡,凉凉道,“王束一家全都有可能是谋害骆家的真凶,你想报仇,最好把他们全部当做敌人……而成功的首要条件,就是把你那无用的善良收起来。”
骆心词面露难色,愁眉紧锁地思量片刻,鼓起勇气道:“刺伤人要坐牢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哥哥会让你坐牢吗?”明于鹤道,“刺他一刀是个例子,我只是在告诉你,很多时候,冒犯与针对能够更快的让两个人产生关联。”
骆心词没了声,潜心琢磨起这句话,渐渐能够理解了。
明于鹤所说的冒犯与针对,也包括误会,就像明念笙与骆颐舟。
也像她与明于鹤。
正常情况下,她与明于鹤应该是互不相干的。
因为江黎阳的捉弄,她闯入书房,目睹了明于鹤的行凶,冒犯了明于鹤,致使他对自己产生好奇。
后来事情一路发展,成了如今这匪夷所思的局面。
骆心词越想心中越是明亮,道:“哥哥,我不刺他刀,扇他耳光可以吗?”
“随你。”明于鹤道,“只要不是伏低做小地赔礼让我丢脸,其余随你。无论你怎么做,哥哥都保证不会让你吃亏。”
“那就这么做!”骆心词下了决心。
不管想杀骆家的是王束还是秦之仪父女俩,都是王凌浩的血亲长辈,让他替长辈受一巴掌,不过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再说了,从血脉上算,王凌浩是她弟弟。
姐姐管教弟弟,天经地义。
但骆心词还有一点忧心,又问:“打了他之后,万一他不主动接近我呢?”
“那就继续打。”明于鹤的回复简单,且粗暴,“打到他对你起了好奇心,主动来接近你,再利用他去查当年往事。”
“先引起他的好奇心,让他接近我,再利用他……”
骆心词喃喃自语着,过了稍许,突然转头看向明于鹤,目光惊疑,隐约还带着点儿难以克制的期待与兴奋。
说起来,她与明于鹤不就是这样么……
明于鹤注意到了她的怪异反应,但没多想。
直到离开云上居时,他清晰地在骆心词脸上看见成竹在胸的自信,好似这事已经成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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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于鹤顺着两人的谈话一步步回忆和解析,猜出骆心词所想时,脚步顿了一下,随即面色一沉,脖子上青筋陡然暴起。
第26章入宫
“大抵是因为皇室子弟凋零,太后对小辈格外关怀,碰上谁家带了牙牙学语的孩童入宫,常讨来亲自抱上一抱。”
太后寿宴,骆心词要与韶安郡主一同入宫。
云袖得了明于鹤的指令,边给骆心词梳妆,边耐心与她介绍宫中事。
“太后慈爱,圣上仁善,太子也温和可亲,所以每次宫宴多数大臣都会携家眷赴宴,推杯换盏,君臣尽欢,直到夜间才结束呢。”
“人多就易发生争执,但对于年轻一辈,只要不犯大错,太后从来不与他们计较。黎阳小公子是皇室血脉,咱们先不提他,有一回庄二公子与连家公子在宫中打起来了,太后也只简单说了几句……”
云袖在武陵侯府多年,对宫中相对熟悉,将曾经的见闻一一讲述给骆心词,想让她尽可能地安心。
但这对于骆心词来说,难度着实太大。
骆心词做了十多年的平民百姓,在此之前,接触过的最有权势的人,是林州知府。辗转入京,侯府这边刚站稳脚跟,就要入宫面见皇帝、太后,如何能不慌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其实只是这样的话,她勉强还能稳住,让她如坐针毡的是,明于鹤要她在太后寿宴上扇王凌浩耳光。
云袖以为骆心词怕犯错,特意举了许多例子安抚她,实际效果与她的目的却背道而驰。
骆心词若是真正的侯府女儿,多少能有点底气。
可她是假冒的啊。
冒充侯府女儿已是一桩重罪,她一介平民,当着皇帝、太后的面,以明念笙的身份大闹宫宴,这是欺君之罪啊!
入京之前,骆心词没想过事情会闹得这么大,否则给她十个胆子,她也不敢假冒明念笙。
除却这个缘故,还因她顾虑着武陵侯府与皇帝的矛盾。
明于鹤说两代武陵侯都与皇帝不和,太子差点命丧武陵侯之手,明于鹤瞧着又不是安分的主,皇帝再能忍耐,也不会对这侯府中人有什么好脸色。
那母子俩有能耐让皇帝无可奈何,“明念笙”只是个爹不疼、嫡母不爱的墙根野草,哪有本事对上真龙天子?
骆心词一点也不想牵扯进皇权斗争之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惴惴不安地装扮好,骆心词被带去见韶安郡主。
韶安郡主甚少外出赴宴,唯有太后寿辰时会雷打不动地前去。
骆心词到了前厅与她请安,被检查了遍规矩与着装,临出发,她问:“怎么不见大哥?”
韶安郡主头也不抬道:“他忙完了会直接去宫中,不与我们一起。”
“父亲呢?”骆心词又问。
韶安郡主看向骆心词,锐利的目光在她脸上探究一番,直看得骆心词心中发虚。
现在的武陵侯是假冒的,平日在府中还能装得下去,去了宫宴要亲面皇帝,与众多大臣寒暄,他当然害怕,一定不敢去。
就算这个假侯爷有胆识,敢去,为了降低被看出的可能,韶安郡主与明于鹤也不会让他去。
骆心词很羡慕这个假侯爷。
同样是假冒的,她也想装病留在府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到底,还是害怕皇帝与太后,骆心词想换个不这么严肃的场合为难王凌浩……
“他不去。”韶安郡主对着骆心词略微偏了偏下巴,缓声问,“你觉得他为什么不去?”
骆心词:“……因为……父亲身子抱恙……”
“武陵侯”身子抱恙了三年多,以目前状况来看,还会继续抱恙下去。
“我瞧你脸色不大好,怎么,难道你也突发不适去不了?”韶安郡主意有所指道,“你们父女俩没见过几次面,倒是挺有默契。”
骆心词听不出她是话中有话,还是单纯这么一说,谨慎琢磨时,她又道:“不过可惜,太后听闻了你与黎阳的事情,点名要见你,今日你必须得去。”
骆心词肩上猝然一重,好似一座大山稳稳压在了上面。
她从未如此刻这般想念明于鹤。
韶安郡主身份特殊,自宫门口下了侯府车撵,改乘宫中轿撵,骆心词沾了她的光,跟着她上了轿。
一路上断续碰见几个携子女赴宴的官员,韶安郡主不冷不热地受了别人的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骆心词跟在旁边,韶安郡主说话,她就端庄地客气假笑。韶安郡主语气冷淡,她就装作是个木头人,不给任何反应。
一切顺利,直到踏入永寿宫。
骆心词知道京城是天底下最繁华的地方,初入京时,看见什么她都觉得惊讶,从一开始就觉得自己是没见识的井底之蛙。
入住侯府后,她谨言慎行,月余的接触下来,已经适量良好。
然而这日跟着韶安郡主踏入永寿宫中的那一刻,衣着鲜艳的贵妇们恭敬地围绕上来,看着那一张张笑脸,骆心词还是恍惚了。
置身金碧辉煌的宫殿,处处珠光宝气,奢靡异常,骆心词忍不住心潮浮动。
听着云袖悄声提醒她,这位是某一品诰命夫人,那位是某某县主,骆心词一心二用,僵着笑与人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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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骆心词恍惚的不仅仅是奢华的金盏银器、威风的盘龙飞凤、来往之人的华贵衣着首饰,更多的是一种氛围。
她记不清面前各位夫人小姐的身份与来历,但是很清楚,放在过往,这些人不会正眼看她,更不可能像现在这样或友善、或提防地瞥她。
那种格格不入的感觉很明显,让人心中生出怯懦的退缩感,但暗中,也在她心头蹿起向往的火苗。
这一刻,骆心词真切感受到了什么叫做权贵。
她不合时宜地想起王寅桡,不知当年初入京城的他第一次踏入这种场景,是否与她有着同样的感受。
“姑姑!”
随着一声嘹亮的呼喊声,围在韶安郡主身边的人散开了些,骆心词与众人循声望去,看见了一袭锦衣的江黎阳。
他红光满面,兴奋地挤开众人跑来,跑两步再回头,拉起一个年纪稍大些的更稳重的少年。
“小公子身后那是太子。太子今年十九,比着小宁王和咱们小侯爷年岁偏小,不怎么处的来。比着小公子,他又年长好几岁,加上条条框框的规矩太多,小公子其实不爱与太子来往……”
云袖悄声提醒着骆心词,说了一连串,人快到跟前了,没看见骆心词有动作,一抬头,见她盯着江黎阳身后的某处,看得正出神。
云袖随之看去,提醒道:“那是王束王大人及其家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骆心词在朝江黎阳看去的第一眼,就认出王束了。
这场寿宴不讲究什么男女分席,多是一家一家相互寒暄。
王束,曾经虹桥镇上的一个平凡书生,此时身着华服,正恭谨又不失风度地与一位慈眉善目的年长者交谈。
他身边是一个明艳贵妇,以及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
王束神色很自然,谈笑自若,仿佛生来就属于这里。
骆心词与他隔着小半个宫殿的距离,却觉得他遥不可及,仿佛横着天堑。
她知道,今日的王寅桡已然是她与娘亲人穷尽一生,也难攀上关系的贵人了。
“小姐!”云袖悄悄使劲,扯了扯骆心词的衣袖。
两人动静略大,惊动了韶安郡主。
郡主回首,投来探究的目光,骆心词惊醒,这才发现江黎阳与太子已到近前。
这日是为太后祝寿,没那么多规矩,多数人已见过太子,恭敬地退开,未再重复行礼。
“姑姑。”江黎阳站定,清脆地高喊了一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韶安郡主带着骆心词与太子行礼,被扶起后问:“太子今日怎么来的这样早?”
江协道:“皇祖母与父皇说好了,太傅布置的事情暂时先搁一搁,今日我要好好陪她……”
说得再好听,终究还是贪玩。
江协说着说着红了脸,赶紧转移话题,“对了,姑姑,皇祖母先前见了尤老夫人家的小孙女,刚歇下,你得等等才能去见她了。”
“嗯,进来就听宫人说了。”
韶安郡主没多管,与江协简单说了几句,这才转向江黎阳,与他使了个眼色。
江黎阳不满地撇嘴,不情不愿地冲着骆心词喊了声表姐。
骆心词慌忙应了,刚低下头,听见太子讶然问:“你就是明念笙?”
骆心词:“……”
她还说是,还是否认?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议事殿中,聊完正事,皇帝问起武陵侯。
明于鹤面不改色道:“前几日落雨,父亲旧疾发作,再没能下床,今日无法亲自入宫贺寿,臣在此替父亲请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皇帝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两眼,道:“既下不得床,就好生歇着。”
明于鹤应了。
之后停了片刻,皇帝又叹了声气,缓缓道:“太子前几年的旧伤已痊愈,但每逢阴雨天,伤处就有隐约的疼痛。朕记得当初你的伤势比太子更重,你呢?可有疼痛?”
明于鹤面色如旧,回道:“臣已无碍,多谢陛下关怀。”
皇帝点点头,不再多问什么。
等出了议事殿,明于鹤的神色才有了细微的转变。
他眼底蒙起一层浓厚的阴翳,森冷骇人,直到宫人来告知骆心词的处境,眸中乌云方被驱散。
“与太子在一处?”
“是。”
明于鹤笑了。
他处处维护骆心词,帮她教训江黎阳、王凌浩,答应助她查明陷害骆家的幕后凶手,只是因为他不喜欢被利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典籍司的事他耿耿于怀,不管对方是王束还是秦之仪父女,他都要助骆心词将人揪出来。
而骆心词竟真就信了,且一一照做。
她完全没想过这一切能够顺利进行的前提,是她是真正的明念笙。
“明念笙”这名字传得越广,越多人与之有接触,他日身份暴露,与她清算的人就越多。
届时无需明于鹤出手,她已早早深陷泥潭,没有任何生路可退。
第27章案几
“你就是明念笙?”江协这样问。
太子第一次见“明念笙”就能清楚喊出她的名字,可见他对这个名字早有耳闻。
无疑也是因校场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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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协在两个当事人面前这么一问,好似将那事重新提起。
江黎阳脸上浮起愤然之色。
江协发现了,瞧见周围人的神情,再看骆心词面露窘迫,迟了一瞬意识到不该这样问。
韶安郡主的目光依次从三个小辈脸上扫过,道:“念笙入京前我曾与太后提过,太子可是从太后哪儿听说过念笙?”
“是,皇祖母说起过。”太子尴尬地附和。
韶安郡主再转回身,道:“念笙方才说累了是不是?云袖,带念笙去歇会儿。”
骆心词求之不得,忙向太子和韶安郡主行礼请退。
云袖将骆心词带出人群,走远了些,问:“小姐想去找范柠姑娘她们,还是寻个清净的地方待着?”
骆心词一想到今日要当着这么多达官贵人的面扇王凌浩巴掌,会被皇帝、太后召去过问,就紧张的厉害,根本没心思与人聊天。
她选了后者,被带到一处偏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后知道郡主不爱热闹,特意将这处偏殿留给郡主。小姐放心,这是专供郡主歇息的,不会有外人打搅。”
事实就像云袖说的这样,宫人对她很是熟悉,将人带入内后就远远守在外面,没有传唤不敢靠近。
骆心词长舒一口气,坐下歇了会儿,心里又起疑虑。
按明于鹤所说,武陵侯野心勃勃,曾经险些要了太子的性命,被皇帝忌惮。又说被皇帝得知武陵侯已死的消息,武陵侯府很快就会覆灭。
可依骆心词所见,太后很是宠爱韶安郡主,太子也对韶安郡主敬重有加,不像会那样对她母子的。
骆心词越想越觉得不解,也越发想念明于鹤。
明于鹤虽然癫狂,但会为她解惑。对着韶安郡主……骆心词不敢问。
独自瞎想了会儿,她问云袖:“大哥在哪儿?”
“应当在圣上那儿。”
骆心词顺势问:“大哥很受重用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云袖不知朝堂事,没法回答。骆心词便换了个法子问:“大哥与圣上的关系如何?”
云袖犹疑了起来,像是不知该不该说。
最初被调去云上居,她得的吩咐是盯着骆心词,防备着她,所以从不正面回答她的问题。
后来明于鹤改了主意,让她尽心跟着骆心词。
掂量了会儿,云袖往外张望几眼,确定没人偷听,低声道:“奴婢通常只有太后寿宴时会陪着郡主入宫,仅见过圣上数面,在奴婢看来,小侯爷与圣上的关系不冷不热,算是普通君臣……”
“那与太子呢?”
云袖想了想,声音压得更低,“小侯爷自幼就是同辈中的佼佼者,仅有小宁王能与之比肩,太子……”
云袖几乎是贴着骆心词的耳朵窃窃私语了,“……太子肩负重任,常被拿来与这两位做比较……小姐你知道的,太子年岁小一些的……”
这是委婉说话,直白些,就是太子资质普通,被那两位表兄死死压着。
骆心词回忆了下仅有一面之缘的太子,再试想了下他的处境,在心里替太子喊了一声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肩负重任,光辉全被压下,偏偏身后有皇帝和成群的大臣催促,只怕恨不得拔苗助长了。
不必想了,明于鹤与江协的关系定然好不到哪里去。
何况太子还曾经被武陵侯算计遇险……
“早些年太子时常躲避着小侯爷,不过自打前几年二人同时遇险之后,太子对小侯爷亲近多了,常托黎阳小公子与小侯爷请教问题。”
事情峰回路转。
明于鹤与储君关系好,说不准武陵侯的死讯泄露出去后,侯府能安然无恙。
这样的话,明念笙也能多出一条活路。
骆心词心里轻松了一点,顺嘴问:“什么遇险?”
