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还个人情也是应该的,可现下确实犹豫。 崔钰撑着太阳穴,低头看着手机屏幕。 看得人火大。 梁弋周平淡地睨他一眼。 徐渊:…… 徐渊收回手,但还是有莫名的预感,便用眼神提醒他收着点。 领导今天开了本地的酒,看到人能喝,也高兴地跟梁弋周碰了一杯。 梁弋周往椅子深处靠了靠,两只手松散交叠,笑了笑。 被提醒过的领导恍然大悟,大喜:“也是陇城的?好好好!” 碰完,梁弋周下颌微抬,示意了下对角线的人:“这位……是姓什么来着?” 没来得及回话的崔钰接到主管催促的眼神:……? 梁弋周了然点头,又颇为关心道。 陈主管立马会意,这是想关上门来谈点公事,不能有外人在了,赶忙冲崔钰道:“小崔,你女儿和丈夫肯定等急了吧?你要不要给他们打包点吃的回去?” 陈主管感觉颈间莫名发凉,摸了摸后颈,不小心撞上一双黑眸。 ……这男的笑起来真够瘆人的。 “她没关系的,放在邻居阿姨家。” “晚上已经吃过了。” 崔钰微笑:“不需要。正餐吃饱了,夜宵对身体不好。” 在场所有人无声转头看向他。 梁弋周实在没有贴心温暖的长相,笑起来还好一点,收笑时不羁乖戾,眉上旧疤和耳骨洞痕迹都写满不像好人四个字。 崔钰也没什么笑意了,脸色平淡:“照顾孩子,都一样的。” 梁弋周沉吟两秒:“是死了吗?” 徐渊双眼瞳孔暴睁:! 就知道今晚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他! 崔钰耸肩:“跟死了没什么区别。世界上大多数父亲不都是这样么?” 主管赶紧举起酒杯:“来,让我们敬在家里操劳的伟大妻子和母亲们——” 崔钰没理他,抄起酒杯跟主管碰了碰:“谢谢。” 徐渊也紧接着举杯,梁弋周收回视线,跟几位的杯子碰在一起,仰头喝净,喉结拉出一道锋利弧线。 一个 ppt 加院士团队背书能把资金搞到手,最后对市里发展没实际大用,全凭人精们一张嘴下结论,打水漂也能给你总结出花来,这种事梁弋周见太多了。 并且,在场长着眼睛的人精还确定了第二件事。 还不是一般的过节。 连续发了十来条信息狂骂梁弋周。 [好好的你发什么羊癫疯] 饭局结束后已经晚上十点多了。 “我们应该不一辆车吧,坐得下吗?” 崔钰径直越过他,望向徐渊:“徐总,我有点事想问您,等会儿跟您坐一起,行吗?” “……好。” 点完头,才意识到,嚯,大事不妙。 ……管他呢!自己又不是惯孩子家长。 一个半小时后。 “……你有病啊,我睡走廊啊?” 屋里传来无情命令。 徐渊吼完,又叹了口气。 刚说完,就想起来了。 徐渊继续叹气:“到底谁惯的你啊?算了,我去一楼大厅睡了。” 换了黑 t 的男人倚在门框上,双臂抱胸,冷淡道。 徐渊瞪眼:“谁?” “……你说呢。” “没说什么,她就要了我联系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