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洛看着她气定神闲地说:“其实我一点也不在意你们在不在一起,我只在乎陈晓嫒的安危,她要是再不走说不定会被教会夺走权能。”“他们敢!”陈晓彤瞪着眼睛,小肚子鼓成了河豚鱼。弥洛从怀里掏出一根能量棒,撕开包装递了过去:“别生气,我们边吃边说。你应该留了底牌应付这次权能仪式吧?如果你相信我,可以说出来让我一起参详参详,如果你不相信,最好在底牌用尽前和陈晓嫒逃出去。”“我才不会告诉你呢!”陈晓彤美滋滋地啃咬着能量棒,这根能量棒外面涂着巧克力,里面有坚果脆心,好好吃!“行。”弥洛点击发送按钮,将手机收回暗袋。见她答应的如此果断,陈晓彤有些狐疑地问:“喂,你这魔鬼看上去是个体面人,可别过段时间找我姐姐告状啊。”陈晓彤动了动嘴唇把巧克力咽下去,嗫嚅着说:“买卖不成仁义在嗷。”“放心。”教授微微颔首。下一秒,门外的走廊响起砰砰砰砰的脚步声。噫!陈晓彤吓得瞳孔地震,连忙卷起被子盖住自己的脸。可她这种掩耳盗铃的鸵鸟行为毫无作用,陈晓嫒咚地一下推开房门,冲进来捏住妹妹的猪耳朵往外拉。“叫你吓人!叫你装病吓你老姐!!”“呜呜,我不敢了啦~”陈晓彤假哭着往魔鬼那边扑,结果扑了个空,只得一脸无语的被陈晓嫒拖到床边上,结结实实挨了好几下。几分钟后,床上多了一只气呼呼的陈晓嫒和一只屁股朝上继续装死的陈晓彤。“听好了晓彤,以后不许再这么皮了,你的腿很容易摔倒的。”陈晓嫒摸摸妹妹的头发。哎,她一点也不想体罚晓彤,刚刚拍打的动作也是雷声大雨点小,真不知道有多少作用。“嗷呜。”我好好的右脚啊……晓彤右腿一撇,无奈地抱着枕头滚动到角落。陈晓嫒看完体检报告,又扒开妹妹的小嘴确认里面只有一个细小得快要愈合的伤口,整个人都松懈下来。她刚刚精神高度紧张,每块肌肉都在拼命消耗能量。现在骤然放松都累得有点想睡觉了。不过既然妹妹没事,就得按时参加表演了。陈晓嫒慢吞吞地撑着床沿直起身子,朝弥洛教授虚弱地笑笑:“谢谢您……我这就去和同学们汇合。”“稍等一下。”弥洛忽然伸出手拉住了她的手腕,薄手套的触感异常明晰。陈晓嫒愣了一下,呢喃地说:“我知道,我、我演完后会和零道歉的。”她并不是要挽回分手的结果。只是因为如果她们俩仅仅是同学关系,那么零“安全救回陈晓彤”这件事要远远大于她态度上对晓彤的冷漠。她有些苦涩地想:也许只有恋人和彼此交心的挚友才能争执论心论迹吧,我就算了。我这样麻烦的人不配和零“论心”的。“道歉?不,你不需要道歉。”弥洛从椅子上起身,*她轻轻拥住少女的肩膀,安抚地拍了拍。【“把你的爪子从我姐身上挪开——”】精神体骤然炸起一阵波动。小蛇的尖锐爆鸣嘎啊一声停止了,因为她看到陈晓嫒主动靠住弥洛的肩膀,呜咽地抽泣起来。“可、可是。”少女的眼泪一颗颗落在老师的肩膀上。“可是我不知道要怎么做啊……”弥洛的手轻轻拍打着晓嫒的脊背,仿佛能透过手套与有形的肢体感受到澎湃的感情。她不知道这股波动到底是魔鬼故意捏造的虚假情绪还是真正的共情。不过这一刻,弥洛真真切切地品尝到了悲伤的味道,那是人类对于海洋的想象,咸涩苦闷。她当然知道陈晓嫒有多么茫然,因为这份茫然里有一部分是她的过错。是她这位本该指引学生的老师在不断加深晓嫒对世界的错误印象,让她对种种虚假的东西深信不疑。如果情况没有那么危急,弥洛一定会立刻抛下手头的事情,尽全力抚平晓嫒心中的伤痕,重新引导她一点点融入这个不太普通的世界。可惜没有如果。最该道歉的人是我,可我现在不能道歉。魔鬼在心中冷嘲热讽【“当然,你甚至不愿为她多冒点风险,借用我的力量亲自送她出去又有多难?”】弥洛温柔地轻轻拍打,直到晓嫒的抽泣声逐渐停止才俯下身。子轻声说:“岚和零一定告诉了你很多事情吧。”陈晓嫒断断续续的抽泣戛然而止,她有一瞬间像小仓鼠一样警觉地蜷起手指,又很快放松。“没什么,她们只是认为晓彤不太适合在这里上学。”【“哦,看来我们的小可怜不太信任你呢。”】弥洛懒得理会魔鬼的讽刺,她更加心疼地看向晓嫒。她知道眼前这个孩子对人类的信任已经在一次又一次误会中瓦解了。她不是害怕别人伤害她,而是害怕“自己的错误”又阴差阳错地伤害到别人。弥洛主动前倾身体,柔软的嘴唇贴在晓嫒的鬓边,让接下来的话一个字一个字地蹦进少女的脑海:“我没法再瞒你了。情况紧急,其实学校和陈家抱着同样的目的。”“可是学校之前。”陈晓嫒眼神闪烁,似乎在犹豫该信哪一边。有零的前车之鉴,弥洛用最坦诚的语气说道:“学校一开始是想保护你的,可他们现在太在乎某件东西了。” ', ' ')