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陪着周虞渡过了最难过的孕晚期,直陪着周虞进入手术室,她是第一个看见徐缘出生的人,也是第一个牵着病床上奄奄一息周虞的手,满眼泪水地问周虞难不难受的人。这种灵魂上的交流、吸引,才是她想要的。周虞开始渐渐贪心起来,她注视着成长的林翠翠,最终在对方十八岁时,卑劣地吻了这个像曾经的自己那样,对爱情什么也不懂的林翠翠,在对方惊讶地问为什么时,踢皮球地将问题反问回去。那时候,徐缘是两岁,她和徐冠信的婚姻早已名不副实,两人在孩子生下来后,便彻底分居两地,女儿跟着姓徐,便是她的妥协。她要和徐冠信离婚。可当时的徐冠信以徐缘年纪太小,等徐缘再长大些就离婚为由,说服了周虞,周虞心想,无非是往后再拖两年,但谁也没想到……林翠翠竟然知道了她还没离婚,接受不了地跑走了。周虞找不到林翠翠,足足找了一年半,也没找到……濒临崩溃的她,看着坐在地上堆着积木的徐缘,一股难以遏制的怒意涌上心头,没有林翠翠在她身边,她根本无法照料这么小的孩子,更不能接受独自照看徐冠信的孩子,她满脸狰狞怒气冲冲地将徐缘堆好的积木一脚重重踢碎。她歇斯底里地抓着头发,破碎的声线嘶吼:“全是你的错!如果不是你、我早就和徐冠信离婚,如果不是你、我的生活就不会毁掉!徐缘你真他妈的是扫把星、是瘟神!———”四岁的孩子已经会说话,她张口的第一句,是翠翠,第二句是妈妈,面对这样的周虞,她只能无助地缩在沙发角落,哭着喊:“妈妈……妈妈…妈…呜……呜呜…嗝…”“我不是你妈妈!”周虞通红的眼睛死死盯着这孩子,她打电话给徐冠信,压抑着嗓音说:“徐冠信,你现在给我拟离婚合同,我不要你徐家一分一毫的钱,徐缘你拿走别丢在我这里,我只要和你离婚!!”周虞憎恶眼前这个有一半徐冠信血脉的孩子,怀孕时的催产素让她对肚子里的孩子怀着莫名的感情,可孩子生下来后,她只剩下无以言语的恶心感。她讨厌这个出生时丑巴巴像个猴子一样浑身是血的生物,讨厌半夜尖锐哭嗓着声音,让她必须爬起来哄着,讨厌喂奶时周围所有人都说母乳好而必须要让她做出牺牲,讨厌每次换尿布的时候双脚乱蹬,将屎溅到她身上。以前林翠翠毫不介意这些,甚至还乐在其中,总是对周虞说:“周姐,你看看她的鼻子嘴巴,都像你,以后肯定很好看。”所以周虞能忍受这些,可林翠翠因为她没离婚而离开了…徐冠信指责她没有做到身为母亲的责任,周虞冷笑着骂他是死了的爹,他们在签离婚合同的时候,场面闹得相当难看。临走前,周虞拎着包,睥睨他说:“徐冠信,我是一个人,一个女人,我叫周虞,我不是徐太太、也不是徐缘妈,我有我自己的名字,我叫周虞,你给我记清楚了。”徐冠信铁青着脸,抓着徐缘的后衣领,扔给管家,“从周虞那带来的东西,全给我扔了,所有东西都给我买最新!最好的!”于是他们把徐缘一直放在床上,曾经林翠翠给她买的一只毛绒兔子玩偶,连带着其他的玩具,全部扔得一干二净。在徐家宅子里的徐缘晚上睡不着,她想要她的兔子,可徐冠信忙,哪里有时间听她说这些,只大手一挥,叫人带几万甚至十几万的玩偶给她挑,但徐缘无论怎么找,都找不到曾经一直陪着她的那只毛绒兔子,于是晚上只好睁着眼愣愣地看着被风吹动,发出呜呜可怕声音的窗户。这些,周虞不知道,林翠翠也不知道。…离开餐厅的林翠翠,看着手机上,迟迟未被同意的好友申请,叹了口气,决定去嘉希时尚总部的办公楼找徐缘。开车到楼下,林翠翠朝里走去,乘电梯上楼时,刚好看见姚晴抱着文件走来,她连忙伸手挡着电梯门,温和微笑地看着姚晴走进来,“姚主编。”姚晴点头,神色平静,“恭喜林女士的MYSENSE取得好数据,林女士来公司是有什么事吗?”林翠翠犹豫说:“谢谢,我想…找你们徐总,她在公司吗?”“老板不在上羊市……”姚晴推了推眼镜,在林翠翠惊讶的目光中,反问:“林女士不知道老板半个多月前就离开上羊市了吗?”林翠翠茫然地睁着眼,前段时间她忙得焦头烂额,脚不落地,很多时候都是在车里睡,顶多抽出时间回家给两只猫铲屎换粮,所以……她还真不知道徐缘竟然不在上羊市。“那…那缘缘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或者是她去了哪儿。”林翠翠慌乱下,直接喊出私下的称呼,姚晴指背撑着下巴,“老板只说想给自己放个假,所以回临江市了,归期不定,而且她还屏蔽了陌生号码,现在除了必要工作上的事,平时我也很难联系到她。”林翠翠大脑有些空白,她还是对姚晴挤出一抹微笑点头,看着电梯顿住门开,姚晴离开,她便又重新回到一楼,走出这栋大楼,坐进车里,才感觉有一丝实感。她望向手机页面,指尖微动,继续给徐缘的新号码打去电话。“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林翠翠垂下手机。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