云袖道:“前几年圣上带臣子出城秋猎,途中出了点意外,太子与小侯爷一起失踪于山野……”
这事骆心词听明于鹤提过,但明于鹤没说他也遇到了意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骆心词直起腰身,追问道:“然后呢?”
“羽林军与侯府侍卫彻夜不停地搜寻,山中狼群猛兽屠杀殆尽,将那片山头掘地三尺,在深山中翻找出数具被啃食得面目全非的尸体,其中有刺客的,有侍卫的,还有些无法辨认,所有人都以为太子与小侯爷已经遭遇不测……”
具体的事情云袖不太清楚,只说了个大概。
“最后不知怎么的,两人一起回来了,只是听说太子重伤,养了半个月才恢复意识,小侯爷……小侯爷是在别院休养的,不知伤势如何。”
云袖最后说道:“这事之后,太子与小侯爷的关系就缓和了许多。”
骆心词怔忪地想起明于鹤说过,那次意外的最大嫌疑人是武陵侯,是因为没有证据,才不了了之的。
没有证据,且唯一的继承人与太子一样险些丧命,谁还能怀疑他呢?
以前提起王寅桡时,舅舅很是憎恶,骂他见利忘义,是个混蛋,但也恨恨说那种能不顾一切,意志坚定地向着高处攀爬的人更容易闯出一番名堂,在某一方面,也是令人佩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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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获得地位、权利不是错,可为什么要伤害别人呢?
为了权势,有的人甚至能连儿女都不要。
骆心词想着王束与武陵侯,有点为自己与明于鹤难过。
云袖见她神情低落,安慰道:“小姐可是因为要面见太后与圣上紧张?没事的,有郡主与小侯爷在……”
骆心词在偏殿待了许久,直到韶安郡主让人来传话,才跟着云袖出去。
殿中已奏起舞乐,宫女在其中翩然穿梭,骆心词顶着众人好奇的目光来到韶安郡主面前,刚落座,就听见有人喊她。
转脸一看,是范柠,瞧着像是想来找她,被身边的范夫人按住了。
骆心词与范柠笑笑,再向范夫人施礼,范夫人点头受了。
做完这些转回头,韶安郡主依然一副冷淡模样,根本不在意她做了什么。
骆心词想起云袖说的那件事,暗想不知当年明于鹤与太子失踪时,韶安郡主是何感受……
正想着,太后与皇帝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骆心词赶紧跟着众人行礼,耳边的恭贺赞美声犹若江涛,一波平,一波又起,震得她头脑发懵。
等重新落座,骆心词发现明于鹤不知何时到了,就在她与韶安郡主之中。
因为同病相怜,现在再看明于鹤,骆心词眼中多了丝不自知的柔情。
殿中已有人向太后献礼,笑谈声回荡着,趁着无人注意,骆心词悄声说道:“我当你不来了呢。”
明于鹤见她双目湿漉漉的,嗓音里盛满信赖与温情,不由得挑了挑眉。
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情。
他靠近骆心词,低声道:“知道念笙害怕,哥哥怎能忍心让念笙独自面对?”
骆心词本来还有点感动,下一刻,桌下的脚被碰了一下。
她以为明于鹤是不小心碰到的,双腿并着倾斜,将脚往外挪了挪。
可紧接着,那只脚跟了过来,贴在她脚边。
“念笙……”明于鹤眉眼带笑,斟了盏果酒递到她手边,音调暧/昧,“西面进贡的果酒,很甜的,念笙你尝尝……”
递过来时,酒盏已经放下,他的手却依然在向着骆心词靠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同时,骆心词感觉到案几下的脚被亲昵地蹭了蹭。
酥麻感炸裂般从脚上传开,骆心词手指一抖,迅速收到案几下方,脚却无处可逃,只能缩在角落里,任由明于鹤欺压。
骆心词对他的怜惜之情顷刻间烟消云散,这会儿心中只剩下不尽的惊悚。
对这么癫狂的人产生同情心,她是与明于鹤待久了,也变得不正常了吧?
骆心词脚趾抠着,忍着下肢传来的酥麻感,若无其事地端起酒盏啜饮了一口,见明于鹤还在对她笑,顷刻间,面红耳赤。
明于鹤长得很是俊美,笑的时候桃花眼中好似有盛开的烂漫山花,引人沉沦。
可骆心词脸红不是因为害羞,而是因为案几下的那只脚很不老实,贴着她不算,脚尖还极其缓慢地顺着她的绣鞋滑动,像是蚂蚁爬行,带起阵阵酥痒感。
她的脚趾抓起又展开,终是没忍住向另一边歪去,被明于鹤勾着脚踝拖拽了回来。
骆心词抖了一抖,热流从脚脖子直升到了头顶。
大庭广众之下,还是在宫宴上,被人如此撩拨,她满面通红,心里羞耻、愤恨,又害怕被人看见。
“当——”杯盏与案几的碰撞声响起。
骆心词下意识看去,目光越过明于鹤,见韶安郡主神色不悦地看着他二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心里羞愧,转开了脸。
明于鹤却冠冕堂皇道:“怎么了?”
“你俩在搞什么鬼?”
“我瞧念笙紧张,在逗她玩……”
周围的欢笑声被忽略,骆心词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这母子俩身上,听明于鹤胡说八道,心里正骂着他,突然听见一个苍老的声音问:“是念笙吗?”
骆心词感觉无数目光聚集到了她身上,她想抬头又觉心虚,只敢用余光往上瞟,模糊看见明黄的龙袍,不敢再多看,仓皇地低下了头。
韶安郡主已替她作答:“正是念笙。”
太后又问:“怎么不抬头?”
这回是明于鹤替她回答:“念笙胆子小,头一次见您老人家,怕羞呢。”
“这有什么可羞的?”太后嗔怪一声,又说,“抬头让哀家瞧瞧。”
骆心词心中七上八下,鼓起勇气抬头时,目光由近及远,先看见明于鹤戏谑的目光,再看见韶安郡主的侧脸,然后是太子的微笑,最后才是年过六旬的太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位太后据说经历过皇室三代人的斗争,目睹皇权更迭不下五次,如今已满头银发。
乍然一看,比寻常所见的老人更加雍容华贵,其余倒也无太大区别。
太后旁边不远,还有一个穿着龙袍的中年男人。
骆心词连忙控制住眼神。
“模样真是标志。”太后夸赞了几句,复问,“听晏君说你祖母腿脚不利落了,如今可有好转?”
晏君是明于鹤的小字。
骆心词很惊慌。
幸好她见过老夫人,也陪着明念笙找过大夫,强行镇定,回道:“寻常走路不碍事,就是天寒时而易腿僵。去年父亲母亲和兄长让人送了许多滋补的药材,服用了几个月,已好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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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腿僵和送药都是真的,只是没有任何关联。
老夫人从不在往京城的书信里提她的身体状况,侯府送药则是正常的年节礼。
不过明于鹤是怎么知道老夫人腿脚不好的?
“那便好。说起来,前几日哀家还梦见二十年前的旧事了,那会儿你祖母常入宫与哀家解闷……”太后念了几句,忽而哀伤一叹,“一转眼,竟过去这么多年了……”
众人纷纷安慰,很快谈论起别的。
骆心词眼看着太后不再注意她,如释重负,心神一松,就放松了警惕,将因刻意倾斜而不舒适的脚收了回来。
她早忘了明于鹤的脚还挨着她,这一动,小腿直接压到明于鹤腿骨上,脚也踩到了他鞋尖上。
明于鹤正要夸她机灵,藉着她给侯府做脸的由头戏耍她几句,还未开口,膝盖被撞了一下。
眉心倏地一跳,明于鹤腰腹以下的肌肉瞬间绷紧。
他感受到了案几下贴来的柔软身躯。
骆心词也吓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暮春渐过,天气快速转暖,她穿得很单薄,能清楚感受到贴合着的坚硬的革靴,还有透过衣裙传来的灼热体温,源源不断。
骆心词仿佛被架在火堆上炙烤,挪开了,怕明于鹤不满,这样放着,又觉得羞耻。
僵了片刻,她咬着下唇瞟向明于鹤。
明于鹤神色莫测,在她看来后,缓慢地露了个温柔的、宠溺的浅笑,随即举起酒水送入口中,宽大的袖口阻隔了骆心词的视线。
骆心词干巴巴地垂下脑袋。
桌下紧贴的触碰让她浑身不自在,没忍住又蜷了蜷脚趾。
她一动,压在腿肚下被革靴紧缚着的结实小腿跟着猛地跳动了一下,骆心词花容失色,急忙停下所有小动作。
以这个姿势维持了良久,殿中歌舞都换过了一轮,她才敢再有动作。
骆心词往下瞥去,隐约望见案几下交叠着的明暗衣裳。
沉默了会儿,她深吸一口气,抬起头往侧面的席宴看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边坐着王束与王凌浩。
她已经付出代价,任由明于鹤亲近。
待会儿她对王凌浩动手后,倘若明于鹤不像他承诺的那样护着她,骆心词发誓,一定要把明于鹤那条腿砍下来!
第28章巴掌
太后不爱拘着小辈,宴饮后,愿意在她跟前说话的,就留在殿中陪着,想出去透气的,就让人去了外面。
众人都已习惯,各自散开玩乐,有人向太后献艺的,有人相携赏花,范柠在这时找来,救骆心词逃离案几下煎熬的触碰。
骆心词深知将要面对什么,临走前,特意回望了明于鹤一眼,眸光深切,无言地提醒他待会儿要做的事。
明于鹤平静地与她对视,没表态。
出了宫殿,范柠问:“你要找的人,小侯爷帮你找着了吗?”
骆心词感念她还记得这事,给了肯定答覆,并掏出亲手绣的帕子送给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回范柠收了,体谅她是第一次入宫,带着她在永寿宫外转了起来。
宫殿外不远就是御花园,有三两姑娘下棋弹琴,也有年轻公子聚在一起作诗,画面安宁美好,尽显权贵门户子女的才情风雅。
绕了一段路都逃不出这景象,范柠不高兴了,撇嘴道:“什么吟诗作对、温婉贤淑,全都是装给别人看的。太虚伪了,我就不爱和他们玩!”
说这话时,两人正好打一簇蔷薇花丛边过去。
蔷薇花后有人探头,瞧了两人一眼,转回去道:“说的好像谁想和村姑玩似的。”
范柠一眼瞪了过去,“你说谁是村姑?”
“谁是乡下来的,谁就是村姑喽!”那人语气轻蔑,态度傲慢,扫了眼没说话的骆心词,又说,“只有村姑才能和村姑聊得来。”
这就是挑拨了,碰上好脸面的,多半就要离范柠远一点,以证自己不是村姑了。
范柠气红了脸,双眼瞪得圆溜溜的,气呼呼等着骆心词表态。
骆心词不认识对方,不想节外生枝,也不能让范柠没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斟酌了下,她挽着范柠的手臂道:“咱们去湖边吧,来时大哥看见水上有早开的睡莲,想与太后讨要几株移栽在府里,让我帮他挑挑呢。”
这话一出,对方脸色不太好看了。
骆心词把明于鹤与太后搬出来了,没人敢把“乡下”“村姑”之类的字眼往皇亲国戚身上按,纷纷闭口不言。
骆心词趁机挽着范柠,将她拽开了。
到了湖边,范柠还在愤愤不平,“你别以为他们只骂我一个人,先前他们也说你是乡下人了,还说你身份低微,上京城就是想藉着侯府的关系说亲,说你攀上高门,那些个公子哥都被家里警告过了,一定得离你远远的!”
京城固然繁华,可这个繁华宝地,在骆心词与明念笙眼中,都是无尽的麻烦,二人从未想过久留。
“都是胡说的,别理他们。”
安抚了范柠几句,忽听一阵悠扬琴声,循声望去,见不远处的临水小亭中有一粉衫姑娘正在弹琴,旁边几人正在倾听,有男有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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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骆心词仔细看了看,望见了江黎阳、王凌浩,先前仓促碰过一回的王寄秋也在其中。
她顿时紧张起来。
旁边的范柠说了好几句,没得到回应,转脸见她望着别处发呆,也瞧见了那几人。
见了江黎阳她就想起旧仇,拽着骆心词想离远点。
骆心词不肯走,反问起那几人的身份。
范柠没好气道:“都是些虚头巴脑的公子哥和傲气的千金小姐,没什么好说的。”
骆心词惦记着扇王凌浩巴掌的事,打人是一定要打的,但至少得先把距离拉近。
她绞尽脑汁想法子,顺嘴问:“那弹琴的姑娘呢?”
范柠以为她是想结识人家,酸溜溜道:“那是钱家才女,人家祖父是太保大人,外祖是礼部尚书,还有个爹是宣威将军,才不乐意与你做朋友呢!”
骆心词赶忙又问:“她是礼部尚书的外孙,也就是王凌浩的表妹?”
“嗯。”范柠点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骆心词的底气顷刻间消散了几分。
王束是国子监司业,在百姓眼里是大官,在实打实的朝官眼中,说白了,他就是个教书先生,在朝中没什么实权。
秦家那边却都是有实权的高官。
对王凌浩动手,得罪一个秦之仪不算什么,加上那一堆姻亲呢?
骆心词开始担忧明于鹤能不能撑得住。
可转念一想,这些错综复杂的姻亲关系,明于鹤应该早就知道,他说可以,应当是可行的吧?
只是代价高了些。
这么一想,骆心词觉得明于鹤人虽然疯疯癫癫,但对她这个妹妹的感情足够深厚,愿意为她得罪这么多人。
“你不会真的想与她做朋友吧?”
范柠见她盯着别人看得那么出神,忍不住怀疑。
“没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骆心词不想连累范柠,只得先把她支开,道:“我可能是着凉了,有点头晕……你能帮我与大哥说一声,让他来看看我吗?”
这儿离永寿宫不远,随处是宫女,是以两人都没让侍女跟着。
范柠左右看看,张口就喊宫女,骆心词赶忙拉住她,“宫人会把事情传开啊!你想想,毕竟是太后的寿宴,不好扫兴的。”
范柠想了一下,的确是这个道理,扶着她在水边坐下,急忙回去找明于鹤了。
而另一边,被人盯着看了这么久,江黎阳早就发现了。
上回的事他分明是无辜的,却因为没有证据被迫憋屈地认下,他是不想就这么放过“明念笙”的,奈何韶安郡主说过,不许他再针对她。
江黎阳不想姑姑这个做嫡母为难,硬是忍下了这口恶气。
他是再不想与“明念笙”有任何关联,见人一直盯着自己,怀疑她又想诬陷他,冷哼一声往殿中走去。
亭中那些公子小姐无一不为他的反应而侧目,如此,就有更多人发现了骆心词。
她与江黎阳的事真相如何不论,这么一个养在京外、下人所出的庶女,即便明于鹤对她很关照,也没多少人愿意与之太过亲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众人之中,本就是江黎阳的身份最为尊贵,见他走了,纷纷散开。
王凌浩顺着众人多看了骆心词几眼,也出了亭子,却不是远离,而是朝她走去。
他的主动靠近让骆心词惊诧,没来得及想清楚是什么情况,人就到了跟前。
“找我的?”
王凌浩一副早有预料的模样,语气说不上友善。
“我爹已经和家中坦白了,早年他的确在乡下成过亲,但那个姑娘……你那个好友,骆什么的,不是我爹的女儿。”
骆心词与王凌浩面对面站着,发现对方比她高出三四寸,是一个清秀的、高挑的少年。
尽管不愿意承认,但这的确是小她六个月的同父异母的弟弟。
十六年来,二人首次见面,然而对方开口就是否认。
否认骆心词的身份,便是肯定骆裳与人私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骆心词的神情僵住,盯着他,一言不发。
王凌浩像是觉得这事很糟心,不耐地撇撇嘴,又慎重澄清:“我爹已经与骆家一刀两断了,骆家有什么难处都是他们自找的,我爹不会帮忙,我娘也不会允许。这些事情,那日我爹已经与小侯爷、小姐说清楚了,小姐若是不信,大可让骆家人到京城来,咱们入宫,当着圣上的面对峙。”
骆心词微微一怔,问:“入宫对峙,是你爹提出来的吗?”
