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下,她又严谨补充道:“和身材。” …… 比如,她从不觉得年轻人的第一次是多值得纪念的东西,但是偶尔想起那个画面,因为美,还是能清晰从记忆之海中浮起来。 二十一岁的梁弋周,已经没再留前一年的寸头了,黑发长长了些,穿着崔钰给他买的十五块上下九淘货的黑色短袖,刚洗完澡,水珠还在滴着,介于少年和男人之间的模样非常诱人。 他靠耍赖,把她抱在腿上亲了会儿,喉结微动,吻得绵长湿润。崔钰两只手捧住他的脸,敷衍两下就想继续去搬砖,因为她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贴着她大腿跳动,带着热度和硬度,存在感极强,已经隐约抵住了她。 崔钰刚想强行离开,又被梁弋周握住手腕,不轻不重地拉过,往下,覆住。 你可怜可怜我,崔钰。 漂亮就行,这句话在成人世界中显然不是万能通行证,但用在一些特定场合,比如施兰霞女士的质问,和此时此刻,是很有用的。时隔多年,实用主义者崔钰相信自己已经修炼出来的抵御这种美色的定力。 吧。 “这有什么的。” 成年人的社交礼仪之一就是给台阶下,何况她就是顺口一说,并没有要下谁面子的意思—— 庄致远略带迟疑地举杯,还没碰上,崔钰自己收手,仰头就要一口闷下去。 他们之间,甚至隔着个对角线。 “什么意思啊梁弋周,抢我们小钰酒喝?” 卢缈抿了口茶,幽幽道:“梁总现在手下管人多,管习惯了。” “崔钰,你现在……” “谢谢,不过我真没事。” 挨揍这事,和疼痛是对双生子,跟她一度混得很熟,习惯也就那样。只要能好,不影响以后,她从不会分出注意力去担心。 “我跟你俩一起。” “我——” “行……我刚给我同学发了个信息,他在二院工作,你看一下微信,找他方便点。” 再一看崔钰,这边跟朋友说着话,余光却时不时扫向他。 崔钰转头冲林祺道:“林哥,你今晚别住店里了,这门也变形了,怕不安全。我房子在天景城市花园那儿,” 崔钰在兜里掏摸索了会儿钥匙,强硬塞到林祺手里:“7 栋 1602,你关店了直接过去。” “我有点事先走了。” 林祺自然看到了,笑骂了句:“臭小子,白吃还白拿是吧?都赚那么多了还计较这个!” 梁弋周晃了晃手里的的蓝色 tepo,笑了笑:“林老板,不愧是广东人啊,用高端货。” 对方没事人似得冲他摆摆手:“走了。” “他到底怎么想的?” “他心眼多着呢。” “走了,不是说去医院吗?” 另一头,在没人看见的辛旺红门口,猩红的火光在黑夜里一闪而过。 他走在布满土石的硬路上,深深吸了口烟,极轻地哼了声。 复述一遍,冷笑一声。梁弋周恶狠狠地把评语扔到小路上,砸得掷地有声:“去死吧。” 打的车到了,梁弋周拉开门坐进后座,拨了个电话出去,拍拍司机前座:“你先调头,往前开着——喂,你好,对是我问 “去趟东江镇。” “省城人?来这儿玩吗?” “本地的。” 他这人不爱秋后算账。 东江镇亚和泰拳馆。 今天失恋了,多待了一个小时,正要走人,卷帘门咣咣作响。 金义黑着脸把门打开。 “什么事?” “不是我找你,”俞子霖也不情愿的样子,往旁边站了一步,指了指身后挡着的钱骏园:“他说想找你帮忙,我就算给你介绍个生意吧。” 听俞子霖那三言两语,虽然云淡风轻,但钱骏园品出味了。后来来的那姓梁的,俞子霖都不想招惹。 “干啥,惹事了?要找保镖去保镖公司啊。” “这……也不用那么大张旗鼓,最多需要三四天吧——想看看您这儿能不能给我待待。” “学费我当然也会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