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大师抓了抓光头,瓮声道:“洒家当年在五台山文殊院,虽然也闹了两场,打烂了山门前的天王塑像,也伤了些师兄弟,却不曾这般放肆,自号如来。智真长老还传了洒家孕神的法门,顶多也就号个金刚……”
“我与佛门也是有缘,便先去这宝光寺落脚看看。”曹杰修炼宝月光王的传承,乃是佛门正统。与这南无宝光佛,虽然不是一脉,却也是兄弟旁脉。
对收服邓元觉,曹杰还是有些信心的。
歙州之山,以雄伟见长,刀劈斧斫般巨型石片垒积木似的堆积起来,形成破碎状的峰林,看似摇摇欲坠,其实却壁立千仞。
青山绿水间的浩瀚云海,浮浮沉沉地环绕着粉墙黛瓦的山村,显得村落就像是躺在白云之上一般。
忽然,前方露出一角明黄色的墙体,云雾缥缈之间隐约可闻到悠扬钟声。
宝光寺,到了!
“呔!”
一声暴喝,就见林中走出一个喝得醉醺醺的胖大和尚,走路都踉踉跄跄,可提着的禅杖却稳如泰山。
“那和尚,你怎扮作我的模样?”醉酒和尚指着鲁智深喝道。
鲁智深瞪圆了双目,气呼呼道:“洒家还要问你呢!你怎装作洒家?”
那胖大和尚,穿一袭深青色僧袍,挂一串婴儿拳头大小的数珠,着一双草鞋,使一条铮光浑铁禅杖。
那膀大腰圆的身材,与鲁智深站在一起,简直比亲兄弟还要相似。
“来者可是宝光如来邓元觉?”
曹杰拱手问道。
“是我如何?”
那邓元觉瞥了曹杰一眼,又瞪向了鲁智深,喝道:“来来来,你我大战三百回合,让我瞧瞧你这外来和尚的深浅……嗝!”
鲁智深见他无视曹杰,怒气顿时便起。
冬日云雾间,悠扬钟声里。两条银蟒飞腾,一对玉龙戏跃。
鲁智深忿怒,全无清净之心。邓元觉生嗔,岂有慈悲之念。
这个何曾尊佛道,只于月黑杀人。那个不曾看经文,惟要风高放火。这个向灵山会上,恼如来懒坐莲台。那个去善法堂前,勒揭谛使回金杵。一个尽世不修梁武忏,一个平生那识祖师禅。
两僧好一场大战,斗过五十余合,竟然不分胜败。
在旁观战的好汉无不惊讶。
鲁智深的实力,那是有目共睹的。
在场也就“托塔天王”晁盖能够与其步战,现在这歙州“宝光如来”邓元觉,竟不落下风。
这等战力,端得吓人。
这一战又连续了三十回合,两个“恨天无环”的力士,都有些力竭。
邓元觉洒落下满身的汗珠子,酒也醒了大半。
“不打了,不打了!你我谁也奈何不得谁!”
“哼!洒家有孕神的能耐,若真以命相搏,早拿下你这贼僧。”
“哼!孕神的神通,你当我没有吗?”
邓元觉又提起了禅杖。
好像,这模样相似的两僧,谁也看不顺眼谁!
(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