王凌浩莫名其妙地看她一眼,气骄志满道:“我爹是朝廷命官,名声很重要,岂能被人无故泼污水?身正不怕影子斜,自敢请圣上裁决!就怕骆家人不敢来。”
请皇帝裁决,看上去很公平。
可骆家满门平民,当着皇帝的面,骆心词有武陵侯府做依靠,都惊惶不安。
骆裳一个平凡妇人,这辈子没迈出过林州一步,哪里有胆子面圣?
暂且不提藏在暗处想对骆家动手的人,就算能够顺利入京,被丈夫冠上不贞荡/妇的恶名,骆裳有何脸面在外人面前自证十六年前的清白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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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而王束为官多年,入宫对他来说驾轻就熟,根本无畏面圣。
且他是一个行教书育人之职的男人,是因被原配背叛才休妻离开的,哪怕最终证实骆裳是清白的,他依然是受害者,是被同情的那一方。
之后呢?
他已经休妻十六年了,证明骆裳是被人诬陷的之后,王束、秦椋、骆裳,这三人的纠葛要如何处置呢?
复合?秦椋是名门贵女,不可能做妾,只能委屈骆裳。
骆裳不会接受,骆心词与舅舅更加不能容忍。
或是至此彻底分道扬镳?
那就是毁了骆裳的名声,又给她留下一段抱憾终身的感情。
放在以前,骆心词或许会信王束是因为坦荡无畏才提出这个主意的。
但在与明于鹤交谈后,现在她忽略事情的经过与发展,只看结果,清楚地明白就算是入宫对峙还了骆裳的清白,王束也不会受到任何处罚。
就像明于鹤说的那样,无论如何,王束始终都是获益的那个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自得知常太傅致仕归乡起,骆心词对王寅桡,即现今的王束的看法一再波动。
从笃定他是凶手,到怀疑自己想多了,再到真正面对面听到他的解释,那时,骆心词情真意切地相信他是无辜的。
时至今日,她仍旧不能确认王束是不是意图将自家灭门的凶手,但可以肯定,他绝非善类。
这个看似公平公正的提议,实则是想把事情闹大,用权势和名节欺压骆裳,等着她崩溃,逼她去死。
骆心词抿紧双唇,静默半晌,轻声问道:“倘若他们不想将事情闹大呢?”
“那不就摆明是想讹诈我爹吗?”王凌浩义愤填膺,“我就知道!那姓骆的女人不知羞耻,生出来女儿必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王凌浩骂了几声,又道:“不过她们能就这样放弃也好。我爹娘已经因她母女二人吵了好几日,才和好两天,我可不想再被无关紧要的人打扰。”
骆心词只轻轻点了点头。
见她不说话,王凌浩当她是哑口无言了,又好心劝慰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姓骆的一家人躲藏着不敢露脸,让小姐你一个外人出面,足以见得那家人有多阴险无耻。小姐当心被人利用了。”
骆心词抿了抿唇,直勾勾望着他,一字一句道:“我知道了。”
王凌浩以为说服了她,神色一松,道:“那便好。小姐若无别的事情,在下就先回殿中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我还有事。”骆心词活动了下藏在袖中的手腕,道,“你离近些。”
解决了这桩让爹娘争吵的麻烦事,王凌浩心中松快,闻言没多想,往前一步低下了头。
“小姐请——”
“啪!”
“讲”字未出口,一个响亮的巴掌狠狠打在王凌浩脸上。
“你、你……”他被打得偏了下脸,转回来,懵懵地看着骆心词,说话也不流利了。
而骆心词绷着脸,握了握因用力再颤抖的手,反手又是一巴掌。
王凌浩被惊住,竟忘了闪躲,生生挨了第二下。
骆心词曾经认为不管凶手是谁,王凌浩都是无辜的,不该将先辈人的错算在他头上。
这个想法曾被明于鹤驳回。
这日,在直面对王凌浩之前,说骆心词是害怕惊扰皇帝太后也好,怕惹怒秦家也罢,对于向王凌浩动手这事,她依然心存犹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是当听见他用鄙夷的语气侮辱骆裳时,这个想法彻底熄灭。
儿子能继承父母长辈的家业,就该继承他们的罪孽。
王凌浩被打,是他应得的。
那两巴掌,骆心词用尽了全身力气,手掌都打红了,仍是不能出气。
她满心的屈辱无处发泄,剧烈地喘了两下,再次抬手,这一次,手掌在落下前被王凌浩抓住。
“你疯了!”
第29章抱起
明于鹤等着骆心词那边事发,一直未离席,就在殿中听太后与几位夫人闲话家常,时不时跟着说上一两句。
许多年轻人再有孝心,也不耐烦在老年人身旁久待,至孝如皇帝,也在席宴结束后离开了。
明于鹤这个风度翩翩又有耐心的英俊青年,却愿意陪着。
他长得出众,生得挺拔,说话时桃花眼中带着似有若无的笑意,好似深情地注视着面前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哪怕是与武陵侯府政见不和、有过节的官员夫人,也不由得藉着说话的机会多瞅他几眼。
聊着聊着,忽然有人问:“听闻尤三小姐前几日定了亲?”
尤家老夫人正在其中,笑道:“是定了,与她表舅家的小子。”
“年岁还小着的吧?”
“俩人都不满十六,但也不算小了,先定了,过两年再成亲,省得总惦着这事。”
说完这几句,有人开始频繁往明于鹤身上偷瞄。
话到这份上,太后又不是老糊涂了,哪能听不懂其中深意,顺势转向明于鹤,问:“可有中意的姑娘了?”
明于鹤莞尔一笑,道:“上元节那会儿太后才问过,那时没有,这才过了三四个月,哪能碰到什么合适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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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众人顺着这话一想,确实,京中有门第的姑娘,明于鹤全都见过,有看上的早就成了婚事,犯不着等这么久。
而这几个月来,要说新出现的,只有武陵侯府的那个会耍些小手段的庶女了。
那是他妹妹,没有可能。
太后再道:“真就没一个中意的?”
“不急。”明于鹤回答。
太后没法,叹了一声,愁容满面道:“就你与飞镜最可靠,也最让人头疼,一个个的,这么大的年纪了,亲事还没个影。”
周围人忙劝说起来。
“儿孙自有儿孙福……”
“姻缘巧妙,说不准已经来了,您老人家就等着吧……”
这边妇人们你一句我一句劝说着,范柠找来了,匆匆与太后行了礼,走到明于鹤身旁,凑过去悄声说了句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明于鹤听后,借口透气,跟着范柠出去了。
这二人当着众人的面说起悄悄话,一个俊美如琼林玉树,一个虽冲动莽撞却也娇憨可人,又是回京没几个月的姑娘,旁边看着的人就忍不住多想了。
其中一妇人打量了下太后的神色,扯起笑,道:“臣妇记得郡主说过不干涉小侯爷的婚事,想来小侯爷若是有了意中人,只消让侯爷答应了就成。”
武陵侯与皇帝的矛盾没摆在明面上,可知道的人不算少。
明于鹤若是与范柠结了连理……范柠的爹可是都护大将军……
话题有点危险,没人敢接话。
唯有太后依旧笑道:“且看他吧。”
这个“他”是指武陵侯还是明于鹤,无人敢问。
殿外,明于鹤知道骆心词所谓的头晕是个借口,跟着范柠出了永寿宫,脚步却一点都不急。
人家姐姐教训弟弟,他一个外人不好插手是不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能太早出现。
为了给姐弟俩留出处理家务的时间,从永寿宫出来后,明于鹤以避嫌为由,将范柠支开了。
他这边慢悠悠的,路上遇到攀谈的官员,惯常不爱听的话,也耐着性子听了下去。
“小侯爷,小姐与王公子像是闹了不愉快!”
直到有宫女神色慌张地跑来,明于鹤才赶过去,到了附近,恰巧看见骆心词扇了一巴掌后,再次扬起的手被王凌浩抓住。
明于鹤其实是很遗憾的,他更希望骆心词能够对王凌浩下重手。
但这也没办法,她是个姑娘,力气总是比男人小的。
这二人的争执像是有一会儿了,已经引起周围人的窃窃私语。
明于鹤这个做兄长的不能视而不见,将过去,隔着看热闹的人群望见了王束。
王束也看见了他,神色微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骆心词与王凌浩为何争吵,二人心里一清二楚。
在宫中闹事,太后定会亲自过问,王凌浩多半会将事情如实说出。骆心词也可以直言骆家被人蓄意灭口的事,可这事没有任何证据,仅凭她一张嘴,很难将人说服。
纵是将林州知府、官吏传唤到京城对峙,也难保这些人不会被收买,临时改口。
再过分些,王束还能反咬一口,说骆家遇险的事是骆家人自我设计,用来诬陷他的。
双方各执一词,但百姓总是对桃色流言更有兴致,届时孰是孰非就没那么重要了,被推到风尖浪口的将会是骆裳。
她是否趁着王束入京赶考与奸夫私通,将会被人口口相传,衍生出无数莫须有的肮脏故事。
甚至不需要证实,只要被这样怀疑,所有人都可以用最歹毒的言词辱骂她。
对付女人,最简单有效的办法就是毁了她的清白。自古便是如此。
明于鹤不能让事情这么发展。
他向着不远处的王束微微一笑,往湖边走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王束淡然转眼,同样抬起脚步。
方迈出两步,就听得两道相继而来的“噗通”声,园中响起杂乱的尖叫。
有人落水了。
初入夏,早晚有些凉意,却已不会让人感到寒冷,可到了水中就全然不一样了。
骆心词感觉湖水好似尖锐的冰锥,从四面八方朝她刺来,她奋力挣扎,换来的只有不断的坠落感与灌入体内的冰冷。
湖水阻断她的呼吸,模糊了她的视线。
在强烈的窒息感中,骆心词浑浑噩噩地觉得她可能会死在这一日。
她是后悔的。
要死也该拽着王束一起死,毕竟一切皆因他而起。
她还应该提前写封书信谎称明念笙是被她逼迫的,这样,等事情暴露时,舅舅娘亲、明念笙和连星能将事情全部推到她一人身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反正已经死了嘛,不怕背着罪名。
在被拖着下坠时,骆心词又想起明于鹤。
等明于鹤发现她其实不是明念笙的时候,该恨得咬牙切齿了,可惜她看不见那场景了。
骆心词喘不过气,已经无力挣扎,在意识消散前,她闭上眼睛,最后的想法是:“天杀的明于鹤,说好不会让我吃亏的……”
“哗啦——”
冰冷湖水撤开,空气争先恐后地涌入肺脏之中,骆心词的手抽搐般攥着救命稻草,剧烈地咳了起来。
耳朵里嗡嗡的,像是有蜜蜂舞动,也像是嘈杂的呼声从遥远的山谷传来,模糊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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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睁眼!”脸颊被人拍着,耳边是严厉的命令声。
骆心词努力睁开条眼缝,刚迷濛看见明于鹤湿漉漉的面容,眼睫上残留的水珠侵入眸中,她重新合眼,又痛苦地咳了起来。
连续咳了几下,等呼吸彻底通常了,她才反应过来被救上岸了。
是明于鹤下水救她的。
这人怎么说呢?没有保护好她,但是愿意下水救她。
“我让你打他,你带着他一起跳水,你是想和他同归于尽,用断子绝孙来惩罚王束吗?”明于鹤很是不理解,“还是看湖水干净,想下去游水?”
许多东西表面越美好,私下就越肮脏,就像这个凝心湖。
名字好听,风光秀丽,存在许多年了。
然而,早些年前几个皇帝在时,宫妃相斗,不少妃嫔宫女因为各种原因淹死在这个湖中。
明于鹤为捞骆心词下水,同样浑身湿透,很是不悦。
骆心词想与他解释,其实她没想下水的,是王凌浩抓住了她的手腕,她挣不脱,就使劲推了一把,没想到把人推到了水里。
她完全是被王凌浩带下去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她只能闭着眼不断大喘气,暂时说不出话。
明于鹤刺了骆心词几句,看着躺在他怀中急急喘气的苍白面孔,深感无力,摇摇头,伸手将骆心词眉眼处的水迹抚去。
手一动,就感受到拉扯力,顺势看去,见骆心词半躺在他怀中,眼睛睁不开,右手却紧紧地攥在他肩头,指骨苍白,露出的手腕与小臂如同光滑鲜嫩的扇贝肉,被不断下滑的水珠冲刷着,白得耀眼。
再下方,鹅黄衣衫被浸透,紧紧黏着肩臂,下方柔腻的肌肤大片大片的透出,就连贴身衣物都若隐若现,随着水迹勾勒出姣好的身形。
明于鹤无意多看,但画面已经入眼。
许多人正向着湖边围过来,大臣、各位夫人小姐,乃至侍卫都有。
骆心词是个姑娘,让人看见终归是不好的。
明于鹤拽下抓在自己肩膀处的手,扯掉自己身上的外衣,粗鲁地裹住骆心词,然后将她按在怀中,用衣物与身躯将她全部遮住。
骆心词刚从冰冷漆黑的湖水中脱离,乍然间又被黑暗包裹,坠湖的窒息感再度涌现,惶恐地挣扎起来。
刚动了一下,就被结结实实束缚住。
明于鹤低声警告:“不想被看光就老实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骆心词五感刚恢复,迷糊理解了他的意思,缩在胸前的手顺势摸了摸,触到的是湿淋淋凌乱衣物与自己凉飕飕的肌肤。
她倒抽一口凉气,慌忙抓着披在身上衣裳的内角,使劲往明于鹤怀中蜷缩。
明于鹤:“……”
宫中侍卫迟迟到来,破开张望的人群,一部分去查看王凌浩的情况,一部分来找明于鹤。
又有宫女匆匆赶来,领着两方人去偏殿更衣。
这种情况下,的确不好解释事情原委。
明于鹤将骆心词抱起,再次看见了王束。
这次两人距离很近。
侍卫来的慢,王束不会凫水,只能眼睁睁看着王凌浩被多淹了会儿。此时王凌浩昏昏沉沉,正狼狈地被侍卫架往偏殿。
明于鹤抱着骆心词走到王束面前,停下脚步。
而突然悬空的骆心词只听见宫人的几句话,知道明于鹤要抱她去偏殿更衣,对其余的一无所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不知明于鹤为什么不动了,因感受到很多人围着她,害怕衣衫不整的模样被人瞧见,只得紧紧搂着明于鹤。
两人的衣裳都湿透了,这样贴着,让人很是窘迫。
太近了。
骆心词的呼吸喷在明于鹤的胸膛上,她能听见明于鹤强健有力的心跳声,抓在明于鹤腰上的手,能感受到掌下的匀称肌肉。
她浑身烧灼,心里一边想着难怪明于鹤能轻而易举地抱起她,又胡乱记起小时候的一个下雨天,骆颐舟背她回家,将她跌在水坑里的事。
明于鹤也会摔着她吗?
思绪凌乱,好似蜂蜜拖出来的丝线,一圈圈交缠,理不清、拆不开。
骆心词心口砰砰跳起来,等她好不容易将这些乱糟糟的心思收起,发现明于鹤依旧没有走动。
她抬起头,从遮盖在发顶的衣裳缝隙看见了明于鹤光洁的下巴。
上面湿淋淋的,其中有一滴水滴迎着她的视线落下,恰好落在她锁骨处。
冰凉的水滴犹若带着星火,瞬间让骆心词燃烧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感知到那滴水在顺着她的锁骨往下滑,虫蚁爬行似的,带着火辣辣的痒意,马上就要浸到贴身衣物下面去了。
骆心词又臊又羞,赶忙空出一只手去擦拭。
未及摸到那滴水珠,环在她腰背与膝下的手臂立时收紧。
两具身躯紧密贴着,吓得她即刻僵住,再不敢动弹一下。
“今日之事只是小辈间的误会。王司业觉得呢?”骆心词听见明于鹤的声音。
察觉到明于鹤是在与王束说话,她赶紧收起心神,紧张地侧耳细听。
过了会儿,王束才有回答,语气微妙道:“小侯爷所言极是。”
随即,明于鹤抬步。
骆心词随着他的步伐微微摇晃,走出好几步,她才终于明白明于鹤是在威胁王束,不许他提骆家人的事。
<ahref="https:///tags_nan/qingyouduzhong.html"title=""target="_bnk">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是为了避免失态扩大,致使骆裳遭人恶语攻击吗?
