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缘轻柔地吻过年长女人眼角的泪水,掀开被子,瞳仁倒映出对方瘦了许多的滑嫩身躯,她真的有好好按照徐缘曾经说过的那样,每天涂身体乳做好保养。可哪怕保养得再好,这个年龄该有的纹痕也还是出现,因为忙碌,而没有仔细剃除的漆黑腋毛还是丝丝缕缕地覆盖在腋下,因丰满而略显外扩的胸.部,重新变得有些软绵的小腹,正常的黑色素沉淀让大腿内侧的颜色没有那么好看。但这都是林翠翠最真实,最不加掩饰的一切。徐缘不知道林翠翠说过的哪句话是真,做过的哪些事是真,但她唯一能确定的,现在呈现在她面前的所有反应,都是真的。所以徐缘毫不嫌弃地垂下头。她哼笑着:“林翠翠,我恨你。”“我恨你。”她一遍遍不厌其烦地重复,林翠翠欢愉承受又痛苦地闭上眼,攀附着她的后背,一遍遍地回答:“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你恨我。钟摆勤勤恳恳工作,从九点半注视着杂乱激烈的动静,直到转钟凌晨两点,才缓缓安静下来。清晨,酒店敞开的窗帘让第一缕晨曦洒落,照在床上侧身沉睡的年长女人后脑,散落黑发遮住半张脸,浓密眼睫轻轻颤动着掀开一丝缝隙,眼尾还带着似乎哭过的痕迹,单薄床被盖在身上,隐隐勾勒出内里凹凸有致的身材。“唔……”林翠翠捂着眼坐起来,被子滑过肌肤垂坠在腰间,她才反应过来自己仍然还浑身不着寸缕。“醒了?”不远处传来年轻女人冷淡的声音,呛鼻的烟味隐隐传来,林翠翠随音望去,站在窗边含着烟的徐缘侧身望向她,黑色挽起袖口的衬衫,腰带和灰色亚麻阔腿长裤,衬得身姿挺拔利落。她走向床边,在林翠翠呆愣的目光里,拿起桌上的钱包,打开,数了数捏出十张红票,放在床头,自上而下睥睨的眼神意味不明地扫过林翠翠的上身,轻佻道:“昨晚的体验还不错,作为感谢,这里有一千块,应该够吧?”徐缘说完,也不看林翠翠的脸色,转身拿起架在一边的外套,悠悠道:“这是旭升旗下的酒店,你可以晚上再走,如果想多住几天也行,费用会从我卡里直接扣,衣服都准备新的了,换下的衣服服务员拿去洗了,两个小时后送来。”正推开门时,身后传来赤脚踩在地上,有些踉跄急促的脚步声,后背的衬衫传来一股强烈拉力,徐缘后退一步,扭头看向抓着自己的林翠翠。哪怕脾气再好的人,听到徐缘这通话都要生气,林翠翠也不例外,但她的愤怒,也比旁人来得格外温柔。“缘缘,你不是这样的人。”林翠翠的两条腿都在打颤,她已经近十来年没有性生活,昨晚的一切对她而言实在太过刺激,此刻全然没顾忌自己光着身子站在徐缘面前,只盯着对方的眼眸,执拗地说着:“你不是这样的人,缘缘,你不是。”暴露在外的肌肤白里透红,侧腰和大腿上的吻痕泛出淡淡春意,徐缘看着这样赤.裸的成熟身躯,面无表情陈述:“我就是这样的人。”她抬手掐着细烟,对着林翠翠的脸吐出一口浓烟,一项项细数。“抽烟,喝酒,每天从不同的女人床上醒来,外国人很开放的,只要顺眼,我就不介意她们约我,如果很不错我还会考虑发展成床伴关系,真后悔怎么现在才意识到这种快乐,所以…这才是真实的我,一个颓靡混迹酒吧的烂人。”“四年的时间足以改变一个人,就像现在的你,也不是原来的模样了,不是吗?”四年能做什么。足够一只猫走向死亡,足够腾山的一棵幼苗长成参天大树,足够临江二中翻新变得面目全非,足够一个人,在日日夜夜里反复咀嚼着苦涩的回忆。好像从头到尾,只有徐缘一个人陷在过去走不出来。徐缘讨厌这样,这样的软弱,这样的无力,哪怕她似乎到目前为止,取得了在旁人看来足以自耀的成就,哪怕她已经像她所期盼的脱离了父母的掌控,可她却始终,觉得一颗空心无法填满。林翠翠深深注视着眼前自嘲一笑的徐缘。她下定决心似的,对徐缘伸出手。“缘缘,我不要你给的钱,我要你给我一个机会。”徐缘嘴角不知道是勾起失落,还是无趣的弧度,她轻声说:“如果你认为这是你讨好我的办法,那么可以,我会给你这个机会,和我签订对赌协议吧,让我看到你的商业价值,如果你能成功,我会让你成为《嘉希LR》的御用摄影师。”徐缘心里想。所以说,林翠翠真的是个很聪明的女人,无论是利用周虞做跳板成功踏入娱乐圈,做明星摄影师,还是现在利用她这一夜心软的时机,想踏上嘉希时尚这条船,她都做出了最优的选择。如果这是一场游戏,那林翠翠,真的将一手烂牌,玩到了最后。“好。”两个掌心还未感知对方的温度,便一触即退。“下周来嘉希时尚的办公大楼找我,还有……”徐缘将臂弯的外套扔在林翠翠身上,“穿件衣服吧,我现在没兴趣和你做。”不去看林翠翠陡然间红透的脸,徐缘反身推门离开。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