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儿。”盛苑笑着将缰绳递给小遥,“你都听见了,安国公夫人和我最多聊一盏茶的话,你就不用跟来了,在外面等着吧!一会儿咱就上值去!”
“奴到车窗边儿给您守着去。”小遥配合着打马转到马车边儿上。
……
盛苑进了车厢刚落座,就听原氏连忙小声言说:“我教子不严,触犯了国法,按说发配流放都不为过……只是海哥儿本性不坏,我想让他立功赎罪,也请盛大人给他改过自新的机会,让他还能为大楚做些贡献。”
原氏说着说着,语声带出泣意。
那份拳拳爱子之情,任谁看了都不由在慨叹中软下心来。
可惜,盛苑却不为所动。
“既然夫人这样说,本官也就信了!夫人这般深明大义,自去和左寺丞坦白多好,说不得能改判。”
“盛大人就莫要拿我母子取笑了!”原氏有些头疼,脑袋发紧的她苦笑着说,“我们母子想要立功赎罪,唯有您能帮忙,若是您不管,我们也不敢和第二个人说了!”
“听起来……似乎消息还挺有价值啊?”盛苑点点头,“那你说说看,不过若是价值不够,本官可是不认的。”
“是。”原氏听出盛苑言外之意,只能无奈的点点头。
“我儿海哥儿,不是坏孩子,他之所以犯下国法,也是另有内情……”
“那些犯了事儿的人的家属,都这么说的。”盛苑见她铺垫个没完,不耐烦的摆摆手。
她想让原氏言语精简些,奈何紧张的原氏没理解,她以为盛苑不耐烦听了,登时快言说:“是真的!我真没骗您!他和宁家的淙哥儿去南省,本意是去游学,是开眼界长见识的。”
她说的急切,不等盛苑对话,忙说:“只因前世子和我夫的关系,江哥儿懂事后,就对海哥儿有了嫌隙……我海哥儿才五六岁,就立志靠自己挣下一份家业。
可老国公老夫人却让家中子弟读书考学……旁人还好,可我海哥儿却学不下去,他十来岁时,就像另谋出路,可就因此,老国公老夫人和国公他管得更严。
我海哥儿他的资质有限,他不善于读书,更遑论科举?我见他过得辛苦,就借着他到了游学的岁数,让他和宁家淙哥儿去了南省。一来,是听人说,这读书也是一通百通,万一游学路上遇着良师益友,他打通关窍,说不得能有进益。
二来也是想让他放松放松,要不然,好好儿的孩子都要变得乖张了!
再者,也是想给他个历练的机会,看看能不能找到适合他的营生,毕竟国公府再大,大多数也是给江哥儿的,他底下还有十来个弟妹,真能分给他的家业有限,到最后过得好过得赖,还是要凭他自己。
前几个月,他来信说找着了个大买卖,若是成了,他也能像堂兄屿哥儿一样,自己挣得盆满钵满,将来孝敬我们……可谁承想,他竟然做了走私贩卖粗盐出海的罪过!”
原氏怕盛苑不耐烦,一口气都不带喘的,把这些话说了出来。
听别人家事儿听得津津有味的盛苑,直到原氏停下,才想起她为何坐在这里。
“听这意思,是令郎急功近利了啊!”盛苑似笑非笑点评,“安国公夫人,听您的叙述,令郎似乎情有可原……但是急功近利的人造成的危害可不浅,若是他此举与敌以援,那受敌人之害的平民百姓又要找谁说理去呢?!”
原氏闻言,心里发紧,登时不敢拖延,忙说:“海哥儿此举是该惩罚,不过,盛大人,您想想,就凭他和淙哥儿这俩五谷不分四体不勤的公子哥儿,初出京都,他们有多大能耐,能在他乡走私贩盐呢?!”
她这话一出,盛苑的脸上露出了认真的表情。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