骆心词再次从衣裳缝隙中偷窥明于鹤,看见他脸上的水珠滑到咽喉处,顺着喉结滚落,这回浸入到了他自己的衣裳中。
大抵是她的目光太过显眼,明于鹤低头看了过来。
四目相对,骆心词张了张嘴唇,想说的话不知如何表述,最后只能化作一句悄声疑问:“你与他说了什么?”
她看见了,在王束回答之前,明于鹤虽未出声,喉结却滚动了几下。
正是这句简短无声的话,让王束被迫答应隐下骆裳的事。
明于鹤转开眼,没搭理她。
骆心词很好奇。
因浑身湿透,她不敢露面,也不知周围有无侍卫宫女跟着,又用微不可查的语气道:“我看见你说话了……”
话音落,抱着她的双臂忽地松动。
失重感袭来,骆心词心头一紧,急忙搂紧了明于鹤的脖子。
她并未落下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明于鹤先是松了松手臂吓了她一次,再振臂将她往上掂了掂。
等脚步恢复稳健,骆心词再偷看他,视野受限,只能看见他湿透的胸膛和交襟衣领下露出的一片肌肤了。
她盯着那处看了会儿,红着脸,默默移开了眼。
第30章头晕
明于鹤抱着骆心词回到偏殿,提早一步回来的云袖已让宫人备好热水,掀着帘子方便人进来,说道:“小侯爷,郡主在隔间等您。”
自然是等他解释今日的事情。
明于鹤轻一颔首,转入纱屏后,见寝屋中摆着一个红木浴桶,桶中盛满热水,蒸腾水面上还浮着一层鲜艳花瓣。
因那几片花瓣,他脑中闪过几个不该有的画面。
明于鹤很快转过脸,道:“下来。”
骆心词藏在衣裳下面,闭着眼胡思乱想了一路,这会儿知道没有外人了,她也想下来。
可是怎么下呢?衣裳全都湿了,落地不就被明于鹤看光了吗?
虽说早在被捞出水的时候,该看的就被看过了,但那会儿她意识模糊,不需要面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现在她是清醒的,实在没这个脸。
……明于鹤本就对她有疯狂的念想呢!
骆心词心情复杂,说憎恨明于鹤与她亲近吧,明于鹤救了她,为她遮挡。
——以兄长的身份。
让她免于在大庭广众之下坦露身躯,也免去一些令人不齿的流言蜚语。
说讨厌明于鹤威胁她,人家又帮她袒护了娘亲。
骆心词想了又想,心底慢慢生出一股淡淡的难以言说的情绪。
明于鹤对她体贴是因为她是“明念笙”,是这个身份吸引了明于鹤,让他动心的。
好端端的一个侯门公子,怎么就有着那违背人伦的不堪嗜好呢?
“放手。”明于鹤重复,语气强硬许多。
骆心词不知道他在不高兴什么,她才是被占便宜的,就算生气也该是她生气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可理喻!”她在心中暗骂。
她更不可能暴露在明于鹤面前了,假装没听见,搂在明于鹤身上的手动都没动一下。
明于鹤站在屋中等了会儿,见骆心词仍是没有任何反应,迳直走到垂着纱幔的床榻边,用眼神示意云袖掀开纱幔。
云袖赶忙照他的意思做了。
明于鹤扫了眼床榻上铺着的厚厚绒毯,再低头看了看怀中被外衣遮盖着的人和自己被抓皱的衣裳,眉头一皱,将人朝着床榻毫不留情地抛了出去。
骆心词惨叫一声摔在榻上,慌手慌脚扯着被褥裹住身子。
该遮的都遮住了,抬头一看,明于鹤正站在床榻旁俯身靠近,骆心词忙往褥子里缩了缩。
明于鹤的衣裳还滴着水,躬着腰靠近,手朝伸到骆心词脸颊旁,再向下,在骆心词慌乱的眼神中,抓住从被褥中露出的他外衣的一角。
是骆心词太慌张,将他的外衣一起卷进了床褥里。
明于鹤扯了一下,外衣没扯出来,被包裹住的骆心词倒因他的动作被往外挪动了几寸,宛若一只被拖动的粽子。
“行,你留着吧。”明于鹤不知是气是笑,说完转身离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裹着那件外衣,也用手抓着它的骆心词脸红通通的,悄悄掀起眼皮偷看,目送明于鹤迈着大步消失在纱屏后。
“小姐?”等人走了,云袖扶着纱幔问她,“先沐浴更衣吧,别冻着了。”
骆心词缩在被褥里点了头。
云袖去了外面,吩咐守着的宫女去煮驱寒姜茶,又锁了殿门,回来时骆心词已经入了水。
云袖收起湿淋淋的衣裳,洗净了手来服侍骆心词,见她神情恍惚地盯着水面,轻声问:“小姐可是吓着了?”
骆心词道:“有一点。”
最初是很害怕的,水下的窒息感让她真切地面临了死亡,出水后恢复了呼吸,惊惧的情绪就被羞耻与紧张替代了。
整个途中,最让她不安的不再是落水的恐惧,而是旁人窥探的目光以及紧贴着的健硕身躯。
明于鹤将她遮挡的很好,便只剩下最后一个让她心中惶惶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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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没事的,以后咱们离水边远远的。”
云袖往骆心词身上掬水,看见她肩上不知从哪儿撞出的一块红痕。
嫣红的痕迹在雪润肌肤上过于显眼,她觉得这一下应该撞得很疼,又看了骆心词一眼。
见骆心词心不在焉,琢磨了下,云袖继续安慰:“这事也不用忧心,小侯爷动作快,将小姐你抱上岸后立刻披了衣裳,没被人瞧见的。”
骆心词倒不是在忧心这个,她那会儿虽然迷糊,但是知道明于鹤一直顾着她的,不会让她被人瞧见了。
她也不忧愁,事实上,她心情还有些轻快。
王凌浩出言不逊,被她打了两巴掌,还落了水。
骆心词小时候就知道,与人动手是不对的,讲道理才是正道。
可面对那样辱骂娘亲的人,道理是讲不通的,亲自动手扇巴掌就爽快多了!
而且王束还被明于鹤威胁,不敢将骆家的事公开。
一想到那父子俩是如何憋屈,骆心词就心情愉快。
她心不在焉,则是因为记起那滴从明于鹤下巴处落下的水滴,她没来得及擦拭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哎……”
没法与旁人说,骆心词长叹一声,手悄悄在锁骨处轻轻摸了摸,那股爬虫似的痒意又浮上心头。
倘若她没有明念笙的身份,该因这样的亲密与他有桃色传闻了……
骆心词低头看着水中自己的倒映,面颊通红,一声不吭地将身子往浴桶中沉下几分。
因为这声叹息,云袖又想歪了,道:“王家公子那边也不用担心,郡主通情达理,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妥协的,小侯爷也不会答应……”
“答应什么?”骆心词有点不解,随口问,“是登门赔礼吗?”
云袖被她问愣了。
一男一女落水,姑娘总是会名声受损的,为了保全名声与脸面,多数时候两家会做主让这二人成婚。
前几年就有过类似的事情,最终以两人婚配结束。
云袖本以为骆心词在忧心这事,想安慰她侯府不会为了所谓的名声就将她随意指婚与王凌浩,仔细打量罢她的神色,见她眼神清澈,应当压根没往这事上想。
云袖索性就不提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嗯。”她顺着骆心词的话点了头,“是担心这个呢。”
这点骆心词是完全不担心的。
引王凌浩接近,明于鹤给的法子是扇他耳光。
就这个性子,天底下所有人都有可能吃亏,唯独明于鹤不能。
让他低头与人赔礼,做梦去吧。
“不会的。”骆心词反过来笃定地安慰云袖,“你放心,绝无这个可能。”
明于鹤答应过会护着骆心词,依言照做,骆心词沐浴更衣后,连太后都没再见,就被送回了侯府。
然而即使很快出水,她还是患了风寒,之后便在云上居安心养病,期间通过云袖与连星,听到些外面的传言。
关于骆心词与王凌浩谁对谁错的事情没打听到,王凌浩的伤势倒是有不少。
“说他昏睡了一整日才苏醒,寒气攻入肺腑,只能卧病在床,每日都有大夫登门看诊。”
骆心词只是患了小小的风寒,服了几日药,已经好转许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骤然听闻王凌浩病得如此严重,都危及性命了,从未做过害人事的骆心词,良心动摇了下。
下一刻就听连星道:“外面还说小姐你落水后碰了脑袋,脑中有淤血,现在三步一咳血,五步一晕厥,全靠百年灵芝吊着性命。”
骆心词:“啊?”
还是云袖给她做了解释,“这是常用的手段,两人起了纷争,分不清对错,那么,谁伤得更严重,从道义上,就已经占理了。”
也就是说王凌浩的病症是夸大的。
骆心词无话应对了。
通过这段时日的相处,骆心词还是觉得有异于常人喜好的明于鹤疯癫可怕,但除了违背人伦这事之外,她对明于鹤很是信任,深信他能解决宫中的询问。
但再放心也得有个准话才行。
骆心词连着让人去找明于鹤三回,他不是入宫去了,就是在忙公务,根本见不着人。
这晚,骆心词服了药刚躺下,就要让人熄灯,云袖过来道:“小姐,小侯爷回来了,想来看看你。”
骆心词支吾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是想见明于鹤的,好问清楚他是怎么与宫中解释,又说了什么威胁王束的话。
难道是抓住了他的把柄?
可是时间太晚了。
她都已经洗漱罢、散了妆发、换上寝衣了,再与一个大男人见面,多尴尬啊。
尤其这人还对她抱有亲近的想法。
骆心词怀疑明于鹤是故意的,犹豫了会儿,道:“你去与他说我刚服了药,已经睡下了。”
云袖依言去了,很快回来,为难道:“小侯爷知道小姐风寒未愈,不放心,一定要来看看。”
这下骆心词肯定了,明于鹤就是来寻机亲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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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经由落水一事,她对明于鹤有了新的认识,但是不知该怎么详细表述。
他目无纲常人伦,对亲妹妹提出那样过分的要求才肯出手相助,总是逼着她讨好他,与他亲密。
可他至今没有很过分的动作。
在骆心词没有任何反抗能力的情景下,他都只是单纯的保护,没有趁机做出冒犯的事情。
她想起那日的事情都会脸红心跳,明于鹤竟然岿然不动。
思来想去,骆心词把明于鹤定义为一个端方含蓄的背德疯子。
这几个词句用在同一个人身上有点奇怪。
骆心词因自己的想法笑了一下。
不如明于鹤的意,他一定会换别的法子来折腾自己。
骆心词转着眸子思索了下,用这个理由自我说服。
她将被褥从胸口提到脖子底下,用两只手抓紧了,道:“让他进来吧。”
明于鹤入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见他的第一眼,骆心词就注意到他潮湿的发尾,猜出他是洗漱后过来的,脸颊轰然变红。
有点奇怪。
她将褥子又往上提了提,面颊也遮了一半。
明于鹤瞧见了,看出她在因那日的事情不自在。
那日落水之事发生后,很长一段时间里,明于鹤闭上眼,脑中就会回忆起不应有的画面和触感。
在女色上失去控制,让他觉得自己在向着武陵侯靠拢。
明于鹤很是不喜。
他反思了很久,从到了年纪确实该娶妻了,想到他从武陵侯那里继承的骨子里的卑劣,到最后,罕见地怀疑起自己,是否从一开始,他就不该与骆心词有过多接触?
若是直接雷厉风行地将人抓捕了逼问出明念笙的下落,再将这些人全部处理掉,事情就会简单许多。
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他坐在床边,审视地望着只露出一双眼睛的骆心词。
两两对望片刻,骆心词率先忍不住,偷偷抓紧了被褥,低声问:“哥哥,那事有结果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明于鹤心道,这人果然一心利用他,为了家人,连自身清白也不顾及。
心里不高兴,就又动了吓唬骆心词的心思。
“王束与秦椋那边的说辞你与王凌浩起了口角,两人都是失足落水的。母亲给了同样的回答。”
两个当事人都病着,无法当面对峙,太后只能接受这番说辞。
又因分不出谁对谁错,太后让这两人痊愈后,相互赔个礼,不许记仇。
“要与他赔礼吗?”骆心词打心底里不愿意。
明于鹤道:“我从不与人赔礼。”
骆心词放心了,眉眼一弯,散落着星点烛光的眸中绽放出明快的笑意,晃着涟涟眼波,犹若璀璨星河。
她从寝被下伸出一只手,用手指头勾着明于鹤的食指晃了晃,道:“哥哥,你真好。”
那只手嫩若削葱,触感温热,红润修长,比落水那日的苍白颜色漂亮许多。
可惜少了水流的润色。
明于鹤晃神的时间里,骆心词已经将手缩了回去,又提要求:“哥哥,你与我说说你用什么威胁的王束,好不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明于鹤瞥她一眼,注意到她的手抓着寝被边缘,只露出桃粉色的手指尖,宛若将绽的花苞。
他忽然就明白过来了,骆心词敢这样,是有恃无恐。
她觉察出了他不会做什么过分的事。
明于鹤可以主动放弃,但不能接受别人在他头上肆意妄为。
他不回答,忽地伸手,抓着寝被往下一拽,遮到骆心词脖颈处的褥子一下子落到她胸口。
骆心词没反应过来,明于鹤已经捉住她露出的手指,手掌顺着指尖往下滑动,扣住了她纤细的手腕。
动作太快,等骆心词回神,明于鹤已经倾身贴近,气息山洪爆发一般拍打在骆心词侧脸。
她惊惶地偏头躲过明于鹤贴近的脸,在他将脸埋在自己颈窝时,那仿若亲吻般炙/热的呼吸让骆心词打了个凶猛的激灵。
她在心中尖叫着收回对明于鹤的评价,一边不自觉地扭着腰身躲避。
脸躲开了,身躯却更加贴合。
明于鹤隔着寝被,彻底压在她身上,重得她身躯一陷,隐约感受到了水下的窒息感。
“别……”骆心词闭上眼惊恐叫喊,“我、我还病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疯了!
不该试图以常人的方式理解他的!
骆心词的手挣不开,推不动,只能任由摆弄。
“别什么?”明于鹤声音低沉,从她颈窝处传来,“念笙说慢慢来,哥哥一直很配合……可哥哥是男人,念笙,男人都是有色心的……”
骆心词头皮快炸开了。
她梗着脖子拚命躲闪,磕磕巴巴道:“哥、哥哥,我还病着,我头晕难受……”
说着说着,吓出了泪花,声音里带上了哭腔,“我好难受……”
明于鹤抬起头。
骆心词泪光颤动,在他的视线下细声哀求:“哥哥,你心疼心疼我,让我好好歇着,好不好?”
<ahref="https:///tags_nan/qingyouduzhong.html"title=""target="_bnk">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明于鹤问:“不是找借口拒绝我?”
