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未雨绸缪,提前一步解决麻烦。曹杰笑道:“柴进那偌大的家业,以他现在的地位可守不住,没有这个高廉图谋,也有蔡廉、梁廉来赚。不如便借此机会,请柴大官人上山吧!”
“就怕柴大官人舍不得如今的地位。”
“这可没选择的余地,我等在梁山,他在沧州,可照顾不到。即便躲过了眼前这一劫,迟早还要起祸事。”
曹杰说完,又微微一叹:“就是可惜陆路的商道要中断了。”
“今年又有三艘大海船建成,没了陆路便走水路……”
“多亏孟康兄弟的造船手艺精湛,往辽国的商路才没断绝!”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聊着,在数双眼睛的注视下,那柴大官人入了高唐,入城直至柴皇城宅前下马,自径入卧房里来,看视叔叔柴皇城,但见:
面如金纸,体似枯柴。悠悠无七魄三魂,细细只一丝两气。牙关紧急,连朝水米不沾唇;心膈膨脝,尽日药丸难下腹。隐隐耳虚闻磬响,昏昏眼暗觉萤飞。六脉微沉,东岳判官催使去;一灵缥缈,西方佛子唤同行。丧门吊客已临身,扁鹊卢医难下手。
柴进看了柴皇城,自坐在叔叔卧榻前,放声恸哭。
那柴皇城见到侄儿,虚弱无力道:“贤侄志气轩昂,不辱祖宗。我今日被殷天锡殴死,你可看骨肉之面,亲赍书往京师拦驾告状,与我报仇。九泉之下,也感贤侄亲意。保重,保重!再不多嘱!”
言罢,一口气上不来,命丧九泉。
柴进痛哭了一场。
随后咬牙切齿对柴皇城妻妾道:“誓书在我家里,不曾带得来,星夜教人去取,须用将往东京告状。叔叔尊灵,且安排棺椁盛殓,成了孝服,却再商量。”
柴进教依官制备办内棺外椁,依礼铺设灵位,一门穿了重孝,大小举哀。
安排完了丧事,柴进便往府衙而去。
可不等他开口,高廉却是先下手,押了他在府衙大厅里,敲着惊堂木喝道:“柴进,你与梁山贼寇勾结,如实招来,免受皮肉之苦。”
柴进瞪大了眼睛,这才感觉落入到了圈套之中,大叫道:“我乃是柴世宗嫡派子孙,家间有先朝太祖誓书铁券,见在沧州居住。为是叔叔柴皇城被那殷天锡殴打身故,见今停丧在家,这才到此报官……”
不等他说完,高廉狞笑一声,喝道:“我问伱的是谋反大案。”
“我不曾谋反,我乃沧州通判……”
“我知道,你是一个有名无权的在闲通判。”
有名无权,那也叫官?那也配自称通判?
高廉猖狂地大笑起来:“你这厮不打如何肯招!牢子,下手与我打这厮!”
柴进的心直入谷底,但还寄希望朝廷法度,挣扎道:“我朝刑不上大夫,况且放着先朝太祖誓书,如何动用刑法问我!”
高廉简直要笑喷了,难以想象,此人竟然如此天真:“你也配称大夫?你可曾中得进士,在那东华门外唱名?誓书又在哪里呢?”
见此人睁眼说瞎话,柴进急道:“已使人回沧州去取来。”
高廉勃然大怒,喝道:“这厮正是抗拒官府!左右,腕头用力,好生痛打!”
众人下手,把柴进打得皮开肉绽,鲜血直流,又取面二十五斤死囚枷钉了,发下牢里监收。
“我有丹书铁券……我有官职在身……”
气息奄奄的柴进嘴里依旧呢喃着。
(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