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满当当十几个大箱子搬进来,盛苑的警惕达到了顶点。
上次她爹就搬过两口箱子,嚷嚷着要给她惊喜,结果她满心欢喜的打开一看:
嘿!里面全是京城官学的幼学考核试卷。
嗯,这次……应该不至于吧?
这对儿表兄弟不至于如此相似……吧?
盛苑抱着小手儿心里嘀咕。
见箱子悉数搬上来,姜怀谦笑着拍拍手,让人打开箱子,嘴里还邀功:“苑姐儿啊,表叔听你爹爹说,你明年要考幼学了?诶,当时,表叔就想着怎样能助你一臂之力!
想来想去,表叔想到个好办法!
来,你看!
这些箱子里装的,是全国各地官学的幼学考卷,一共一百九十三套,套套都在这里。
这么说吧,只要你全会了,保证你想考哪儿就去哪儿!”
“!!!”猜中了开头和结尾的盛苑,忽然生出腹背受敌的荒凉!
呜呜呜,猜中了也没奖励,这是惩罚啊!
小家伙儿抽抽鼻子,控诉的看着太子表叔,这会儿她可顾不得心眼儿小不好得罪了。
秦皇后也看不过眼了,她搂着盛苑,一边儿安抚一边儿数落儿子:“哪有人的见面礼是给卷子的啊!小孩子能喜欢这些?”
姜怀谦却不服:“见面礼自然要贵重些,可是表哥什么好东西没有?还是这种最能解决实际问题的礼物更显真心,只要苑姐儿全都会做了,哪里能考不过?”
他认为自家母后的反对着实没道理:“您之前给这小家伙儿的礼物还是大儒笔记呢!”
“???!!!”
小脸儿贴在秦皇后怀里的盛苑顿时就不想哭了。
哼哼,果然姨奶奶也靠不住!
唉,看来,小孩子的苦楚,大人是不能够懂了!
她能靠的只有自己咧!
小心翼翼的瞥了眼盛满试卷的箱子,盛苑骨碌碌转着眼珠儿,计上心来。
小小的人儿正襟危坐,一本正经的要跟太子表叔讲讲道理。
盛苑本来就很能说,此刻为了拒绝作业,她更加的卖力。
说来说去,就是劝诫太子表叔不能徇私,考试须得公平合理,他可不能因为亲戚关系就仗着身份提前透题,幼学舞弊可是要不得的!
小家伙儿为了表示自己说这些话是出于公心,绝对不是因为不想写卷子,还很使劲儿的点点头,一张包子似的小脸儿满是严肃公正。
一眼就看透盛苑小心思的姜怀谦差点儿笑出声,要不是他母后偷着瞪他好几眼,他可得哈哈大笑才行。
忍着笑,姜怀谦扭头悄悄儿揉了揉脸,直到确认情绪到位,才夸:“哟!咱们苑姐儿懂得这样多,竟连科场舞弊都懂呢!”
其实不算太懂的盛苑,却板着张小脸儿顺坡点头:“嗯!”
心里一个劲儿盼着:赶紧将卷子收起来吧!收起来吧!
哪想到,大人在小孩子面前根本不按常理出牌。
太子表叔先是肯定了她正确的思想,也同仇敌忾的跟她一起骂了卖试卷儿的透题人。
可是就在盛苑以为他知错就改,要收起试卷儿的时候,这位未来的天子竟然摸着她脑袋,谆谆教导:“苑姐儿啊,透题呢,指的是精准的将待用的试卷儿透露出去;表叔这样将所有试卷儿都拿过来的,怎么能叫透题呢?表叔这分明是给你个题库啊!”
嘎!嘎!嘎!
盛苑只觉一群鸟雀从脑海里飞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