“不是不是……”骆心词连连否认,见有希望,又哀声祈求,“我寒气侵入肺腑,每日晕沉,三步吐血,五步晕厥,真的病得很重……”
明于鹤现在有两个选择,轻易信了她的借口,放过她,弊端是骆心词可能会再次轻视他,不把他的威胁当一回事。
再有,继续亲密,给她个教训。
他发现有时候越过那道坎,之后的事情会变得顺理成章的简单。
——那道坎是骆心词主动越过的。
就像此时,他已经不需要动脑,只要嗅着骆心词脖颈处的馨香,顺着心里的冲动去做,就能让骆心词丢盔弃甲,落荒而逃。
但他之所以有别于武陵侯,是因他自重自爱,有理智、分寸和自控力。
明于鹤身子抬起一些,松开骆心词,手指在她面颊上轻轻抚过,低声道:“哥哥当然要体谅念笙……不舒服就快些睡吧,哥哥看着你入睡。”
骆心词眸光颤巍,将寝被拖拽回身上,小心翼翼道:“我、我不习惯入睡时身旁有人……”
“总要习惯的。”明于鹤道。
骆心词试想了下这句话的含义,打着哆嗦闭上了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说话,但眼神还在表述着抗拒。
明于鹤又道:“念笙,你不会真以为哥哥对你的病情一无所知……”
“睡了!我睡了!”骆心词认命地闭上了眼。
第31章梦话
明于鹤今日来见骆心词,其实是有正事要与她说,没成想还没开口,骆心词就对他动起手脚。
没有丝毫惧意地主动勾他的手指。
这与引诱他有什么区别?
把骆心词吓得不敢睁眼了,明于鹤坐在床榻边,原本要告知于她的事情也不打算讲了。
其实还有宫中落水那事的后续。
王凌浩落水的真正原因未如实禀明太后,但是王束、秦椋都是一清二楚的。
骆心词用着侯府庶女的身份,行着为骆家讨回公道的作为,而秦椋又只有王凌浩这一个孩子,她对骆心词的恨意不言而喻。
那日殿中,提起“明念笙”,她眼底是化不开的恨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时有王束拦住,秦椋未说什么难听的话,冷静了两日,今日再次入宫,竟开口为王凌浩请旨赐婚。
“犬子与念笙小姐坠湖,在水中有了肌肤之亲,未免小姐名誉受损,恳求太后赐婚。”
二人到底有没有肌肤之亲,全凭王凌浩一句话,如今他卧病在榻,自然是秦椋这个做娘的说了算。
她这样说了,就是没有,也成了有。
秦椋给王凌浩和“明念笙”请旨赐婚这事,骆心词知道了,怕是会疯。
不过这倒与她最初打着找夫婿的名头,试图查找王寅桡线索的谎言不谋而合了。
明于鹤对这事是乐见其成的,没一口应下,是因为秦椋话里话外都带有一种,倘若侯府不应下,就要“明念笙”名声扫地的威胁。
秦椋自是不会对扇她儿子巴掌、害人落水的“明念笙”有任何好感。
请旨赐婚,倘若成了,将“明念笙”娶回府中,王凌浩不会善待她,秦椋更能以婆母的身份进行欺压和折辱。
更甚至,到了她手底下,哪日“病”死了也不无可能。
左右王凌浩还能再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若是亲事不成,也能将“明念笙”与王凌浩落水有肌肤之亲的事坐定,让她无颜见人。
秦椋打着为“明念笙”好,实际上毁人声誉的办法行报复的目的,明于鹤是能理解的。
爱子心切,做出什么事都有可能。
他只是深觉无言,怎么最近碰上的事情,都牵扯着女子名节?
明于鹤低下头,看着榻上捂得严严实实的骆心词。
骆心词刚被他吓了一回,现在相当的听话,双目用力闭着,在眉心处皱起小小的山峦。
寻常姑娘落水后或多或少都会顾虑着声誉,骆心词完全没有,是因为她肯定王凌浩是她弟弟。
她只顾着与明于鹤这个假兄长尴尬了。
明于鹤能猜到她的想法。
就算他与骆心词真的行了不伦之举,关系是假的,肮脏不到哪里去。
王凌浩与骆心词却是实打实的亲姐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明于鹤挺想看骆心词崩溃的模样。
可惜,她现在用着明念笙的身份,是他的妹妹。而被人胁迫,是明于鹤最不能容忍的事情。
他不打算应下秦椋的提亲。
明于鹤再次看向一无所知、强行装睡的骆心词,难得的,觉得她有点凄惨。
孤身入京查找谋害自家的凶手,在他的威逼利诱下小心讨好,好不容易有了进展,又顾忌着生母的名节,不敢将事情声张,还得遭受生父、继母的针对。
四面环敌,私底下不知哭过几回了吧。
现在她唯一能庆幸的大概只有王束、秦家人被惊动,暂时不敢对林州动手,这一件事情了。
这么想着,忽见骆心词眼睫颤动了几下,偷摸张开了条眼缝。
正好被明于鹤捕捉到,他立刻倾下身子,暧/昧问:“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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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一个觊觎着自己的人如狼似虎地注视着,睡得着才怪!
她没有睡意,也根本不敢入睡。
骆心词两次问明于鹤用了什么把柄威胁王束,都没能问出,现在不敢问了,只盼着明于鹤快些离开。
与明于鹤独处太危险了。
以后就算有事找他、求他,也必须要有侍女在场,尤其不能再在晚间、寝屋中与他见面了!
骆心词悔恨极了,提醒自己以后再也不能对明于鹤掉以轻心。
“睡不着就与哥哥说,哥哥哄哄你?”明于鹤说得一本正经。
骆心词忍了忍,没忍住,飞速睁了下眼睛,问:“你怎么哄?唱小曲儿吗?”
明于鹤活了二十多年,头一回被人问会不会唱小曲儿。
他呵呵一笑,道:“哥哥不会唱小曲儿,但有别的法子哄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着,他脱靴上榻,骆心词瞥见他的动作,吓得一声尖叫升到喉咙口,差点破口而出……
“不许叫。”
尖叫声被堵了回去。
骆心词心惊胆战地看着明于鹤在床榻边上侧躺了下来。
不过明于鹤并未脱衣,也没拉扯被褥或是拥抱骆心词,只是支着长腿,一手撑着头,另一手伸到骆心词腰部,隔着寝被拍了起来。
“这样睡得着了吗?”
睡不着。
现在两人一同躺在榻上,骆心词无需偏头,只要一睁眼就能看见明于鹤的脸,更加不敢睡了。
隔着寝被的轻拍很舒适,可是她很慌,呼吸都不自如了。
明于鹤见她一副喘不过气的模样,道:“睡不着?那就换念笙来哄哥哥,哥哥很好哄的,只要抱着……”
“睡得着,睡得着!”骆心词赶忙打断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害怕明于鹤像之前那样对她做什么,不安地闭了会儿眼睛,迷迷糊糊想起最初拒绝明于鹤的情形。
当初她不肯答应明于鹤的要求,他转身就走,并未强行逼迫她。
骆心词想提醒他,自己是有求于他才答应和他亲热,内心还是很抗拒这段畸形感情的。
她得让明于鹤清楚知道这事。
希望这样能唤醒他残存无几的理智与人性。
可骆心词不知怎么开口合适。
暗自揣摩了会儿,她抓着寝被,小声道:“哥哥,我睡觉的时候不老实,会牙齿打颤,有时候还会梦游,我怕吓着你。”
“哥哥胆子大,不怕。”明于鹤不怕,也不信她的鬼话。
他等着骆心词梦游吓他,就是不知她能做到什么地步。
而骆心词想再强调下自己是无心之举,怕说多了被看穿是故意的,迟疑了下,没再开口。
她深呼吸,道:“那我睡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完她闭上眼。
明于鹤不信骆心词真能睡着,侧着身子在她身上拍了会儿,发觉骆心词的呼吸真的越发平缓了。
他挑了挑眉,手从骆心词腰际落到寝被边缘,缓慢向内游走,清楚看见寝被起伏随着骆心词的呼吸,幅度加大,明白她是在装睡。
不得不说,这回装得很像。
明于鹤摸到骆心词的手,将她五个手指尖挨个捏了一遍,将手抽了出来。
正要重新放回骆心词腰际,他看着骆心词闭合的双眼和微皱的弯眉,忽然觉得自己的行为不太正常。
停顿了下,明于鹤翻身躺下,与骆心词隔了段距离,双臂枕在脑后,望着床帐思量起心头事。
骆心词现在是他的人,他要确保她不吃亏。
至于她与王束、秦家的恩怨,不急,慢慢来就好。
明于鹤急于解决的,是武陵侯的同党。
当年武陵侯设计毒杀太子,是将他这个儿子一起算进去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明于鹤与太子一起遇险,从而助他摆脱嫌疑。
后来,明于鹤活着回来,杀了武陵侯,清理了他的众多部下,但仍旧未能将他的同党全部揪出。
得想个可行的计策……
“明于鹤,王——八——蛋!”
正想得入神,身旁忽然传来一道字正腔圆的辱骂。
明于鹤:“?”
他转头,见骆心词双颊酡红,闭着双眼,嘴唇微微张合,又说道:“不顾人伦的疯子,连庶妹都不放过,禽兽不如……”
明于鹤眉心一跳,终于明白所谓的牙齿打颤和梦游只是骆心词做的一个铺垫,她真正想说的是她会说梦话。
没胆子当面骂他,就假借梦话发泄。
“明念笙!”明于鹤咬牙切齿。
骆心词淡绯色嘴唇战栗了下,声音稍稍卡顿,口中话随即含糊起来,“相鼠有皮,人而无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瞪着双目紧闭、小嘴叭叭的骆心词半晌,明于鹤目光逐渐转为冰冷。
“好,好妹妹。你等着。”
明知骆心词是藉着梦话在骂自己,明于鹤却拿她没办法。
她都说了睡觉不老实。
就算将她唤醒,若她一口咬定那是梦话,没说过,他又能将她如何?
听骆心词骂了自己这么多句,回到寝屋时,明于鹤脑中还回荡着“禽兽”“疯子”这些话。
从来没有人敢这样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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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明于鹤决定给骆心词一个惊喜。
他以兄长之名与骆心词有再多亲密暧/昧,也是假的,骆心词与王凌浩就不一样了。
他要让骆心词看看,他二人中,究竟谁才是要与血亲有不伦关系的疯子。
想着骆心词收到消息时的反应,以及她会如何可怜巴巴地央求自己,明于鹤心情很好,终于可以轻松地睡下。
躺了约半个时辰,黑暗中,他突然睁开眼,还是觉得气不过。
他是不怀好意,可就目前来说,他对骆心词是帮助大于欺负。
若他真是禽兽,骆心词能有机会、有胆子这样骂他?
明于鹤披衣起,传来侍卫,“即刻去林州传信,就说念笙与国子监司业王大人的独子订了亲,婚期就在六月。”
浓稠夜色中,他冷然一笑,命令道:“务必将事情传得整个林州城人尽皆知。”
“是!”侍卫领命退下。
放任骆家其余人与明念笙安逸这么久,也该他们受点惊吓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等着他们自投罗网。
至此,明于鹤终于能满意睡下。
第32章下聘
明于鹤在深夜离开云上居,他走后,骆心词将自己在寝被下蒙了会儿,才喊连星进来,问:“小侯爷离开时是不是很生气?”
被中意姑娘拒绝,再被骂是个疯子,肯定会生气的。
明于鹤都怒声喊她全名了!
连星道:“外面太暗,我没瞧清。不过小姐,小侯爷为什么生气啊?他不是来探病的吗?”
骆心词没法解释,摆摆手无力地躺回榻上。
经过明于鹤那一番折腾,她彻底没了睡意,在榻上唉声叹气。
惹上这么个难缠的人,可怎么办啊?
时辰太晚,连星打了个哈欠,看见骆心词还一脸愁思,打起精神道:“小姐,其实我觉得侯府待咱们很不错,比我想像中好太多了!尤其是小侯爷,对小姐你的关怀和照顾,同胞亲妹妹也不过如此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骆心词恹恹地翻了个身。
当然好啦,因为他根本没把她当庶妹,而是当做愿意委身于他的意中人。
骆心词相貌好,在林州时就有许多倾慕者,那些人中不乏相貌堂堂和出身卓越的。
那会儿她没动过心,都是因为每碰见一个年纪相仿的,骆颐舟很快就能与人勾肩搭背,然后第一时间将人揭了老底。
“除了好皮囊,一无是处,考不上功名,赚不了银子,靠着父母养活还整日充大方。这种人最好脸面,等以后父母没了,很快会散尽家财,再遇事不顺,就该拿妻儿撒气了。”
“瞧着人模狗样,其实爱喝花酒,是花街柳巷的常客,与他说话我都怕染上花柳病。”
“好赌,以后会卖儿卖女。”
“家中富庶,优柔寡断没主见,穿哪件衣裳都得回家问他娘,怕不是睡觉还得让他娘抱着哄……”
只有一个周夷,骆颐舟挑不出毛病,但也不喜欢,说他文质彬彬,太像王寅桡。
若是明于鹤没有那败坏纲常的嗜好,骆心词想听一听骆颐舟会怎么说他。
或许会说他帮亲不帮理——也可以说是护短,袒护家人,该算做可靠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也会说他脾性古怪……是很古怪,就跟今晚一样,好端端的,突然发了疯。
骆心词枕着手臂胡思乱想了一通,最后总结:明于鹤能被她骂走,说明还是有点理智和羞耻心的。
旁边连星的哈欠声把骆心词唤醒,她躺平,望着床帐道:“不想了,睡觉!”
目前能确定明于鹤是护着她的,而王束有把柄在明于鹤手中,投鼠忌器,他不敢轻举妄动,这就足够了。
其余的慢慢来。
骆心词尽力地放宽心,还是辗转半宿才能入睡。
翌日醒来,天已大亮,刚洗漱好,云袖送来一个震得骆心词差点魂飞魄散的消息。
“王夫人怕坏了小姐的名誉,带人登门下聘来了。只是王凌浩尚不能下地,未能亲自前来。”
武陵侯府只有一个未出阁的姑娘,秦椋也只有一个儿子。
“她给谁、谁提亲?”骆心词声音都在颤抖。
“给王凌浩和小姐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骆心词扶着桌面稳住身子,颤巍巍地望着云袖。
云袖一脸难色,吞吞吐吐道:“王夫人左一句男女授受不亲,右一句王凌浩冒犯了小姐,摆明是以小姐名声做威胁,小侯爷与郡主没法不答应……”
骆心词想过她与明于鹤的不轨之恋被韶安郡主发现,被她咒骂着撵回林州,想过身份暴露落入牢狱,客死京中,唯独没想过有一日她会与王凌浩定亲!
明于鹤还答应了,他疯了吧!
骆心词想去找明于鹤,被告知明于鹤在前厅待客。
等待的时间格外熬人,加上不断有大箱的盖着红绸的聘礼抬进云上居,她实在受不住这种煎熬,转而去找了韶安郡主。
再怎么说韶安郡主也是她名义上的嫡母,明于鹤能做主答应,她就能以母亲的身份推掉。
韶安郡主住在侯府南面,一心礼佛,不问世事。
骆心词首次踏入韶安郡主的住处,本以为该是青灯古佛、木鱼香烛与枯燥的诵经声与之作伴,没想到入内一看,院中花草繁茂,屋内绣屏轻纱,华贵的朱鸾香炉中熏香袅袅,怡人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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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韶安郡主懒洋洋地斜倚在窗边的美人榻上,手边摆放着新鲜瓜果与热茶,好不惬意。
她是侯府夫人、宁王府郡主,这等享受正常,就是与她喜好礼佛的清冷名声不太相符。
骆心词深感违和,入内后拘谨地坐下,没来得及组织好语言,就看见了美人榻旁的绣鞋,一只在榻尾,一只滚到了小榻底部,像是被人从脚上甩落的。
有时候骆心词犯懒了,上榻时将鞋子蹬掉,鞋子便会成这样。
但韶安郡主端方淑雅、风仪严峻,应当不会这么随意吧?
“找我是为了与王家的亲事?”韶安郡主已率先问出。
骆心词回神,低低“嗯”了一声。
来之前她惊慌失措,只记得断然不能与王凌浩成亲,见到韶安郡主之后,就有点心虚了。
韶安郡主没理由帮她。
“为什么来找我,而不是找侯爷?”韶安郡主道,“他虽病着,到底是你父亲,说话的份量比我这个做嫡母的重,为什么不去找他?”
