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样一说,众姐妹屏住呼吸齐齐看去。
原淑婷的目光在众人面前缓缓滑过:“咱们姊妹一处十几载,从未有过不好,便是偶尔斗嘴打闹,恼了对方也不过是小姊妹间怄气,没过几天就和好了。
故而,我们之间鲜有秘密,就像齐哨之用,我不曾瞒你们,而你们亦未曾将此外泄一般。
人都说姊妹者,有今生无来世,故而我希望众姊妹情谊能够一如既往,哪怕有惧怕后果者,可以退、权作茫然无知,却不可出卖姊妹,背叛情谊毁了前程。”
她这般谆谆而言,说得许多姊妹不服气:“大姐姐这是看不起谁呢!我们最小的也七八岁了,还能不懂这般道理?大姐姐有事只管吩咐,咱们保证不问缘由,只管遵行!”
“五妹妹说的对!说句让长姐和幼妹伤心的话,自从大伯父去了,府里的气氛越来越怪!
我爹爹当初惧怕大伯父,行事向来和大伯父看齐,那时我们姊妹过得别提多逍遥!可自从……我爹又瞅着二伯父行事,二伯父没有不好,却十分看重祖父眼色。
许多活动都不让我们参加了不说,前儿还拿了本儿女四书当礼物送给我们,把我们气得一整天都没正经吃东西。”原三娘恨恨的挥了挥拳头。
原六娘紧跟着点头:“没有错!女四书还是小事儿,可怕的是,原氏竟有不臣之举!若是他们成事,我等就要赴前齐女子后尘,此生,还有何等乐趣可言?若不成,大楚皇上清算,我等唯有自缢了事,以图清清白白落个干净,省得不是落入秦楼楚馆污泥之中,就是千里流放颠簸遭罪。”
她这话一出,众姊妹眼眶都红了。
原二娘哽咽着说:“我等虽无长姐过目不忘之能,却也从曲谱里听出一言半语,长姐只管吩咐,我等必能照做。”
她扭头看向其他姊妹:“莫说什么为了家族,莫说什么原氏一体,只说明眼人都晓得,前齐无能,便是没有大楚,亦有阿戎虎视,他们此次和阿戎合作,就是与虎谋皮!
若真是成事,恐怕中原百姓都要陷入阿戎的征伐奴役之中,我等出力,不仅将功赎罪,更是试图挽狂澜于危难之中。
齐楚之争,不过是中原正统之争,惹来阿戎,谁能独善其身!我等所为亦是给家族留些香火。
更何况,家族荣耀延续,谁言只靠男子?我等若是讨逆,能立下一星半点之功,争取他日科举资格,说不得才是给家族争光添彩呢!
姐妹们,切切不要因为小情而忘了大义,更加莫要因为小义而忘了大忠!”
“二姐姐说的好!”十六娘忍不住轻轻抚掌,激动的想要拿笔记下来,让长姐原淑婷敲了一下额头。
“咱们序齿靠前的几个姐姐都说了想法儿,不知妹妹们如何想,这样,我们姊妹全都闭眼,默数三十下,若是有那害怕不想掺合的姐妹,只管睁眼悄声离开,我这个长姐用信誉保证,今晚过后,姐妹们相处如常,便是我等事成,也绝不会小瞧、非议、出卖今日沉默的姊妹。”
原淑婷说完,不管十五个妹妹如何表情,率先闭上眼眸:“我先数十个数儿,姐妹们闭好眼睛,数完之后,咱们正式计时!我可开始咯!”
其他人闻言,不由叹口气,亦是闭上眼,更有几个小的,直接把耳朵捂住了。
“……二十九、三十!”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