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学校，成绩怎么样？” 陈挚鲜少谈聊。 起初乔佳善还会喋喋不休，可话说多了，嘴皮子也累了。 索性，乔佳善也懒得白费力气。 乔佳善草草吞咽，说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 “那很不容易，得一直读下去才好。” 喝完碗里所剩无几的汤，连最后的肉渣都扫了个干净。 她面色不改，语气造作出几分悲凉： 多好的机会。 眼下他问出了这样的问题，岂不就是给她铺了条通天大道？ 沉静的男人给人一种淡漠的错觉，淡漠到她以为他会对此不为所动。 他顿了顿，似乎在找一个合适的身份或借口去说出接下来的话。 “以后学校要交什么钱，你就跟我说。” 趁着话音刚落立马低下了头，假作忙碌来回摆弄着手中的碗筷，动作极其不自然。 然而此刻她没有兴趣去解读他的心思。她眉眼张扬兴奋非常，早就被他的话冲昏了头脑。 这钱能拿多少，全凭她的本事。 除此之外。 紧锁于那张英俊面庞上的视线落入男人脖颈，描绘着锁骨明晰的阴影，恨不得往微敞的领口里钻。 那过于坦诚的目光，正赤裸裸地游走在他周身流连忘返。 直到一个温度贴近，他才意识到坐在对面的少女已经来到了他的身旁。 而是维持在了一个若即若离的微妙距离。 她将每一个字都灌入了专门为他特意准备的缱绻。 无依无靠的“孤女”以身相报的戏码。放在常人身上，是天大的便宜不占白不占。 只要陈挚点头。 就像梁耀民心甘情愿拿出所有的生活费给她买化妆品，只为博她一笑。 男人倾身摸索着桌面，将两只空碗迭放在一起。 “你实在想报答我，闲时来这里就给我读书本上的课文吧。” “……读课文？” 从得意到诧异，从诧异到气恼。 自知计划泡汤，乔佳善不愿周旋。索性双腿一撂坐回了原处，连语气都不愿装点显得冷飕飕的： 粗粝的指腹摩挲着碗沿，他垂首淡淡道： 这是他第一次提起关于他的事情。 轻飘飘的几字是他的遗憾，是过往岁月里踏过的血脚印。 就像是提及一件与自己无关的旁事，不夹杂任何多余的情绪。 或许在更早之前就悄然丛生，即便她不愿承认，即便她一遍遍抽剥而出，踩在地上用鞋底碾了又碾。 乔佳善假作温和，脸面上皮笑肉不笑： 陈挚没听出她拙劣的温柔，还傻傻以为那是乔佳善的许诺。 收起自己险些袒露出的可笑杂念。 烧红的大铁锅头里热水沸腾。 陈挚就站在锅头旁，握着水瓢舀起滚烫的沸水，浇在中和有凉水的洗碗盆里。 她弯身拾起门边的砖头，轻浅的脚步跨过门槛，正缓缓走近。 什么招数都耍尽了，到头来还碰不到他一根汗毛。 邻家的鸡养在灶房窗口外，咯咯叫个不停。 他一个粗人吃得简单，不是米粉就是挂面，从不会在伙食上做文章。 他暗自决定着，明天蒸一锅米饭，配上鸡蛋肉饼，再炒个猪油青菜。 当他侧过身要再度舀水时。 陈挚重心不稳侧身倾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