骆心词哑然。
她完全没想过去找武陵侯,因为那是假的,只是做个样子骗骗外人,没有任何话语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骆心词飞快地眨眨眼,道:“父亲病重……”
“他是病重。可哪怕他不许你去服侍,为了表面功夫,做子女的也该时常过问才对。你既不过问,遇事也不向他求助……知道他是由人假扮的了?”
骆心词喉口一梗,没了应对措施。
“没事,知道就知道吧,反正你也翻不出什么浪花。”
韶安郡主说话很直白,结束了那事,继续道,“秦椋来提亲是为了折辱你,你大哥给你应下了,但是你放心,知道了这么大的秘密,他不会让你逃离他的控制。你嫁不成的。”
这几句话说得骆心词的心忽上忽下,但也将她内心的焦躁抚平。
对啊,单凭她知道现在的武陵侯是人假扮的,明于鹤就不会让她离开侯府。
骆心词心神舒缓,问:“那大哥做什么要答应秦椋?”
“大概是在使什么坏心思吧。”韶安郡主面露嫌弃,“啧”了一声,道,“这些日子你与他走得近,说说看,是不是王束、秦椋夫妇俩得罪过他?”
骆心词想了想,摇头,“近来是没有的。”
“不,一定有。”韶安郡主笃定道,“他应了这门亲事,却不会让你离开,也不能吃亏,以后只能从王凌浩身上挑毛病悔婚。无缘无故,他戏耍别人做什么?一定是那夫妻俩什么时候得罪过他。”
骆心词想了又想,一定要说王束一家人冒犯过明于鹤的话,只能是王束承认他就是王寅桡那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不过,那日王束是对着她呵斥的,而非向明于鹤,不至于让他记恨。
而且最终是王束被气得甩袖离开,怎么看都不该是明于鹤记恨别人。
她再次摇头,“近些日子,哥哥只与王束见过一回,应当不会……”
韶安郡主撑着软榻坐起,道:“你与我争什么?我的儿子我最清楚,他心情不好的时候,门外路过的狗都得被记上一笔。”
骆心词:“……是。”
就跟小时候舅母说表哥三天不打就皮痒一个道理,这是只有亲娘才说得出的话。
话虽难听,却很真实。
骆心词也更希望明于鹤看不惯王束一家三口。
听韶安郡主说了这些,知道与王凌浩的婚事成不了,骆心词彻底放了心。
她与韶安郡主不熟悉,没多少话可说,恭敬道了谢站起告退。
韶安郡主道:“哪有解决了难题立刻就走的?来都来了,坐着陪我说说话,左右你已经知道许多秘密,不惧再多知道些。”
骆心词深刻领会到了韶安郡主的直白,讪讪坐了回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养大了三个孩子,飞镜时常外出,能够独当一面了。黎阳乖巧是乖巧,就是过于傻气了,有时候招人烦而不自知。亲儿子呢,不知是不是受了他爹的影响,就跟山里的狼一样,又狠又倔,长大后就把府中事一点点接了过去,丝毫不用我插手。我是乐得轻松,但有时候也着实无聊……”
韶安郡主好像确实很无聊,因为骆心词在美人榻旁的案几上发现许多街头常见的话本,有些快被翻烂了。
“什么礼佛都是编来糊弄人的,我有不是七老八十的老妇,没那么死气沉沉。我倒是想外出游玩,可总有人跟着攀谈,不自在……”
韶安郡主说了一堆,末了,重重吐出一口气,道:“来,与我说说你的事。说不准我能帮你什么呢?”
骆心词为她最后一句心动,但想起上回雨中廊下相遇,明于鹤说过韶安郡主是想套她的话,犹疑着不敢多与她透漏。
拖沓了会儿,她试探地问出在明于鹤那里没能得到答案的事情。
“我在奇怪……王束是不是做过什么亏心事,被哥哥捏住了把柄……”
韶安郡主拍了拍手掌,很快,嬷嬷进来,听她说了两句话又退了出去。
她道:“这事我不清楚,不过你若好奇,我可以让人带去你父亲的书房查看,那里有个密室,里面记载了许多朝官做过的见不得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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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骆心词大惊失色。
“这有什么可奇怪的?”韶安郡主道,“你父亲是个狼子野心、密谋篡位的东西,拿捏朝官把柄,结党营私搅乱朝纲,不是很正常吗?”
骆心词无言以对,谢过韶安郡主,再想开口多打听点王束相关的事情,韶安郡主道:“与我说说林州。”
于是,等明于鹤找来,就见这二人坐在窗口用着茶点闲话家常。
骆心词怕说漏了嘴,只简单提了几句侯府老夫人的事,就刻意把话题往林州发生过的一些怪异事上带。
她给韶安郡主讲了林州孙姑娘的故事、小时候听过的山精妖怪和神仙,以及一些奇特的风俗。
韶安郡主听得挺有兴致,期间还感慨了句,难怪老夫人不愿意回京城。
骆心词喜欢家乡,见她也喜欢,越说越顺畅,心情也由阴转晴,看见明于鹤,才意犹未尽地停了下来。
这场景刺痛了明于鹤的双眼,他提醒道:“你的亲事……”
“我都知道了。”骆心词一点也不担心,笑盈盈道,“哥哥为我选的,一定是最好的,我全听哥哥的。”
明于鹤预想中的崩溃、哀求,全都没有。
他盯着骆心词欣喜的红润脸庞注视稍许,浓眉一压,审视地转向韶安郡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韶安郡主疑惑,“怎么?我坏了你什么好事?”
第33章把柄
“坏就坏了,有气忍着,谁让我是你娘呢。”韶安郡主仰起下巴,语气中带着淡淡的威胁,“不想我再坏你的事,你最好将所有事情都说与我知晓。”
明于鹤道:“我不是黎阳。”
“当然,黎阳从不瞒我任何事。”
“他倒是想。”
明于鹤暗讽江黎阳太笨瞒不住事情,引发韶安郡主的不满。
那孩子笨是笨了点儿,但是对她这个姑姑是真心的敬重与孝顺,比亲儿子好太多了。
可惜笨是事实,韶安郡主反驳不了。
她抚着心口顺了顺气,道:“我记着了,你等着,以后你有了孩儿,我一定仔细教导,让你尝尝我此刻是什么滋味。”
明于鹤不以为然地笑了下,“你想远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韶安郡主立刻接下去,“是想太远了,依着你的挑剔程度,想找到个两情相悦的姑娘成亲生子,恐怕只能在梦里。”
明于鹤正欲再说,余光瞥见坐在一旁的骆心词努力憋着笑,两眼弯弯。
他应下秦椋提出的婚事,是为了让骆心词焦急崩溃,没达成目的,反被她看了自己的笑话。
明于鹤立刻不与韶安郡主争了,转向骆心词。
骆心词察觉到危险气息,急忙收敛起脸上的笑,乖巧地低下头,装作什么都没听见。
“念笙与我出去,哥哥有话问你。”
明于鹤的声音好似催命符,让骆心词笑不出来了。
与明于鹤出去,他定要提昨晚的事情。她还心有余悸,不想与明于鹤单独相处。
“念笙留下,与母亲继续说林州的事。”韶安郡主出声,解救了骆心词。
骆心词惊喜地坐回去,装出无奈的神情给明于鹤看。
明于鹤吐出一口沉重的气息,在一旁坐下,道:“好啊,我也听听,念笙继续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要不与明于鹤单独相处,其余的骆心词都可以。
她想了想方才说到了哪里,张口就要继续,明于鹤道:“总说些风土人情多没意思,念笙,给母亲讲讲你那骆姓好友。”
骆心词突地打了个激灵,道:“她就是个寻常姑娘,没什么可说的……”
“我倒不知你还有个亲密好友。”韶安郡主敏锐地察觉出骆心词的不自在。
她对儿子的了解很是透彻,看见他的神色就知道他是在为难人,由此猜出所谓的“骆姓好友”与面前假冒的“明念笙”脱不了干系。
她对明于鹤很放心。明于鹤说真正的明念笙平安无事,她必定是平安的。
但怎么说明念笙也算她的半个子女,一个孤苦无依的姑娘,她总要关怀一二的。
韶安郡主道:“说说看,若有可能,改日请她来府中做客。”
骆心词一脸菜色,想不明白这母子俩吵架,怎么吵着吵着就将矛头一齐对准了她。
她多无辜啊!
被这母子俩锐利的眼神盯着,骆心词骑虎难下,憋了会儿,不自然道:“她、她真的没什么可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今年几岁?”明于鹤问。
骆心词:“……十六岁八个月。”
韶安郡主接上:“相貌如何?”
“……”
自夸的事情,骆心词做不来,尴尬地自谦,“很普通,看过就忘。”
韶安郡主盯着面前娇艳的面容,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又问:“品性如何?家中都有何人?”
“品性……”骆心词搪塞不过去了,结巴了会儿,装傻略过这个问题,把家里人简单说了一遍。
“也有个哥哥。”明于鹤笑了笑,拖长嗓音,声音里多了层不可言说的暧/昧,“他兄妹之间的感情很好吗?有念笙与哥哥这样好吗?”
骆心词眼皮猛地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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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点头摇头都不合适,在心里暗暗骂了明于鹤一句,糊里糊涂地“嗯”了一声。
经过这一番询问,明于鹤的心情好转了。
可韶安郡主眼看着他俩在自己面前打哑谜,而自己一头雾水,不愿意配合着为难骆心词了。
她咳了一声,道:“行了,我还没问你,这亲事,秦椋是怎么说的?”
明于鹤在骆心词面前屡次落败,但怎么样都是他二人之间的事情,他不想被韶安郡主介入。
已浅浅教训过骆心词,他见好就收,答道:“她自是希望越早越好。”
越早将人弄到手中,她才好出了这口恶气。
明于鹤猜测秦椋会提出六月成亲,没想到她更心急,竟要五月底就行婚仪。
“五月底?”
韶安郡主嗤笑,“她当侯府是什么地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太平盛世里,就是寻常人家的姑娘,也少有一个月内就从下聘到成亲全部进行完的。
“明念笙”的假的,她的身份却是真的,秦椋这样不敬的姿态,韶安郡主忍不了。
旁听的骆心词也忍不了,这态度太轻慢人了。
她才被这母子俩放过,就听他们谈起自己的亲事,竖起耳朵听了听,更加安心了。
母子二人都不满意这桩亲事,真好!
骆心词还想听更多,可没说几句,外面有侍女匆匆叩门,道:“郡主,小侯爷,太子与黎阳小公子来了。”
骆心词识趣地退下了。
婚事虽然定下,但知道肯定成不了,骆心词就不担心了。
她算了算,婚期前还有许多流程,等王凌浩落水之疾“康复”之后,少不得要亲自登门。有明于鹤护着,她还有许多见到王凌浩的见面,还有时机诱导他查证当年旧事。
如今骆心词在外人面前也是重病的状态,不能外出,她就专心寻摸起王束的把柄。
韶安郡主依言让人将她带去了武陵侯的书房,也就是她第一次与明于鹤见面的地方,那儿果真有一间密室,里面藏有许多宝物与信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骆心词不敢乱看,在嬷嬷的带领下查看了王束相关的内容,发现均是些官职的调动。
她看得懂每一个字,但想不通这些怎么就成为了王束的把柄。
经过那日的相处,骆心词对韶安郡主没那么惧怕了,实在弄不明白,特意挑了时间去请教她。
然而韶安郡主也看不明白,道:“这里面都是些官场的弯弯绕绕,我已很久不关注了,得去问你哥哥。”
骆心词踌躇着不敢去,被韶安郡主看出来了。
她疑问道:“我瞧着他对你的关照非同一般,你也不怕他,怎么这事不敢去问了?”
骆心词否认了这个说法,寻了个机会,在庭院中堵住了明于鹤。
明于鹤早就知道韶安郡主在帮她找王束的把柄,放手由着她去了,对于骆心词查询无果,来与自己求助,丝毫不见惊讶。
他也没绕弯子,问:“那里面是怎么记载的?”
明于鹤在池边石凳坐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骆心词偷偷瞧了瞧不远处廊下走动的侍女,觉得青天白日里,他不会对自己动手脚,小心地坐在了明于鹤身旁。
回忆了下,她道:“说王束高中后,任职通政使司不足半年,改任了国子监教谕,而后一路高升……”
王束的仕途很顺畅,也很简单,除却最初几个月的通政使司,往后从未离开过国子监。
“没有任何奇怪的地方?”明于鹤提醒她,“你再想想。”
骆心词用心回忆后,迟疑道:“上面说十年前他曾主动请调京外历练,被吏部驳回。”
“他为什么请调离京?吏部又为什么驳回?”
骆心词唯一一次与官府打交道就是骆颐舟入狱那次,哪里能知道官场的事情?皱着脸想了半响,伸出手牵住明于鹤的袖口,讨好地晃了两下。
明于鹤垂下眼,扫了眼袖口纤细的手指,道:“因为秦之仪不允许。”
国子监的官职虽然风光,但并没有很大的实权,哪怕王束如今已是国子监数一数二的人物,秦之仪想弄垮他,也是轻而易举。
王束入京后,借助这门姻亲得了许多好处,但也被扣上了锁链,这辈子都只能在国子监打转,被岳丈压得死死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骆心词恍然大悟:“他对秦之仪不服气!”
明白了这个道理,她依然奇怪,“可是秦之仪让人驳回了他的请求,应该早就知道他的心思了,这怎么能成为对付他的把柄?”
“这当然不能成为把柄。”明于鹤道,“我用来威胁王束的把柄与这事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却比它严重和复杂许多。念笙想知道?”
“想的。”
骆心词很想知道,假若她知晓了,就再也不怕王束一家用下作的手段污蔑娘亲了。
她睁大眼睛,企图用真诚的目光打动明于鹤。
明于鹤道:“想知道,可以去问母亲。你不是觉得与她相处更轻松,更愿意去问她吗?”
“……没有的!”骆心词听出他话里的矫情味道,赶忙讨好,“哥哥,你才是最厉害的,我最敬佩你了。你已经与我说了许多,再说一点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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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真的最敬佩哥哥?”
“真的!”骆心词举手起誓,满脸认真,“哥哥,你比母亲厉害太多了!”
“念笙以为,哥哥不知道你在打什么小主意吗?”明于鹤的语调温柔绵长,内容却正相反。
骆心词嗅到了熟悉的味道,隐约觉得他又要发疯,警惕地直起身子,暗暗防备起他。
“需要我的时候,低声下气哀求,一口一个好哥哥。有了别的选择,立刻将我抛之脑后。”
果不其然,前面明于鹤的态度尚且友好,到此刻,得到了骆心词的哀求与夸赞,他的态度陡然转变。
“我今日与你解释这些,只是想提醒你一句。念笙,你与母亲加一起也不是我的对手。”
明于鹤憋了几日的闷气终于能发泄出来,“以后还想要哥哥帮你,最好老实点。”
“……”
骆心词脑子里懵了一下。
第34章交谈
王家下聘的第五日,王凌浩痊愈,来了侯府一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为见他,骆心词已未雨绸缪许久,引导他去查王束往事的言词提早拟好,已经能背下来。
然而人是明于鹤见的,没带骆心词,她精心的准备一句话也没能用上。
明于鹤怎么与王凌浩说的,她也不知道,找来侍女询问,只得知王凌浩离开时一脸凝重。
骆心词想见明于鹤也见不着了,因为他生气了。
那日他警告骆心词老实点,骆心词大受震惊。
找他帮忙,他推三阻四提各种要求。
不找他了,他不愉快,反来警告骆心词要老实点。
老实地去求他吗?
骆心词从未见过这么别扭的男人!
不知怎么的,她想起韶安郡主对明于鹤的评价,说他很难找到两情相悦的姑娘。
骆心词以自己为例,假若明于鹤对“明念笙”不存在异样的感情,二人只是简单的兄妹关系,这时候骆心词遇见明于鹤,不熟悉时或许会对他产生好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因他相貌好,身边没有莺莺燕燕,且对没有恩怨的陌生人,勉强能说得上一声友好。
但熟悉后,看穿明于鹤有多么矫情,骆心词感觉自己一定会嫌弃他。
他与亲生母亲都斤斤计较!
“哥哥,我觉得你得反省一下了,你好像小气过头了。”大概是脑子不清醒,骆心词直接说出来了。
明于鹤当即转身离开,打那之后再也没与骆心词见过面。
他不理人了,好处是骆心词不用怕他某日再来发疯,坏处是没了明于鹤帮助,关于王束的事情她束手无策,没有任何进展。
骆心词很后悔。
这日,她正百无聊赖地反覆翻看王束仕途晋升的记载,范柠与太子一同来了。
太子这些日子来的频繁了些,来做什么,骆心词不知道,也与她无关。
范柠肯定是单纯来探望她的。
骆心词奇怪这两人怎么碰到一起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正巧在咱府门口撞见,只能一起迎进来了。”
单范柠的话,韶安郡主无需露面,让侍女将人带去云上居就成。
太子登门,“武陵侯”无法露面,明于鹤不在府中,只能韶安郡主这个长辈出面接待,又不好厚此薄彼,便将两位客人一起带到花厅。
骆心词到时,几人面前的茶水已空了一半。
客套几句后,韶安郡主的耐心耗尽,寻了个要去佛前诵经的由头离开,留下骆心词与人说话。
韶安郡主离开后,江协明显轻松许多,身躯微微往后靠去,道:“我前几日来时,姑姑说念笙你还卧榻养病,就没亲自过去看你。现在你与王凌浩都彻底康复,皇祖母总算可以安心了。”
骆心词赶忙行礼答谢。
这是骆心词第二次与江协见面,她心里回忆着武陵侯曾经试图谋害太子的事,不知道为什么太子明知有危险,还敢到武陵侯府来,更不知道该说什么。
江协瞧着也不怎么善谈,说了会儿车轱辘话,问:“你与王凌浩的亲事,真的定下了?”
骆心词尴尬地点了头。
亏得娘亲与舅舅不在身边,不然打死她,她也不敢承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倒也不错。”
太子不知内情,真以为两人落水是个误会。
他想着这两人一个是国子监司业的儿子,一个虽是庶女,但出自侯府,得嫡母、嫡兄的疼爱,身份勉强相配。
就是因落水,为了顾全名声而结亲,让人不大舒心。
他觉得骆心词心里不好受,好心安慰:“王凌浩我见过的,相貌不错,坦荡正直,你俩把误会说开了,他不会记恨你的,以后一定能过得和美……”
“怎么可能?”一旁的范柠维持端庄很久,听到这里忍不住道,“我娘说这门亲事打一开始就不公平,王夫人多半不怀好意,就不该答应……”
“咳咳!”骆心词用力咳了咳。
范柠心直口快没心眼,愿意提醒她,她很感激,但有些事情是不好放在明面上讲的。
在骆心词的暗示下,范柠住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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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江协则是打量了下她二人的神色,迟疑未决道:“王夫人……我记得她知书达理、温婉大方,怎么会不怀好意?而且就算她想为难你,王司业是因公正严明受人敬重的,你若没错,他不会纵容王夫人的……”
江协很不自信,越说,语气越接近疑问。
骆心词不由得想起云袖说过,太子是在两个表兄的压制下长大的。
整日被人拿来与明于鹤、小宁王相比,难怪他一被质疑就没了底气。
没威严、没勇气,过于亲和,一个与民间普通少年没区别的太子,这样的人以后能做得好皇帝吗?
骆心词心里冒出这个大胆的想法,把自己吓了一跳,忙提醒自己要谨言慎行。
而江协见两个姑娘低着眉眼不说话,意识到可能真的是自己想法短浅了。
比不过年长的表兄就算了,连俩回京不久的姑娘都不如,这让江协很是挫败。
静默了片刻,他抬头,强颜欢笑道:“……表哥要很久回来吧?要不我先回宫,下回再来。”
骆心词觉得自己在明于鹤面前已经足够软弱无能了,没想到太子比她还不如,这可怜的语气,让她想起以前在路边捡到的、被人驱赶的脏兮兮小猫。
人家堂堂太子,未来的国君,哪里犯得着她一个自身难保的小丫头可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骆心词心里很明白,可还是忍不住动了恻隐之心。
琢磨了下,她试探道:“大哥该快回来了,太子不防多坐会儿?说来惭愧,念笙听过王司业的美名,但了解不多,心里始终不安……”
江协接收到她的好意,神色由诧异转为喜悦,坐回去,跃跃欲试道:“我倒是知道一些,念笙若是好奇,我能与你说说。”
范柠不爱说些遮掩的话,听出他俩话中的友善试探,一锤定音:“那就敞开说说嘛,咱们不往外传不就得了!”
江协笑着点头,道:“年前官员考评时我还瞧见了吏部对王束的评判……”
太子口中的王束,便是他表现出来的模样,忠君爱民、敬重岳丈、对妻儿温柔关切,不论是公务还是私事,都挑不出任何不妥。
范柠最早受骆心词之托寻找过王寅桡,又见过骆心词与王束家的恩怨,模糊猜到一些。
加上私下里范夫人与她分析的那些,她很不喜欢王束夫妇,小声嘀咕:“天底下没有完美的人,我娘说这种人最该小心提防。”
这蚊蝇大小的声音落到江协耳中,他凝神细思后,点头附和道:“以前我没这么想过,不过听你这样一讲,的确如此。赤诚如常太傅,朝政与百姓的事上刚正不阿,私下却随性到邋遢,没人催促,衣裳能半个月不换。父皇勤勉贤明,却贪杯好酒,每每醉酒就悲痛得泪流不止……”
其实骆心词与江协示好是有私心的,他看似没什么能力,但是性情很温和、好相处、权势大,天底下没有他去不了的地方、查不得的事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管谋害骆家的真凶是谁,将来都是要交由皇权律例处置的,对他好点总是没错的。
骆心词万不敢利用江协对付王束,但王束经营了许多年的好名声,一朝毁掉太难,能假借对婚事的不安,让太子早些注意到他也好。
谁曾想江协一开口就透漏出这些外人闻所未闻的秘密,骆心词听得头皮发麻,与范柠对视一眼,两人一个踢桌角,一个推杯盏。
江协被嘈杂声响惊动,从思绪中清醒,意识到自己浑噩中说了什么,窘迫地咳了下,道:“哦,在说王束……王束才思敏锐,为官兢兢业业,这么多年,从未犯过错……”
“一点错都不曾犯过?”范柠撅嘴,“我不信,我爹比他厉害多了,还犯过些小错呢!”
江协停下琢磨了会儿,道:“不对,我想起来了,前几年春日父皇行祭祖大典期间,王束曾不慎碰倒烛台,烧了盛祭酒办公的房间。不过没有伤亡,只损失了些书与考卷,以及一些杂物。”
“只有这些?”骆心词有点失望。
这算什么?一点影响都没有,根本做不了把柄。
江协又回忆了下,道:“没有损失,但王束忙着救火,差点误了祭祀,受了些责罚。”
他解释道:“皇祖父曾亲笔抄录了一份《劝学》,存放于国子监藏书阁中,以鼓励学子勤奋好学。藏书阁的钥匙由王束与盛祭酒一同保管,那日祭祀,本该由王束早早将《劝学》送过去的,他因救火迟迟未现身,险些误了时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王束因失职得了惩治,这事就此结束。
得不到有用的信息,骆心词难掩失望。
范柠忽然想起了什么,问:“我好像听我爹说过,是不是国子监出人命的那一年?”
“不错。”江协道,“那事发生在祭祀前半个月,正是因为这个,我才记得特别清楚。”
三人中只有骆心词茫然不解,范柠道道:“是国子监的一个学生与同窗宴饮,醉酒后落入井中淹死了。”
可这与王束依然没有任何关系。
三人你一句我一句,将王束身上发生过的事全过了一遍,再次停住。
江协道:“就这些了,王束做事细致,一心想留在国子监培育学子,的确是位好夫子。”
<ahref="https:///tags_nan/qingyouduzhong.html"title=""target="_bnk">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朝中有众多不苟言笑的大臣盯着江协,宫里有皇帝谆谆教导,宫外还有比他优秀的表哥,江协很难得到能力上的肯定。
今日在骆心词与范柠面前,他终于有了用武之地,很是满足。
江协语气沉稳许多,道:“不过不管他是否完美,应当都不敢过分为难与你,念笙你有侯府做靠山呢,放心吧。”
“就是啊,你若是不愿意,就与郡主和小侯爷说,难道他们能逼着你嫁给王凌浩吗?”范柠也这么说。
骆心词正要开口,一道光影从面前闪过,她转头看向窗外,见有侍女匆忙赶来。
“太子,小侯爷回来了。”
江协遗憾地结束与两位姑娘的对话,道:“我过去找表哥了,你们若有事,可以下回再问我。”
骆心词忙站起送他。
走到正厅门口,侍女与范柠都离得远了些,江协忽然止步,神色犹豫。
觑了周围几下,他悄声问:“念笙,你父亲……侯爷,他已许久未上朝了,他还好吗?”
骆心词愣了下,心跳忽地加快。
他为什么这样问?难道察觉出了什么?还是说,他此行目的就是武陵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骆心词猜不透,不敢乱说,低下头,小心翼翼道:“念笙已有数日不曾见过父亲,太子不妨去问大哥。”
江协神色怪异地站了会儿,点点头,跟着外面的侍女找明于鹤去了。
第35章晚膳
因为江协最后那个问题,骆心词心神不宁,打起精神陪范柠说了会儿话,还是被看出来了。
好在范府来人催范柠回去了,她没机会多问。
临走,范柠道:“上回在宫里,瞿锳想见你来着,没找着你。她邀我过几日去城外游玩,问你要不要一起。”
“瞿锳是谁?”骆心词从未听说过这个名字。
“是定远将军瞿礼的女儿。”
同为武将,范柠一家入京后,因为公务与瞿府的来往较多,两家女儿渐渐有了些来往。
骆心词依旧不知这人是谁,她心里装着许多事呢,没心思出去玩乐。
不过人家好心邀约,直接推拒了有些失礼,她委婉道:“还不知那日会不会有事,到时再看吧。”
送走范柠,等骆心词一个人的时候,回忆今日所闻,最令她不安的就是江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那样问,到底有没有特殊含义?该不该与明于鹤说一声?
骆心词后悔与江协多说话了。
她撑着下巴回忆最初,按原本的设想,她入京后应该像个隐形人一样躲在侯府后院,没人注意她,她可以借助侯府的庇护,一声不响地暗中查找王寅桡的线索。
事到如今,她先后两次大出风头,在宫中都挂了名字,只怕京城有脸面的,全都知晓她的存在了。
相应的,她身上的罪名也在不断增添,光是欺君之罪,就够她掉脑袋的了。
现在又卷入权势之争,稍不留意,就会株连九族的。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骆心词百思不得其解,愁思大半日,觉得都是王束的错。
晚间,侍女请骆心词去韶安郡主那里用膳。
入府至今,除了最初那个让骆心词大受惊吓的团圆家宴,她就再未与韶安郡主等人共同用膳了。
骆心词不知道韶安郡主是忽然看她顺眼了,还是有事找她,想不通,只能收拾好情绪先过去了。
明于鹤也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哥哥,几日没见你了,可还安好?”骆心词乖乖地与他问好,他眼皮子都没动一下。
打着灯笼也找不到第二个气性这么大的男人了。
骆心词腹诽着,在明于鹤身边落座。
刚坐稳,明于鹤的目光冷不丁地射过来,“在心里骂我了?”
“……”骆心词高声呼喊,“……没有!我哪里敢啊?”
“藏好了,千万别被我知道。”明于鹤扣桌威胁。
韶安郡主稍稍晚了点过来,没听见两人这几句话,坐下后,开门见山问:“今日太子都与你说了什么?”
骆心词心道来了。
果然,太子曾经差点死在武陵侯手中,怎么可能与侯府关系亲密?肯定是装出来的。
今日那么好说话,定是为了让她放松警惕,好从她口中套话。
同样,侯府这对母子也防着太子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骆心词犹豫该不该说。
说了,就代表她站在侯府这边,将来要与侯府共存亡。
最好的结果,是明于鹤满意了,大发慈悲帮她报仇,最后再放她自由离开。
最坏的结果,是骆家与武陵侯府一起被灭门。
替太子瞒下?反正她本来就没说,不算说谎,不会对皇帝、侯府双方造成任何影响。
“他与我说了些王束的事情……”骆心词磨蹭说道。
“说他险些误了祭祀,被责罚那事?”明于鹤终于正常说话了。
骆心词双目一亮,仗着韶安郡主在,他不能将自己怎么样,搁下筷子凑近他,道:“是的,哥哥你真是神机妙算,这都知道。”
明于鹤不理她的谄媚,冷淡道:“那他有没有说那年死的学生姓王,是王平研的长子?”
<ahref="https:///tags_nan/qingyouduzhong.html"title=""target="_bnk">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骆心词还记得王平研,是与王束同年中举的官员,也是林州过来的,当初她就是在这两人中犹豫哪个是王寅桡。
“说过死了个人,没说是王平研的儿子。”骆心词如实回答。
明于鹤没说话了。
骆心词见他眼睫下垂,跟着看下去,望见自己的衣袖落在了他腿上。
这情景让骆心词记起宫中寿宴,案几下纠缠的衣裙。
复杂的感受再度涌上心头。
她抗拒明于鹤畸形的感情,嫌弃他阴晴不定的性情,但又因为王束与武陵侯的存在,感觉与明于鹤同病相怜,对他有些怜爱。
除却这些,扪心自问,其实骆心词觉得与明于鹤相处着很舒心。
因为只要他在,骆心词就不会被别人欺负。
就像初见王束那日,明于鹤不管谁对谁错,不考虑他人如何评说,更没有什么为了大局隐忍之类的言辞,他没有任何迟疑地护着骆心词,将王束气走。
骆心词入京后,有着急过,有崩溃过,就是没有被人欺负过。
她最大的安全感来自于明于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若他对“明念笙”没有那样怪异的感情就好了。
骆心词不知第几次这样遗憾。
“他的死另有隐情?”
分神中,忽然听见韶安郡主这样问,骆心词心念一动,察觉有点不对劲。
明于鹤为什么要特意问她知不知道死者的身份?
除了戏弄自己的时候,他是从来不说废话的。
“哥哥!”骆心词忙不迭地攀着他手臂讨好,“哥哥,王平研长子的死是不是有什么隐情?你告诉我,好不好?”
明于鹤提着她的衣袖将她的手扔开,道:“你不是有的是人问?母亲、太子、范柠,哪一个帮不到你?”
韶安郡主若是知道,方才就不会问他了。
太子和范柠同理,知道的话,今日在厅中就该直接告诉她了。
明于鹤这是在拿乔呢,嘲笑她找来帮忙的三个人全是废物,绕了一圈,最终还是得求助于他。
骆心词呐呐地说不出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韶安郡主无端遭受波及,瞪了明于鹤一眼,没好气道:“我就多余说话。”
那母子俩一言不合,各自用膳,没人说话了。
骆心词每次只能得到一点点信息,如隔靴搔痒,心急难耐。
她急着知晓全部真相,眼巴巴地盯了明于鹤一会儿,不经意碰落了汤匙。
在侍女捡起汤匙时,骆心词顺着声响往下看,再次望见了自己垂落在明于鹤膝上的宽大衣袖。
她掀起眼皮快速瞅了韶安郡主一眼,见韶安郡主在专心饮汤,没注意这边,抿抿唇,悄悄往明于鹤身旁靠了靠。
还得靠着明于鹤帮她,总是要将他哄好的。
否则王束的事情进展不下去,她过去的付出也全部付之逝水了。
骆心词这日穿的是湖绿色的覆纱烟罗裙,色泽鲜艳,薄纱如雾,压在明于鹤的墨色束袖锦袍上,若轻盈的蝴蝶落在黝黑的险峻山峰,形成鲜明的对比。
明于鹤的手顿了一下,转脸看向骆心词。
骆心词红着耳尖,抿着唇低下头,羞耻得无颜见人。
片刻后,明于鹤问:“太子还与你说了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还问我……”骆心词眉心跳了一下,低声道,“还问我父亲许久未露面,身子可还好。”
仔细掂量后,骆心词还是如实说了。
她不懂权势,但是读过史书,知道做墙头草没有好下场。
撇开明于鹤的喜好来看,他也是最让骆心词信赖的人,理应与他说实话。
韶安郡主道:“我就知道他会问。你怎么回他的?”
骆心词为韶安郡主前一句话惊诧了下,再看明于鹤,见他神情未有丝毫变化,显然也早猜出太子会问。
幸好她没有说谎!
骆心词庆幸了下,老老实实将自己的回复说了出来。
她从来都不愿意卷入这些复杂的事情中,到此时,自知已难脱身,在心中哀叹一声,索性问个明白:“太子究竟是假装的,还是真的毫无心机?”
没人回答她。
这母子俩问什么,她都如实回答,她问的问题,却没有一个得到回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骆心词有点不开心。
憋了会儿闷气,她悄悄瞄了瞄明于鹤,贴着他的那只腿离他更近,在明于鹤蹙眉时,一脚踩到了他鞋面上,重重碾了下去。
明于鹤眉心一跳,偏过脸,沉着一双乌黑的眸子,缓慢道:“念笙,天色太晚,待会儿哥哥亲自送你回房……好不好?”
简单一句话吓得骆心词心里发慌,压着明于鹤的脚正要挪开,忽地脚下一动,她的右脚被大力掀开,连同贴着明于鹤的右腿,被重重撞开。
明于鹤的力气比她大得多,直撞得骆心词上半身也朝另一边偏去。
骆心词慌手慌脚扶着桌案稳住。
“怎么了?”两人的动静引起韶安郡主的警觉,她眸光带着审判,一寸寸从二人面上扫过,“你俩在做什么?”
“闹着玩。”明于鹤面不改色地回答,“我与念笙感情好,兄妹之间闹着玩,没见过吗?”
“是吗?”韶安郡主狐疑。
<ahref="https:///tags_nan/qingyouduzhong.html"title=""target="_bnk">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而骆心词脸上热得厉害,不敢回答,也不敢再有动作,规规矩矩地离明于鹤远了些。
第36章月色
气候渐热,每日晚膳后,骆心词都要沐浴一番。云上居的侍女已经习惯,等她回去,沐浴水与干净寝衣该备好了。
明于鹤正与她生气,若是送她回屋,发现她正要沐浴,会不会想藉机更进一步?
上回寝屋里的事,骆心词还没忘记呢。
要哄得明于鹤帮她,就得与他亲热。但亲热总得有个度,寝屋里的不行。
她为这事心思急转,斜对面,韶安郡主始终没能摸透两人在做什么小动作,这种被排斥在外的感受很不好。
她心中不悦,罪魁祸首便不能得到安宁。
过了片刻,韶安郡主问:“念笙,王家的事解决后,你想留在京城还是回林州?”
事关明念笙的将来,骆心词的精神一震,笃定回道:“回林州!”
意识到语气太过急切,她紧接着遮掩地解释:“祖母已经习惯念笙陪伴了,我想回林州继续为祖母尽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想何时回去?”
骆心词被问住了。
听韶安郡主的意思,是会放她回林州的。
骆心词也想回去,趁着尚未与明于鹤沦陷至更深的境界,及时止损才是正道。
可王束的事情才有了苗头,现在回去是前功尽弃。
她该说个时间点的,然而她无法肯定什么时候才能将真凶的丑恶嘴脸揭露,怕说错了,将来不好往回圆。
几经思量,骆心词抬眸看了看明于鹤,见他神情冷淡,没有要挽救或阻拦的意思,谨慎地搪塞:“等王家的麻烦事情解决之后再定。”
“那也算麻烦?”韶安郡主没被糊弄过去,夷然不屑道,“把新郎杀了不就行了?”
骆心词震惊,“杀了?”
她从没想过韶安郡主笃定亲事成不了,想出的阻止婚事的法子是将人灭口!
王凌浩罪不至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狠了?”韶安郡主蹙眉,顿了顿,道,“的确,杀了可惜……这样吧,回头将人弄进烟花之地,把他弄残了,消息传开,他就一辈子不用娶妻了,念笙也就不用嫁了。”
这句含蓄了些,骆心词仔细思索了下,才模糊明白其中含义。
弄残了……做不成男人,自然无法成婚。
说起来,这与秦椋的威胁有异曲同工之妙。
可不论是取人性命还是后者,都是骆心词从未设想过的途径。
首次听闻这种悔婚方式,她大受震惊,愣愣望着韶安郡主,再转向明于鹤。
明于鹤神色平淡,丝毫不为之惊诧。
不反对即是认可。
“念笙。”韶安郡主又喊了她一声,重新问,“你想几时回林州?”
“……我回去的话,父亲……”骆心词不敢说具体时间,含糊其辞道,“……我可以回去吗?”
韶安郡主做恍悟状,“对,念笙定然不会将侯爷的死讯传出,可念笙没什么心眼,容易被人哄骗。为确保侯爷的死不会外传,你是不能离京的。也罢,那就安心待着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提及回林州的时间,骆心词无法给出肯定回答。
确定要被留在京城,她又害怕将来无法脱身。
忧思片刻,骆心词瞅瞅那母子俩,小心询问:“……母亲,你与哥哥计划何时将父亲的死讯公开?”
等这消息不再是秘密,就不用怕她泄密了,就能离开了吧?
久未开口的明于鹤忽然笑了一下,问:“念笙,你可知晓,为什么太子突然频繁来府中,瞿锳又为何通过范柠邀你去城外游玩?”
骆心词不知道。
“因为你与王家订了亲,在外人眼中,五月底你嫁了过去,就是王家的后宅妇人,没那么容易接触和利用。”
“利用……”骆心词懵懂重复。
武陵侯久不见外人,怀疑他是否安好的远远不止皇帝与太子。
韶安郡主极少外出,明于鹤不会透漏任何消息,而如今外面都说“明念笙”与明于鹤兄妹感情很好,有心人便想从骆心词入手了。
与王凌浩临时决定的婚事,成了催化那些人接近骆心词的动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骆心词想通这一点,心神一凛,急忙表清白,“我没应下瞿锳的邀约,我也不想去!”
“去也无妨。”明于鹤道,“我只是提醒你,念笙,一旦父亲的死讯传开,圣上发难不说,父亲曾经的部下极有可能反噬……此事非同小可,按我所想,至少还要再瞒个二十年。”
“二十年!”骆心词才从瞿锳别有目的的邀约中清醒,听了这话,惊呼一声。
武陵侯的死一日未公开,她就一日离不得侯府,也就是说,想与明念笙换回身份,要等到二十年后。
二十年,她来到这世上还不足二十年!
明于鹤笑得愉快,“放心,哥哥养你。”
骆心词被他这句话说得心里发毛,碗中燕窝粥都咽不下去了。
另一边,见假女儿满面愁苦,韶安郡主心里舒坦许多,看不顺眼的,就只剩下儿子一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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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于鹤瞥了她一眼,道:“无稽之谈。”
“她脑子不灵光,但父母都是人精,嫁与你不会让你吃亏。你当真与她无意?”韶安郡主问,“你是瞧不上她哪一点?”
“我不想背后对着个姑娘评头论足。”明于鹤搁下筷子,从侍婢手中接过手帕,慢悠悠道,“而且,母亲你问错人了。”
“问错人了?”韶安郡主听出其中深意,坐直身子,神情凝重问,“那我该去问谁?”
明于鹤道:“我怎么知道。”
这是明摆着的敷衍。
韶安郡主为难不成,反被勾起了好奇心,思忖片刻,质疑道:“你不会是为了岔开话题,在说谎哄骗我吧?”
“我没那个闲心。”明于鹤擦拭过手,将帕子放下,转向骆心词,“念笙,哥哥送你回去。”
骆心词因这母子俩的恐吓食不下咽,磨蹭了会儿,眼见韶安郡主也搁下筷子,不得已,跟着明于鹤出去了。
这晚月亮很亮,悬在摘星阁顶部,在偌大的府邸覆上一层银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无需打灯,就能将后院看得一清二楚。
骆心词跟在明于鹤身后半步,行至空旷的庭院,看见月光将明于鹤的影子拖到她脚下。
她将那片阴影想像成明于鹤本人,重重地踩踏了上去。
二十年?
她绝不可能以明念笙的身份在京中待上二十年,娘亲与舅舅也绝不会允许。
这几日与明于鹤母子二人接触的多了,骆心词很清晰地看出,府中许多事都是由明于鹤裁决的。
她想尽早脱身,还是得靠明于鹤。
早知今日,那天就不该那么直白地说话,引得明于鹤生气。到头来,还不是得她来哄。
自作自受啊!骆心词在心里叹气。
事到如今,为了早日脱离苦海,只有冒险继续取悦明于鹤了。
在寝屋中亲热,封闭的环境太没有安全感,容易让人失去控制。如果一定要与明于鹤有亲密的接触,骆心词更愿意发现在外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比如此刻被皎洁月光照射着的庭院。
时不时会有下人路过,或者夜鸟啼鸣,这些都能够在明于鹤心火燃烧时闹出动静,将其打断。
骆心词鼓足了勇气,在明于鹤身后的影子上踩了三下,突然快走一步,主动伸手勾住了他的小指。
明于鹤止步,目光顺着遮在二人手背上艳丽的衣衫向上,缓慢攀爬至骆心词脸庞。
那张娇艳的脸庞微微低着,月光落下,铺在翘起的长睫上,如水珠一般流动。
这几日未见骆心词,其实不全是明于鹤小肚鸡肠。
他根本不在乎旁人的评价。
骆心词所说的那句“我觉得你得反省一下了,你好像小气过头了”,让他介意的不是话中的批判,而是骆心词的语气。
骆心词根本不怕他。
在上一次骆心词有这种表现后,明于鹤突破心底防线,隔着寝被覆在了她身上,将脸贴近她颈窝,要求有更亲密的行为,吓得她花容失色,几日不敢见明于鹤。
才过去不足十日,骆心词就故态复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明于鹤这几日没搭理骆心词,是在自我反思。
诡异的,没反思出结果,反倒做了几个荒谬的梦,梦中全是浑身湿淋淋的骆心词,水珠从她身上留下,冲刷着细腻的柔嫩肌肤。
梦境的最初,那些水珠来自宫中的凝心湖,后来,渐渐成了激烈情动时的汗珠。
明于鹤猜想是因为近日来与骆心词的接触过于密切了。
他是一个健全的男人,知道这很正常。
他既不想娶妻,也无意与任何人与有染,为防某日被色/欲操控,最好的办法是及时抽身,并毁掉源头。
王凌浩已经开始怀疑当年事,只需暗中给予引导,就能藉着他的手将旧事揭露。
骆家人与明念笙也正在入京途中,不日将被他一网打尽。
骆心词的秘密也全部曝光,她已经可以成为武陵侯那般的存在了。
杀了她?
明于鹤的目光在骆心词脸上停留,眼中是被月光浸润的诱人娇靥,脑中是旖旎的迷人幻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读过许多史书,知道自古以来,有许多英雄豪杰败倒在美人裙下。
他是不能如此的。
“哥哥,你还生气吗?”骆心词久等不到他的反应,掀起眼睫偷瞄着他,放软声调哄他。
明于鹤扬了扬眉尾,反问:“我若还在生气,你要怎么做?”
动了动衣袖下勾着的小指,他问:“投怀送抱?”
骆心词颊上飞起淡淡的红晕,芙蓉面上多了丝薄云蔽月般的朦胧感。
“嗯。”她极轻地点了头。
明于鹤在心里提醒着自己,所有男人都是有色/心的,面对这样的姑娘生出旖念很正常,只要能克制住、不被她影响就可以。
理智很清醒,嘴巴却不听话,“好啊。念笙,倘若你能让哥哥满意,哥哥就原谅你一回。”
<ahref="https:///tags_nan/qingyouduzhong.html"title=""target="_bnk">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37章背后
骆心词勾着明于鹤小指的那只手,缓缓地往他手心移去,将手全部塞进去后,牵起他往云上居走去。
她表现得很是毅然,明于鹤便没有拒绝,与她并行,交握着手被衣袖遮掩着,随着两人的步伐一晃一晃。
在云上居与摘星阁之间,有个小小的园林,其中翠竹挺立,怪石嶙峋。
骆心词放弃了平坦连廊,选择这条由碎石铺就的小路。
带着明于鹤靠近假山石洞时,她放缓了脚步。
骆心词没接触过风月之事,与男人有过的最密切的接触就是前几日在寝屋中的那回。
有了那次的经验,约莫能想像得出如何让明于鹤满意。
不外乎是肢体的碰触,比如牵手、拥抱、亲嘴巴。
想着简单,做着难。
还没开始,骆心词的呼吸就变得急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明于鹤听得出她气息的变化,知道她是下定了决心要讨好自己,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他不该那样说的。
骆心词的手就在他手心中,明于鹤能很清楚地感受到她手心的潮湿。
他偏转目光,藉着月色看见骆心词额头沁出了细细的汗珠,脸色红得吓人。
她很紧张,很害怕,但脚步没有停歇,带着他步入假山岩洞。
如霜月光在骆心词迈入桥洞后,被她遗弃,明于鹤的视线也因黑暗的假山洞穴受到阻碍,只能看见骆心词模糊的身影。
黑暗容易壮大人的胆子,易滋生出阴暗的心思,同样会让人心受到抚慰。
明于鹤迈入黑暗后,无法得见骆心词的神情,脑中便只剩下前一刻她紧绷着的通红脸庞。
他是不屑用男女差异来为难一个姑娘的,也看不惯王束往女子身上泼污水的行径,但此刻他的行为似乎与王束没有什么区别。
这已经是明于鹤不知第几次产生这种想法了,每次都在决心为难骆心词后动摇。
这次也不例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想到了别的可以让骆心词留下的理由。
瞿礼让他女儿来接近骆心词,是想通过骆心词探究武陵侯是何情况。
而明于鹤想通过瞿礼查出当年与武陵侯谋害太子的党羽,完全可以利用骆心词从瞿锳口中套话,没必要杀了她。
再者说,他为骆心词解决王束一家,骆心词理应替他做些事情。
漆黑的桥洞走了一半,明于鹤已做出决定,只要骆心词抱他一下,说些好听的话,他就原谅她。
——他是对骆心词动了色/心,但并不打算向欲/望屈服,无需她折辱自身来交换。
再有两步就能从桥洞下出去时,明于鹤突然感觉骆心词的手颤了起来,她的脚步停顿住,落后自己一步。
他正欲转身,背上忽地一重,有具柔软的躯体贴了上来,同时腰身被人从后抱住。
后背上凹凸有致的身躯贴得严丝合缝,刹那间让明于鹤想起骆心词落水那次,浸了水的薄衫下,若隐若现的身躯。
生平第一次,他感受到了汗毛震颤的战栗。
明于鹤脊背僵直,腰腹肌肉转瞬间紧绷,被骆心词抓着带到自己腰间的手猛地抽出,反过来抓住她的手腕,在黑暗中低斥:“放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骆心词双臂环在他腰身上,双手紧紧扣着,听见了他的声音,但因为过度紧张,没查出他话中火山喷薄般的怒火。
“别生气了……”
用美色祈求别人,骆心词自觉手段低劣,无脸见人,声音很低很细,经过漆黑环境的润色,游丝一般飘入明于鹤耳中。
明于鹤的身躯越发得僵硬,擒着骆心词手腕的手臂,暗暗暴出青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